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信收藏好,林伶俐心情极佳的行至紫鹃身侧。
    那里,紫鹃正在将木箱打开,里面有好多东西,大小不一,形体不一,皆从扬州而来。
    话语间,不为掩饰羡慕。
    比起自己,钟哥儿很是自由,而且无拘无束,也不必理会什么人。
    就算先前在东府,也很好。
    东府那里,现在是钟哥儿的姐姐蓉大奶奶当家,一应诸事,都尽善尽美。
    明年,更是可以南下金陵。
    那一点,自己就做不到,一则,爹爹不会同意自己南下的,二则,外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若然自己明年也能够南下江南,也可回家看看,记忆之中,扬州那里的府邸虽不如荣国府。
    可……彼此不一样的。
    打量着紫鹃盘点里面的东西,林伶俐已经看到一个木盒了,上面有着一个小字条标示。
    是爹爹在江南收集的一些医家孤本之书,观此,娟秀之面更为欢喜。
    伸手将那个扁平木盒取过,份量有一些,里面不知道有几本书。
    看着正在罗汉床坐着喝茶的钟哥儿,微微一笑,走了过去,顺便提及一事。
    “临近年关,事情也多了。”
    “上午我和爹爹前去拜访青园先生,是以,并不在家。”
    “年前之时,我怕是在府中也难以有长时间停留,年后闲暇,小姑姑年后再来府上,就轻松了。”
    “这就是……林姑老爷送我的?”
    “多谢!”
    “近月来,京城上下,我也在收集一些那样的医家典籍,却是效果不大。”
    “我动作的比较晚,国朝定鼎于此百年来,许多人都在收集。”
    “小姑姑也想要回扬州看看?”
    观林伶俐双手抱着一个扁平木盒近前,秦钟放下手中茶盏,落于旁侧案几。
    不为客气的接过,趣言一礼,珍宝一般的轻抚手中木盒,自己是真的喜欢。
    他山之玉,可以攻石。
    自己在医道上的路才开始不久,需要那些东西给予辅助,毕竟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钟哥儿喜欢最好,我正想着要送钟哥儿你什么呢?”
    “爹爹送你的医书是他的心意,我还有一份礼物的。”
    “我知道钟哥儿你什么都不缺少,然……这两条络子是我的心意。”
    “一条梅花扇坠络子,一条攒丝五彩络子!”
    “钟哥儿,你……你收下吧!”
    “一定要收下。”
    记得先前宝姐姐也有相送钟哥儿一些医书,对于医道中人来说,肯定是好的礼物。
    奈何,自己只能够待在府中,也不可能采买那些。
    和爹爹的书信中,也没有提及那些,爹爹却想到了那一点,不愧是爹爹。
    林伶俐眉宇弯弯,此刻真的很开心。
    尤其看着钟哥儿爱不释手的把玩那只木盒,更为欢喜,下次更要嘱咐爹爹多收集一些。
    礼物!
    自己也有礼物的,趁着钟哥儿将木盒打开的空隙,林伶俐前往屏风后的床榻区域,从相连的小柜子里取出两条色彩不一的精致络子。
    一手拎着一条,俏脸微红,略有一些不好意思,自己因精力之故,做针线活往往不能持久。
    紫鹃有说过帮自己,被自己拒绝了。
    还是亲力亲为好一些。
    是以,一个多月来,也就做了两条,功用不一样的,希望钟哥儿会用到。
    更别说,钟哥儿今儿腰间的络子便是熟悉,就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条络子。
    看来……钟哥儿很喜欢自己做的络子。
    钟哥儿身边有晴雯、采星她们,还有蓉大奶奶她们,应该不缺那些东西。
    但是。
    水眸余光有动,扫着钟哥儿腰间的那条络子,一颗心别样跳动。
    “薛己,薛新甫的手札!”
    “张景岳的手札,这人的医道独到,对于滋补养生很有心得感悟。”
    “王肯堂的《伤寒杂论》!”
    “……”
    “妙!”
