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合上了桥,南雁和袁钊看了那丫头一眼也上了桥,孔泉紧紧抓住华梦的胳膊,不敢上桥,华梦问:“你还去吗?”孔泉使劲抓了华梦一下:“废话。”

    不多时,那丫头见车合他们快走到中间了,突然从袖中伸出一枚暗器,顺手使劲一丢,这边桥桩上的链子砰的一声开了。

    链子桥就这样断了,那丫头笑了一下,转过身往山下走:“哼,后悔也来不及了。”

    南雁一看桥断了,抓住了车合的胳膊,车合气的骂了一句,两人立刻用轻功攀着垂下的链子上了岸。

    孔泉大叫大哭起来:“救命呀。”她紧靠着华梦,把头埋在华梦怀里,华梦一手抓着桥板,咬着牙,安慰她道:“别害怕,没事。”

    袁钊在她俩上面,问:“华梦,上去有问题吗?”华梦一害怕,脑子里乱成一团了,一时竟想不起怎么上去,迟疑了半天。袁钊说:“你看好我怎么上去。”说着,脚下一用力,轻功攀着桥板上去。

    也不知道华梦看清楚了没有,自我安慰的点点头。孔泉带着哭腔说:“我怎么办呀?”华梦搂紧住她的腰,信心十足的说:“我带你上去,你抓紧我。”

    孔泉更担心了:“你行吗?是不是又在逞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华梦看她瞧不起自己,撇撇嘴:“你抓紧了。”说着,像袁钊她们,攀着桥板上去,虽然带了一个人,但是速度丝毫不见缓。上了岸,华梦的脚一落地就扎在了一个尖物上,踉跄了一下,车合忙上前扶她,孔泉离她最近,扶住她:“腿都软了?”

    一听这话,华梦心里不舒服了,轻推了她一下:“不是,有东西扎我脚了。”说话间蹲下身去。南雁过来问:“怎么了?”

    “被东西扎脚了。华梦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块大磐石边坐下,把脚来看,一枚发了锈的暗器扎在了华梦的脚上,华梦使劲把暗器拔出来,孔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华梦疼的叫出声来,又马上忍住。

    车合说:“华梦,你不该那样把她拔出来,这样血就流个不停了。”同时,他又为华梦这样可爱的无知感到无奈,随即笑了笑。

    华梦又毫不顾及地脱了鞋子,脚底果然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车合和袁钊见她把鞋子扒了,很是无奈,华梦又想去脱袜子,南雁忙止住她:“好了,别动了,我帮你止住血。”说着蹲下身子,点了伤口上方的穴道,又从衣服的里子上撕下一小条布,紧紧的勒在伤口上方。完了后,南雁起身:“好了,站起来吧。”

    华梦道了谢,站起来,脚板整个就落在地上了,华梦当然吃了一大痛,车合逗着她说:“华梦,你以为止了血,就能全好了吗?哼,小丫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华梦撅撅嘴,孔泉搀着她,袁钊有点烦躁了:“好了,我们快走吧。”自己就先走在了前头。

    “车合,那丫头是不是一开始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南雁边走边问。

    车合没回答。

    “看样子,这里的小姐可不简单,一个小丫头就能这样。”袁钊走在前头,头也不回的冷冷地说。

    华梦突然感到受伤的脚有点痒,开始觉得没什么,忍了忍,可是越来越痒,又觉得是心理作用。少刻,又疼痛起来,华梦忍不住了,使劲跺了跺脚,伤口处起了一阵钻心的痛,华梦不由得叫了出来,孔泉问:“怎么了?”

    “有点疼。”

    “是呀,被扎了一下,难免会疼的。”

    “奥。”

    几个人沿着山路走了好一段时间,前面已依稀看清红绿间有砖瓦房了,脚步也快了起来。

    “终于快到了,好大的架子呀,见一下她的芳容可真不容易呀。”车合伸了个懒腰。

    “说不定那女的生的丑或者毁了容什么的,躲在这里呢。”孔泉兴起,放开华梦,冲到前面去了。华梦一松,脚更疼了,像是刀割了一样,叫了一声。

    孔泉回头看了华梦一眼,说:“我都说了,被东西扎了一下,难免会疼的,你忍一下吧。”华梦分明觉得不太对劲,现在不光伤口上火辣辣的疼,就连整个脚都有点痒痛,她看快到地方了,也不想为一点小痛闹的乱,就点点头。

    车合问:“你怎么了。”南雁也问了一下,袁钊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华梦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傻笑着:“没事呀。我们快走吧。”说着强忍着往前走,孔泉等她走过来还是搀着她往上走,华梦小声的道了谢。

    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宅子前,车合伸腿想要踢门,南雁拦住了他,敲了门。这里的丫头比山下的那个有礼貌多了,请众人进了门,把他们引到大厅,奉上了茶,然后恭敬的说:“几位请稍等,我去请小姐。”

    车合喝了茶,说:“这个好,比下面那个好多了,还是在主人面前不敢放肆。”南雁脸上突然划过一丝不安,车合看了南雁一眼,放下茶杯,突然抓住了南雁的手,南雁心下一紧,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脸也红了一大片,低下了头,车合倒没有在乎她的反应,没事似的四周望着。

    华梦觉得脚更疼了,想要看看,又怕大家再当大事来看,只好努力忍着。孔泉见车合和南雁竟牵起了手,诡笑着说:“你俩害不害臊?在这时候”南雁更不好意思了,车合啐她一句:“关你什么事?”

