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门缓缓打开,随着马车的车轮滚滚前进,姜皖渐渐看不清夏雅涵和墨儿挥手的身影。姜皖坐正身子放下了车帘,坐在一旁的聘儿显然对皇宫有所依恋又对前方的未知而紧张。

    姜皖握住了聘儿的手,轻声说道,“青灯古佛的修行虽苦,但总会有尽头。”

    聘儿不明白姜皖话里隐藏的含义,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马车出了皇宫,姜皖便迫不及待地再次把车帘打开,看着外面完全陌生,却又存在记忆的街道。因是宫廷马车路上的人都避开来,姜皖看着那些平民装束的百姓,看着街道两旁的门店,神色带着新奇。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天上还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因为云的移动街道时而明时而暗。

    “主子,您好久没有出宫了。”

    “是啊,皇宫外的一切都是那么富有生机,没有阴沉的气息,真是让人舒畅。”

    姜皖终于从那个漩涡般的地方逃了出来,她此刻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聘儿看到姜皖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也为之欣喜。

    聘儿从另一侧的车窗向外望去,她自从进宫成为宫女之后便没有再离开过,这皇城景象也让她颇为怀念。

    皇宫到皇室庵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听着马车前行的声音和马车外嘈杂的人来人往,姜皖和聘儿不禁有困意席卷而来。

    姜皖和聘儿互相依偎着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姜皖被马夫的声音叫醒了。

    “辛官女,皇室庵堂到了,该下车了。”

    姜皖缓了缓推了推聘儿,聘儿睁开眼睛,她还有些迷糊。

    “聘儿,我们到了。”

    “啊,到哪了?”聘儿坐正身子揉了揉眼,然后打了个哈欠。

    “噗嗤,当然是到了皇室庵堂了,我先下去了。”

    姜皖背着包袱撩开车帘子走下了马车,随后聘儿便背着行礼跟着下来了。

    “一路劳烦了。”

    “属下的责任所在,辛官女不必客气,那属下便告辞了。”

    说罢车夫便赶着马车离开,皇室庵堂前已经有提前得到消息的修者在等候她们的到来。见马车远去,修者上前向姜皖作揖,“贫尼法号缘离,也是二位今后修行的领路人,请随我来吧。”

    姜皖向缘离恭敬地行了一礼,招呼聘儿跟上,便与缘离一同走进了皇室庵堂。

    皇室庵堂果真是有着皇室风范,这是姜皖到了皇室庵堂之后第一个印象。虽说是皇室庵堂,却也对平民百姓开放,只不过如果有高等的皇室成员来此,皇室庵堂便会提前挂出告示,不接待其他的信徒香客。

    “这就是皇室庵堂啊。”

    聘儿到了全新的地方忍不住有些新奇,姜皖体内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她曾来过,但是太过模糊,不足一提。

    原主是皇后,皇室集体性的礼佛她肯定是要参加的,对此有模糊的记忆很是正常。缘离对姜皖和聘儿两个人很是客气,她从先前的来信中知晓,姜皖是自愿来此的,并不是戴罪而来,她对姜皖心向佛理很是欣赏。

    “到了,这就是辛官女你的房间,隔壁的是聘儿姑娘的,今日就先这样安顿吧,用过午膳后,会有其他的修者带你们熟悉一下庵堂。”

    缘离把房门的钥匙给了姜皖之后就离开了,姜皖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收拾的很干净,墙壁上写着一个很大的禅字。姜皖把行礼放在桌上,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这房间倒也不算狭小,通风也不错,看来缘离大师人还是很好的。”

    姜皖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宫斗剧,里面但凡是出了皇宫来青灯古佛的后宫女子,都会被瞧不起被刁难,不过今日缘离大师的态度和表现让她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主子,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吗?”

    聘儿走来走去把她们的东西都整理好,对着姜皖说道。

    “是啊,不过不会太久。”

    姜皖笑了笑,她和衣躺在床上,告诉聘儿自己要休息,一路上舟车劳顿,也让聘儿先去休息,下午还有事要做。

    聘儿听后没有言语,姜皖的话让她有些疑惑,难道今后还要回皇宫中去吗?不过看着姜皖已经翻过身去,她也就没有追问,带上房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待到正午,有修者端着饭菜敲了敲姜皖的门,姜皖从睡梦中醒来。

    “辛官女,这是你和聘儿姑娘的午膳,待到熟悉了就需要你们自己按时去膳堂吃了。”

    “麻烦修者了。”

