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7:16

    “金刚你在哪里!?我追着蓝色那辆车,已经到乔雅东路了!”

    “我有点麻烦,你把它逼到瑞成立交,我抄近路过去!”

    这应该是他与金刚最后一段能用对讲机进行的通讯了,这台钢蓝色的野兽一直没有超脱小康的视线范围,但双方的距离并没有在不断穿梭于路上行车之后而有缩短.有过那么一刻,小康觉得它像是一只蓝色的烦人苍蝇,但他很快发现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觉,她其实宛如一位穿着钢蓝色晚装却又高攀不起的女神。

    在福荫路的尽头有一条分岔路,左边通向百安路,右边通向敦皇路,两条路都与福荫路一样是双向单车道,钢蓝色雪铁龙选择了敦皇路,而在敦皇路之后便到了双向双车道而且路中间有护栏的乔雅东路,路面的宽阔让追逐开始变幻莫测。

    z4的灵活与稳定性让小康能随心所欲地绕过路面上重重障碍,但钢蓝色雪铁龙何尝不是一样,那奇形怪状的车身之下必定隐藏着不寻常的配置。小看能看得清楚它的每一个动作,它因上下颠簸所造成的摇晃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轮胎的抓地力与柔软性似乎是为地面量身打造的一样。但小康从未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遇强愈强,比起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的反应和视线完全跟上了发动机高转速的节奏,z4和钢蓝色雪铁龙越来越近了。

    乔雅东路的长度足有福荫路的四倍,路面上的车不算密集,而钢蓝色雪铁龙在福荫路的时候取得的细微优势现在正逐渐失去。在走过了乔雅东路三分之一的时候,z4与雪铁龙“并驱齐驾”了。雪铁龙在右边的车道上,在其左边小康想看清楚驾座里的是何方神圣,但这四不像的车窗膜使他徒劳无功,那模糊的轮廓仿似雾里看花。双方难得保持了两秒钟的平行,之后宝马z4前面正有一架龟速行驶的车挡着去路,小康将计就计,将方向盘往右扭,整架z4向雪铁龙压过去。

    如果它选择逃到人行道上的话,即使它可能不需要为毁坏任何公物而附上责任,但那路上的障碍物会把他的速度严重拖慢。而如果它选择与z4的力量抗衡的话,招呼它的将会是一支54式7.62毫米手枪。

    每一个瞬间都如同被树汁包裹住一样,串成一条琥珀项链,透过晶莹剔透的树汁能清晰地看见小康的焦躁和他对手的沉着冷静形成的巨大反差,克罗诺斯如玩弄着他手中的这串项链一样玩弄着小康的肾上腺。他还没像霍杜一样醒觉于自我陶醉的梦境当中,看不清自己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敌人。

    眼看两车已在碰撞的边缘,但雪铁龙突然被他的驾驶者赋予了让小康始料不及的速度,两车的“并驱齐驾”被打破,最终宝马z4的车头撞击到了雪铁龙的车尾,碰撞的震动使小康有一种胜利的感觉,他天真地以为给予了对方致命的一击,同时还在嘲笑它的负隅顽抗。事实远非如此一帆风顺,即使在突然被外力改变行驶方向的情况下,它的驾驶者将错就错让车依靠着被撞击之后的惯性方向滑动,依靠着车身极佳的稳定性能加上油门与刹车松紧配合。

    雪铁龙并没有像小康所想的那样会原地打转,而是倾斜着在直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把车头摆正,毫发无伤。反倒是宝马z4因为转向不足没有完全到达右边的车道而半边撞向了他前面的车,即使那速度不足以带来致命的伤害,但那冲击力除了使那一辆笨拙的快递车撞向歪了路中间的护栏之外,也使小康猛然前冲撞在方向盘上而在额头上留下了瘀伤。

