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个看样貌就未成年的女孩到处逛着,到处看着,到处问着,虽然没有钱,但又不是不能看。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一个酒家前,准备进到里面听故事。

    “再说那我们鬼界江湖上的那位神鬼一般的鬼儿,那鬼术强到”听到刚开头,鬼小二来了,笑着微微弯下腰问她,“客官要吃什么?”“水吧。”冉檬选了个应该不会要钱的东西,没想到小二瞬间变了脸色,“客官这样可不太好吧?咱这里虽然店小,但请这说书先生也是要不少钱的,只喝水,小店是会亏大发的。”冉檬皱了皱眉毛只好站起身走出酒家。

    刚进去连个开头都没听完就被赶了出来。冉檬这才知道,鬼也是会看人的,鬼也是会赶人的,鬼也是跟人一样要赚钱的。

    “切,不听就不听,等我下次有钱了,吃死这家店去!”她踢着脚前方的石子向前走,脑中还在想着赚钱的方法,要不然就要额肚子里了。

    啊,自己的人生真是悲催,这么久了墨音音也不出来吱个声,跟头猪似的。讨厌。

    走着,忽然踢到了一块大石头,痛的她立马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腿,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件可能有钱赚的活,也是自己答应了宋先生的任务抓鬼。

    想到了赚钱养活自己的方法,也顾不得脚痛,小跑着跑向了偏僻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是偏僻的地方,她从小看到大的话本子里面鬼都在人少的地方出没。这是地府,那自己要抓个什么恶鬼应该也是在鬼少的地方吧。

    来到了一条没有几个鬼的大街上,又开始了自己的逛逛逛之旅。她先是来到了这街上为数不多的小贩前面,本就是想看一下,没想到小贩送了自己一根糖葫芦。开开心心的接过,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又来到了一个卖糕点的人的面前,看了一下,不过这个小贩没有送吃的,意料之中。不过能饱眼福也是很不错的。然后来到了卖装饰品的小贩前面,粗略的看了几眼就走向了下一个小贩前面。

    就这样逛了很久,冉檬也没有发现应该抓的鬼。不过她本就没见过恶鬼,这么有信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她已经在小贩店前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屁股都有些发痛了。无奈,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后打算走出这个极为偏僻的街,然后去找宋先生骗钱,或者找地方听戏。

    回去的时候没有开的时候开心,闷闷不乐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忽然,一个老妇人叫住了她,“小姑娘不开心吗?老奶奶这里有几张纸钱,拿去买吃的吧。”说完,老奶奶塞了几张纸票给她,摸摸她的头就笑呵呵的走了。得到老奶奶馈赠的冉檬十分开心,脸上再次有了笑容。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好哄的女娃子。

    又来到那家酒家,这次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见到那个小二挥了挥手,将钱给了他让他上好吃的。小二见她回来,本打算再赶一次,没想到她给了钱。虽然数目不大,带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小二立马将她带去了一个听故事很好的位置,就下去拿吃的了。

    “现在我们说到那位鬼大神的一天,他下山准备去虐那些虐人的人,却没想到啊!他遇见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女子,自己以后的爱人……”

    然后小二上了美食,冉檬享受着鬼界的美食,听着鬼界的故事。如果我死了,那也没什么

    至少当一个人无所牵挂时,生与死似乎也显得没了差别

    冷静而又淡然地行走于这一片凄凉而又虚幻的空间里

    风似乎更加刺骨了

    但对于一个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毕竟已经习惯了

    他并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他,要捉鬼,以换取他所要的东西

    他是世俗之人吗?是,亦或不是

    市井之徒贪财,但他也并不抵触钱财,即便也并不在乎

    所谓的千金取一命,也无非是觉得值得,至少是值得作为我的对手,要不,那群人怎么会舍得舍弃千金?

    握紧手中长戟,划过夜寂无声

    他所需的,不过是一个对手,一个值得他一战的对手

    长满老茧的手上,紧握的是一把重抵千斤,看似朴素,却能削铁如泥的长戟

    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但笑中除却冷漠,别无其他听到兴起,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笑。

    “你这小娃娃,懂什么叫爱吗?”

    夕然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个着红衣的公子,执一把美人扇,正眯着桃花眼看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地府去了就当我不小心死了吧?]

    “哟,我们堂堂望月阁老大竟然能与小女子在地府再次相遇,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下来了。”

    女子懒散的靠在不知道为什么就伫立在那里的风化了一半的朱漆石柱上,没有粉黛长袖,一席黑衣在风中轻轻飞舞,毫无感情的无神的眸子紧紧盯着泠千洵,一颦一动间却仿佛拥有千种风情—这是在一次任务中扮演o风o尘o女o子时不得已而配备的技能

    “怎么,这么大的杀气,大人想要与奴共o度o良o宵o么?”

    看不见瞳孔的眸子令人一阵恶寒,无神且没有丝毫的波动

    双手分别握住一把长剑,对着男人的方向轻笑道。

    “还是说,大人认为奴年o老o色o衰,雇o佣不起了?”

    [y中间主子催我去撸毛耽误了一下]冷冷地,注视着眼前那人的双眸,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

    只须臾,便将脸别向了别处,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的妖娆用在别处恰到好处,而用在我这…大可不必了”

    他天性凉薄,对于俗世的情情爱爱,也一无所知,毕生追求的无非是痛快一战

    她若是纠缠地更紧,那么…

    目光再次扫向她时,眼神里除却了冷漠,更是多了几分嗜血

    “与我共度良宵大可不必了,不过…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剑下死去的亡灵,似乎,更合适些”

    言语的片刻,已是将折戟的刀锋抵触于她的脖颈,似乎在询问她,又似乎只是在通知她一则消息一则与我无关紧要的消息

    “你觉得,如何?”

