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09-12

    今天是中秋节,柒柒祝大家节日乐,人月两团圆,也祝文中的有情人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死契阔,不离不弃!

    闪电撕裂夜空,雷鸣将瑕惊醒,双眼一睁,见床边竟坐着一人,房中没有点灯,那人背着光线,静静望着自己。

    “你醒了!”

    伸手将他扶起坐好,李宗治返身点亮烛火,见屋内亮起灯光,门口一人低低道:“主子,可端了清粥过来?”

    “端上来吧。”

    门一开,宗然手端托盘,送了一碗清粥进来。

    昏迷了两夜一天,身子已经虚得不行,瑕抬眸,见那碗被面前之人端起,瓷勺在碗边轻轻磕了磕,递到了自己唇边:“吃点东西。”

    虽然不习惯被人如此喂食,瑕却知现在自己连端碗的力气都已没有,如果不吃,身体又如何恢复,当下也不推脱,张口将粥喝下。

    宗然在一旁垂眸而立,脸上声色不动,心中却惊涛骇浪。虽然皇上一直在武相操纵之下,然性子却强硬得很,后宫佳丽三千,他只嬉笑从不给予真情,那些女子中,谁又知有多少是受了武相指使接近身旁的呢,那种环境之下的他,对别人没有信任,没有真情,今晚怀中的如花容颜,明日他便能弃之敝履,毫不怜惜。然眼前这情形,却……

    清粥喝下,李宗治拿出丝巾,细细去沾那嘴角,瑕一怔,头微微一避。

    宗然心头一搐,却见皇上手只一僵,立刻恢复了常态。

    “你说的那个石桥,我遣了人去看了,说雨太大,桥上已经没人,许是等待之人见夜已过半,又大雨滂沱,你必不会去了,所以离开了。”

    “如此,好……”口中如此,脸上,却闪过一丝落寞,然顷刻便逝。

    “恕我冒昧,却不知公子你,为何会跌入湖中?”

    那话一出,瑕脸色一变,低头去看自己手腕,那两道被束缚留下的淤痕赫然入眼,郑澈轩那疯狂的行为霎时浮现脑中,自己居然受他强吻,本来心头怒火难平,跳入水中强制自己冷静,却不料引得心疾突然发作,几近丢了性命。想到他曾在自己颈间噬咬,瑕双肩一颤,伸手去抓衣襟,想将那吻痕盖住,纵使他性子隐忍淡然,也难以面对那受辱的一幕。

    见他伸手去抓衣襟,李宗治垂眸望向了那颈间吻痕,那白皙肌肤上的淤痕如此刺目,面前人儿双肩轻颤,令人不忍面对。

    “你便安心在此静养,我保证没有人敢再来打扰你。”

    那话,却让那心头一惊。

    糟糕,自己失踪了两夜一天,瑕小筑必定翻了天,三叔等人该急成什么样子了,而且,郑太子尚在这大晋,于瑞安还在天牢之中,自己居然如此不管不顾跑了出来,弦伊曾追于身后,此刻必定心急如焚。此念一起,心头着急,挣扎着便要下地。

    “你的身子如此虚弱,却挣扎着要去何处?”

    “瑕这么一跑,家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会引起家人不安。”

    伸手将他的身子按住,李宗治道:“此刻外面大雨倾盆,你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了这条命,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允许自己救下的人如此轻待自己的性命,现在已到丑时,再过一个时辰便会天明,却又急在这一时做什么,天亮了我命人备车送你回去。”

    见他如此说法,瑕找不到理由反对,只好默默靠在那软垫之上,静待天明。

    小侯爷却依然在雨中痴等,虽然知道那人已经再出现可能,但因不知去何处寻找,除了这石桥,自己与他竟再半点联系,思及此,不禁心头哽然。想到早上耳畔出现的幻听,难道竟是瑕在呼唤自己?他究竟出了何事?他现在人在哪里?滂沱大雨冲刷着身体,小侯爷仰起头,感到那心渐渐被掏离!

    “小侯爷,弦伊姑娘醒了,南宫让我来叫你去客栈。”白泽抹去一头雨水,望着浑身湿透的小侯爷,急急道。

    小侯爷转身奔了两步,却又顿住了脚步:“白泽――”

    “小侯爷只管去,白泽在这里等。”不待小侯爷吩咐,白泽已经抢道。小侯爷微微一点头,身子飞奔而去。

    弦伊已经醒来,却只是痴痴,问什么都不答,南宫热河在一旁干着急,只差给她磕头叫姑奶奶。

    小侯爷急急进门,一见弦伊那模样,心头当下便是一堵,这丫头平时耍狠撒泼,丝毫不让,现在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觉不妙。

    “弦伊,你告诉我,瑕到底怎么了?”

