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做官 作者:

    土地神做官第9部分阅读

    土地神做官 作者:

    土地神做官第9部分阅读

    吃牢饭,至少再想娶郑家二妞是完全不可能了。

    “王乡长,话可不能这么说。”金祖庆慢条斯理地道:“我家兄弟是要娶二妞,可也就现在就圆房呐就不许娶回家养着,等她长大了再”

    啧啧啧王土地听得是直撇嘴,你这是抄袭老子创意呢

    “我不听你解释。”王土地摇着食指,“你有本事解释给警察听。”说着话,就把两个孩子往屋里推,“嫂子,给俩孩子拾掇拾掇,我就带她们先回乡。”

    “哎”郑中红看得稀里糊涂,跟老母鸡似的护着一对双脃抬就往屋里进。

    金祖庆脸色一下子变了。

    把我们老金家当死人了

    你是乡领导,我敬你,不过是给你面子,以后还想继续当村主任,捞食而已。大家和气生财

    真要当众打老金家的脸,那说不得就要撕破面皮了

    “王乡长,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把人带走”金祖庆伸手拦住了拎着柴刀就要往屋冲的弟弟,阴森森地道:“我不管你说破大天。我老金家娶的媳妇,怎么说也论不到外人说话吧”

    “咦”王土地停下脚步,回过头,“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让大伙评评理,你要把我金家的人带走,那就不行”

    话音未落,几个金家汉子一拥而上,就要抢人。王土地脸一板,冷笑起来:“真是不知死活”

    “别动手,别动手。”孙汝征看了半天戏,见事态越发的严重了,不得不出来说话。王土地真要挨了打,事情可就真大条了

    “老金,你要犯错误吗王乡长,小心呐。”孙汝征的叫声中,王土地掐着金祖军的脖子就往外扔,一群金家汉子嗷嗷叫着涌了上去。

    王土地一脚踹翻一人,顺手夺过一根枣木棍,连劈带砸,落到脑袋上就一个包,落到肩膀上就一片青。

    王土地犹如下山猛虎,一根枣木棍上下翻飞,砸得一片鬼哭狼嚎。金祖军家的大狼狗扑过来,被王土地一棍砸在脑袋上,当场就瘫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血沫直喷。

    不到五分钟,老金家除了金祖庆,就没能站着的了。

    “老孙,你说什么呢”王土地回头森森一笑。

    孙汝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见过能打的,可那都是电影电视上的如今王土地在他面前,活生生地将十来条壮汉打翻在地,他真的不能接受。

    “我说小心。”孙汝征梦游似的张了张嘴,看着脸色大变的金祖庆,无奈地叹了口气,“老金,今天这事”

    “哼”金祖庆看着滚作一堆的人,冷哼一声,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个副乡长这么能打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王土地,毕竟他是副乡长,真出了事,自己肯定要倒霉。

    可如今,一院子老金家的汉子都被打翻在地,莫不成真动刀子那可就不是倒霉不倒霉的事了

    金祖庆真有点骑虎难下。想要认栽吧,又丢不下这脸。至于把事闹大,那是绝对不敢的。

    “还真以为天底下就你们家最大呢”王土地收拾完人,拍了拍手,开始上课。

    “这还是的天下,由不得你们作威作福,欺压良善金祖军我告诉你,我是看着金村长的面子,才放你一马,你要不服,只管过来。今天我不把你揍改,就不姓王”

    “真没用”看着一院子人噤如寒蝉的样子,王土地又感到没劲了。这样的对手,不给力呀

    扔掉手中的枣木棍,王土地转过身,笑咪咪地问道:“金村长,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温暖的阳光洒在乡政府大院内,照得地上似乎都冒着热气。

    杨树抽了芽,桃花也渐次开了。

    两个小丫头并排坐在王土地的宿舍里,正一人手里端着一大海碗面条,吃得头都不抬,看来是饿极了。

    两个孩子已经被郑中红收拾得清清爽爽,头发一丝不乱,身上是崭新的运动装,脚上是雪白的运动鞋。郑家大妞手上的伤也裹上了。

    郑中红跟着到了乡政府,此刻正在门口洗着一大盆衣服,不时还抬头看看屋里的两个小东西。

    王土地给她200块钱,要她张罗着给俩孩子买点衣服吃食,又请她临时照看几天。

    王乡长,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一想到昨天晚上,王乡长骑着自动车,将两个孩子连夜送下山,郑中红就有点感动。至于王乡长神奇的“武力”,反倒不那么震撼了。

