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个绝美的女子与他说着这样恶毒的话,他竟忽然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这些臣服了的人心里更沉了几分。

    既然这位姑娘说得出,想来也做得到了。

    殿下亲临,一身龙袍,只怕是……准备好了。

    裴珩毕竟特殊,他大小就在皇宫横着走,小时候淘气,是有不少大臣看见过他拿着拉住故意烧了陛下的龙袍一角的。

    无论什么朝代,这损毁龙袍都是大罪。

    可那时候陛下也只是训斥了一句而已。

    如今……他哪里拿不来一身龙袍?

    这历代帝王才有的九龙佩都在他手中了。

    事已至此,不臣服就是死。彭氏大势已去,就连彭寿和彭秀也已经叛变了,他们坚持什么?

    谁还没有一家老小不成?

    既然从心里没了抵抗的心思,这事情也就算是成了。

    很快,将昏迷的彭战拉走,又将吴将军与程将军的尸体拉出去。

    又第一个跪倒的老将军辽将军上前对着外头一脸茫然震惊的各级小将们解释:“彭将军出了事,如今这左洲已经是二殿下接管了。尔等要遵守规矩,谨记报效朝廷。”

    众人忽然爆发了一轮议论,半晌之后一个三十余岁的小将出面:“敢问辽将军,彭将军是出了什么事?这……这二殿下是……是二皇子么?是……是么?”

    “正是,还不拜见二殿下?至于彭将军的事,几日就有论断了。”辽将军虽然不及程将军手下兵马多,却也不少。

    又加之他年岁大了,自然有些威望。他说话,众人还是听的。

    便犹犹豫豫的单膝跪地,拜见了裴珩。

    裴珩再次拿出九龙佩以及兵符:“本殿正式接管此地,尔等还如过去一般。尔等都是有功的,本殿不会追究尔等过错。也希望你们能一如以往,守护左洲,护我大晋后方安稳。”

    众人忙齐声大声道:“尊殿下命。”

    至此,裴珩彻底拿下了左洲。拥有了他此生中第一支完全属于他的军队。

    接下来三日,裴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军中高层重新洗牌。

    几乎所有人都有变动。有彭秀的帮助以及左洲军中几个探子的线报。那天的九个人里,两个被辞官。也送了一笔银子。

    四个降职,其余的都保持原来的职位,却换了岗位。

    又迅速提拔起二十几个小将来,将之前的空缺补上。

    新提拔起来的几乎都是这些年不得出头的,或者是的罪过其他将军的。未见得都是厉害的,但是至少他们如今一心忠于裴珩。

    有这一批人压着,就不怕那几个将军翻了天。

    裴珩整顿军营的同时,宁芝带着人‘搜’出了彭年府上的龙袍。

    这当然是裴珩带来的,但是此时又如何说的清楚?彭寿虽然不语,但是彭秀却证实这就是大伯的私藏。

    彭克是第二日被抓到的,他根本不在军营,而是在外眠花宿柳,所以被抓到的时候破口大骂,问来者知不知道他是谁云云。

    当下就被军中小兵打了。

    也可见这位二公子是何等的不得人心。

    当鼻青脸肿的彭克被落在了彭秀面前的时候,就知道完了。

    甚至他还不知军营生变,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完了。

    左洲的事,办的太快,快的根本令人不能反应。这快地方就已经易主了。

    而太守宋大人战战兢兢了几日,终于是亲自去拜会。

    裴珩懒得见他直接将罢官令丢出去。

    宋大人倒是毫不犹豫,拿了就走,不处五日就离开左洲,南下回乡去了。倒也算是潇洒。

    第四日,裴珩将一万精兵派往孤笼镇,而带兵的小将军多了一个,叫陈奉。是宁芝的侍卫之一。

    他也严明,此后这一万人归了宁九一人。

    大势已定,彭年私藏龙袍的罪名才悠悠然往临京城去。

    而这之前,裴珩的人早就已经回京,将左洲事与太子裴诀报告了一遍。

    裴诀松口气,差点跌坐下来。

    他笑了笑,笑的不好看:“总算……总算是成了。”

    “殿下叫您保重身子,他暂时回不来。殿下说他有人照顾,您也要好好的。”侍卫咧嘴笑。

    “好好,小两口子在一处好,很好。你歇息一夜回去吧。告诉他,临京有孤王,一切安心。”裴诀摆手。

    那人哎了一声,就去歇着了。

    裴诀又在原地坐了好久,才起身。

    临京城里的风波也该起来了,左洲拿的容易,这临京城要拿下彭年,却不知是不是容易啊。

    “传梁楚晗来。也叫赵瑞来。”裴诀道。

    不出一个时辰,赵瑞先来,梁楚晗前后脚。

    他们两个人还在戒严着临京呢,至今不见二殿下,纵然心里怀疑,但是面上谁也不敢松懈。

    毕竟就连陛下都询问过了。

    这头裴诀在准备拿下彭氏,另一头,甚至还比裴诀得到的消息更早的是皇孙裴霖。

    得了消息,裴霖就往彭家去。

    此时事情尚未传开,他只能冒险。

    裴霖不算是和彭年同路,但是他回京这件事,却是彭年帮着他做的。

    所以,绝不能叫彭年活着说出这件事。

    裴霖进了彭家,只呆了一刻钟就走了。

    说的也只是一句话,本殿收到消息,裴珩去了左洲。这话,他说的隐秘,甚至亲自为彭年捧上茶,就是为了与他耳语。

    只看着他喝过茶,裴霖也就安心了。这毒药无色无味,只要喝了,三个时辰后必死无疑。而三个时辰,就算是彭年被抓了,也不会马上审太深,彭年也不会一被抓就什么都说。他势必要挣扎,一挣扎,就是死。

    不必细说,就足够彭年惊讶的。顾不得询问就要布局。

    而事实上,根本不存在被抓。

    玄衣卫和步兵衙门的人围住将军府,并不能马上抓人。这里是临京城,一切都要有个理由。

    裴诀只是叫人先困住了彭家,然后就进宫去见了建文帝。

    建文帝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小儿子已经拿下了左洲的事。

    来来回回,时间就耽误了些。

    再加上彭年要自救,哪里肯顺当走出府里来?哪怕来人说的是只请彭将军进宫面见陛下,他也是拖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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