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好穷！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的前程便是微微的前程，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王公子，微微便写信向你奶奶要银子。女婿要上京赶考，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儿，若是王公子一朝中了状元，他们全家岂不是都要跟着沾光，那老两口怎么能不支持？于是，他们便把全部的家底拿了出来，送给了微微，只求王公子能早日中榜归来。”
原来是因为夏微微，听到这个名字，夏颜竟然没反应过来，甚至差点儿张口问这人是谁？
自从她出嫁以后，夏颜便未听过她的消息，虽然她嫁入的王家也在沁县，可沁县实在太大了，而夏颜又一直窝在回春街上，哪儿都不曾逛过，根本就不知道王家是哪门哪户，甚至都没听说过有哪家姓王的当家主母是边溪村人，想来，这王家也是不太出名的吧。
夏颜每日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功夫关心沁县的各种八卦，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王家。更何况，这夏微微怕是也没有与自己来往的意思，要不然就冲着回春街的名声，她也该找来了。别说她不知道自己在沁县，现在整个沁县谁不知道回春街是她夏颜的产业，又有谁不知道她是边溪村人？
可是，就算她真的找来，夏颜想不想搭理她还真不好说。
夏颜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夏微微的消息，便渐渐遗忘了她，甚至连她的相貌夏颜都记不太清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又突然的冒出来了，更没想到她的消息竟然是娘亲告诉自己的。
“娘，王公子能再次进京赶考是好事，说明他还没放弃。”夏颜皱着眉头，“既然银子已经给了，那他们只等着他中榜归来就好，又为何要发愁呢？难不成是这王公子又没考中？”
“若真是如此，事情倒也简单了。考科举本来就不是什么易事，几次考不上也正常，只要他安心在家读书，等下次再考便是。”颜氏深深叹息，“可是那王公子不仅没有带回中榜的消息，反而给家里带来一个巨大灾难——五十万银子的借条。”
“五……五十万！”饶是已经挣到不少银子的夏颜，听到这惊天数字也是目瞪口呆，“干什么能欠人五十万！咱华国科考要花那么多银子吗？这也太吓人了吧，有几个人能考得起？”
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这可是整整五十万啊，全部换成银子怕是能堆的比她还高，她要卖多少的蔬菜粮食才能挣到这五十万？
噢，不对，就是她到现在也还没挣够五十万两白银。
她换回小一需要十万两的黄金，也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可是么多年过去，她辛辛苦苦节衣缩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才攒下了不到四十万两，这么些银子听起来是挺多的，可是连换回小一的一半都不够。
她本以为自己拥有的是笔巨款，若是没有换回小一的需求，她倒是可以拿着这些银子过上土财主般的生活。
可没想到今天颜氏这一番话，竟然刷新了她的认知。
原来一百万两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不然怎么会有人因为进京赶考这种事儿就能欠下五十万两银子？
本以为自己已经颇有积累的夏颜瞬间只有一个想法：她好穷！真的好穷
“虽说临近科考的日子，京城的物价会番上几倍，可一般的举子，花上几百两就算多的了。”颜氏摇了摇头，“那些家境贫苦的，若是省吃俭用一些，几十两也够。”
“那他的五十万两是怎么欠下的？”夏颜此刻真觉得自己见识短浅，竟然想想不出怎么才能花光五十万两。
“他向别人借了一万两银子。”颜氏目光暗了暗，“这利滚利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五十万。”
高利贷！夏颜脑中顿时蹦出这三个字来。
这王公子还真行，为了科考竟然敢去借高利贷！
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是真的热爱科举？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一朝中状元补上这个大窟窿？
可一个状元若是想弄到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容易的吧，就算他有命弄，可他有命花吗？