    对方再次取得了距离的优势,也没有因为小康不轻易言败而感到压力。

    再次追逐中小康发现了雪铁龙的扭力似乎比自己略逊一筹,以至于在躲避路上车辆的时候它的速度不得不有所减少,这使得双方的距离再次拉近,但这已经接近乔雅东路的末端了。这里是三岔路口,只有最左边的云祥路是通往瑞成立交,而金刚到瑞成立交所走的捷径是从福荫路转向百安路,那里有一条小路能快速通道瑞成立交桥下。而从现在而言,至少要有两二对一的优势才能把这台钢蓝色的野兽制服。

    小康感觉上天在眷顾他,他们一路的狂飙似乎使得“隔岸观火”的行人有了殃及池鱼的担忧,此时人行道上已经没有人逗留了。小康将z4的一半驶上了人行道,纵使人行道与马路高低不平导致z4倾斜而进,但这幅度丝毫不影响小康的计划。待两车再次“并驱齐驾”之时,小康没有改变他的战略,只是改变了他的战术。

    乔雅东路左右车道上都稀松有几辆普通轿车,唯独在前头有一辆高大的货车非常显眼,但纵观全局并没有明显有利的战术空位。雪铁龙在宝马z4的左边——乔雅东路的右车道上,而z4继续保持着左前后轮在马路、右前后轮在人行道上稍微倾斜的状态,他进攻的意图甚至比扫罗对大卫的憎恨更显而易见,但这次他收起了鲁莽与躁进。

    方向盘在左的z4更是让小康感到天助我也,他摇下车窗,拿出手枪对着雪铁龙的轮胎射击,开了两枪,虽然均未射中轮胎,但迫使雪铁龙跳到左车道的威胁已经具有了。在它钻到左车道的时候,右车道恰好有一辆车,形成了雪铁龙与z4中间隔了一辆车的局面。距离似乎会因此而再次拉开,但在越过了那辆车之后,小康马上转向塞到右车道上,再次与雪铁龙平行而进。小康再次从车窗伸出手枪,但未料到雪铁龙竟突然主动撞向z4。

    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小康顾此失彼,他瞬间把精力抽回车上,撞击和分神使他的手枪掉了出去,加固的弹簧稳定着来浑身上下的震动,被撞开的宝马z4只能再次“单脚”踏在人行道上与雪铁龙对峙。

    小康要做的是把这台野兽逼到乔雅东路前分岔路左边的云祥路、也就是和金刚约好的瑞成立交所在的地方,尽管他已占据右方的有利位置,但这台雪铁龙如久攻不下的特洛伊一般渐渐吸走了小康的耐心与得来不易的冷静。

    眼看就要到乔雅东路的末端了,此时突然亮起了红灯,所有车渐渐停下。小康竟然留意不到那半百米以外的绿灯倒数,每一次数字的变幻竟然都不能在他视线的余光里引起他的注意。如果所有车都停下来的话,那么z4与雪铁龙之间便会有一道比银河还要宽的距离,而且现在还在人行道上的小康已经来不及转向了。

    z4继续在人行道上,他只能比雪铁龙更快到达乔雅东路的尽头拦截它,但小康突然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根本不必这样做,雪铁龙同样被路上停下的车困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降临了,只要小康下车去就能把雇佣兵逮捕,希望第一次如此接近,但还没等他想好计划该如何进行,情况又发生了变故。

    雪铁龙极低的车身成为了它此刻的救命稻草,它此刻正在那辆大货车的右边,它把整驾车塞进了货车的底盘之下,货车那比普通轿车大上两只三倍的轮胎托起的底盘似乎就是为雪铁龙量身打造的逃命密道一样。紧接着雪铁龙竟撞向路中间的栏杆,到了对面方向逆行而进。

    小康稍稍松懈的脚重新踩下油门,斗争隔着一条钢铁银河再次展开。人行道上的人虽然已被他们的引擎声吓跑,但路上还是有不少障碍物,其实不比逆行的雪铁龙安全多少,z4的车头盖已经被无数次的撞击折磨得严重变形,如同一位已伤痕累累的将士一样在赌上自己的性命。最终宝马z4与雪铁龙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出乔雅东路的,但小康占据的这个有利位置是无法改变的,对方难逃被逼进云祥路而最终被逼到瑞成立交下被金刚伏击的命运。