    姜皖双手合十向修者微微鞠躬表示谢意,随后接过了装着饭菜的食盒。看样子聘儿还没有醒,她走过去敲了敲聘儿的门,在外面叫喊了几声。

    聘儿醒后,便要拿自己的饭食在自己房间里吃,被姜皖拒绝。

    “如今你我也没什么主仆之分,来我房中我们一起用膳。”

    “这怎么行呢,聘儿始终都是您的奴婢,要一直侍奉着您的。”

    聘儿急忙摆了摆手,认为姜皖这样做不妥。姜皖看着聘儿心里既无奈又感动,不过她认定了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你若是不答应我,硬是要按着你的做法来,那你便不需要再认我为主子了。”

    姜皖佯装生气,这下聘儿可是没了折,只好答应下来。不过聘儿心中也是高兴的,能有姜皖这样好的主子,是她修来的福分。

    待到午膳后,就又来了一位修者,她是负责带姜皖和聘儿熟悉庵堂的。皇室庵堂的面积不小,姜皖和聘儿跟在修者后面走了许久。

    “这里是大殿,集体用过晚膳后庵堂的修者都会在此集结,诵读佛法。”

    姜皖点点头,她须得记下这些路线,自己目前是来这里修行的,要严格按着庵堂的规矩来。

    “这里是膳堂,早晨正午傍晚都会响起三次钟声,便是用膳的时间,到的晚了便不会有吃食了。”

    聘儿此时有些苦了脸,吃饭还要定时定点,还要自己去抢,庵堂的日子这么苦的吗?

    姜皖倒是不在乎这些,有固定的时间安排对她来说求之不得。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因为生意上的奔波,作息时间总是不规律,如今能有如此生活,倒是称了她的心意。

    从正午后走到日向西沉,姜皖和聘儿终于把皇室庵堂的每一处都走到了,一路上修者也把该注意的都和姜皖说了。

    让姜皖满意的地方,就是她是从皇宫里自请修行的,除了需要每晚在大殿里诵读佛经,其余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那从明日起,辛官女和聘儿姑娘就要开始修行了,贫尼告退。”

    “大师慢走。”

    晚上的膳食也是由修者送来的,聘儿看着清一色的素食,脸都垮了下来。

    “都是素菜,我想吃肉啊。”

    “难为你了聘儿,不过皇室庵堂即使是素菜也精心料理,又不是难以入口,你就忍耐忍耐吧。”

    姜皖看着聘儿愁眉苦脸的样子,确实是委屈了聘儿,不过等她找到了机会离开,就不需要再过这种日子了。

    姜皖与聘儿开始了青灯古佛的修行之旅,而在皇宫之中的陆之行的神思却总是往皇宫外的那人身上去。

    “朕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选择离开皇宫,难道她以为在皇室庵堂的修行是很轻松的吗?”

    陆之行坐在御书房内看着书案上的灯火,大总管和近卫长戈站在一旁。大总管将拂尘搭在手臂上,鞠了一躬对陆之行说道,“也许辛官女是真的参悟佛理,一心向佛呢?”

    “朕不相信那个女人能有如此觉悟,朕相信她不如几日便要书信给朕,让朕召她回宫。”

    陆之行莫名其妙的自信很快就被现实打脸,姜皖在皇室庵堂生活得很是自在。这种不需要看人脸色的日子,让饱受后宫摧残的她像是鱼儿回到大海,鸟儿飞上蓝天一般舒心。

    “主子,这些是缘离大师让奴婢拿来的佛经,说是方便主子翻阅,主子就不需要去藏经阁了。”

    姜皖接过来,发现正是她先前一直在藏经阁看的那本,那次不过是巧合下,她在藏经阁翻看被缘离大师遇上,她便与她交流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缘离大师与我可做知音。”

    姜皖笑了笑,“下次遇到大师可是需要致谢了。”藏经阁很多经书都是孤本,所以一般不允许修者拿回去翻阅,缘离大师能做到此,也是对姜皖十分的照顾了。

    姜皖在皇室庵堂的这几天,发现虽说对平民百姓也开放,但是正因为会开放,所以会有许多会拳脚功夫的修者充当侍卫和巡逻者的角色。

    她若是想带着聘儿混入平民中离开也并非易事,不过不久之后皇室庵堂会开一场用于研修的交际大会,届时会有其他寺院庵堂的人来。那个时候戒备就会松懈,全部的修者都会去参加大会,那时她与聘儿方可离开。

    “她当真一封书信也没有给朕写?”

    姜皖去了皇室庵堂,陆之行下令暗中观察姜皖的人也因此转移了阵地。下属把姜皖的近况都汇报给陆之行,其中自然也说了姜皖有多喜欢修行的生活。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不适应,可真让朕意外。”

    陆之行身为一国之君被打脸,自然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大总管和长戈在一旁悄悄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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