“娘，这事儿在华国是触犯律法的吧。”虽然夏颜对华国的律法没什么研究，可她却知道高利贷不管在哪儿都是犯法的，“王家就没有将那些借给王公子银子的人告官吗？”
“去县衙告过了。”颜氏点头，“可是没有用。”
“县太爷不管吗？”夏颜一愣，沁县的县太爷他是知道的，当年还赏了她几十个棍子，让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可夏颜也知道他真就是一个爱民如子、嫉恶如仇的好官，可也因为他这番清正廉明得罪了不少人，五年过去了竟然还在沁县当他的县太爷。
所以，若是说县太爷不管此事，夏颜是一百个不相信。
“县太爷当然要管。”颜氏勉强一笑，“可县太爷的能力有限，根本就管不到京城啊。这些来追债的人们，冲着自己后台强硬，根本就不把县太爷放进眼里，就算县太爷下令把那些人抓起来，可过不了几日知府便会命人把他们放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太爷怕是也无能为力。”
“那就这么放任他们胡来？”若不是颜氏说起，夏颜还真不知道沁县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那便是还上这五十万两银子。”颜氏闭起眼睛摇头，一幅颇为无奈的样子。
“他们怎么不去抢！”夏颜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这一万两借了多久，竟然能滚到如此程度！”
“也不过两个月。”颜氏柔声道。
“这比抢还快呢。”夏颜低声嘟囔着，“也难怪他们不去抢。”
要说这挣银子的速度，夏颜不羡慕是假的，用这方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便能换回小一了。可是，她也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换回小一，若是小一知道了，定骂她个狗血喷头，这银子还是自己挣的舒坦。
“王家真的要还这五十万？”夏颜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恐怕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还不了吧。
“对，他们是打算还了这五十万两。”颜氏眉头越发紧蹙，“那些讨债的人们手中有王公子亲手写下按过手印的借条，说明这是他自己同意的了。这后果，他只能自己来背。”
“五十万两他们怎么在短时间内筹到？”夏颜一脸好奇，“难不成那些讨债的人们天天都在等着？”
“并没有。”颜氏摇头，讨债的人前几日刚走，他们给了王家一年的期限，让他们凑齐这五十万两，还大发善心的说往后的利息就不计了，只要还清之前欠下的五十万就行。若是一年之后交不出银子，后果自负。”
夏颜撇了撇嘴，这哪儿是打发善心呢，这是怕逼的王家不想活了吧。
反正五十万两已经够多，剩下的只是等着收钱便好，若是把王家逼到死路，无异于杀鸡取卵，得不偿失，那些放贷的人们可没这么傻。
“所以，夏微微这是又回家要银子了？”话说到这种地步，夏颜怎能不明白颜氏在替夏母发愁什么。
虽说是女婿欠下的银子，可女儿跟女婿本就是一体，女婿遭难，女儿的下场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错。”颜氏点头，证明了夏颜的猜测，“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大的数额你奶奶就算不管她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又是最小的姑娘，平日里便在家里娇生惯养着，你奶奶怎么能舍得她受这份儿苦？”
“所以呢，那老太太给夏微微银子了？”夏颜笑了笑，“刚不是说把家底都给了她吗，怎么这会儿又有银子了。”
“家底是真的给她了，你三叔不知去向，家里连个能干活儿的人都没有，那些可是他们打算养老的钱。”颜氏眼神突然有些躲闪，可还是继续说着，“银子她早就没有多少了，这次给微微的，是……是乡亲们凑的。”
“娘，你也去凑热闹了，是吧？”瞧着颜氏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夏颜怎能猜不出原因，“你给了他们多少？”
颜氏并未回答，只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两？”夏颜笑了，“倒还好，也算是一番心意。”
不曾想颜氏却摇了摇头。
“一千两？”夏颜皱了皱眉头，“也还行，娘你一直都孝顺，给这么多那老太太也不敢再说你一句不是。”
颜氏再次摇了摇头。
“一……一……一”夏颜磕磕巴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真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一万……两？”
这次，颜氏终于点头。
