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忍不住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无聊,这看起來根本就好像跟我沒什么关系,虽然他们的谈话也有牵扯到我,但是我似乎根本就沒有说话或者选择的权力,既然这样,我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扯了扯一直为开的唇,转身准备离开,

    “唔…你去哪里,”木杆叫住了正要转身的我,语气似乎有些诧异,

    “…你们谈好了再來告诉我,到底要怎样处置我吧,”转了身背着他们,冷冷地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的事儿……难道,你不想听听看,为何他认为杀了你…会对我沒什么好处呢,”

    “唔……”我纳闷了,那人有这么说吗,而且,木杆那种明明饶有兴致却故意装作什么也沒有的口气让我很不舒服,

    “……”侧身瞥了眼黑袍人,不知为何我会有一种感觉,其实他并沒有如他所表现出來的那种睿智和果断的气质,倒不如说,大部分的…就像是在背书般的陈述而已,

    “我沒兴趣,”抽回视线,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淡淡地说道,

    正午的阳光还真的很刺眼,特别是在草原这种地方,几里之外都很难有一棵能遮阳的树,即使有也只是两三棵的矮树,所以在这种地形平坦又无遮掩物的草原上,要想率军讨伐的话根本就无法隐藏,可能一进入草原就已经被生活在草原上的突然人发现并陷入他们的箭雨中吧,

    “可我有兴趣,”

    “嗯,”视线从遥远的天际收回,微微侧脸瞥向说话的木杆,心想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思了,

    “呵,虽然你口口声声地说在表明他怎样都跟你无关,可是你的眼神在告诉我,有很大的关系,”

    木杆的话让我也不由得又侧了侧身,却正好看见木杆此时正审视般地盯着黑袍人,而黑袍人双肩也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呵,看來他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吧,

    “如果说,他真的跟你沒什么直接的关系,那么有关系的就只有是另外一人了,因为我不相信堂堂的大齐兰陵王会乖乖地任你摆布,就算他真的受困于你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被你带到此地吧,”木杆瞅着双猜疑地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似乎唔半点反驳之力的黑袍人,此时的黑袍人早已不似开始那般的稳沉,在犹如一条狡猾而残忍的荒狼一般的木杆的注视下渐渐地将本质一点一点地暴露,

    “不愧是一族首领,这么快就被你看出了倪端,”

    正在黑袍人的外皮被木杆一层层地剥下來,就快要暴露在太阳光下时,一声爽朗而又磁性地声音从外面传进了帐殿,随着声音的结束,一条紫色的身影闪了进來,但是就在我的眼睛顺着这个修长的身影向上移,停在那张倜傥的脸上的同时我愕然了,

    “唔,你……”

    身后传來木杆还在有些怀疑的惊讶,但是这些是根本就不在意的了,因为我的惊讶全都投向了正站在门口笑得几近有些流气的男子,

    并不是他此时的打扮似乎让我看到了自己的翻版,虽然身形稍稍被拉长了些,但是这身装束的确是我的翻版,或者说看看现在的自己,身上穿的是突厥人的装束,因为当时被木杆从浴桶里带來的时候是裹着他脱下的外袍,到了牙帐也自然就换上了突厥人的服饰,所以就自己此时的装扮來看,他似乎更像是我,更像是大齐兰陵王高长恭,

    正在我睁大了一双惊讶的眼睛盯着这个翻版时,他却有意地朝了挤了挤那双乌亮的眼睛,明摆着的想让别人知道他跟我很熟似的,

    “你是......”木杆再次出声,明明已经确认了又想是还在犹豫的口气,

    “高长恭,”

    啊哈,更是睁大了眼眸,他还真敢说,竟然当着我的面,还说得如此的理所当然,而且,说完后还对着我露出一张坏坏的笑,这混蛋想要干嘛,

    “你就是……”

    身后又再次传來木杆还在犹豫的声音,

    “不错,本王就是大齐兰陵王高长恭,”

    哈,猛眨了一下眼睛,就像被什么咽了一下,这家伙还真的演上瘾了,而且好像还真有些当演员的天分,

    “哼,你说你是,就是吗,证据呢,”木杆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冷笑道,

    “证据,”这个‘兰陵王’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犯难似的想了想,“这个算吗,”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璞玉印玺,这是个似龙却并非龙的雕琢印玺,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上面雕的是蟒,因为和龙一样有无爪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别是龙是蟒,要不是它的体积比皇帝的玉玺要小得多恐怕会被误认为是皇权玉玺吧,

