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粹宛宫就看到玲珑被两名宫女被压倒在地上,而在玲珑的对面站着一个背对我们的宫女,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拿着个发钗,咄咄逼人地斥着玲珑,“你个贱婢子,如果你没有偷这发钗,那为什么它会在你手里?”

    玲珑抿紧了唇,面色发白地倔强地瞪她,“我今儿才入的宫,那里能偷这发钗?偷了我还会被你现场抓到?你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放肆!居然敢这么对女官说话!”那女官边上的一个宫女横眉竖眼地瞪玲珑,伸手就要挥下去。

    我原本看到玲珑像是没有受伤的样子有点宽松的心刹那又紧了起来,还来不及出口喝住那名宫女,眼睁睁看着那手抡了过去,就要落下了……

    身边的人儿身影一闪,转眼间已经擒住了呢米哦那个宫女的手。

    我愣了一刻。砌玉这丫头居然会武?可当下的情况容不得我迟疑,忙迈开脚步走近她们。砌玉已经打掉了压住玲珑的两名宫女的手将玲珑拉起来护在了身后。

    边上的宫女看到砌玉有武功底子都不敢贸然上前,而那位女官嚣张的很,厉声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贱婢子?粹宛宫哪里容得你此般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那我呢?”我缓缓走的太快的气息,沉稳地走向她,眉眼间都透着寒意,“这位女官,赣闽王妃可有在这儿说话的份?”

    那女官身子一僵回身看我,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有深深的恐意,更看到她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可面上却强硬地维持着平静,然后朝我福身,“奴婢不知道王妃驾到,没有远迎,还请王妃见谅。”

    说着就要站起来,我冷眼扫过去,“怎么?我让你起来了么?”

    那女官起身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我看着她,觉得怒火都上来了,好像全身上下都燃起了猛火,每根毛发上都闪着火星,隐在袖下的手悄然握紧压了压情绪,然后微笑地上前扶起她,“恕罪?我才要女官恕罪呢。我今儿才带进来的婢女怎的就跑来这粹宛宫来偷东西了?这是我管教无方,不知人心么?不过我倒也是好奇,原来我身边的婢女居然有那分身之术,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就得以偷到一个时辰前掉的发钗。”我打听过了,皖贵妃是前一个时辰去给皇后请安的。

    她的身子一抖,口上却强硬道:“启禀王妃,这是人赃俱……”

    我和气着打断她,“人赃俱获是么?那么人在哪里?赃在哪里?”说着我从我头上取下今早戴上的玉簪子,然后拉过她的手塞进她手中。

    再对砌玉使了个眼神,自己则退了一大步。

    砌玉护着玲珑,然后朗声喊起来,“来人啊,有人偷了赣闽王妃的玉簪子啊!”

    那女官握着簪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我们。

    宫里的禁军都闻声纷纷赶过来,为首的禁军首领见到我屈膝道:“王妃,是哪个鼠辈居然胆大包天偷王妃的簪子?”

    我指向那个女官,“她。”

    那女官慌忙地丢掉手中的簪子,幸好边上是草地,簪子才没有坏掉。我突然希望那簪子被她摔破,摔断了那更顺了我的意。

    只见她怒视我辩解道:“我没有!是她,是她自己塞到我手里的!”

    砌玉呵斥她,“放肆,对王妃居然不用敬语!”

    我抬手止住她,挑眉淡声道:“怎么?难不成女官是要说我冤枉你,嫁祸你么?首领你可是要明察秋毫好好地问清楚,这玉簪子可是皇后娘娘御赐的,丢了我可怎么跟母妃交代?”高琰在宫中的势力大不大我不知道,但皇后在这宫中的势力不可能不大。她身居中宫,掌管六宫之事。若没权没势,她怎么能将这后宫各色女子管的服服帖帖的?远水既然救不了近火,那只好设法调近水了。

    果然那禁军首领一听见我提到皇后,又见我称呼其为母妃,原本就谦卑的脸更显恭敬了,他俯身去捡起玉簪子双手奉到我面前,赔笑道:“属下定当查个一清二楚,请王妃放一百个心就是。”

    我还没有示意,砌玉已经自发地上前接过玉簪子。我朝砌玉点点头,然后冷冷看那个禁军首领一眼,道:“查?还需要查么?”

    禁军首领错愕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了然道:“王妃说的是,人赃俱获,不需要查什么了。”接着他起身对一边的禁军道:“将她压下去交由刑事房处理。”

    “等等。”我止住那两个意欲压住那女官的禁军,然后走近那名女官。她被人捣住了嘴,只能恨恨地看着我,我示意捣住她嘴巴的禁军退后。

    她的牙已经将她的唇咬破了,唇上一片殷红。我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半强迫地让她抬首与我对视。而一边的禁军也识相地退后了一些,我轻笑着地对她道:“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人赃并获。我就是证人,那簪子就是赃物。而你现在,就是人赃俱获。还有,我并非是吃素的人,纵使你有人撑腰,你也不应该动我的人。”

    唇弧向上扬了一分,然后松开手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声音瞬冷,“带走。”

    正当这禁军走过来要压她走的时候,响起了一道娇媚之音,“慢着。”

    我划开嘴角,终于肯现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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