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直是未臻心里的那座山,最高最巍峨的山峰。在父母忙于事业的时候,是爷爷用他的肩膀,扛起了未臻的年少轻狂……

    “爷爷,你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这样耍我们了!”

    “呵呵,先别说这个。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那闺女缘分不浅啊。那你是怎么看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不知道!我开始挺烦她的。不过,现在她也没醒过来,说什么也没用。”

    “小子,我还是那句话,珍惜眼前人。惟愿一心人,白首不离分……”

    这是爷爷奶奶阴阳相隔却白首不离的真实写照。是爷爷对奶奶的一片赤诚之心。

    ……

    担着这么条命,别管是什么人命妖命,未臻心里都压力很大。公司也顾不得去了,只是在医院里守着薛怜。

    现在是第二天晚上。

    然后第三天清晨,太阳升起来了。

    第三天晚上,日落西山。

    第四天的清晨,鸟声轻轻。

    未臻特意在过来的路上找了一家藏族人开的饭店。他特意买了那天早上薛怜在家做的那些早餐。有一张馕,奶茶,还有色彩丰富的老虎菜。这些是薛怜最爱的食物吧?未臻希望她能醒。而正当未臻把东西从袋子里一件一件掏出来,摆在桌子上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擦擦”声。

    一扭脖子,他发现薛怜摆在床下的一双拖鞋在动,里面是一双如玉般的小脚丫……

    “妖精,你醒啦?!”

    “哦……薛怜,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未臻笑得轻松,薛怜一言不发。只是虚弱地穿鞋。连眼神都吝啬给未臻一下。

    未臻见她还是这表情,也上了脾气。“你给我老实呆着。”未臻没想到自己就是轻轻一推薛怜,她就重重摔在了床的靠背上。未臻看着虚弱的薛怜,心里更是愧疚。有法力的人伤成这样,换成没有法力的凡人,会是什么光景?

    “你先别乱动!你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了?因为你特殊的体质,我们也不敢贸贸然拿治人的那一套来治你。你自己感觉看看,现在伤口怎么样了?”

    “陆渊呢?”

    “找他干嘛?你那亲爱的男朋友一次也没来过。”面前这个守了你几天几夜的人你却视而不见。你是被砸傻了吧?

    “你说吧?你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说清楚,你哪儿都别想去。”

    “还要我说得多么直白?未臻,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和她孤男寡女进了城里的旧工厂,久久没有出来,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你悸动的心跳。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那天晚上?……你给我坐回去!”未臻见薛怜又要走,便又把她扶靠在了靠背上。只是这次轻拿轻放。

    “那天晚上?哈哈,薛怜你可真行,为了点不见影的事儿把我冤枉成这样。这么大个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那天晚上,我去的是御瑾的旧工厂,爷爷他们在那里专心雕刻那块参展的玉石作品。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正好那天晚上完工,我才得以看见这么长时间的成果。那朵雪莲花美玉无瑕,美不胜收。我一时太兴奋,就和他们聊的晚了些。至于你说的……心跳加快?大概是我看见如此极品时的一时激动吧!”

    薛怜瞪着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仔细听着未臻的解释。他的认真真迷人。他解释的口气像是温柔的摇篮曲。

    最终薛怜满脸是歉疚还有女孩子无理取闹后的尴尬。

    “真的吗?你跟她……什么也没发生?”

    “不信你可以去问她的爷爷和我的爷爷,他们当时都在场。”

    “哦。”

    “哦,就完事了?你这几天犯的错误,你要怎么来弥补?你现在已经没有工资可扣了。”

    “那我……我不是还舍命救君子了嘛!”

    一提这个,未臻又注意到了薛怜身上的血肉之伤。“你身上的伤是要像我们一样的治,还是……怎么着?”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治!”

    薛怜话音刚落,床上的女孩子就消失不见,却幻化出了一朵炫美异常的雪莲花,未臻的瞳孔都被它散发出的数米光芒点亮。这是又变回真身了?说实话未臻已经非常习惯薛怜的庐山真面目了!虽然才见了几次而已。所以未臻现在对自己的适应能力和心脏承受能力狠狠地点了个赞!

    只见两片小小的长在芯儿里的花瓣落下飘到了床上。淡绿中夹着纯白色。柔嫩得像是河蚌包裹在坚硬的壳里的肉一般。薛怜复又变成人,靠坐在床头上,撩起裤腿,捏着那两片小花瓣轻轻往腿上伤得血肉模糊的皮肤上擦拭。来回几下,未臻亲眼看着那花瓣变得越来越透明,轻薄,最终融入薛怜的皮肤,合为一体,消失不见……

    而伤痕累累的皮肤也瞬间愈合变得完好如初。

    太神奇了,薛怜的身上真的都是宝!