    对于王乡长的智慧,郑中红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她不清楚王土地昨晚上说某些话的动机,但她相信一点:王乡长是个好人

    如今,好人正坐在储茂荣的办公室里。

    “无组织无纪律”储茂荣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你叫我说什么好第一天去驻村,就和人打架”

    “放屁”王土地怒目而视,“你眼睛瞎了是他们十几个人围攻我还亏这事还有孙汝征作证,要是没人作证,你还能说我杀人了呢”

    “你混帐”储茂荣气得脸皮发黑,“你打人还有理了”

    “当然有理。”王土地站了起来,针锋相对,“你说的话有问题,第一,我没有打人,只是正当防卫;第二,金祖军涉嫌犯罪,我是在制止犯罪。”

    “你你你”储茂荣在乡里说一不二,从来没人敢顶撞,今天王土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一个小小的副乡长,才参加工作两天,就搞风搞雨,训你几句就敢还嘴真不知道书记是干啥滴

    储茂荣沉下脸,不再与王土地啰嗦,“你现在暂停工作,回去反思一下。等你把自己的问题认识清楚再说。”说完这话,储茂荣低下头,翻起了文件。

    这一招,储茂荣原先不会。后来到县里出差,见到县长朱治平用这招整人,那真是炉火纯青,叫人赞叹

    领导就得有领导的风范嘛

    现在对王土地使出这招,储茂荣心里别提多爽了。我也不处理你,就那么晾着,一直晾到你心急如焚万念俱灰,这才给点恩赐,让你恢复工作,还不叫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这招官方名称叫“磨炼,”民间俗称“把尿”,端得是又毒又缺德,伤人无形,又能根据当事人表现灵活机动,可进可退。无论怎么演变,主要领导都没有任何责任。

    可惜,他遇上的是王土地

    八 党委会

    睡前刷牙,便后洗手,xxoo时要戴套;

    会网友要开房,谈恋爱要上床,看了书就要投票。

    “停职”王土地俯视着他,“你试试我告诉你储茂荣,金家干的是什么事,你心里一清二楚说你为虎作伥一点都不冤。我停职无所谓,只不过你包庇强jian犯的事要是传出来,哼哼”

    储茂荣大怒,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手一撑桌子就站了起来,“王土地,你放肆”

    两人吵架虽然掩着门,但声音实在太大。外面的人虽然不敢直接过来围观,但走廊上院子里已多了不少人影,有做抚花赏玩状,有做窃窃私语状,有做仰望天空状,不一而足。

    “你混蛋”王土地半点面子也没给他,反倒嚷嚷起来,“强jian未成年人,就是犯罪我制止犯罪还有错你搞搞清楚你是为谁工作的,是为老百姓,还是为地痞流氓”

    王土地摔门而出,留下储茂荣一人在屋里咆哮不已。

    储茂荣实在是怒火攻心,失了阵脚。要不,也不会轻易被王土地噎得半死。

    原本只是想煞煞王土地的性子,谁想到王土地反应如此强烈,直截了当地就让他下不来台

    更可气的是,这事偏偏自己还不占理

    强jian未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是犯罪。储茂荣当然不会不懂。金祖庆上午过来向储茂荣哭诉,在储茂荣的逼问下,倒也不敢隐瞒,吞吞吐吐地把事实真相说了个分。

    事实上,储茂荣对这事的前因后果是一清二楚。作为统管一个乡的书记,对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的事,要是做不到第一时间就知晓,就未免有“无能”的嫌疑。

    储茂荣把云台乡治得铁桶一般,八年前坐稳了党委书记的位子后,就没一个人敢和他呲毛。几任乡长,都得看他眼色行事,至于副职,成天摇尾巴储茂荣都未必能看他一眼。

    何况储茂荣也远远看到了两个小姑娘说不同情那是不符合实际的。储茂荣当时就明确地对金祖庆说了:趁早打消娶二妞的念头,否则我不管你,有法律管你。至于王土地打人的事,我会严肃处理地。

    就这么简单的事,仅仅因为储茂荣一念之差,竟然被王土地扣上了“包庇罪犯”的帽子实在是冤得慌呐

    储茂荣在办公室里,象困兽似的转着圈子,突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伸手抓起了电话。

