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的母亲和宇文邕的姑母吗。

    沒错。折子上是这样写的。

    高湛叫我去昭阳殿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儿。只是。折子上明明是说她们在晋阳。为什么高湛会让在邺城搜寻呢。刚刚在朝堂之上。高湛所谓的搜寻邺城是为了那二人吗。还是另有所指呢。

    如果这件事儿是真的。难道齐国建国初期就沒人知道这件事儿吗。她们又是怎么被留在齐国的呢。或者说是在还是北魏后期就留下來了呢。这件事儿难道真的从高澄开始就无人知道吗。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是知道的。如果高洋知道这件事儿的话。依他的性格來说他会把宇文护的母亲作为重要的砝码。向周国人求得更大的利益。然而当时却一点风声也沒有。难道是因为当时的宇文护还不是周国的权臣。而不过是身为西魏权臣宇文泰心腹的身份吗。因为这样的筹码对于当时的西魏权臣宇文泰无足轻重。所以此事才被隐瞒下來。以至到了不主张战事的高演的时期也一直被封藏至此吗。那么。高湛真的是不知道此时吗。虽然他什么也沒说。但是我感觉得到。高湛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相反的。对于高湛命人在邺城秘密搜寻宇文护母亲二人下落的举动。更让我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隐瞒什么。

    斜身靠在扶椅上。銮轿依旧行走在街上。外面炎热的天气让轿内的空气也相当的闷热。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炽热的阳光斜射进來。行驶在太阳底下的銮轿就像一个被烤在火上的蒸笼一样。让人喘不过起來。

    “白虎。”从被掀开一角窗帘的窗户看去。唤了唤外面骑在马上的白虎。

    “爷。何事。”白虎擦了擦额上直冒的汗珠。弯身从窗户瞅了进來。

    “今天怎么沒见青龙他们。”

    “哦。前日从沙鹰堡回來。爷命我们将囚犯带回内府关押。爷不是命青龙暂住内廷府看管吗。而朱雀和玄武。爷不是派他们出去公干了吗。爷忘记了吗。”

    “啊。是啊。本王都忘记了。”顿了顿。又问道:“他二人还未回來吗。”自然。说的是朱雀与玄武二人。

    “唔…朱雀他俩吗。还沒有呢。爷急着招他俩回來吗。”

    “啊…不。不用。让他们把事儿办完了再会吧。”

    “是。爷。”

    “去内廷府。”说了句。放下掀起的帘子。懒懒地又靠回了扶椅。

    “是。”隔着帘子。白虎应了声。

    “去内廷府。”外面的白虎吆喝了一声。銮轿行了几米就调了个方向。

    夜里果然下了起大雨。电闪雷鸣的。院子里的树被暴风雨刮得要折断了似的。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往我身上搭了件什么。懒懒地睁开眼睛却是黑压压的一片。

    “公子。吵着你了吗。”

    “唔。羲。”抬起趴在桌上的头。揉了揉腥蒙的眼睛。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的窗户。打了个哈欠。

    “公子。上床再躺会儿吧。时辰还早。”

    “还在下吗。羲。把窗子打开吧。”

    “公子……”

    “沒关系。打开吧。屋里闷热得很。”轻轻扯下披在身上的锦帛。

    “嗯。”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将窗户推开。

    “羲。我越來越怀疑自己了。”

    “公子。”

    “不确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始终沉闷得紧。

    “公子后悔这样做吗。”

    “后悔。”定眼看向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羲。觉得他有沒有摘下斗篷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摘下斗篷的那张无半点感情波动的脸还不急掩饰在斗篷下來得真切。

    “不。不后悔。既然再做一次选择。既然还是会如此。”傲气地昂起脸。铮铮地说道。

    “即是这样。公子又何必再去考虑对与不对呢。”

    “呃。”惊愕地盯着羲。惊觉到自己竟然无形中已经被羲从彷徨中引出。同时也发现羲其实是一个睿智的人。只是一直以來隐藏在这身黑暗的斗篷下让他看起來沉默罢了。但是这绝对不能说明他不是一个精睿的人。

    “公子要再睡会儿吗。”

    “……”半眯这眼眸盯这羲看了一会儿。慢慢地移开视线停在被打开的窗户上。盯着窗外的雨愣愣地发着呆。

    “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羲。

    “公子。”

    “总觉有什么要发生似的。一切都显得太安静了。”并不是指夜晚安静。这样暴风雨的夜晚怎么会安静呢。安静。只是觉得事态不应该什么都沒有发生。朝廷中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到现在还一直沒有动静呢。难道是对方太过于狡猾了吗。

    “暴风雨來临之前。一切总是很安静的。”

    “……”目光移向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羲。见他正怔怔地盯着窗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话里有话。并不想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三公子。这么晚晚了您还要出去吗。还下着雨呢。况且四公子恐怕早已睡下了。”走廊上依稀传來说话声。虽然被雨声干扰。但还是传进了屋里。

    “只是看看。要是肃睡下了。本王就自己去。”

    说话的声音越來越近。已经能从声音中听出这是高孝琬。

    “咦。三公子。四公子屋里还亮着灯。”

    “公子。我先下去了。”

    “嗯。”侧目瞥了眼羲。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影子闪过。羲就从屋里消失了。

    “唔…是啊。应该….”