    它最终“就范”了,没有与z4这个威胁硬碰,而转入了云祥路希望能逃脱z4的追击,却不知自己正中下怀。

    云祥路与乔雅东路距离差不多,同样是双向双车道,而瑞成立交在云祥路的末端,立交桥的入口与马路垂直,螺旋上升,由四条石柱支撑,从上空俯视,瑞成立交正好是一个正圆,而马路两边的立交桥是完全对称的,宛如巨人的两只手环抱着马路。

    雪铁龙从乔雅东路转进云祥路的时候当然选择了南往北方向顺行,但金刚从百安路走的捷径出口是在对面的北往南方向,他不仅要越过对面如陨石般的车辆,还要撞毁路中间的栏杆,这“声势浩大”的突袭恐怕会给雇佣兵制造出不少准备的空档时间。

    进入云祥路之后,小康的侵略性明显减弱,没有像之前一样步步进逼,而是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把雪铁龙逼近埋伏点的这一小段前奏才有空档腾出一只手拨打电话,对讲耳机早已鸦雀无声了。小康拨打金刚的手机号码按下扬声器然后把电话放在旁边的座位,在接通的瞬间传来了震动的声音,带着不安与恐惧掠过小康心头,直到金刚的声音在车内狭窄的空间爆发出来,如冷却剂一样平缓了小康的心跳。

    “他们还有一辆车,和蓝色那驾外形很相似,车前的标志一样是雪铁龙,但它是绿色的!我正被它追着!”

    “我距离瑞成立交大概两分钟,你多久能到!?”

    “我至少需要三分钟,它太难缠了!”、

    “我会想办法拖延蓝色这台车,电话不要挂!”

    蓝色雪铁龙似乎一味只想要逃出小康的追击,没有主动做任何侵略行为,但小康的车技似乎远超过他的想象,刚才乔雅东路的对弈使他得出这个结论。

    小康换挡加速贴近在左边车道的雪铁龙,在它车后不断蹭它的车尾,对方一直“忍让”。随后小康找到了空位塞到了雪铁龙的右边,平行而进的情形再次上演。双方的前方都有车,z4不断压向雪铁龙,受反作用力被弹开之后继续不断进击,多次的碰撞使双方的速度降低,拖慢了时间,但随着对方不断的“忍让”,小康发现雪铁龙车身上的钢蓝色油漆逐渐掉色,里面是一层疑似炭黑色的金属。但雪铁龙的车身即使经过多次撞击仍没有任何明显的形变。

    相比之下,小康透过对方反光的车身看见自己的z4侧面已经不堪入目,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坑纹如同立体地图上的山峦,而z4像是身经百战的战舰一样破旧不堪。双方果然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小康自以为在控制著对方节奏的同时,受损车身提醒了他要重拾理智与冷静。

    小康企图超越雪铁龙,在它前方对其进行牵制,但屡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除了路上的车成了他的障碍之外,对方的引擎以及变速箱都似乎要胜一筹,如果不是在路面有行车的城市里,雪铁龙可能早就逃走了。

    瑞成立交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了,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在远处的瑞成立交如模型一样袖珍,那上升的螺旋像是神殿里触碰到苍穹的天花。电话里不断传来震动的声音,小康很清楚这是无数次的撞击,他唯恐金刚赶不上这次的“埋伏”,那么雇佣兵的陷落将会是遥遥无期,随着不断的交锋他意识到双方的车在性能上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这个事实。

    “我已经看见云祥路了!”金刚的声音,他从小路出来直线行走越过对面的北往南方向双车道即可到达,而钢蓝色的雪铁龙现在距离瑞成立交越来越近,已不足五十米。奥迪tt必定能一击致命。

    小康感到每一个瞬间都仿佛被无限延长了,他已经看见奥迪tt从对面马路外的那一条颠簸的小路里窜出来,它的车身甚至比z4破坏得更严重,在它后面紧随其后的那一架已经被扬起的尘土沾染成灰色的四不像,对他造成的威胁比小康想象中还要大。但这一切都将会随着正义的铁锤落下帷幕,至少小康这样希望着。