    搞政治斗争,你还是未入门呢

    党的领导下,谁最大不是主席,不是常委,更不是书记,而是“组织”。

    组织决定,就是终审,不服都不行上诉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政治生命基本上就终结了。

    本来储茂荣要王土地“停职”,不过是唬人。党委领导政府,但党委对政府工作指手划脚,不经过党委会研究,就贸然将一位副乡长停职,与理与情都不合。

    不符合制度,同时也会让白振杰有想法:你是不是想挑战我在政府口的权威

    直到现在,储茂荣才真正开始考虑,有没有可行的办法,能够让王土地停职,或者作出检查之类的。

    总之,通过组织,让王土地吃个不大不小的亏,这才勉强能够安慰我受伤的心。

    “老白呀,我茂荣。”储茂荣拨通白振杰电话,干笑了几声,“你在我马上过去,找你有个事。”

    白振杰放下电话,冷笑起来。

    储茂荣啊储茂荣,我看你是昏了头哦,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王土地虽然打了人,但完全站在正义一方,你想借这事治人别治到最后臭大街

    更何况,王土地背后有什么人,白振杰一清二楚。可乡下土皇帝储茂荣却完全不知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招

    老远就听见屋子里传来银铃般的欢笑声,中间还夹杂着充满欢乐“哑哑”声,王土地刚进门,就见两个影子“唰”的躲进了卧室。

    “我是老虎”王土地苦笑起来。

    郑中红“咯咯”笑,“王乡长,你不是老虎,不过你可比老虎更可怕呢刚才二妞正说着你呢。”

    “说我什么”王土地奇道。

    “说你好凶呢。”郑中红倒也不见外,手里拿着抹布,一边干活一边说道:“二妞说你打架厉害,一棍就把大狼狗砸死,大妞呢,就一直连头。”

    王土地听得汗都下来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突然感到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就见两个小脑袋在卧室门边伸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见自己回头,大妞忙不迭缩回了脑袋,二妞却胆大一点,脆生生地道:“叔叔。”

    银铃般的声音,这一声“叔叔”,叫得王土地深身都舒坦得毛孔大开。

    “二妞你们出来。”

    王土地招招手,二妞稍一犹豫,拉着姐姐走了出来。

    两个孩子,一般高矮,一样的相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鞋袜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妞是长头发,二妞是短头发。

    昨天晚上王土地没仔细看,现在一打量,某神仙不禁在心里暗赞了一声,“真是绝妙鼎炉”

    鹅蛋的脸儿,瑶琴的鼻,明亮的大眼睛仿若寒潭,分明是一双青涩的姐妹花

    腿长腰细,骨骼匀停,肤色莹莹如玉,既是美人胚子又有着灵气,可不是天生的修仙体质

    王土地默默地观察着姐妹俩,姐妹俩也偷偷地看着“救命恩人”。

    好半天,王土地这才柔声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子彤,姐姐叫郑子墨。”

    “好名字啊”王土地惊讶地道:“这是谁起的”

    “小姑父起的。”二妞,也就是郑子彤,指着郑中红回答。王土地这才反应过来是范兵。

    “范组长有学问呐”王土地叹道,“彤是红色,墨是黑色,不错,不错”

    郑中红也与有荣焉,谦虚地道:“他有个屁学问,不过是平时喜欢看些闲书罢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骄傲。

    看看时间到中午了,王土地就领着三人去食堂吃饭。

    “老储,我不同意处理王土地同志。要是党委会通过了,我支持,不过我保留个人意见。”

    谈话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无论储茂荣怎么劝说,白振杰就是不同意两人联名向县委报告此事。

    笑话,我不推你下水,就算很善良了。跟你一起整王土地,除非我疯了

    反而一再劝储茂荣忍一时之气,原谅王土地对领导不敬,要向前看,增强把握全局的能力。

    这倒不是白振杰为储茂荣好。事实上这话就有着暗中煽风点火的意思。

    什么叫“增强增强把握全局的能力”分明是影射储茂荣能力不足

    白振杰是文人,政治斗争经验或许比储茂荣还稍有不如,但论肚子里的坏水,比储茂荣绝对是只多不少。

    要搁平时,储茂荣一般不会上这种当。可现在心里全是对王土地的恨,对白振杰的话也未深想,皱着眉头思忖半天,咬牙道:“那就上会”

    党委书记有权力在任何时间召开党委会。有资格参加会议的自然是党委委员。

    白振杰看看表,点了点头道:“行。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吃过饭再开会”

