“爷……”

    圆顶的房屋中光线异常的好,屋里响起一声怯怯地唤声,一长相英俊的男子正用着一双与他健硕的体形极为不符的眼神怯怯地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有些显得惊慌的脸,

    斜靠在软塌上,半眯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冷冷地瞅着面前的男子,发现他宽厚的双肩竟然会忍不住微微地抖了一下,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却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却不打算说些什么,

    “啧,”沉寂的气氛突然被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打破,一声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气氛变得压抑死了,”

    微微皱了皱眉,目光移向一旁软垫上的男人,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早就觉得这身紫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很是别扭,此时就更是觉得碍眼,也许碍眼的是他那副痞子样的脸吧,

    “呃,我说错了吗,”仍旧是一副流气的语气,却故意装出无辜的样子,

    “骜义,”冷冷地从嘴里蹦出,却明显的透出了我的不悦,

    “欸,呃,我不说了就是,”撇了撇嘴,骜义一副自讨沒趣地低声说道,

    “爷,属下……”

    “……”冷冷地目光又移向低低出声的人,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属下……”

    “本王托付给你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别人吗,若是本王的性命,青龙也是如此轻易地就交出去吗,”邪邪地笑了笑,毫无感情地说道,

    “不,”青龙猛地抬起头,断然否定,

    “肃,其实是因为……”

    “唔,”漠然地将视线移向又突然出声的骜义,只见他本來是想说什么,可能是对上我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将要说的吞了回去,嘟了嘟嘴顺势将脸别到一边,

    “属下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属下以性命担保,”

    “唔……”看向竟然沒有做任何解释就许下承诺的青龙,也不由得有些欣赏这种性格來,虽然我知道他这样做定是受到了骜义的教唆,想要救我出去才将我的印玺交给了骜义,但是即使如此还是会让我稍稍地不悦,

    “那个,我……”骜义突然又出声,手摸进兜里掏了掏,掏出个东西出來,

    漠然地瞅了眼骜义从兜里掏出的印玺,幽幽地撇开视线停在正是一副等着我审判的青龙身上,

    “还不去拿回來,难道要本王再次亲手给你吗,”

    “咦,啊…是,”青龙惊了惊,赶忙迈开脚步朝骜义走去,伸手拿过骜义手里的印玺小心翼翼地装进从怀里掏出的锦囊里,又慎重地放进怀里,

    “肃,你打算如何,那个突厥人恐怕是不会轻易地放你走,”骜义终于变得严肃起來,沉思道,

    “唔…是不会轻易让你走吧,”淡淡地笑了笑,好像跟我沒什么关系地看向一脸惊讶的骜义,

    “现在的兰陵王是你吧,而我不过是被你胡言乱语后造就的男宠吧,”魅惑地笑了笑,盯着有些发愣的骜义,因为他刚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表现,让木杆误以为大齐的兰陵王是个不好女色却好男色的王爷,而我却成了这个有着异常嗜好的王爷的男宠,真是让人啼笑,

    “呵,有这么盛气凌人的男宠吗,”骜义讪讪地笑了笑,倒像是在掩饰他内心的什么,

    “既然木杆认为你是兰陵王,你就继续扮演好这个角色吧,”淡淡地说了句又看向一旁的青龙,“你也好好地当兰陵王的副将,这场戏既然还不能结束那就演下去,”

    “呿,你当我是戏子吗,”骜义不悦地说道,

    “唔,你当然不是戏子,你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吗,还是……”薄唇微翘,扬起一道嗜血的笑,冷冷地说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忘记了对我的责任,”

    “你,”骜义震惊地定眼看向我,虽然眼神里有着受人威胁而有的愤怒但是极好的忍力让他很好地将这种情绪压制下來,定定地盯了我一会儿后咬了咬牙,干脆地将脸别到一边,沉声道:“做就是啦,”

    看了一眼还在有些愤愤地骜义,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唇角,看向看起來很是迷惑的青龙,开口说道:“下去吧,别让他们有机会探听到什么,”

    “嗯,是,”青龙疑狐地看了一眼将脸侧到一边的骜义,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身体怎么样了,”

    “嗯,”看向依然别着脸的骜义,即使是侧脸也能看见他脸上的懊恼,

    “药还是要用,不然…它能减少心猝的频率,”

    “……”我淡淡地笑了笑,却为对骜义的话做任何的回答,不知道为何,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但是他脸上的内疚却让我开心不起來,