    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并未留下丝毫的痕迹,却是那般的刺骨

    好比是中了毒蛊一般的,直叫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绝美的容颜,一双看似含情脉脉实则寒气逼人的桃花眼,似乎也在应证着一句诗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他不比牡丹般妖娆,有的只是偏执与怪异

    想要她死,应该是说想要任何人去死,凭借的也不过手中那一方折戟

    不过既入地府,无死无伤,除非是…魂飞魄散直到那位红衣公子离开冉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傻又害了自己,要去偷千玄的内裤?这想想都不可能好吧!冉檬颓废的坐在一旁,想着办法,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毒药还是要怕的,那就肯定要去偷内裤了。可是……想到这里冉檬脸都红透了,她才十二岁,男子的身都没怎么近过,现在要她去偷内裤,这更难办到了。

    【所以我才睡多久你就又被坑了?】

    冉檬忽然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的声音,正是墨音,她一瞬间兴奋了起来,但又瞬间颓废,“是啊,可是我现在是魂体状态,就算有你你也什么都办不到吧。”

    【你在小看我?】

    “那倒没有,不过千玄诶!地府大佬诶!偷他的内裤,那我还怎么复活啊!”冉檬边说还边比划着,满脸都写着害怕二字。

    【你已经有了天眼吧,担心什么?】墨音先出身形,飘到了冉檬眼前,【虽然我也没有把握,但……也是该去认领我家小朋友的时候了。】只希望他这么多年过去,不会怪我没去找过他。那时的他,太让人心疼了。

    “认领?”冉檬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但却能读懂半句,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墨音音你是办法吗?”

    【嗯。】说完,墨音再次隐去了身形,仿佛消失了一般。

    得到他的肯定,冉檬连忙起身噔噔噔跑下楼去,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阎王殿,快速的跑过去。

    【记住,到了那,不要着急进去。】

    冉檬跑着来到了阎王殿门口,等待着墨音的安排,毕竟自己要是冲动了,可能小命都会没了。“喂喂,好不容易在下面还能见面,你上来就送奴这么大的礼物,奴自认是无福消受啊。”

    余光扫过泠千洵架在自己脖颈处的折戟,确实毫不在意

    “都死过一回了,你杀了也无妨。”

    继续懒散的靠在柱子上,说真的,她被人这么“柱o咚”的次数还真不少,每次她一有心找个人玩玩,还没等玩呢,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委屈。

    这么想着便也露出一中委屈的神情,

    “我连望月阁内的杀手榜排名战都懒得去,我现在可不想跟个武疯子打架”

    “再者,奴可是一直倾心于公子呢~要杀要剐,随你来'便是了”

    话落,身体向前倾,试图环住他的身体“杀了你?哼,我倒担心,以你的实力,还不配做我的对手呢,不过…”

    他本就是放荡不羁之人,这言辞可会伤人,他向来不在意,又怎会在意他人的感受?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起一抹不屑的笑,将折戟移开,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过这折戟无情,若是伤着了姑娘,又怎能怪得我?”

    逼近她,轻嗅着她的气息,凑近她的耳际再轻轻呼出一口气,带有几分的倦懒

    发际顽劣的余鬓在风中肆意的舞动,嘴角的笑有几分醉人

    须臾间,便又缓缓而言“我突然发觉,比起捉鬼来,与姑娘玩会儿,似乎,更为有趣几分呢,姑娘觉得呢?”

    眼角的余光并非未发觉她紧握长剑的双手,任性的资本,却是本有的实力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指腹滑过她的耳际,直至脖颈

    嘴唇不断抵触她的脸颊,似乎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以退为进

    那被折戟刻下的痕迹,显得竟有几分触目惊心,“徐姑娘,可,还疼?”

    他向来是个自私的人,言语之间的关心,眸中却淡然如止水,无半点涟漪“哇哇,我们望月阁的万年老大竟然会懂得怜香惜玉,真是开了窍了。”

    其实对他的行为并不能说是无动于衷,但是面临常年久居杀手榜第一的人的接近,却并不想做出任何回应

    原因无他懒

    徐离可以说是把懒这个字发挥的淋淋尽致,不是没实力与之抗衡一二,而是明明握紧了双股剑却懒得抬起手

    “泠公子想不想知道我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能看见你心绪的呀。你的心在乱,却同时也在渴望着一些什么东西,真奇怪,我竟然看不懂现在的你。”

    歪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散开飞舞,浅色且无神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泠千洵

    “真不巧,奴今日刚经受完散魂之苦,已无力与公子一战,不知公子可否带奴离开?”

    说着举起不住颤抖的右手,像是证明她说的话似的。突然偷得的闲散一时竟不知如何消受。

    第一次到地府,与京城茶馆里的说书评戏自是有些不同。这俨然是另一个人间,只是换了背景换了人事。传入耳的,有受刑的惨叫,亦有嬉笑和怒骂,街道上鬼来鬼往,倒也有了繁荣的意思。

    如果没有巫山一事的话。

    人说,最公平的审判在阴间。(鲁迅突然乱入)

    昨日药店男人的话又浮现在脑海。大乾皇后,我该去何处寻你?既是神器,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舍得,可巫山之门还必须得要这神器(对我忘了神器叫啥了)。

    重回昨日的鬼市,按着记忆寻回奈何桥。站在桥头,看着那些正在或是即将过桥的人的脸。人的一生真的是太短了,况且未必就是寿终正寝,无怪会生出修仙修道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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