    左方两辆追逐着前来的车不可能没有引起坐在钢蓝色雪铁龙里的雇佣兵的注意,但速度之快也使他未必能躲过这一劫,因为此时对面北往南方向正好没有车,奥迪tt将会如呼啸的狂风般穿过马路,给钢蓝色雪铁龙烙下最后的伤痕。

    此时钢蓝色雪铁龙正在左车道,小康打算趁着它的驾驶者的注意力被奥迪tt吸引住了的瞬间把车从他的后方开到他的右边,与奥迪tt对它实行双面夹击。但就在小康扭动方向盘的瞬间,电话又传出了声音:“小康,蓝色那台太快了!来不及了,拦截我后面的那驾车,我会在你那边马路的左边车道打横停下拦住他,位置在支撑瑞成立交的那条柱子旁,你对它撞击把它逼向那根柱子!”

    “知道!”小康的思维马上随着金刚的提议更改,两者只能选其一,他们没有能力把两个对手都击败。

    奥迪tt已经近在咫尺,他开始放慢速度。蓝色的雪铁龙见状马上“逃”到了右边的车道上。金刚在跨到了南往北方向马路的瞬间扭转方向盘,配合手刹与脚刹使奥迪tt逆时针方向旋转了九十度,稍稍倾斜地停在了南往北方向的左边车道上。此时奥迪tt正处于两架雪铁龙的中间,十分危险,但危险与机遇往往并存。

    绿色雪铁龙没有减速撞向奥迪tt,如果它的车身材料如蓝色那架一样坚硬的话,那么金刚危在旦夕。但绿色雪铁龙的驾驶者在螳螂捕蝉的同时似乎留意到z4正黄雀在后,它的驾驶者婉然拒绝了这个让人垂涎三尺的诱惑,不想造成一换一的局面。

    绿色雪铁龙放慢速度,把车头微微撞向左边,也就是向停在他前面的奥迪tt车头的位置。然后轻轻拉动手刹的同时方向盘迅速往右扭,后轮停止了转动,惯性把整架车往左移,雇佣兵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手刹和脚刹,以一个小幅度的滑行从奥迪tt与支撑立交桥的石柱之间的空位溜了过去,而且赶在了z4撞向他之前。

    小康赶不上,就像几秒钟之前金刚赶不上蓝色的雪铁龙一样。此时金刚看见越过自己车头的敌人,他深深地感受到实力的差距,而同时一阵熟悉引擎声在自己头上传来,顺着瑞成立交的螺旋在上升。那是钢蓝色雪铁龙的引擎声,他在刚才二人打算夹击绿色雪铁龙的时候已经上了瑞成立交,而此时它的同伴也打算随行。

    小康的电话里又传出金刚的声音:“糟了,瑞成立交是环城高速的其中一个入口。”——14:28:41

    14:34:11

    庄文希驾驶着q5其实早已到达现场,但高恒偷偷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让他在附近躲着,让他成为专案组一张隐藏的牌。然而现在白色的烟雾已经完全散去,福荫路如被一阵狂风所刮过,过后的宁静显得格外鲜明。躺卧在福荫路的水罐车结束它不正确的睡姿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金刚的奥迪tt离开二十多分钟之后了,他们本想到让消防局另外派车来,但后来庄文希用泵车里的几把梯子以杠杆把消防车撑起,对于孔武有力的消防员们来说易如反掌。

    倒下的水罐车的车窗玻璃碎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在这期间,消防指挥员找了一位熟悉里面地形的旧居民给他们画了一张地图,派了六名仍然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入内搜索伤者,最终他们不仅找到了霍杜丢失的手机,还把在里面迷了路的杨晋和马芷欣带了出来,除此之外里面空无一人,似乎除了现在还昏迷在救护车上的霍依韩,里面没有其他人了。