    弦伊双眸一动,抬眼见是小侯爷,那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哗哗而下:“你去找我们家公子,我们大家搜寻了一天两夜,公子音讯,那琉璃掉在了湖边,公子定又是有了解不开的心结躲去水中,可那湖我们细细搜遍,根本毫踪迹可循,可怎么好,现在大家都乱了套了。”

    手一紧,那握在手中的琉璃顿时咯痛了手心,小侯爷脸色煞白,抿了双唇也不说话,只一顿足,狂奔而去。

    南宫热河追于身后大叫道:“小侯爷去哪?”那身影却如箭般只一晃,便消失在了被雨浸透的黑夜之中。

    可又抽的什么疯,这主,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前半夜,整个东都的客栈被那人寻了个遍,后半夜,却连百姓小院大富别苑都受到了那人的侵扰。

    拍门声起,灯火一家接一家的亮起,顿时叫骂声,狗吠声,孩子的哭闹声乱成一团,皆只因那口中唤着瑕的少年郎。

    “瑕――”

    “瑕――”

    那呼声穿透了大雨滂沱的夜晚,惊醒了那陷在沉思中的人儿。

    耳畔传来了谁的呼唤?瑕公子惊疑的睁大了双眸。

    “瑕――”那声音似乎飘在远方,身子撑起,细细去听,却又没了声息。

    自己居然出现了幻听……难道心头竟思念此人至此?

    轻叹一声,瑕再次靠入软垫,那拍门声却突然响起,然后那声呼唤再次传来。

    “瑕――”

    “有没人在?在下在寻人,有没人在?”那拍门声毫不放弃。

    “皇上――”宗然心头一惊,却见皇上眉头一锁,道:“让侍卫去应付。”抬腿欲往瑕房间而去,却又顿住了脚步,双眸一闭,叹道:“怕是挡不住。”心头涌起不甘,却知这情况下,绝对不能与小侯爷照面,当下伸指灭烛火,只屏了呼吸,站在门边,静观其变。

    侍卫去开了门,小侯爷甩去一头雨水,急急道:“深夜打扰,请问阁下可曾见到一眉间朱砂的少年公子?”

    侍卫摇头道:“未曾见过。”

    “或许府上有人见过?”

    侍卫只将手一推,就要关门:“此乃我家主子别苑,平时人居住,说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小侯爷被一推,向后退了两步,眼见那门就要关上,不禁神色黯然。

    瑕却在房中听得那说话声,竟真是小侯爷在寻着自己,当下挣扎下地,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扑在桌面,推倒了桌上茶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小侯爷欲离去的脚步被那声响惊得一顿,返身见门刚刚碰上,也不多话,用力就是一推,那侍卫正要栓门,被那一推撞得向后一退,只一顿间便伸手袭来。小侯爷身形翩然,那侍卫左扑右挡,居然法沾到他分毫,小侯爷心急去寻那声响传来处,见那侍卫一掌劈来,也不躲闪,伸手便是一对,掌力蓄积,侍卫被击得向后一跌,小侯爷身形一闪,穿过月门,见那后院一间房间还亮着灯火,正要上前,却听那房间门一响,一道素洁身影出现,却踉跄不稳,刚下台阶,便重重摔倒,跌入了雨中。

    瑕拼命撑起身子,雨中一道脚步轻轻走来,停在了他的眼前,然后一双手伸出,从他腋下穿过,将他的身子紧紧搂住。

    那熟悉的气息窜入鼻间,瑕怔怔,那人如此用力的搂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融入那血肉中去。

    “白炎!”

    “恩!”

    鼻间一声低应,小侯爷将怀中人儿紧紧搂住,仿佛一松手,那人便会消失不见。

    那怀抱如此冰凉,这一夜大雨,他却是在雨中寻了多久哪!

    瑕双手慢慢举起,抚上了那冰凉后背,然后用力,紧紧攥住,不是幻听,是他在呼唤自己,不是幻觉,这怀抱是真真切切的。

    “白炎!”

    “我在,瑕,我在!”

    那两人就那么紧紧相拥在大雨滂沱的夜色中,死不能放!

    李宗治静静站在那片黑暗之中,门外那紧紧相拥的两人刺痛了他的双眼,在那个怀中的瑕,才是那深陷昏迷口中叫着白炎之名的瑕,那脸上没有了冷意,没有了不可靠近,那个卸下身戒备的瑕,只在那个怀抱出现。

    “可是这园子的主人禁锢了你。”

    “是这园子的主人,救了我。”

    小侯爷回头,对侍卫道:“你家主子现在何处?孟白炎要当面谢过他。”

    那侍卫却也不笨,见屋外打斗,皇上避而不见,显然不想暴露身份,当下道:“我家主子已经离去,让天明便送这公子回去。”

    小侯爷手中用力,将瑕抱起,对着侍卫微微一点头道:“如此谢过,此大恩,孟白炎没齿难忘,他日定当报答。”再不多话,抱着那纤瘦身子只身一跃,瞬间而去。

    “皇上!”宗然在身旁低呼,李宗治却怔了双眼,口中喃喃:“鹣鲽情深,却比翼难飞,这天地苍茫,我李宗治的那人,却又在何处?”

    明日预告:执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再消失不见,不让你一个人呆在黑暗中,不让你一个人独自落泪,不让你一个人去承受这痛苦,瑕在,白炎就在!白炎不在了,那心依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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