“娘！你跟我开玩笑吧！”夏颜胸中一片烦躁，可面对着颜氏竟然连火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只是一脸震惊的盯着她，“那可是你全部的积蓄，你竟然都给了那老太太！你是不是……是不是……”
一个“傻”字，夏颜始终没忍心说出口。
原来是因为夏微微，听到这个名字，夏颜竟然没反应过来，甚至差点儿张口问这人是谁？
自从她出嫁以后，夏颜便未听过她的消息，虽然她嫁入的王家也在沁县，可沁县实在太大了，而夏颜又一直窝在回春街上，哪儿都不曾逛过，根本就不知道王家是哪门哪户，甚至都没听说过有哪家姓王的当家主母是边溪村人，想来，这王家也是不太出名的吧。
夏颜每日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功夫关心沁县的各种八卦，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王家。更何况，这夏微微怕是也没有与自己来往的意思，要不然就冲着回春街的名声，她也该找来了。别说她不知道自己在沁县，现在整个沁县谁不知道回春街是她夏颜的产业，又有谁不知道她是边溪村人？
可是，就算她真的找来，夏颜想不想搭理她还真不好说。
夏颜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夏微微的消息，便渐渐遗忘了她，甚至连她的相貌夏颜都记不太清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又突然的冒出来了，更没想到她的消息竟然是娘亲告诉自己的。
“娘，王公子能再次进京赶考是好事，说明他还没放弃。”夏颜皱着眉头，“既然银子已经给了，那他们只等着他中榜归来就好，又为何要发愁呢？难不成是这王公子又没考中？”
“若真是如此，事情倒也简单了。考科举本来就不是什么易事，几次考不上也正常，只要他安心在家读书，等下次再考便是。”颜氏深深叹息，“可是那王公子不仅没有带回中榜的消息，反而给家里带来一个巨大灾难——五十万银子的借条。”
“五……五十万！”饶是已经挣到不少银子的夏颜，听到这惊天数字也是目瞪口呆，“干什么能欠人五十万！咱华国科考要花那么多银子吗？这也太吓人了吧，有几个人能考得起？”
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这可是整整五十万啊，全部换成银子怕是能堆的比她还高，她要卖多少的蔬菜粮食才能挣到这五十万？
噢，不对，就是她到现在也还没挣够五十万两白银。
她换回小一需要十万两的黄金，也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可是么多年过去，她辛辛苦苦节衣缩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才攒下了不到四十万两，这么些银子听起来是挺多的，可是连换回小一的一半都不够。
她本以为自己拥有的是笔巨款，若是没有换回小一的需求，她倒是可以拿着这些银子过上土财主般的生活。
可没想到今天颜氏这一番话，竟然刷新了她的认知。
原来一百万两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不然怎么会有人因为进京赶考这种事儿就能欠下五十万两银子？
本以为自己已经颇有积累的夏颜瞬间只有一个想法：她好穷！真的好穷
“虽说临近科考的日子，京城的物价会番上几倍，可一般的举子，花上几百两就算多的了。”颜氏摇了摇头，“那些家境贫苦的，若是省吃俭用一些，几十两也够。”
“那他的五十万两是怎么欠下的？”夏颜此刻真觉得自己见识短浅，竟然想想不出怎么才能花光五十万两。
“他向别人借了一万两银子。”颜氏目光暗了暗，“这利滚利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五十万。”
高利贷！夏颜脑中顿时蹦出这三个字来。
这王公子还真行，为了科考竟然敢去借高利贷！
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是真的热爱科举？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一朝中状元补上这个大窟窿？
可一个状元若是想弄到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容易的吧，就算他有命弄，可他有命花吗？
“娘，这事儿在华国是触犯律法的吧。”虽然夏颜对华国的律法没什么研究，可她却知道高利贷不管在哪儿都是犯法的，“王家就没有将那些借给王公子银子的人告官吗？”
“去县衙告过了。”颜氏点头，“可是没有用。”
“县太爷不管吗？”夏颜一愣，沁县的县太爷他是知道的，当年还赏了她几十个棍子，让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可夏颜也知道他真就是一个爱民如子、嫉恶如仇的好官，可也因为他这番清正廉明得罪了不少人，五年过去了竟然还在沁县当他的县太爷。
