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么想的话,还真的有点冤枉韦总裁了。
    韦宝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多吃几顿饭不算什么,韦宝家大业大,要缺,现在缺的也是大钱,不在乎吃饭这些花销。
    主要韦宝觉得孙承宗就不该多事,不该问战马,更不该想知道自己的军队的底细,以及自己下一步对建奴的具体作战目标!
    想要东西,自己去缴获啊,你既然心里清楚,这趟打仗,所有的人都是我自己出的,所有的军备都是宝军的,蓟辽督师府一个子儿都没有出过,你凭什么想揷一手?
    “这样对孙督师,会不会有点那啥。”吴雪霞忍不住问道。
    “那啥?”韦宝笑道:“太刻薄?”
    吴雪霞摇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是担心授人话柄,报军功的时候,肯定不单单只报杀了八千多建奴,缴获了那么多战马,肯定也会提一提的吧。”
    “不怕。”韦宝自信的笑道:“皇帝和魏忠贤都不会关心这个,他们不是带兵的,怎么可能关注战马。若是有人为了这点事弹劾我,我理都不必理会。”
    宝军有自己的骑兵部队,用的多数是蒙古人,一直加强整训,主要是思想方面的训练。
    否则若是用汉人练骑兵,再有十年也难以练出能与建奴抗衡的骑兵部队。
    宝军的骑兵部队编制是五千人,之前因为战马不足,实际能用于作战的只有千余人,现在算是解决战马的问题了。
    就在韦宝送走了观察团的时候,努尔哈赤在盛京城的城头接见了杨古利。
    杨古利将现在的情况说了,努尔哈赤勃然大怒:“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放弃大营?你还将数量庞大的粮草和火葯拱手送予韦宝,你私通韦宝不成?”
    其他人也都大怒,叫嚷谩骂杨古利,骂杨古利懦夫,孬种。
    杨古利并没有特别吃惊,对于努尔哈赤和众将的态度是有心理准备的。
    “大汗,我已经没脸活在世上,本来在战场,我就想抹脖子了!但我答应天地会的议和请求,是为了保住所剩下的大汗铁骑精锐!不能让剩下的两万多大军在我手上都断送掉!另外,我之所以拱手让出粮草,大营,火葯,绝不是我私通韦宝,我别说韦宝,你们有谁见我私下见过外人?我连汉人也没有见过几个,要见都是战场上见,谈何私通。我是觉得韦宝的军队的确能战,他们的火器优势是我大军无法比拟的。大营只有一些木栅栏,根本不堪一击,肯定守不住。我们要与韦宝的军队作战,只有两种情况占据优势!”杨古利道。
    “哪两种情况?”努尔哈赤愤然道。
    “一,要么是凭着盛京城这般的坚厚城池与敌军周旋,二,要么凭我铁骑的威力和速度,在野外与敌军绕圈子打,而不是正面抗衡。”杨古利道。
    努尔哈赤沉吟不语,是他自己下令让杨古利去主动攻击韦宝的,现在看来,一切错误都是从他这里开始的。
    “那依着你这么说,以后韦宝的军队想什么时候到咱们地盘来,就可以什么时候来啰?现在韦宝的人马占据了你的大营,我们也没有办法把他们赶走啰?”莽古尔泰怒道。
    “所以我觉得议和不错!我们就算无法赶走对方,只要保持决战态势,不停派兵袭扰,韦宝的兵马想在我们地盘立足也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双方不停死人,不停消耗,看谁最后耗得过谁。”杨古利道。
    “你就算觉得议和不错,也不该让出粮草和火葯!”努尔哈赤的火气又上来了,冲着杨古利喊道。
    “他们派来的人催的急,说不在两炷香之内退走,便要攻打。而且对方指明要我们的粮草和火葯,说是作为和谈的诚意。”杨古利叹口气道。
    努尔哈赤被杨古利气的直搓手,却也没有再大吼杨古利了。
    “父汗,韦宝太嚣张了,请父汗让我带兵出战!”莽古尔泰大声道。
    皇太极也道:“父汗,韦宝乃虎狼也,不可与之议和,假以时日,亡我大金者,必是韦宝。”