    其实我并不是在惊讶他手里的印玺,而惊讶的是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因为这个是全天下只有一人所有的东西,那就是大齐的兰陵王高长恭,这是大齐皇帝高湛登基不久后命人雕制的,它的权限仅次于传国玉玺,除了高湛手里的玉玺外,这个雕有五爪蟒的印玺就相当于大齐皇权的印章了,当时高湛给我时,我沒有太大的在意也只是带在身上当它是个念物吧了,也就是在前些时候在石镇才交给青龙暂时保管的,可是,怎么会在这家伙的手里,

    “唔…这是,”木杆走下阶梯,疑狐地盯着‘兰陵王’手里的印玺,

    “可汗是突厥一族首领,若连这个都不识得,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兰陵王’戏谑道,乌黑的眼眸却尽是不屑,

    “这…这是……”木杆又眯了眯琉璃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兰陵王’手上拿的东西,

    “这东西在大齐仅次于皇权玉玺,乃是陛下所赐,这不仅在大齐,就连周朝、陈朝甚至一些部族都是知道的,怎么,可汗会不知道吗,”‘兰陵王’又是一眼的不屑,

    我冷冷地瞥了眼装模作样的‘兰陵王’,心里暗道难道我也有他这样的神色吗,为什么从他的脸上透出來会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呢,

    “哼,又沒人见过,谁知道这是真是假,”木杆脸色微变,但还是不打算相信眼前这个看起來有些流气的人就是大齐的兰陵王高长恭,

    “当日你败在我的戟下,可沒有这么多的疑心啊,”‘兰陵王’面对木杆无休止的猜疑终于搬出了杀手锏,讪讪地笑道,

    “嗯,这……”木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一丝尴尬,也有一丝的微怒,本來想要说什么的,视线却突然移向了门外,

    “唔……”木杆眯起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的笑意,好像一下子什么事情都沒有,变得安心下來似的,

    我疑狐地沿着木杆的视线回头看去,发现大门旁正站着一个身影,仔细看去竟发现这是个熟悉的身影,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青龙,这时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印玺会在这个冒充的兰陵王手里,只是青龙似乎是故意不看里面,是在逃避什么吗,

    “呵,我认得他,当日进攻晋阳城,他就站在兰陵王的身侧,他是大齐兰陵王的副将,”木杆呵呵笑道,顿了顿视线又移向一旁正一副逍遥样地‘兰陵王’说道:“看來你果真是兰陵王啦,”嘴上虽如此说,但是眼神里依然掩饰不去那将信将疑的猜疑,

    “是吗,那本王可以将人带走了吗,”

    “人,”木杆有些吃惊,但不愧是北方枭雄很快就变得镇定起來,目光斜射向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可以带他离开帐殿,但是还你们还不能离开牙帐,”

    “可汗是想软禁本王吗,”‘兰陵王’脸上露出狡猾地笑,笑里却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哼,王爷不也知道來此处会有此结果吗,即使如此还是來了,看來他对你倒很重要,”木杆说着就朝我看來,眼神明显的很少怀疑的样子,像是在猜测我的真实身份,

    “可汗这样盯着本王的人看,是不是也太不够意思啦,”

    呃,,什么,你的人,谁是你的人,微怒地瞪向这个满口胡言的家伙,却不留心身体一偏竟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拉了过去,回过神一看自己竟然扑在一袭紫色的锦袍上,再微微抬头竟对上是一张坏坏地笑的脸,

    “你,”正要发飙,微启的嘴唇却被这个‘兰陵王’的手指轻轻地按住,

    “嘘,”从他嘴里嘘出的气息不偏不离地吹拂在我的额头上,有些凉悠悠地,

    “知道你等急了,但是我这不是來接你了吗,淘气的家伙,洗个澡都不叫人安心,我究竟要把你藏在哪里才不会再次让人把你偷走呢,”

    “……”皱了皱眉,不悦地瞪着这个露出一脸深情的男人,他也是这样诱惑女人的吧,竟然不管对象是谁,都能露出这样一副深情的眼神,真是造孽啊,

    “咳,咳,”

    一声干咳,将‘兰陵王’的视线扯了过去,也将我的视线带了过去,

    “咳、咳,”木杆又再次干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瞟了我们两眼,

    看到木杆有些闪烁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还被这个‘兰陵王’抱着,不留痕迹地动了动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更是威胁地盯了他一眼,只见他微微一愣,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很少自然地将我放开,

    “听说王爷虽然身份显赫,私生活却异常检点还未成娶一妻半妾,原來是独好此道啊,咳、咳,”木杆故作轻松地说道,可不经意的干咳却暴露了他的不自然,

    唔,独好此道,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冷冷地瞅向木杆,而他对上我的视线后,先是愣了愣倒也沒太在意,像是觉得我只是因为他的话涉及到我,所以才不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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