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没和叶华梦废话,看叶华梦揣了门,一人喝下:“抓住她。”接着这些人都冲来,叶华梦“铮”的一声抽剑,她用剑的样子越来越像样了,迎上这些人,倒有些像鱼儿到了水里。

    这些人练的一些简单的湛氏剑法,哪里能是叶华梦的对手,叶华梦只用剑法就把他们一个个打趴下了。然后欢快地笑着:“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原来这么不禁打呀。”正说着,一把利剑从耳侧飞来,叶华梦动作极快,微微闪身,利剑擦着她的耳朵而过,然后就瞟见一双大手,接着另一只手抓了她的肩头,叶华梦被抓疼了,翻身。

    看清了袭来的人,是一个年轻男子,这人就是湛君尝,他是来看看叶华梦,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出了门,还和家丁们打了起来,看家丁都不成气候,就出手来教训这女子,然后想到了粉儿,又想到了湛车合。湛君尝脸紧绷起来,冷冷的盯着叶华梦,出手十分得狠,好像狠不得要把她吃了一样。

    叶华梦与他对招,剑法并拳脚功夫到并不是吃力,但看着这男子血红的眼睛满是仇怨,想自己何时得罪了他,他竟然这样想把自己住于死地。

    疑惑间,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从旁插进来,匆匆几招按了湛君尝的剑,一双深黑的眼睛盯着湛君尝,说:“住手。”这黑衣女子就是眉山绿姑娘绿双萝。

    湛君尝暴红的双眼慢慢平息,绿双萝把头转向叶华梦,问:“你找湛车合什么事?”

    叶华梦不知怎么回答,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慢悠悠的问:“你们是谁?”

    湛君尝收了剑,说:“若如湛车合不出来换你,你就死定了,你的性命可就在他手上了。”

    叶华梦少有气愤:“谁说的。”

    “我说的。”湛君尝说,样子极其可怕。

    叶华梦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移了一下脚步,想要瞅准时机,跃上墙头,逃跑。

    湛君尝识破了她的想法,又跃身上前:“想跑,没那么容易。”随着他说话,二十多个家丁从两侧出来,都支上了弓箭,对准了叶华梦,只不过叶华梦现在和湛君尝打在一起,家丁们不好射箭。

    只见这时独孤舟也从一侧出来了,走到绿双萝身边,说:“来了两个人,说是来要叶华梦,现在正在大厅中。”

    绿双萝眉头一皱:“谁?”

    “说是根乌圣人手下的人。”

    绿双萝一惊,抓了旁边一个家丁的弓箭,对准了叶华梦,说:“别跟她耗了。”

    湛君尝闻声,侧身,一只箭在他眼前飞过,叶华梦翻了一个跟头,要躲一下,没想到绿双萝冷冷的站着,就像一尊雕像,只见她指尖一个什么东西被弹出,飞向叶华梦的箭变了方向,还是冲着叶华梦。

    她竟会这一招,看样子这箭是不好躲了,叶华梦就想着抓住这箭了事了,也不知道这黑衣女子用的什么招数,用投暗器来驱动箭矢,竟使叶华梦无从下手。

    要抓住这飞箭非要破点手皮,出点血不可,没办法了,也比从这里耗下去的好,于是叶华梦就冒险一次,抓了箭,抓是抓到了,可就是这箭从她的手掌一直剌到胳膊肘,衣袖被撩起,鲜血直冒。叶华梦不由得喊出声来,另一只手护着这只胳膊,还没等抬头,就见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湛君尝。

    “趁人之危,卑鄙小人。”叶华梦顾着手疼,还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湛君尝半笑了一下:“哪有湛车合卑鄙?”叶华梦不明白什么意思,也不去理会,捂着胳膊,湛君尝稍微转了一下眼珠,喝道:“把她带下去。”

    然后几个家丁上来,用剑架在叶华梦的脖子上把她押下去了。湛君尝收了剑,绿双萝走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湛君尝一惊,然后和绿双萝随独孤舟来到大厅,大厅里有湛文启和湛清均,另外还有两个人,竟是后龙和雪柳。

    湛君尝见来了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和一个毛头小子,眼睛里一下子又充满了不懈,径直走到前方,看着雪柳和后龙问:“你们两个是谁?”

    雪柳没有从座子上起来,看着湛君尝,说:“我们是根乌圣人门下,师承楠剑之。”

    湛君尝还是没有把他们当回事,说:“两位造访弊处有什么事吗?”

