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千牛备身。”高孝琬看向乐陵王府大门两旁的千牛备身。‘啧啧’叹道。

    “……”

    斛律恒伽皱了皱眉头。盯着乐陵王府的大门什么也沒说。虽然撑着油伞。可头上的发丝已经开始滴着水珠。沿着额头滚落下來。看着像只落汤鸡的斛律恒伽。心里忍不住气不大一处來。他就不知道多穿件雨袍吗。其实。心里真正生气的并非这个。想到他竟然有事也不來找我。反而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让我也沒有几乎找着他。一想到这些。我就更加的火大。

    “肃……”

    高孝琬扭头看向我。正要说什么被我打住。

    “我知道。”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一直沒有直视我的斛律恒伽。如果他瞧得见。一定知道我现在很不高兴吧。

    又深深地吐了口气。抬脚踏上阶梯。朝乐陵王府的大门走去。

    “什么人。此处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本王的性命不是你等所能要得起的。”一边说一边走。一边扯下头上的斗篷。

    “咦。这…陛下有旨。即使是亲王贵胄也不得……”

    “也包括本王吗。”昂首瞥向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冷冷问道。

    “啊…千、千岁爷。这么晚了。您……”

    “本王要进去。”沉声说道。

    “这……千岁爷。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即使是亲王……”

    “对我管用吗。”冷冷笑道。

    “千岁爷。这……”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不知如何作答。干脆低下头。

    “本王再说一遍。我…要…进…去。”我一字一句地将字吐出。冷冷地视线紧盯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低下的头。

    “陛、陛下有旨…格杀……”

    “格杀勿论。呵。陛下会因为自己下的旨而对本王‘格杀勿论’吗。”靠近有些紧张的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沉声问道。

    “这……”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被我逼得一步步紧退。

    “不过。能肯定的是…本王能让陛下要了你的脑袋。”

    “吓。”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惊的抬起头。煞白着脸惊慌地望着我。

    “唔。”微微侧了侧脸。淡然地瞅着像是正在做思想斗争地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

    “千岁爷。您…请。”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艰难地开了开口。侧身退到一边。挥手示意站在门边的千牛备身将门推开。‘吱嘎’一声。大门被推开。

    “肃。你又是真是让人忍不住感到害怕。”走上來的高孝琬半开玩笑地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呿。心里暗骂。到底是谁让我充当坏人的。还不是你高孝琬吗。

    “几位。请尽量早些出來。”

    “既然都放我们进去了。真要招罪。早些晚些有什么区别。”高孝琬在踏进大门时回头瞥了眼千牛备身领左右副将。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

    “这……”

    “琬哥哥。”我出声制止。不悦地瞪了眼一脸不正经的高孝琬。

    “哼。”高孝琬赌气地撇过脸。率先进了乐陵王府。

    “进去吧。”斛律恒伽在走过我身旁时轻声说了一句。径自也跟着进去了王府。

    “……”盯着斛律恒伽的背影。觉得心里有些很不是滋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刚到乐陵王府府前时。就已经觉得雨似乎沒刚出门时那么大了。进入乐陵王府后。雨声也已经变得淅淅沥沥地。走在花园中的池塘边似乎还能依稀地听见蛙声。

    “这府里怎么这般沉静。”高孝琬从进入乐陵王府就一直东张西望地。虽然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个废太子的府里怎么可能热闹。”斛律恒伽冷冷嗤笑道。

    “……”听见斛律恒伽这么说。其实并不是一点儿感触都沒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你这话怎么听起來那么大的抱怨。”高孝琬直言道。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不过倒也是实话。的确让人感觉话理尽是不满。

    “是抱怨又如何。难不成连句实话也不让说了吗。”斛律恒伽语气虽然平淡。字字却都带着荆刺。

    “唔。这话虽然沒什么不对。不过你的情绪似乎不对劲。”高孝琬懒懒地说着。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却看不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哼。”斛律恒伽冷冷哼了哼。倒也不再继续与高孝琬争执。

    不知道怎么就走在他们之间了。左右偷偷地瞄了眼两人。气氛像是变得有些沉闷起來。

    “怎么也沒个下人引路。”沉默了一会儿。高孝琬突然惊觉。眼神四处搜索。

    “你要死怕迷路了。跟紧就是了。”斛律恒伽目光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你……”高孝琬啃了啃声。又马上闭了嘴。好像不想再跟斛律恒伽争执下去的样子。

    “肃。”

    “嗯?”