    从敞开的房门朝外面看去,依然是个晴朗的天气,可是心里却隐隐扫过一丝阴霾,预感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乎太过于平静了,异常平静的现象更加让人觉得诡异正悄悄地一步步靠近,草原将变得不那么平静,

    “肃,”骜义有些纳闷地轻声唤了唤我,可能是因为我无意中的轻叹让他不得不将视线移向了我吧,

    “要有什么來了……”淡淡地低声轻哼,脸转向骜义,幽幽地说道:“城里好像有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从周国的迎亲卫队到來就开始了,今天更是快要按耐不住了吧,”

    “唔……”骜义脸色微变却什么也不说,又像是在沉思什么,

    呵,原來他早已察觉到了,

    嗤笑一下后,又缓缓开口道:“大齐似乎也派了使者并到了牙帐,而且应该也暗暗地与木杆会了面,不过…这次派來的人到底是谁呢,居然隐藏得如此的好,有些让我好奇,”

    “唔…你是想让我查出此人是谁,”骜义的脸上不再有往常的流气,严肃地问道,

    “嗯,还有那支偷偷摸摸躲在牙帐里的势力,我都有兴趣,”嫣然一笑,淡淡地回道,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胳膊支在软塌的扶手上,头微微一偏撑在手背上,缓缓闭上了墨绿色的双眸,

    “是吗……”

    久久地,耳里传來骜义幽幽地叹息声,又久久地谁也不曾再出声,沉静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已不在在乎身边是否有他人只是静静地闭着双眼,并不是睡着了而只是就这样静静地闭着,甚至渐渐地忘记了有他人的存在,

    发觉到已经过了很久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后缓缓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人,半睁开地眼眸慢慢地扫向刚才骜义坐过的软垫,一丝不经意地浅笑露了出來,低了低支在手背上的下颚,眼波流向已经被拉上的门,透过缝隙几丝淡淡地光照射进來,让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昏暗的房间有了些光亮,

    “为何不逃呢,若想逃离…沒人阻止得了你,不是吗,”微启双唇喃喃自语,当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不禁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地又淡淡地笑了笑再次瞥向那张早已沒了热度的软垫,嗤笑道:“或许…我根本就沒打算给你逃离的机会吧,”

    唇角再次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绿眸轻勾移向软塌后,透过雕花的屏风轻启双唇,低语道:“你呢,想要从我这里逃离吗,”

    一阵阵微风从窗外吹进來,屋顶上挂着的丝带像海底的水草似的摆动着,屋里静得连我的低语都产生了回音,仿佛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然而若能留意到一道淡淡的反光从屏风后折射出來,就会好奇这后面藏了什么,

    ‘哒、哒、哒’走廊上响起一阵显得有些匆忙的脚步声,走到门后听了下來像是低声对守在门口的青龙说了什么,青龙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与來人一起离开了,

    二人的脚步声越來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所以更加的寂静了吧,所以再用心去倾听就能感觉到除了我以外另一个不属于我的心跳声,沉稳而又强健的心跳,闭上眼睛不倾听甚至能够感觉到它的鼓动,渐渐地与自己的心跳相重叠,

    “若只是想以观望着的角色静而观之,我…也许能稍微的不去计较,但是……”一丝残忍的笑爬上眼角,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若被养的狗反咬一口……又会怎样呢,”目光淡淡地移向刚才从桌上拿起的那只银杯,此时已经扭曲地被我紧握在手里,杯里的水也溢了出來流得满手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残坏的银杯,很久了才幽幽地从嘴里挤出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來的一句话,“如果是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话出,有一瞬间能感觉到其中的一颗心停止了,只是一刹那而已,然后变得激烈起來,是恐惧,不是,倒像是…兴奋,呵,他…有受虐症吗,难道,他只是…是反抗期到了,只是对我…以下犯上吗,还是,所谓的这一切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我似乎有些陷进了淡淡的茫然中了呢,

    “……我…是你的所有物,这点…从未忘记过,”

    “唔,,”怔了怔,侧脸瞄向身后的屏风,盯了好一会儿,

    “一直都未……”低沉的嗓音,却是极像被压抑了什么,所以听起來更加让人怀疑它真实的情绪,

    “呵,”嫣然一笑,扯回脸盯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残光,伸手捋了捋搭在胸前的一缕发丝,将踩在地上的左脚抬起踩在软塌上,手抬起胳膊支在膝盖上,“……那就千万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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