    “现在就开。你叫韩延超通知党委委员。王土地由于是当事人,他就不用通知了。”储茂荣也顾不上打招呼,心急火燎地出了门。

    王土地在吃饭的时候,党委会召开了。

    白振杰主持会议。首先正式通报昨天晚上金家口村发生的事,然后又交待了此次会议的议项就是一桩,如何处理王土地打人一事。

    委员会早从不同渠道了解了此事。说实话,大多数人心里对王土地的行为都是认可的,并且还颇为欣赏这个敢作敢为,“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副乡长。

    不过,在会议上表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土地基本上和乡里党委政府两边没人有交情。也就没人铁了心要维护他。虽说有几个敢仗义执言的,却淹没在了大流中。

    说一千道一万,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作为一名员,打人就不对

    储茂荣扣的就是这个理。至于这个理站不站得住脚,那就看谁有话语权了。

    九 没事少开会

    看书投票

    党委会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食堂送来了几屉包子,一屋子人吃着包子,喝着热茶,热烈地展开讨论。

    储茂荣靠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面,心情有点激动。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批林批孔时代,又象是人民公社刚刚成立时,所有人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大干特干,跑步进入的时期。

    那时候,储茂荣还是个孩子。他的记忆中,自己父亲在公社开会,虔诚而又认真地和同事们讨论着劳动学习生活工作,受那热火潮天的场面感召,让储茂荣在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当一名“光荣的公社干部。”

    热气腾腾的会议室里,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气氛却绝对谈不上和谐。

    不痛不痒地讨论了半天后,首先发难的是副乡长于春风。

    “我认为,要将金祖军结婚和王土地打人的事区别开。只有这样,才能对王土地的行为准确定性。王土地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动手”

    于春风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白振杰的表情,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这才继续道:“当然,我党的一贯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王土地的出发点好的,所以我认为,在处理王土地问题的同时,还要高度表扬他与违法行为作斗争的优秀品质。”

    白振杰捧着茶杯冷眼旁观,一句为王土地辩解的话也没有。

    区别开你想得倒轻松,那种情况下怎么区别开老话还说过“有因才有果”呢何况真要较真,王土地可不是打人,而是“自卫”,十几个壮汉子拿刀提棍的,被一个人就收拾了,还好意思跑过来哭天底下,就没这么便宜的事

    “我对于乡长的发言,有点个人看法。”

    于春风发言后,一直闷不作声的孙汝征突然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细声细气地开口道。

    孙汝征在党委会上很少发言,这缘于他的性格偏弱,同时储茂荣又过于强势。储茂荣看孙汝征不顺眼,孙汝征无力抗争,也只有“少说少做”了。

    “于乡长刚才说的很好。我也同意将金祖军和王土地同志的事分开处理。不过我的理由和于乡长讲的有所不同。”孙汝征耷拉着眼皮子,也不抬头,就那么瞅着墨绿色的桌布,喃喃地自说自话,“金祖军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违法,我不知道,这是郝所长的事;不过我知道的是,如果王土地同志昨天没有保护住郑家的二丫头,那么金祖军铁定要犯罪”

    “老孙,没有发生的事,不好假设吧”于春风不悦地提醒道。

    孙汝征跟没听见似的,根本没理他,只是继续说道:“王土地打人,这个说法我不同意。一个打十几个,这符合常理么十几个人围攻王土地,这才是事实。至于打得过打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昨天我在场,我可以证明,要是王土地打不过,那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就不是讨论如何处理王土地,而是讨论如果追悼王土地了”

    会议室突然静了下来。

    原先一直没消停过的咳嗽声喝水声窃窃私语声挪椅子声,全消失了。

    所有人都用惊奇地眼光看着孙汝征,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点沧海桑田来。

    孙汝征在人前,一贯是蔫不拉叽的老好人形象。如今却突然爆发,硬顶王土地,而且还顶的如此给力。这种事实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啊

    孙汝征说的有点夸张,但却离事实最近。农村是什么样,基层干部最清楚。

    “山高皇帝远”这种说法,用来形容云台县最恰当不过。西关省,自古就是朝廷放逐失势官员流放苦囚的地方,民风刁悍,瘴气横生,交通不便,经济极不发达。所以发生点违法乱纪的事,实在是太正常了。