    雪柳说:“请问是不是有一位叫叶华梦的姑娘在庄上?”

    “哼,你们来有什么事?”湛君尝有些愤怒,湛文启着急的问:“庄主,发生了什么事?”湛清均也紧张的看着湛君尝,湛公庄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两位长辈可不想再有什么事了。

    后龙站起来说:“我们要把她带走,快把她交出来。”

    湛君尝瞟了一眼后龙说:“凭什么,她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说要就要的么?”

    后龙刚想说什么,被雪柳按下,雪柳说:“湛庄主,叶华梦可是风都老夫人要的人,你可不要得罪了老夫人。”

    湛君尝眼睛一动:“老夫人要她,哼,这丫头对我也是有用,等用完了,随你们去。”

    雪柳一字一眼的说:“你可不要忘了是谁帮助你赶走湛车合的,可不要得罪了老夫人,叶华梦的母亲可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你要掂量一下轻重。”

    “什么?”湛君尝原以为叶华梦是得罪了风都老夫人,没想到两人竟有这样的关系,碍于风都老夫人派近卫团的人来帮他杀湛车合,又不好得罪老夫人,自然就不能对叶华梦不好,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雪柳站起来:“劝你好好想想,我会再来要叶华梦的。”说完就要和后龙往外走,湛君尝站起来说:“湛车合并没有死。”

    雪柳头也不回:“这我可管不了。”话毕,两人也出了门,湛君尝腾的一声坐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的愤懑发泄不出来,憋得难受。

    破庙。

    湛车合无力地倚在墙上,眼睛微闭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面前老是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场景,小时候在院子里练武,长他七八岁的侍女天柳在一旁拿着毛巾看着,那是练得什么功夫?湛车合幻想着,手脚也想跟着动起来,但就是没有力气,酸痛。

    再接着又感觉到一阵寒冷,一个少年在潮冷的山洞里练武,剑气照亮了整个山洞,再看那少年,满头大汗,却全然不知累,竟是自己。想跟着一起武起来,可就是手脚不听使唤,感觉到骨头里像有万条蚂蚁在爬,好痒。

    正当他要挣扎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他说说笑笑的样子,然后又听见女孩子咯咯的笑声,是谁,自己在跟谁说话,看不见,什么也没有。

    湛车合大喘着粗气,分明已经感觉到快乐,可是却抓不住,也是难受得要命,突然,耳边一阵剑出鞘的声音,又感觉到脖子一凉,猛地睁眼。

    一把利剑架在脖子上,面前站着六个身着黑衣的人,分站在他周围,其中五个带着斗篷,和昨晚与他打斗的人装束一样,想必就是同一伙人。

    拔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人是个女子,一身黑衣,带着水绿色的丝边,没有带斗篷,想必这女子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头领。

    这些人就是风都老夫人派来帮助湛君尝杀湛车合的近卫团,领头的黑衣绿边女子就是楠剑之的弟子春秋。

    湛车合一看这么些来头不善的人,自己又毫无战斗力,竟丝毫不慌张,反而像从恶梦中醒来,又看到了清晰的世界一样,松了一口气。

    春秋冷艳的眸子扫过湛车合,说:“都这副模样了,竟还让他跑了,活到现在,真是废物。”说着就要举剑刺向湛车合的心窝。

    湛车合知道自己动也动不了,所以就不再白费力气躲开这一击了,就暗暗的把内力聚集的心口处,想着把心脏移开半寸,这是“移心大法”他小时候在眉山上练得功夫,一直没有用过,渐渐得快要忘了,就在刚才眼前幻化出的自己在疯狂的练着“移心大法”,所以他才会在这个关头想出这个招数。

    没等春秋的剑刺到湛车合胸口,就见一道白光从春秋的剑尖划过,接着春秋的剑偏向了一边,春秋和周围五个人都往白光发出的地方看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一袭白衣上,那一袭白衣就静静地站在阳光之下,五个戴斗篷的杀手都举起了剑,这个人是谁,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春秋愣住了,她以为有些人只是一个过客,一旦擦身而过,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这个白衣男子对她的震撼已经超越了她的感情表现范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吃惊的定住。先是这男子莽撞的冒犯了自己,然后又面对自己的危险安然休息,没想到最后他竟然救了自己,再睁眼,他人已去,身上的伤口难道是他包扎?再见面是在一片林子里,相距数里,他竟然悠然离开,像一缕青烟。春秋曾以为这是个梦,没想到今天却又见面。

    这白衣男子就是眉山白公子古赤盘。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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