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不止接触患者的私密信息, 危急时?刻等于将?生命托付,江家十?五个系弯绕多,脏事多, 从不共用, 一般孩子八岁时?由父辈亲自挑选。
    大部分私人医生擅长缝合, 处理外伤, 但马伯松不一样,他主攻心理, 当年被江之贤指派给?江归一,归结父亲想解决自己?儿子的心理问题。
    谁知马伯松其实是隐藏的异装癖加表演型人格的心理变态,非但没把江归一教成根红苗正的青年, 甚至因为自己?是超级颜控被反洗脑, 之后彻底放飞自我?,八年前吊销了执照。
    踩高跟鞋留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下了摆渡车,从爱马仕的医疗箱掏出了浮夸的gucci小手?绢,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冲进第?五栋楼, “瑰宝~你在哪儿?”
    瑰宝, 顾名思义,马伯松认为江归一那张伟大的脸应该被国家博物馆收藏, 放橱窗供子孙后代观赏。
    “确确~彻彻~我?家瑰宝呢!”
    男人的深v装让闻彻受到了惊吓,他抱住闻确, 大叫道:“哥, 救命, 我?操了, 呼吸好他妈困难。”
    这就是为什么江归一说叫老马,闻确啊了声。他翻白眼, “您真不长记性,每次被二爷揍还这么叫。”
    “打是亲骂是爱,瑰宝叫得爽歪歪。”
    “......”
    “我?家瑰宝——”
    “操!”闻彻薅住马伯松的衣领往电梯拽,“哥!按楼层!快!”
    二楼佣人和属下已经被遣散,三人非常诡异的姿势边拖边往南面房间走,提了嘴今天的事。
    “笑?话!仇丽舒那蠢婆娘,有钱有颜,不去浪天天就钓在江之贤那棵歪脖子树!居然?还敢下药!”
    闻彻表示赞同,闻确按门?铃,“二爷。”
    马伯松的神态简直像过年时?三大姑八大姨扯着自家孩子吹捧,“而?且她瞧不起谁呢!我?家瑰宝但凡不自大刻薄,把人分成狗和狗以外两种人,看上谁还不是勾勾手?指!”
    面前的双开式自动悬浮门?向两边滑开,冷空气让三人打了个寒颤。
    瑰宝本人站在空调风口下面,单披件黑色丝绸浴袍,领口大敞,发梢水珠从裸露的胸膛一直流到下腹肌肉.沟壑,非常性感。
    他上下扫视马伯松,“翻垃圾桶是你的新?癖好?”
    马伯松被精准戳中?痛点,“这是限量版
    !限量版!”
    “限量版垃圾。”
    “......”
    江归一抬了抬下颌,“给?她弄点药。”
    谁?
    三人迷茫,同时?扭头?。
    客厅沙发有坨被子,准确来说,是用被子和麻绳包得像粽子的女人。
    当时?陈窈晕了加上主楼那边的事蹊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少爷只好亲自下场给?人洗澡,拎着花洒开冷水对人猛冲,把人冲醒了,挨了顿骂,他当即怒不可遏把她按进浴缸,还没开始动,她呛了几口水又?晕了。
    “啊啊啊啊啊啊!!!!”
    江归一石更得发痛,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被下了药,冷声说:“扔出去。”
    “怎么会有女人?是谁!你们做了吗?!啊啊啊啊啊!!!!瑰宝!你失身了!!!啊啊啊啊啊!!!”
    马伯松疯狂尖叫。
    陈窈苏醒了,眼前蒙了层薄而?朦胧的雾,尖叫声令人烦躁,她拧着眉侧头?。
    穿的像圣诞树的男人挥着小手?绢满屋子乱窜,窜着窜着一溜跑到面前,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然?后又?痛心疾首地说白菜被猪拱了,最后哭了。
    陈窈:“......”
    疯子旁边都是疯子。
    身体里?的躁动还没褪去,陈窈已经猜到自己?大概无意吃了什么催情的药,她不懂,江归一那么看不上她,为什么给?她下药,现在又?把她五花大绑包得像蚕蛹,难道就为了报复她报复江之贤?再者,为什么江弘义说她和江之贤在一起?
    见鬼。
    圣诞树还在抽抽嗒嗒哭,陈窈听了会儿,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伤心。
    这傻叉是江归一的死忠颜粉,觉得谁都不配拥有他,她这个猪拱了白菜,他破防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他衣领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拎起来,“适可而?止。”
    “瑰宝~”
    圣诞树被一脚踹趴。
    “马伯松。”男人声音冷得掉冰碴子。
    马伯松摸摸鼻子,迅速爬起来,从满脸嫌弃的双胞胎手?里?接过爱马仕医药箱,坐到陈窈对面沙发,拿出一颗药片,笑?吟吟地说:“小姑娘,来,啊——张口。”
    “......”陈窈警惕地问:“这什么?”