    薛怜看着未臻这么不可思议的表情,笑他:“你的这里,就是我这样给你治好的!”她指尖碰到未臻的太阳穴。

    咦?未臻这是吃惊过度了吗?怎么没有生气地躲开自己呢?管他的!他不躲就再摸会儿好了。多增加些肢体接触有益于培养感情嘛!这是薛怜从电视上的情感访谈节目上学的。

    “摸够了吗?”未臻感觉到薛怜指尖柔软的温度渗入自己的身体里。这个不知道收敛的妖精!

    “啪!”未臻狠狠打掉了薛怜的手。

    薛怜擦完了腿就要擦上身,直接就开始解病服上衣的扣子,当未臻透明的。一颗两颗,等未臻回过神来注意到她的时候。薛怜的水润蜜桃已经部分若隐若现,光泽饱满,羊脂玉项链还在脖子上戴着,垂在薛怜两侧的锁骨中间,更衬得肤比玉美。未臻下意识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身出了房间,去给爷爷打个电话好让他放心。

    等未臻回到病房的时候,薛怜已经从饭盆里抬起头来,笑得像是幸福的孩子般:“你怎么才回来?”满满都是讨宠的意味。

    未臻斜斜靠在门框上,心里舒坦了一大截儿。你就好好吃吧,吃完了咱们再来清账!

    ……

    陆渊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看着下面递上来的这个季度主打产品的设计图纸。御瑾在珠宝大会上又出了一把风头,现在更是扩大知名度与认可度的好时候。这个季的设计汇集了众多国外设计名师的意见,整个部门高度重视。

    文件夹里的字迹逐渐模糊成了一片虚无。陆渊看不进去,满脑子地惦记着薛怜。不知道现在她醒过来了没有?还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按道理说,以薛怜的法力,现在早该醒了。但是依旧没有她醒过来的消息。

    陆渊的心里非常矛盾。他怨自己冲动,怨自己因为心里的一时嫉妒过了火。他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冲动地使用无形力将那硕大的广告牌推到,是不是薛怜也不会受伤,情况也不像现在这样糟糕?

    “陆——总——监?”

    “哦,什么事?”

    “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了,就等您了……”

    “好的,我马上到。”

    ……

    “吃饱了没?”未臻坐在薛怜病床侧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饱——了!哈哈。”

    “那请你能解释一下你消失的这几天的去处吗?你不要多想。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最为得力的特助。我有权利与义务知道你去了哪里。”

    “这几天吗?就在陆渊大哥家呢!他收留的我。”

    “你晚上睡在哪里?他能……替代我,做你的什么‘命缘人’吗?”

    “晚上就睡在客房啊,但是人家的床比你家的大!”薛怜噘着嘴,是玩闹的不满。

    “至于‘命缘人’嘛,只能是你啊!”

    解开了心里最大的死结的薛怜,现在已经阳光普照了,对未臻的“追求”欲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现在看未臻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自己怎么有福气……

    “你不是有法力的吗?为什么昏迷这么多天才醒?”

    “这个啊。因为事出突然,又一心想着救你,法力没来得及使用,是用人身肉体挡的。”薛怜低头看床单,不看未臻的眼睛。这样更显得自己满不在乎,不求回报,才更会让未臻记住,感激,然后献出真心的吧……?

    薛怜才不会告诉未臻其实她一早就醒了呢!只是一直能闻见未臻的气味,他的独特的男士香水味儿,还有,他身上的只有薛怜能闻见的那种男人味儿。薛怜无比地安心,加上之前在陆渊家的那几夜,愁思苦闷的,根本是夜夜掉冰珠子,根本没睡好过。这一心安,可不了得,无知无觉就昏睡了三天三夜呢!

    直到……

    未臻把那些吃的摆在桌子上的时候,薛怜隐隐闻见了那香气,梦中就想起了自己刚到未臻家做的那顿早餐……太饿了,身体自己就醒了。睁开眼一见未臻又不好意要吃的了,穿上鞋就要走。

    “你活该!自作自受!这事儿你能怨谁?你以后办事前能先搞明白了再行动吗?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看看你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御瑾和未家的声誉差一点就毁在你的手里了!你这个闯祸精!还有,咱们的合约里,有明确规定,你!绝对不得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见野男人!”

    “好的!好的!我—都—听—你—的!”薛怜露着一口白牙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原来是自己多想了,自己“帕提”果真不是那样随便多情的男人,好开心!

    此次若真的回了昆仑,便再也不能见到未臻总是板着但是英俊的脸,不能趁他不在家,在他的衣帽间里乱逛,不能再蹭进他的房间继续观赏上次没有观赏完的美男沐浴图……真的舍不得睁开眼睛,一瞬间,一切化为乌有,灰飞烟灭。

    “其实……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太想你想的没睡好,就多睡了几天!”

    这情话让薛怜说得,理直气壮,俏皮无限。薛怜一点点挪着小屁股,蹭了好几下终于挪到了未臻那边的床沿。未臻不想对薛怜红果果的表白做任何回应,只是看着薛怜灵动的大眼睛不说话,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未臻没想到,他的大腿上,猝不及防就爬上来了柔软的温热的两半凝脂,热度透过薄薄的西装裤……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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