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没有回头,随手将案上的一瓶药丢了过去:“给他们抹上,告诉他们,今天不看了,叫他们都回去吧。”

    “是”丫头接了药,恭敬的退下了。

    轻舞把两手叠放在膝上:“这位公子,要看病吗?”话音又甜又酸,说的人心里也痒痒的。

    “我可是早料的姑娘这么貌美迷人了,今天说不定会物人两得呢。”车合轻狂起来。

    “物,你要银屏山的什么物呢?”轻舞轻轻地问。

    “干将剑。”车合游哉的在屋里转着。

    “干将剑?奥,的确在山上。你,不会是那湛公庄的什么人吧?那次怎么没见着你呢?”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这么罗嗦呀?干将剑呢?快奉上来吧。”车合伸手。

    轻舞一听车合说她罗嗦,仍然是一副笑脸,柔声说:“干将剑虽然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但是把它交给你,就等于把在下的命交给公子呀!公子不会拿着东西走,留下在下为了一把破剑赔上性命吧?”

    “你果然罗嗦,那就让我杀了你省事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让人难下手呀。”车合支剑在前,假装无奈的摇摇头。

    轻舞起身,一副轻松的样子,“哼,外面那些白衣护卫可不算强,你别以为打他们那么轻松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罗嗦,罗嗦,说话那么酸,还这么喋喋不休,现在把你给我我也不要了。”车合很不耐烦。

    轻舞真生气了,右臂一伸,用内力把挂在墙上的剑吸到自己手中:“就凭你说我罗嗦,我就该杀了你。”

    轻舞说着飞身上前,直向车合刺去,车合躲开了,跑到一边,轻舞迅速转身,车合不接她的招,只是躲。轻舞烦躁,出手更加狠起来,车合左手持剑,右手在下面不住的活动着。

    “怎么不出招?”

    车合不答。轻舞一狠,想一下解决,右手出剑,一招“梅花点眉”,左手聚集内力,直抵车合腰部,右手一剑是虚招,把车合的注意力引到剑上,左手一掌才是实招,趁其不备,声东击西。不知车合是否能躲的开。没想到车合没有躲,左手支剑挡住轻舞一剑,他连轻舞的左手也注意到了车合伸出右手紧抓住轻舞的手腕。然后定一下内力,两手齐用劲,把轻舞弹了出去。

    轻舞登住墙壁,缓冲一下,飘身落地:“奥,出招了,还真不能小看你。”车合笑着说:“刚才是看看你强不强,再想我应该用几成功夫。”他边说边舞剑上去,此时他已换了右手使剑,手腕运动很快,轻舞稍一侧身把内力化在剑上,猛一挥,内力发出白色光波直冲车合,车合轻巧的一越躲过了,又马上从侧面冲向轻舞。轻舞转身两人对打起来。

    两人打斗的场面远比刚才袁钊他们和白衣人打的激烈。一阵阵白烟泛起,两人内力化做的光波交拢混杂。车合完全不同于刚才,刚才的车合像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无赖小子,而此时,他出手敏捷,武功套路几乎是毫无破绽。

    袁钊和华梦毫不容易把白衣人全部解决了,三人都没受伤,孔泉在华梦身后,出了一头汗,见此时没事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好险呀,吓死我了。”

    华梦收剑把她扶起来。忽然,华梦感觉受伤的脚疼的更厉害了,延伸到上面小腿也都有了麻麻的感觉。华梦一皱眉头,想是刚才踢人太用劲了,没再理会,再看鞋上,鞋底边上已有了斑斑血迹,她现在真想找个地方把脚擦干净了。

    “车合和南雁呢?”孔泉问。

    “是呀,他俩上哪去了?”华梦转移了注意力。

    “可能先去找她们小姐了吧,我们也去吧。”袁钊说着往外走去。

    华梦搀着孔泉忙跟上,“我没事。”孔泉松开了,自己走起来。

    在屋里,车合和轻舞还在打着,几百个回合下来,车合好像有点累了,出手没有刚才有力度了,头上沁出了汗,而轻舞好像还有使不完的劲,看车合快不行了,嘴角露出了笑。

    终于,车合没能抵的过轻舞,车合慢了半招,轻舞把剑架在了他的颈脖前,车合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没有了要躲的意思。

    轻舞轻笑起来:“果然是湛公庄的人,一开始神气的很,到最后都成了这副样子,你和其他人有个不同点就是他们可能连上这来的勇气都没有,而你有,你也只有这些,匹夫之勇。”轻舞开心的看着他,用手撩了撩头发。

    车合竟然没有生气,嘴角挂着一丝笑,看着轻舞。

    “怎么,怎么不生气,我把剑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一双虎眼瞪着我,然后再咒我不得好死。”轻舞好像故意激怒车合。

    “哼,他们是知道自己不行了,然后发泄一下,实际上也是在怪自己技不如人,我能赢你,我干吗还要发泄?”车合右手握剑悄悄的聚集着内力,还不忘刷贫。

    “你还真可爱,不过我不是觉得不想杀你了,而是觉得应该早点送你去见阎王了。”轻舞说着,把剑扬起想要刺下去。没想到车合支剑在胸口,正好挡住轻舞的剑。

    车合的剑上蒙着青光,幽幽的,轻舞吃了一大惊,看看剑,又看看车合,“这?”