    “呵。”江归一翘着二郎腿,两指拎杯冰水,漫不经心地说:“就算毒药,你也?得给?我?吞了。”
    灯光衬得男人头?发乌黑,面容冷白,非常美丽也?非常不近人情。仿佛两小时前的水.乳.交融只是次错误。
    无所谓,反正他床技烂透了,当床伴都不合格,不知道以后谁做那个倒霉蛋。
    陈窈乖乖张开了嘴。
    江归一挪开目光,咬了下后槽牙。
    马伯松见陈窈面色潮红,手?背抚了下她额头?,“闻确,弄点热水,她发烧了。”
    吃完药后,他问:“红霉素过敏吗?”
    陈窈不解。马伯松咳了声,低头?靠近她耳边神神叨叨,“瑰宝的瑰宝挺大,你这小身板没受伤?”
    “......”武器差不多还瑰宝。她闭眼,疲惫地说:“不过敏。”
    “行,那你自己?回去擦。”
    江归一注视着陈窈,呼吸因压抑变得断续短促。
    “二爷,您怎么流血了。”
    “什么?谁伤了我?家瑰宝!”
    他抬杯将?冰块倒进嘴,发泄般嚼碎,“再叫,你回去就会看到诊所变成回收厂。”
    “......好的少爷,让老奴查看您的伤口,否则完美的身体留疤就不好了。”
    “滚。”
    马伯松走到男人面前。
    “说了不用。”
    他眼神慈爱,“少爷,不处理又?会和以前一样,您不想输吧。”
    语气像在哄小孩儿。
    陈窈打量着他们,搜遍了记忆,甄先生的资料里?,江归一身边没有这样一位似父亲的人。联想江弘义和吴贞芳的奸情,她意识到,手?中?的资料也?许存在滞后性。这对她非常不利。
    下.体依然?挫疼,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显然?思考这问题,不如?想办法解决如?今局面。
    谁能帮她?甄先生,不,是江颂竹。
    可江归一……
    以现在的情况报复不可能了。
    陈窈安静地看着他。
    男人的浴袍退了一半,上半身交错深深浅浅的疤痕,肌肉紧绷,肋骨伤口血不断往外冒,看着有种触目惊心、骇人的野性。
    活该。
    她别开头?,闭上眼休息。
    马伯松半跪地,握着便携式无影灯,看见翻起的皮肉里?有块极小的金属碎片。
    “天呐……”闻确咂舌,他不懂在榆宁江归一怎么会受这种伤。
    闻彻弓腰查看,“我?操了!谁搞的?”
    从伤口的形状与创面可以判断是外力作用,马伯松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速度,不要麻醉。”江归一不耐烦地催促。他认为失去自主意识失去身体控制权愚不可及。
    马伯松心情复杂地从消毒袋拿出镊子,他突然?想到前段日子和flex玩游戏,小卷毛嘟囔,我?半小时?破解银行系统,这才叫值一百个亿,凭什么二爷说那个叫陈窈的女人能换一百个亿。
    “她是陈窈?”
    “嗯。”
    “你和这小姑娘……”
    江归一捻玩着发尾的天珠,鎏金色的双眸里?是薄情寡义,“非敌非友。”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马伯松不再多言。
    数分钟后,一片带血的金属片和破伤风的针管丢进了垃圾桶。
    “陈窈。”
    终于轮到她了。
    陈窈睁开眼,侧头?望过去。
    男人靠在椅背,三位下属站在身后。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眸光隐晦而?深邃,直言,“说说你下一步的计划。”
    “没有下一步。”
    所有的门?全部通往死路,唯独一扇窗尚有转圜的余地。
    陈窈意有所指,“我?现在动弹不得,二爷不是知道吗?”
    “嗯。”他撑着头?,倦惰地竖起两根修长手?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凌晨四点,我?安排人送你回主楼,你继续呆在父亲身边,做我?的线人,你与你主人的事我?不参合,我?帮你上位成为江家的女主人。”
    “......”说什么大话呢,仇丽舒和吴贞芳非善茬,而?且她现在和他上床了,到时?候和江之贤一起肯定被发现。分明愚弄她,陈窈忍了忍,“请问,我?现在怎么呆在江之贤身边?”
    “那是我?的事。”
    她沉默不语,半响,问:“那么,您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江归一像猝不及防听到什么笑?话,轻蔑地说:“你一个棋子有什么东西能给?我??无非促成小小的事件,为将?军的过程少一些曲折,仅此而?已。”
    陈窈藏在身后的手?指紧握,垂睫掩饰情绪。
    男人轻飘飘扫她一眼,表情惯有的倨傲,上位者的强势和自信,脱口而?出就是命令的语气,“二,与你主人断干净,献上你的忠诚,从今往后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
    闻确:“......”
    闻彻:“......”
    马伯松:“......”
    他的金色瞳孔像淬了毒的蛇,充满占有和侵略性,在灯光下化作实质,像无数双手?向她张开,极具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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