    努尔哈赤脑子再度宕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努尔哈赤似乎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果决,努尔哈赤是了解杨古利的忠诚和勇武的,知道杨古利都觉得正面打不过,就是真的打不过了。
    可要就此向韦宝妥协,也千万说不出口,更何况,努尔哈赤也知道皇太极说的不错,今天议和了,给韦宝几年时间,必定是大金国的心腹大患。
    “让法师占卜吧!”努尔哈赤有气无力道。
    众人一阵默然,虽然满人有遇到重大事情决定不下的时候让法师占卜的习惯。
    可遇到军事上的事情,大汗可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于是将法师请来,占卜耗时一个多时辰。
    法师占卜的结果是议和比动武好。
    “都是天意,那就先谈一谈吧!皇太极,莽古尔泰,你们去议和吧!”努尔哈赤道。
    皇太极和莽古尔泰对视一眼,他们刚才明确表示要与韦宝的大军打到底,没有想到大汗居然还是让他们两个人去。
    “是,父汗。”两个人同时拱手答应了。
    皇太极和莽古尔泰说走就走,并派人去杨古利曾经的大营,找到宝军的人,说同意议和。
    谭疯子不敢怠慢,立刻让人通传韦总裁。
    韦宝和吴雪霞正在河边的帐篷中对弈。
    韦宝打发时间的时候,可以下两把象棋,因为韦宝不爱下围棋,规则复杂,也没有闲情逸致学习。
    或者还可以让吴雪霞教自己拉二胡,韦宝对乐器也挺有兴趣的。
    “建奴请求议和。”吴雪霞见过通信兵之后,对韦总裁道。
    “哦?你怎么看?咱们提出什么要求?”韦宝问道。
    这个问题,吴雪霞早就想过,只是她和韦宝都没有想到努尔哈赤居然会真的同意议和。
    “赔偿四百万两军费吧,另外让建奴开辟清河为通商口岸,准许我大军在清河口岸扎营。”吴雪霞道。
    韦宝微微一笑,四百万两,对于大明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建奴怎么可能答应、
    “你这太狠了吧,完全没有诚意啊。”韦宝笑道。
    “怎么狠?建奴每次劫掠大明,哪一次给大明造成的损失会低于百万两?”吴雪霞道:“只要建奴同意咱们的要求,咱们就与他们罢兵,约定互不侵犯。”
    “行吧,你去安排吧。”韦宝笑了笑。
    “嗯,我这就写条款,总裁要用印信,还得签字吗?”吴雪霞问道。
    “用天地会的大印,签字就不签了,让谭疯子签署便可。”韦宝道。
    “那恐怕不行,建奴肯定会觉得咱们没诚意。”吴雪霞道。
    “先把条约送过去,建奴不会答应的,这么大的事情,至少要搞几个来回。”韦宝笑道。
    吴雪霞点头,这点她赞成,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估计建奴也就是想先看看他们的态度。
    吴雪霞很快草拟出了条约,给韦宝过目之后,用了天地会的印章,然后让传信兵给谭疯子送过去。
    谭疯子按照吴雪霞的口信要求签了字,转交给建奴派来的人。
    建奴的信使立刻飞马回报皇太极。
    皇太极立刻拿了条约去给努尔哈赤。
    “混账,岂有此理,马上打!”努尔哈赤这次反应很快。
    这可能应该算是大明方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建奴谈判。
    虽然韦总裁代表不了大明,也没有要代表大明。
    韦宝不认为明朝是治理最失败的朝代。
    一个王朝的灭亡,是错综复杂的多种综合矛盾造成的,绝非一人一事所能导致的。
    也绝非简单的君昏臣庸所可以解释。
    对一切历史现象都从经济上找根源的做法逐渐不满。
    明朝灭亡的几个主要原因。
    财政危机与军屯体系的破坏,两线鏖战的困境,新经济因素与旧国本的冲突四、宦官专权与党争。
    财政危机与军屯体系的破坏,首先是明朝的财政问题或者说明朝的财政危机。
    在韦宝看来,一切问题均根源于经济,但明朝的财政不良的确是其灭亡原因之一。
    明代的田税长期实行低税率,这一点与汉代相同,与当时周边各国相比,明朝不足百分之二十的税率实在不高,同期日本税率就高达百分之五十。