    “哼!”车合又出招,这又不同于刚才,虽然还能看出他十分劳累,出手不太狠,但是却杀的轻舞措手不及。轻舞脸色变的难看。

    三人走到后院,看见南雁站在门外,却不见了车合。袁钊问:“车合呢?”

    南雁道:“你们来了,他在屋里呢。”孔泉上去莽撞的问:“他在屋里做什么?你怎么不进去?”

    “银屏山的小姐在里面。”

    “什么,南雁?车合和另外一个女的在里面,你却在外面,这是什么事呀?”孔泉大吃一惊。

    南雁摇摇头,“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刚才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南雁轻咳了一下,袁钊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发生了什么事,朝屋门看去。

    华梦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她的心思都在疼痛的脚上,没有上前去问。

    “那你怎么不进去帮忙?车合一个人在里面,就凭他那点功夫,怎么能行?”孔泉又大声问起来。

    南雁轻咳几下。华梦见状,上前拉住孔泉,“别问了。”又转头关心的问南雁:“你受伤了?”南雁微微的说:“没事。”

    在屋里,两人的打斗终于完了。竟然是南雁倒在地上,胳膊撑着身子,脸上满是惊慌,她的剑也掉在一旁。眼前车合半匐着身子,剑指着轻舞,剑上的青光显得更加鬼魅。另一只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侧,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最后,车合撑不住了,剑垂下来,“咣”的一声掉在地上,眼看着他的身子也要顷下去了。没想到轻舞迅速起身,用内力吸来一把椅子,在手下一转,车合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然后轻舞竟然恭敬的半跪在车合面前,严肃的说:“属下见过青公子。属下冒昧,请青公子降罪。”

    原来湛公庄丢失多年的二公子湛车合竟是眉山的青公子。

    车合喘着气,没有理会她说这些套话。随后,轻舞起身迅速走到小抽屉前,拿出一个小盒子,走到车合跟前,半蹲下,从小盒子里取出五只银针,熟练的扎在车合左手指尖上。表情严肃,毫不含糊。然后又到车合另一侧,也扎上五只银针。只见车合垂下的双手手指间浓浓的鲜血顺着银针滴落下来,溅在地上。车合的双手发黑,露出的胳膊也渐发紫,他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嘴唇发白,微微抖动着,双目微闭,显得痛苦。

    轻舞飞快转到车合左侧,左手拉起他的左臂,右手迅速的点了他的左臂四大穴位,然后又“三指擒钩”大、食、中三根手指锁住她的左膀琵琶骨,顺着左臂肱骨下来。车合左手手指指尖的血越发下的快,慢慢由暗红变的紫红,又是鲜红。五只银针竟齐被弹出,稳稳的射在墙上的那幅画上。

    轻舞看了一眼银针,又越到车合另一侧,像刚才一样为他驱针。

    “青公子的内力怎么了?”轻舞问。

    车合没做声。

    “您身体里有一股内力四处游走,像要冲出来一样,这股内力怎么这么难与其他的相融合?怎么回事?啊!这,这不是青公子您的内力。”轻舞边感受着车合的内里力边说,变的越来越紧张。

    “恩”车合简单的发出一个音,面部有些红润了,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公子,您中了‘天缚神功’?”轻舞帮他运完功,站在他旁边,严肃的问。

    “天缚神功?世间唯一会这神功的人都快死了,没想到在离他这么远的地方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功夫。”车合抬起眼来看着她。

    “啊,山主让大魔头翻译八本古书的时候,属下正好在山上,大魔头翻译的第一本便是《天缚神功》,属下无意中看了些,说是,中此招者内力全被缚住,内力虽然能用,但是如果强行用了,影响会很大,会在数月之内,全身上下会时不时的如抽筋般疼痛。今日见青公子内力异样,便猜想是这样。”

    “恩,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解此招?”车合一副问不问都行的样子,好象解不解内力与自己无关。

    “属下不知,以前从来也没信过世上还有这等邪功,今日虽然没见到有人发此招术,但是”轻舞突然发现自己话过了,急忙停住。

    “今天却见了中此招的人,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车合接上了轻舞的话,冷眼看着她。

    “属下青公子刚才是怎么回事?”轻舞忙转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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