    强jian偷窃械斗拦路抢劫,甚至是村民私下寻仇致人死亡,这种事并不少发生。各驻地派出所警力有限,成天救火似的东扑西颠,那什么事都不用干了,而且还严重干扰了正常治安工作。

    所以在偏远山区,派出所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人报案的话,那就当不曾发生过。

    王土地如果被打,公安部门肯定要介入,金家肯定要倒霉但关键问题是,如果金家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打人时收不住手,把王土地打残或打死,那一切都晚了

    金家要有人赔命,乡里上上下下都不会有好。党委书记是怎么统揽全局的乡长是怎么容忍治下有如此大的恶势力滋生派出所搞治安,搞到死了个副乡长

    总之没人希望真的发生这样的事。虽然王土地的生死与在座众人毫无关系,但如果影响到前途,那你王某人还是长命百岁吧

    于春风被孙汝征扫了颜面,心里暗愠,却不好反驳。

    孙汝征的发言出乎很多的人意料。白振杰同样觉得奇怪,王土地给你什么好处了值得与储茂荣作对,拼命地为王土地说好话。

    惹了储茂荣,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混说不得,要向我靠近了吧

    白振杰下意识地看了看储茂荣,却发现他并有脸色铁青或神情不愉,反倒是有一种淡然。

    其实,储茂荣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王土地不能不处理,但只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道理很简单,如果处理过重,王土地一旦闹到县里,那么追问下来:“王土地为何打人”就无法张口解释。

    可是多轻才算轻呢

    储茂荣皱起了眉头。按说,做个检查就挺合适。做完检查照样干工作。不进档案,不影响立功晋级,甚至工资都不会少一分钱。

    要是一般的副职,打了人后能得这么个结果,就要烧高香了这样的处理不是处理,而储书记在维护干部。

    可是,一想到王土地那炮仗似的脾气,和那股子狠劲,储茂荣第一次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正好孙汝征的发言,为他找了个再合适不过的台阶。

    要么,给他个“口头警告”的处分

    储茂荣环视会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做总结发言,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

    “孙书记,我有点不同看法。”

    储茂荣定睛一瞧,居然是韩延超,顿时气得眼睛发黑。

    你个狗日,还有没有点眼色

    储茂荣没好气地掏出烟,抽出一根甩给白振杰,然后自顾自点上,根本没去费神听韩延超在说什么。

    “王土地打人,性质很恶劣。虽然于乡长说过,我党的一贯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但惩还是要有的,只有先惩,才能后治”

    “至于金祖军要娶未成年人的事,那还不是没娶成么没娶成就没犯罪。”

    “金祖军同志,总体上还是个好同志。他在工作上却是认真负责地有人说他村霸,我不这样看,村民兵营长,必须要有魄力,要能镇得住人,才能服人所以在这里,我要给金祖军同志正名,他不仅不是村霸,反而是一位能力很突出的好同志。”

    “咚”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人们不约而同的抬眼看过去。

    进来的是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贾元安,后面还跟着鼻青眼肿的年青人,似乎有点儿面熟。

    “小贾,什么事”白振杰皱了皱眉头。

    “白乡长,金家口村的金祖军逼死了人,还把范组长打了一顿。”一句话说出来,室里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储茂荣只是瞧着还站着不知所措韩延超,脸上一片冷笑。

    果然是个“能力很突出的好同志”

    储茂荣站起来,冷声道:“说详细点”

    十 逼死人命

    明天睡懒觉,提前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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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土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两个孩子回乡后,金家众人灰头土脸地各自散去。

    金祖军回到家,越想越觉得窝囊,真是气得心尖子都颤着疼。

    金家兄弟四个,算上叔伯亲的,怕不下三十人。就算出门打工了一半,还有十几个呢

    可就这十几个年青力壮的汉子,硬是打不过人家,丢人算是丢到家了。

    更可气的是,别人都伤在胳膊大腿上,金祖军的伤全在脸上一张黑油油的脸,被王土地连抽了两回,硬是胖出了好几圈。

    没人时,金祖军偷拿过镜子,脸上的掌印青中带红,红中带紫,紫得还发亮别说用手碰,走路脚头子重点,都颤着疼。

    金祖军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找王土地,他不敢。别说他自知理亏,长兄金祖庆还拦着;就算他敢,也得掂量掂量自个的能耐人家单挑无敌,你真敢动刀动枪

    金祖军回家坐了几分钟,又把闻讯赶来安慰他的姘头臭揍了一顿原因是她说错了话,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王乡长又不能成天在村子里,忍一时之气,等他走了,以后金家口村还不是你们哥俩说了算”