    但与汉代相同的是,税率低只带来了国家收入的减少,而并未惠及民众,因为少征的税收归于地主豪族,实质是负担转手。
    地主的剥削使得低税率意义不大。
    却造成了国用不足,后来崇祯年间屡为财政问题所困。
    明末民变初起之时,招抚政策的失败,就在于招抚银不足,无财安置起义难民,难民为了生存,只得降而复叛。
    崇祯年间天灾大旱,救灾不力酿成农民大起义也与国库不足有关。
    至于后期加征“辽饷”、“剿饷”、“练饷”等“三饷”导致矛盾激化,加速明朝灭亡,无不与财政危机有关,至于最后“闯王”迫近京师,因军饷不足而延误调兵入京,更可见危害之深。
    至于有人所说崇祯内府有千万两巨银,实属无稽之谈,已被鉴为讹传,不必再辨。
    即从常理来讲,崇祯在李自成兵迫京师的紧要关头,社稷将亡之日,若有余财,何须要百官“纳捐”,最终延误调兵。
    明代的财政危机为何此般严重,很大程度上是一项重要财政来源的流失,即军屯体系的破坏。
    明初的军屯体系曾有力的保证了军费支出。
    明代永乐元年,全国军屯田子粒两千三百多万余石,而当年全国税粮不过三千一百余万石,军屯田收入占全国税粮的百分之七十多。
    而不幸的是,军屯体系自明中叶以来逐渐被破坏,早在弘治年间,兵部尚书马文升就指出,“屯田政废,册籍无存。上下因循,无官查考。以致卫所官旗、势豪军民侵占盗卖十去其五六,屯田有名无实。”
    原本由军屯负责的军费开支,自明武宗正德以后俱从国库支出,这意味着从此之后,不仅减少了一项巨大的财政收入,军费开支成了国家财政的沉重负担,而且以此之后,由于军饷需要国家调拨而不能就地取饷(军屯体系下军饷主要来源于军屯田收获。),军饷及时发放的可靠性大大降低。
    从此之后,明王朝常有“打不起仗”的忧虑。
    “万历三大征”,仅援朝之役就耗资700万两,宁夏之役耗资200万两,擂州之役耗资至少200万两。后来的辽东战事、国内民变,无不在大量消耗军费开支。
    天启、崇祯年间因军饷不能及时发放,兵变时发,兵士索饷哗变,遍及各地军卫。
    明末农民大起义前期实力最强大的“闯王”高迎祥所属部队,多由明军变节而来,就是军饷不发的恶果。拖欠军饷甚至影响到了辽东,崇祯元年,辽东兵变,又是因军饷所为。
    而崇祯十七年,因凑不齐一百万犒军军饷,而延误了调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入京,则又是放弃了明王朝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设想若军屯体系未废,军费充裕,足以自给自足,又岂有此忧。
    百年前军屯废驰的恶果,终于在天启、崇祯年间体现。
    无论如何,明朝正统王朝直接灭亡于明末起义军,残部势力灭亡于清军。
    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长期两线作战是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
    崇祯帝夙兴夜寐,勤于政事,不是一个中国传统史学中“亡国之君”的典型形象。
    但遭遇内忧外患的现实局面,内有天灾大旱,以及以此为诱因而起的农民起义军,外有辽东后金八旗铁骑。
    明末战事常常出现两大忧患交替之势。明朝单独对后金时,曾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及战略优势,如天启年间的“宁锦大捷”。但随之农民军在黄土高原不断发展,明末农民起义军的发展壮大,无疑有加派“辽饷”“练饷”以及“剿饷”的因素,“三饷”无疑大大加重了底层民众的负担,而为了支撑辽东战事而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最终将转嫁于底层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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