    “霍杜和雇佣兵呢?”这个贯彻始终的疑问回响在庄文希的思绪当中。

    庄文希向消防指挥员简要交代过他们正在办的案,消防指挥员表示已经没有伤者,他们即将返回消防局,但在里面点香的人已经构成犯罪,只可惜无法抓到他。

    庄文希给小康和金刚都打过电话,但他们应该在离开了通信范围之后开始用手机通讯,两个人的电话都在通话中。而现在福荫路的四人都还能用对讲耳机通讯,证明高恒的主机应该还留在了这里,或许是雇佣兵把它拆下来的。自从霍杜给他们打电话说遇到雇佣兵之后大家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庄文希有想过霍杜遇到的那名雇佣兵很有可能已经坐在蓝色或者绿色的雪铁龙里面逃走了,但霍杜的仍未现身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霍杜会不会已经与高恒和古伟圣一样遇害了?

    在听不到让人热血沸腾的引擎声和看不见神秘莫测的白烟之后,路边上人群已经像落幕后的剧院观众一样逐渐散去,各种角度的照片在**上疯传。他们四个人在街上,感觉就像在香港的时候一样束手无策,比失去航向的船只更糟糕。消防员们已经收拾好一切离开了这个恶作剧的地方,而霍依韩则会送到最近的越华人民医院。

    在消防车和救护车已经消失在福荫路的尽头的同时,庄文希的的视线被扯到了那一扇被消防车头撞凹的铁门,铁门上的缝隙透出里面的黑暗与陈旧,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吸引到了庄文希。

    他走进看见里面躺了两个人,黑暗让他无法辨认这两个人的面容,但其中一个人穿着短袖浅色t恤,而另一个人穿着短袖衬衫和西裤。

    消防车已经远去了,庆幸铁门的所已经被撞坏,他们推开严重变形的铁门,依靠手机的灯光照亮这两个人的脸。然而希望随着这微弱的光亮涌现,庄文希看到了霍杜那张略带皱纹的脸,而且他还有呼吸,信奉天主教的叶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难道那个时候绿色雪铁龙并非是想撞向奥迪tt?而是瞄准了霍杜?”庄文希不禁猜测。

    霍杜旁边还躺了一位身材壮硕的男性,从他们额头上的瘀伤不难判断他们是在消防车撞击大门的时候被变形的铁门撞至昏迷的。庄文希对这位男性的身份毫无头绪,他首先产生的是警戒心,无可否认他们已被雇佣兵折磨得草木皆兵了。但对于这位正昏迷的未知身份的男性,他们的防范仿似被锁在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没有膨胀的机会。

    掐住人中穴来急救似乎成了任何人的常识,而庄文希对霍杜进行急救的同时,杨晋和叶薇在一楼的一间民居里发现了和外面那位未知男性穿着一样而且身材相仿的男性。

    救醒霍杜成为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而这个愿望在几分钟后实现了,被救醒的霍杜就像曾经被自己救醒的那个消防员一样感到一阵头痛伴随着自己的清醒,让他不得不用手捂着自己的头试图以此抑制自己的疼痛。身边熟悉的面孔让他感到缓和了一些,他从未感到心理对生理的影响竟会如此之大。

    “他是消防员,在屋里面还有一个消防员去,看看他有没有事。”霍杜边说边指手画脚,

    还带着疼痛的他突然想起了马仲云,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会在哪,却无从探究马仲云的去向。

    “霍队,我们和古伟圣和高恒失去了联系,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遇害。”庄文希说出了这个噩耗。霍杜的震惊的程度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严重,如果连他们都败给了雇佣兵,那么专案组的前路将会远远不止是满布荆棘,甚至有可能让他们赔上性命。但还没等他把思路理清,霍杜又被另一件事惊醒了,他喊出了“消防车”三个字,但得到了庄文希说他们已经离去的回答,而且霍依韩也是被消防员救出来的。霍杜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半个小时前失去霍依韩的那种感觉现在又涌上来了,而且更胜从前,这一次的失诸交臂可能会让他永远失去儿子。——15: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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