    其实这小姘头说的理没错,错在她劝解的时机不对。金祖军正憋着火,你却说什么人家是龙,自己是蛇,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揍完人后,金祖军拍拍屁股出了门,找到了老大金祖庆。

    金祖庆早上才去乡里告完状,才回来还没歇口气,就见金祖军捂着脸溜了进来,一时心里有气,喝道:“搞什么名堂,做贼似的。”

    “哥,你去乡里,储书记怎么说”金祖军也没心思和大哥顶嘴,一来就急切地问了起来。

    “他能怎么说”金祖庆撇了撇嘴,“收了老子两条红塔山,四瓶乳泉井,这才给了句话,说是要集体研究后,才能做出决定。”

    “什么意思”金祖军听不明白,瞪着牛眼问。

    “就是说要先开会,商量着怎么办。”金祖庆道:“我也跟郝所长打听了,他说这事有点扎手。他不好处理。妈的都是一群狼,吃饱了就翻脸。”

    这话多少有点冤枉郝健。郝健不傻,这事涉嫌逼婚未成年人,当事人之一又是副乡长,真闹大了,自己这个派出所长能不能继续做下去,都难说。

    要是平头老百姓,上去吓唬一下,随便就能铐回来。副乡长,还是算了吧

    郝健是这样想的,当然就不肯出头,除非是县局,或者是储茂荣要求他出警,否则他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呢只要他王土地没杀人没致残,爱谁谁

    “哥,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金祖军听得灰心丧气,一张猪头似的肿脸越发的痛得厉害起来,“哥,你说他们真不管这事”

    “八成呀,咱们这亏是吃定了。”

    “那二妞也要不回来了”

    金祖庆一瞪眼,厉声道:“你.他.妈.的就别提这事了郝健说了,十六岁以下是未成年,日了就是犯法十四岁以下,直接枪毙”

    “嘶”金祖军听了这话,浑身就是一个哆嗦,一肚子色心顿时消弥无形,心道幸亏昨天晚上二妞跑了,要真没跑,老子日上一回赔条命,那就亏大发了

    抓耳挠腮了半天,一拍大腿,道:“妈的个比,老子不娶媳妇总成了吧我这就去老郑家,把2000块钱要回来。”

    金祖军先去的是范兵家,正好将他堵在家里,一顿胖揍,这才稍解心中郁闷之气,趾高气昂地去寻郑中发的麻烦。

    昨天直到半夜,事情结束后,才有人偷偷通知郑中发,一双女儿被乡里的王乡长接回乡。

    具体什么情况,来人又说得粗糙。郑中发不是混帐,要不是实在没钱给妻子看病,又怎么肯把女儿嫁给金祖军这活流氓

    胡思乱想了半夜,一大早郑中发就步行去乡里,打探女儿的情况。金祖军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郑中发的妻子在家。

    郑中发卖二妞,是瞒着老婆的。金祖军找上门来,两句话一对,就全明白了。

    金祖军满口胡言,又逼得狠,一个女人家家没见识,又听到女儿被乡长糟蹋了,登时犹如晴天霹雳。家里有没有钱还已不重要。

    这女人掏出身上仅有的20块钱,打发走了金祖军,然后跌跌撞撞地回了屋,掩上门,翻出半瓶乐果,就那么喝了下去

    等邻居发现,身体早已经冰凉,救都没可能了。

    金祖军回到大哥家,还没端上碗,就见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刚要推门出去,金祖庆铁青着脸从外面进来,一耳光扫过去,金祖军就连打几个旋,一头栽倒在地。

    “你个狗日的存心找死啊为2000块钱把人郑中发老婆活活逼死”金祖庆气得暴跳如雷,连续几脚,将金祖军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没逼她啊。”金祖军抱着脑袋还想辩解,金祖庆又是几脚踹上去。

    “你没逼你敢说你没去郑中发家要钱他家隔壁的涂老五听得真真切切,现在人死了,别人是信你还是信他”

    金祖军灰头土地脸从地上爬起来,头脑里已是一片混乱,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也不愿呀

    倒是金祖庆坐在椅子上喘了回气,毅然道:“你现在就下山,随便到哪里,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反正人不是你杀的,警察倒不至于抓你。我这边赔点钱先把事办了”