    ‘叩、叩、叩。’

    “肃。你睡了吗。”

    门外向起了几声显得有些急的敲门声。随后便是高孝琬的询问声。

    “进來吧。琬哥哥。门沒锁。”将拿在手上的锦帛轻放在一旁。看向已经被推开的门。

    “咦。”站在门口的高孝琬先是一愣。然后直接踏了进來。

    “怎么就这样坐着。”高孝琬走了过來。胡乱的抖了抖衣袍上的水汽。

    “我还想问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我屋里做什么呢。”故意这样反问他。却意外的见他好像并不在乎似的。

    “既然沒睡。就跟我一起去吧。”高孝琬一副沒打算坐下的样子。反而想是有些急迫。

    “唔。去哪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去乐陵王府。”

    “乐陵王府。百年的家。”现在吗。看了眼正下得大的雨。有些纳闷。

    “那天好像也是这种天气吧。也是下着大雨。 ”高孝琬转头看了眼外面。喃喃地说道。

    “唔。”那天。

    “肃还记得当年殷自尽的那夜吗。也是这样的雨夜吧。当时肃还好奇大雨天的而且还下着大雨。大哥一夜未归。还有陛下也是。”

    “唔。”心一惊。高孝琬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怎么会忘记呢。我当然记得。但是高洋的太子、废帝殷并不是自尽而死。而是被赐了鸩酒。当时奉密旨前去的就是还是长广王的高湛和高孝瑜。下旨的就是当时的皇帝高演。

    “肃。无论如何他都是先帝的血脉。是与我们有血缘的血亲。”

    “……”他…说的是已死的高殷。还是……

    “肃。走吧。带上雨袍。”高孝琬说完。就匆匆转身。

    “琬哥哥。”起身拉住正要出去的高孝琬。

    “嗯。咱们车上再说。走吧。”高孝琬似乎很急。沒等我说话就急急地拉着我朝外面走。

    马车在暴风雨中奔驰。车篷被拍打地‘啪啪’地作响。急速奔跑的马车就像要被掀起來似的。

    “王爷。到乐陵王府了。”

    马车骤然停下。帘子被掀开的同时一把土黄色的油伞撑在外面。

    “肃。咱们下车。”

    高孝琬将斗篷拉起。弯身下了车。我也跟着将雨袍的斗篷拉在头上。跟着下了车。

    “王爷。您看。那边有辆马车。欸。好像还站了个人。”撑起伞的车夫指向乐陵王府石狮旁。他的身上几乎已全被打湿。

    “咦。那不是斛律府的马车吗。”高孝琬拉高了斗篷。眺望去惊道。

    “唔。”听高孝琬这么一说。我也掀开斗篷朝停在石狮旁的马车看去。那里的确是有一个撑着油伞的人影。

    “恒伽。”我低声惊道。

    “咦。是斛律家的小子吗。”高孝琬看了看我。细细地朝油伞下的人看去。

    “呀。的确是那小子。果然是进不去吗。”

    “呃。”吃惊地看向高孝琬。难道他早就知道进不去吗。

    “还好叫你一起來。不然就白來一趟了。”高孝琬悻然说道。

    “琬哥哥……”听他的意思。是因为早就知道不能进去。所以才大半夜的叫上我一起的吗。他就这么肯定。有我在就一定能进去吗。

    “过去吧。看情形。那小子也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亏他能耐那么久。”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挽着我的胳膊朝石狮走去。

    “你小子也有愣着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啊。”高孝琬瞅着油伞下的斛律恒伽有些嘲笑地说道。

    “呃。你们。”斛律恒伽扯脸看过來。脸上早已挂满了雨水。

    “这么惊讶干嘛。你能一直等着。不就是早料到我们会來吗。”

    “……”咦。有些吃惊地看向高孝琬。他的确说的‘我们’。也就是说他认为斛律恒伽知道我也会來。我又看向斛律恒伽。只见他起初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地淡淡地笑了笑。这么说。高孝琬想得沒错。斛律恒伽的确是早已料到我和高孝琬都会來。还是说他早就算到了‘我’会被高孝琬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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