    袁钊无心听他们说话,默默的喝着茶。

    不一会,门外丫头走了进来,进来后站在门口。袁钊感觉不对劲,缓缓起身,只见那小丫头一扬手:“一个也不留。”突然就有十多个人从大厅四周出来,个个白衣,手持长剑,脸色冷漠,像木偶一般。众人一惊,起身再看,那丫头已到门外,没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去的,她立在那里,不动声色,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一侧退下去了。

    车合紧紧的把南雁的手钻在身后,神色紧张,南雁一脸严肃,看了车合一眼。袁钊慢慢的把笛子放在胸前,做好了准备。孔泉抓住华梦:“华梦,她是不是鬼呀?好可怕呀,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华梦光在乎自己的脚了,皱着眉头:“不会。”

    白衣人齐冲上来,袁钊稍皱眉头,舞着青笛,毫不留情。车合和南雁依然牵着手,有个白衣人手持厉剑直击车合而来,南雁手弹开剑壳,挡住那人。孔泉躲在华梦身后,吓的哆嗦,华梦一手拿剑,一手拿壳,她把壳递给孔泉:“你拿这个自卫。”孔泉把壳抱在胸前,欲哭无泪。

    这些白衣人都是经过调教的,个个出手不凡,下手也狠,志在把车合他们一举歼灭。车合武功看起来不强,赤手空拳的,多亏有南雁在他身边护着他。袁钊青笛打在敌人身上,好象抽了敌人的筋一样,不一会他已杀掉了几个。别看华梦一副不经事的样子,还真有两下子,绝对不亚于南雁和袁钊,她手腕变化的速度极快,但总是留下敌人半条性命。孔泉在她身后,她还要时时顾着孔泉,觉得打的不利索,就拦腰抱起孔泉,飞上房梁,让孔泉坐在上面,自己纵身下去。受伤的脚痒痛不停,她索性出脚功,下脚甚狠,但可以麻痹一下疼痛。

    孔泉惊慌的不知怎么办,抱住房梁,着急的往下看着。车合见华梦不忍杀他们,说:“华梦,不要手软,杀了他们省事了。”华梦慌张地答应了,但手下还是放了一个人。

    “啊救命。”是孔泉的声音,一个白衣人直冲孔泉而来,孔泉把头埋在剑壳后,紧闭着双眼,华梦闻声,但被眼前白衣人缠着,出手快了些,但也来不及抽身上去,袁钊见状,匆忙扭断了对手的脖颈,冲身上去,和袭击孔泉的人打起来,华梦摆脱了眼前的人,上去把孔泉抱下来,拦在身后:“你就在我身后吧。”

    车合打的有点烦了,一看一拳一脚下去,像给对手挠痒一样,不免有点心烦。南雁看他不愿打了,就挡在他面前,剑法精妙,但一手和车合牵着,出手也受了点阻。

    “南雁,别在这里浪费了,我们去找他们小姐。”车合踢翻了一个人,说。南雁应了一声,拉着车合杀开一条路冲了出去。

    两人跑到后院,幸好没有人跟上来,走到一个大房子前,房门紧闭,隐约有难闻的药味飘出来,车合松了一口气:“就是这里了。”南雁却添了些紧张。

    两人紧握的手都出了汗,车合松开了手,南雁关心的问:“能行吗?”车合甩甩手:“行不行的吧,不能再要了。”

    南雁想再抓车合的手。

    “没关系。”车合去开门,“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

    “小心。”

    “恩。那个,把你的剑借我用用吧,我的”车合挠挠头笑了。南雁一怔,递上剑,车合接剑。用脚揣开了门,走了进去。刚进门槛,两扇门就自己关上了,惊的车合猛一回头。

    门外,南雁见车合进去了,心下一松,突然胸口难受,她用手紧按住胸口,轻咳起来。

    屋内稍暗,屋子十分大,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画着一条江,江岸边泊着一条空船,舷边蜷着一只鹭鸶,船篷上栖着一只乌鸦。船尾上渔夫躺着,吹着一只笛子。画上还题着两行字“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画下的长椅上铺着绣花的褥子,长椅旁开着一盆娇艳的牡丹。长椅左边放着小厨子,像是放药的,长椅右边放一个大缸,足有半人高,缸口徐徐的冒着热气。

    长椅上坐着一位女子,长发在脑后盘起,显得整齐中还有杂乱,身着素白色长衫,粉红色花边,倒不是显得雍容华贵,人长的漂亮而又成熟,一双纤细的手在座前的案上摆弄着一瓶一瓶的药。这女子就是眉山的使女——轻舞。

    轻舞听见有动静,紧皱眉头,烦躁起来,把手中的药一扔,药瓶在案上一弹,蹦到大缸里,发出难听的嘶嘶声。抬眼一看,门前站着一位俊朗的公子,也就不那么烦了,马上换了表情,轻轻笑了笑,显得迷人,令人难以抵抗。旁边小门后的丫头闻声,漏出头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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