    “你在想什么。怎么也不说话。”高孝琬这才想起我从进门就未说过半句话。

    “唔…说什么。”淡淡地反问道。

    “他应该在后堂。”斛律斛律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我和高孝琬的对话。过了回廊后就加快了脚步拐弯朝后院走去。

    “这小子怎么这么清楚。”高孝琬小声嘀咕着。却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

    我在跟上他俩的同时。视线听着斛律恒伽的后背。心想他会如此了解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进入乐陵王府的关系吧。原來。斛律恒伽也是有让他在意的事物存在的啊。

    盯着斛律恒伽后背的眼睛渐渐地有些呆滞起來。意思也跟着变得有些恍惚。当发现自己竟然落后在离斛律恒伽和高孝琬一段距离时。却沒发现走在前面的高孝琬已经停下脚步正纳闷地侧身盯着我看。

    “肃。你沒事儿吧。”

    当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回过神同时加快脚步走到高孝琬跟前时。高孝琬担心地将我瞅了又瞅。又很不放心的问道。

    “唔。沒事儿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回高孝琬道。却无意中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斛律恒伽也停了下來。正怔怔地看着我。但是当他的视线与我目光相交时。他却明显的有意避开我的视线。太过于干脆地抽开目光。转过脸去继续走。

    在斛律恒伽别开脸的那一刹那。我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地锥了一下心口。瞬间的痛了一下后胸口立即变得空荡荡地。

    “走吧。琬哥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把胸口的空隙填满。虚弱地朝高孝琬笑了笑。拖起脚步跟上去。

    “啊。嗯。”

    听得出高孝琬很纳闷。但是意外的是他沒有再深究下去。只是小跑两步跟上我。默默地与我并肩跟在斛律恒伽的身后。

    “前面就是后堂啦。”

    “啊。。”

    “咦。。”

    我与高孝琬几乎是同时出声。愣愣地望着已经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我们的斛律恒伽。虽然他并沒有直视我。但是他的眼睛的确又是对着我的。

    “你们先过去吧。”斛律恒伽接着说道。

    “欸。你不去吗。”

    “……”看了眼有些惊讶地问斛律恒伽的高孝琬。我张了张嘴又闭上。因为我要问的和高孝琬已经问的是一样的。

    “已经沒有必要再看了。我去我妹妹那儿。”斛律恒伽说话时。已经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例行公事似的说完就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欸。这小子怎么这样。把我们丢下自个走了。”愣了好一会儿的高孝琬终于出声抱怨。

    “琬哥哥。人家又沒邀你來。”我淡淡地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斛律恒伽离去的背影。

    “肃。你是帮他还是帮我。…算了。反正你眼里只有他。”

    “呃。”抽回视线。看向高孝琬。却见他一副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人家早都走得沒影儿了。你瞧你。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高孝琬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

    “琬哥哥。”提高声调瞪向沒事儿找事儿的高孝琬。表明自己很生气他说的话。

    “哎呀。是我不对。好吧。”高孝琬抓了抓头。有些低声下气的样子。见我还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有些急了。语气又不免提了起來。“我是在生那小子的气。过河就急着拆桥。得了通行证就把我们忘了。怎么这么阴险啊。”

    “得了吧。琬哥哥。你拖我來。还不是把我当成了通行证吗。”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高孝琬的确是有这种想法的吧。

    “肃……”高孝琬随即变得哑口无言。很是内疚的看着我。又低下头去。

    “算了。我也就这样说说。我知道你并不是想利用我。只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叹了叹气。有些无力。

    “肃。”

    “好了。别再说这个了。走吧。我们不就是來见百年的吗。你不是想要帮他吗。”催促着。拉了拉一脸沮丧的高孝琬。

    “肃…你知道。”高孝琬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我。

    “你是谁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想些什么我会不清楚吗。只是。琬哥哥。这个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帮的忙哦。我担心到时候。你会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而难以接受。”忧心忡忡地盯着高孝琬。真的很不愿意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嗯。我知道。我不会勉强自己的。”高孝琬笑了笑。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身体一下子轻松起來。

    “嗯。那就过去吧。”看向前面不远处那个灯火明亮的厅堂。不知道为什么相对更加明亮的光线却让我的心情一下变得更加沉重起來。举起的脚步就像灌满了铅似的变得举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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