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守在外面的少男少女知萧雨歇现在是教主、夫人身边的大红人,此时见他出来,都纷纷过来向他施礼,大献殷勤。见他眼中红红的,虽然奇怪,却也不问。

    他们都是屠洪天的亲信,萧雨歇自然也不怠慢,一一还礼,毫不摆架子,众人更喜,一会儿功夫,便称兄道弟,亲蜜无间起来。少女们也是一样,和萧雨歇嘻嘻哈哈,并不怕生。

    一个少女忽然转头叫道:“朱篱,你为什么不过来参见副堂主?”

    萧雨歇随着她的目光瞧去,果见朱篱站在左侧不远处,轻咬着嘴唇,脸蛋红红的,两手**着衣角,一副不安的样子。

    朱篱见萧雨歇瞧向她,脸蛋更红,突然跑到屋后面去了。

    那少女皱眉道:“真不像话!”

    萧雨歇笑道:“没关系。”辞了众人,沿着来路,转过“神照厅”,出了大殿。

    站在大殿外的平台上,放眼望去,岛中情形尽收眼底,远处,无边无尽的大海与更加浩瀚的苍穹连成一线,就好像他与这个修真时代,本来根本不能与之相连的,可是离得远看了,却连在了一起。

    萧雨歇现在就站在了自己生命的最顶处,用俯视的目光去看待前程,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样仰视!

    他心潮澎湃,忽然觉得自己的胸怀也像大海般能包容一切。对于即将离开这里,可以去外面更大的世界闯荡,充满了期待。

    一路下山,脚步异常的轻快。

    下得峰来,停住脚步,摸出怀中那方手绢,轻轻的揉捏,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回首向上望去,但见大殿静静矗立在峰顶,心中忽然涌上一丝惆怅:“张若鱼,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萧雨歇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虽然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只要看到她的笑,听到她的声音,就感觉特别舒服,她就像是鸦片,让人上了瘾。

    这种感觉比起跟妮哈在一起的感觉,又是另一番滋味。

    萧雨歇轻叹一声,朝天相堂所在地行去。

    还未到天相堂,早有堂下兄弟做了通报,到了天相堂所在,张兴已站在门前迎接,虽然笑脸相迎,却难掩脸上的苍凉之色。

    萧雨歇心中竟也颇为唏嘘,无论是在朝为将,抑或是大帮大派的元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古今皆然,能始终屹立不倒的,毕竟是极少数。

    萧雨歇与他寒喧几句,到了客厅说明来意,张兴即告之萧雨歇与游香暗中联络的方法,原来就是以笛声作为暗号,四长三短两长,听到笛声之后,游香便知道有教中兄弟到了,自会另想法子再行联络。

    张兴进里屋取出一支三寸长的细竹笛交到萧雨歇上,萧雨歇试吹了一下,笛音尖锐刺耳,一点也没有笛声应有的悠扬的美感。

    此时已过午,张兴备好酒菜招待。席间谈及自己的境况,长吁短叹,好不凄凉。

    萧雨歇怕他提起要反屠洪天一事,借口要回去准备一些必要的行李物品,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起身告辞。

    张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萧雨歇手里,里面总共有十万之多,萧雨歇拒之不住,只好收下,平白多了这许多钱自然高兴,出门在外没盘缠可不行。

    临行时,张兴又拉着萧雨歇的手,请他务必将“神纹圣钥”拿回来,说道若圣钥拿不回来,教主必杀他无疑。

    不用他说,萧雨歇也会想尽办法取回“神纹圣钥”,这也关系到他的小命,不过顺水人情自然做得。

    萧雨歇胸口拍得老响,满口应承。

    回到天府堂,侯门杰告诉他船只、水手、行李、船中饮食等均已安排妥当,叫他不用担心,萧雨歇盛赞侯门杰办事效率非常高,拍足了马屁,任他平时自命清高,也笑得合不拢嘴来。

    萧雨歇说起刚才见张兴的情形,侯门杰也自叹气,却并没有说什么。

    萧雨歇心中也在叹息:“果真是一盘散沙,都是在屠洪天身前身后两个样,背后是虎,人前便是猫,没有真踩到自己尾巴上,就不知道疼。”

    不过他眼下也不希望双方发生什么冲突,也暂时不再想了。

    侯门杰忽然道:“忘了给兄弟说,众位老哥哥晚间本来打算都要过来给兄弟饯行的。不过想到早上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晚上便聚在一起,教主必会生疑,反倒连累兄弟日后行事,于是又取消了。”

    萧雨歇心想:“你们还算没老糊涂,屠洪天疑心那么重,这个时候肯定不宜聚集。何况再喝一点小酒,一冲动,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状况?”笑道:“难怪刚才没有听张大哥提起。众位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待兄弟回来,喝我的庆功酒吧。”

    侯门杰笑道:“那是一定的。”

    过了一会儿,两个名少年前来参见,一个叫李全,一个叫齐涛,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这二人正是侯门杰挑出随萧雨歇同行之人,萧雨歇交待几句,便吩咐他们下去好好休息。

    闲聊一阵,侯门杰说他的房子已经打扫出来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看,萧雨歇想陆丰刚死不久,秽气未除,便没有去。

    到了傍晚时分,令凤城忽然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侯门杰笑问:“令护法,我们才吃了饭,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既然来了,咱们兄弟仨再喝两杯。”

    令凤城瞪眼道:“还喝?喝出人命来了!”

    侯门杰皱眉道:“这是什么话?”

    令凤城不再理他,拉着萧雨歇直往里屋走去。

    萧雨歇问道:“令护法,发生什么事了?”

    令凤城并不答话,到了萧雨歇睡的那个房间,扣上门,才小声道:“好兄弟,恕老哥无礼了。兄弟,教主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说怎么对游香妹子没有?”

    萧雨歇笑道:“令护法还真是多情啊!”

    令凤城微怒道:“我老人家就不能有情么?”

    萧雨歇笑道:“能,当然能。教主没有说怎么对付你的相好,反而给了我半粒‘天花’解药,以示嘉奖呢。”

    令凤城大喜,但终究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萧雨歇道:“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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