    “大哥”金祖军感动得鼻子直冒泡。

    “你呀~”金祖庆长叹一口气,又叫老婆拿几百块钱,塞给兄弟,“等人没来找你,你快走吧”

    金祖军给大哥磕了俩头,一猫腰出了门。

    郑家在金家口村是孤枝,人又穷,所以平时与村里人走动不多。郑中发老婆死了,这丧事办得就分外寒酸。

    几个婆子给郑中发老婆洗了身子,里外换上了干净衣服,又翻出一双新布鞋,梳了头,将将安顿好,金祖庆就过来了。

    院子里登时鸦雀无声,俱都低下了头加快了手中的活。

    金祖庆一时颇为尴尬,过了许久,才有人小声地打招呼:“村长来了”

    “唔。”金祖庆见是罗富宝,村里的一个小木匠,平时金祖庆都不拿眼皮子夹他,此时却立即点头微笑起来。

    只是笑容刚起,就想到这是在办丧事,金祖庆的脸上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在忙呢”

    “是啊,老郑家没棺材,我琢磨着是不是拆张床”

    “不行”金祖庆动情地说道:“郑中发是民办教师,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老婆死了,怎么能这么简陋,可莫寒了老郑的心啊”

    又沉痛地自责道:“何况她的死,与我多少有点关系。”

    几个村民都惊奇地望过来,心道郑中发老婆分明是金祖军逼死的,怎么又和你有关系了

    金祖庆早有后话等着,要的就是这效果,话锋一转,道:“我们村,对知识分子关心照顾不够,这是我的失职啊”

    说着,金祖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二话不说就塞给了罗富宝,“拿着,先给置办口好材,然后请众位多帮忙,把丧事办得漂漂亮亮,让活人宽慰死者放心”

    金祖庆这一番演讲,加上一沓子蓝汪汪的票子,顿时就征服了村民的心。村长多好啊

    说话这会,村里其他干部也赶了过来。人一多就好办事了,有钱打底更是没有问题。

    在几个能人的安排下,丧事很快就理顺了。采购菜蔬肉油采购白布黑纱放大照片布置灵堂没一会儿,以金祖庆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就成立并高速运转起来了。

    至于灵棚,那都不用安排。金祖军结婚,早就搭好了,连灶都齐的。

    等王土地知道消息,腾云过来时,郑中发老婆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十一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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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咽咽的喇叭声,催人泪下。

    烟雾弥漫中,鞭炮炸的震天响。知客高声叫了起来:“迎客”

    一双姐妹花跪在灵前,头上扎着孝布,清秀的脸蛋上满是灰尘,明亮的眼睛也已经肿得象桃子,凄凄惨惨。

    王土地一来,没找到金祖军,却见金祖庆面色悲痛地迎了过来,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

    “王乡长,我要向你检讨”金祖庆一句话没说完,王土地一耳光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金祖庆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就懵了。

    “金祖军呢”王土地阴着脸问。

    “你凭什么打人”

    “啪啪。”

    “你”

    “啪啪啪”

    金祖庆算是彻底了解了,自家兄弟被抽耳光的滋味。自己是村霸,可王土地是流氓啊根本不和你讲理,直接就是拳脚。

    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打又打不过,理又讲不清金祖庆从地上爬起来时,眼角已经隐现泪光。

    “金祖军在哪”

    “王乡长我是真别打别打。”金祖庆见王土地眼睛一瞪,返身就往人堆里钻。王土地气得笑了起来:“好,你个狗日的会跑了我倒是看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去。”

    正要上前揪住金祖庆,后腰却被人抱紧了,“王乡长,别冲动。”

    一听这声音,王土地就知道是孙汝征来了。

    来的不仅是孙汝征,开党委会的基本上都到了,分乘了几张车,正乱哄哄地往外出呢。郑子彤一跳下车,“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郑子墨却是哭都哭不出声音,眼泪哗哗地流。姐妹俩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往灵前跑。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套。这种场合下,王土地也不好下手。只是阴着脸,看着满面肃容地储茂荣。

    储茂荣装没看见他,先是带着一群人上香行礼,然后问道:“老郑呢,还没回来”

    众人都说不知,储茂荣这才叹口气,哀伤地说:“老郑家出了这事,我也感到很震惊,很悲痛。现在具体情况不明,不过死者为大,当务之急,是让死者入土为安。其他的事,等发丧后再说吧。”

    “凭什么啊”王土地翻了白眼,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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