所以，若是说县太爷不管此事，夏颜是一百个不相信。
“县太爷当然要管。”颜氏勉强一笑，“可县太爷的能力有限，根本就管不到京城啊。这些来追债的人们，冲着自己后台强硬，根本就不把县太爷放进眼里，就算县太爷下令把那些人抓起来，可过不了几日知府便会命人把他们放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太爷怕是也无能为力。”
“那就这么放任他们胡来？”若不是颜氏说起，夏颜还真不知道沁县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那便是还上这五十万两银子。”颜氏闭起眼睛摇头，一幅颇为无奈的样子。
“他们怎么不去抢！”夏颜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这一万两借了多久，竟然能滚到如此程度！”
“也不过两个月。”颜氏柔声道。
“这比抢还快呢。”夏颜低声嘟囔着，“也难怪他们不去抢。”
要说这挣银子的速度，夏颜不羡慕是假的，用这方法，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便能换回小一了。可是，她也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换回小一，若是小一知道了，定骂她个狗血喷头，这银子还是自己挣的舒坦。
“王家真的要还这五十万？”夏颜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恐怕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还不了吧。
“对，他们是打算还了这五十万两。”颜氏眉头越发紧蹙，“那些讨债的人们手中有王公子亲手写下按过手印的借条，说明这是他自己同意的了。这后果，他只能自己来背。”
“五十万两他们怎么在短时间内筹到？”夏颜一脸好奇，“难不成那些讨债的人们天天都在等着？”
“并没有。”颜氏摇头，讨债的人前几日刚走，他们给了王家一年的期限，让他们凑齐这五十万两，还大发善心的说往后的利息就不计了，只要还清之前欠下的五十万就行。若是一年之后交不出银子，后果自负。”
夏颜撇了撇嘴，这哪儿是打发善心呢，这是怕逼的王家不想活了吧。
反正五十万两已经够多，剩下的只是等着收钱便好，若是把王家逼到死路，无异于杀鸡取卵，得不偿失，那些放贷的人们可没这么傻。
“所以，夏微微这是又回家要银子了？”话说到这种地步，夏颜怎能不明白颜氏在替夏母发愁什么。
虽说是女婿欠下的银子，可女儿跟女婿本就是一体，女婿遭难，女儿的下场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错。”颜氏点头，证明了夏颜的猜测，“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大的数额你奶奶就算不管她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又是最小的姑娘，平日里便在家里娇生惯养着，你奶奶怎么能舍得她受这份儿苦？”
“所以呢，那老太太给夏微微银子了？”夏颜笑了笑，“刚不是说把家底都给了她吗，怎么这会儿又有银子了。”
“家底是真的给她了，你三叔不知去向，家里连个能干活儿的人都没有，那些可是他们打算养老的钱。”颜氏眼神突然有些躲闪，可还是继续说着，“银子她早就没有多少了，这次给微微的，是……是乡亲们凑的。”
“娘，你也去凑热闹了，是吧？”瞧着颜氏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夏颜怎能猜不出原因，“你给了他们多少？”
颜氏并未回答，只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两？”夏颜笑了，“倒还好，也算是一番心意。”
不曾想颜氏却摇了摇头。
“一千两？”夏颜皱了皱眉头，“也还行，娘你一直都孝顺，给这么多那老太太也不敢再说你一句不是。”
颜氏再次摇了摇头。
“一……一……一”夏颜磕磕巴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真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一万……两？”
这次，颜氏终于点头。
“娘！你跟我开玩笑吧！”夏颜胸中一片烦躁，可面对着颜氏竟然连火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只是一脸震惊的盯着她，“那可是你全部的积蓄，你竟然都给了那老太太！你是不是……是不是……”
一个“傻”字，夏颜始终没忍心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