    “林姑老爷知我,明年下江南,必要拜访林姑老爷。”
    “哈哈,送礼重在心意,于小姑姑来说,这两条络子当花费不少的时间吧。”
    “这两条络子的做工极好,宫里也常有赏赐一些东西,也有一些内务府做的东西。”
    “我观小姑姑做的这两条络子,丝毫不逊色内务府织染局的那些上用巧手。”
    “真好!”
    “尤其这条梅花络子,很是传神,非有对于梅花真正知之详细之人不可织就。”
    “许多人做梅花络子,空有一个梅花的形体,少了梅花的一丝精气神。”
    “明年春夏,雅扇在手,这条络子要有大用了。”
    秦钟已经将那个扁平木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一共五本医家典籍。
    快速看了一眼封面,神情欢悦。
    均是前朝医道名家的手札、着作,那些医家高人各有所擅长,正合自己所用。
    欲要详细一观,又是一阵单单的香风近前,抬首间,便是看到林伶俐手中的两条络子。
    自己什么都不缺,送一些力所能及的心意之物,更为入心,放下手中医书。
    双手从林伶俐手中接过两条络子,仔细一览,赞誉之言不绝,于小姑娘深深夸赞着。
    小姑娘的身子必须要好心情才能够更好的调养,如果天天可以保持好心情,保持此刻的状态。
    秦钟有把握将整个疗程的时间缩短三分之一以上,甚至于二分之一以上。
    而且。
    小姑娘的针线活的确不错,整日里听晴雯和采星她们交流针线活。
    自己也是懂得鉴赏的。
    林伶俐待在房间的时间比较多,禀性又聪慧灵敏,针线活做得好也是正常。
    “当真?”
    “真有那么好?”
    “钟哥儿骗我的吧?”
    “其实……这两条络子我做的时间比较长,许多针脚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听着某人的夸赞,林伶俐甜甜一笑,自袖中捻着一条手帕,随心把玩着。
    本就有些微红的面上更为娇艳了一些。
    就是……钟哥儿夸赞的是否过了一些。
    对于那两条络子,自己不是很满意的,因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奈何……精力不济。
    一时间,明眸闪烁,稍有狐疑的看向某人,尽管心中很是欢喜。
    “小姑姑做的络子本就极好。”
    “不然我也不会多戴在身上。”
    “小姑姑做的时间长,正是因为细致、细腻的缘故,若是随意针织,随意将针线弄成一条络子。”
    “反倒不美。”
    “小姑姑的心意定是想要将这条络子做的最完美,做的没有任何瑕疵。”
    “正因如此,它才会凝聚更多的心血,上面的花纹才会更加的传神。”
    “城中的铺子也有售卖一些络子的,我也有见过,于小姑姑的这条络子相比,逊色远矣。”
    “我收集的美玉不少,如今有了这条络子,正好相配。”
    “哈哈,不如以后我帮小姑姑你办那些事,小姑姑你就打两条络子于我。”
    “如何?”
    小姑娘心思这么敏感的,自己的夸赞非虚妄之言,林伶俐的针线活的确不错。
    迎着那一双含水灵光涌动双眸,秦钟摇摇头,给于真诚、肯定的评价着。
    顺便,又指了指腰间挂着的一条美玉络子。
    “当真?”
    林伶俐还是有些小小的不确定。
    “是小姑姑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江南之地,有一些人专门做屏风、团扇的,她们一年到头所做寥寥数件。”
    “然而,每一件都是精品,稍有流出去,便是为世人争相购买。”
    “而有些人做屏风,一年做几十件,价值很低很低。”
    秦钟握着手中的两条络子,再次给于肯定的答复。
    “姑娘,我就说你做的络子很好,小秦相公一定会喜欢的,你还不信。”
    一阵轻脚细步之音传来,紫鹃抿嘴一笑。
    “……”
    “既然钟哥儿喜欢,那……,那明年我再打一些络子送给钟哥儿你。”
    林伶俐秀首略有低垂。
    钟哥儿那般夸赞,自己都有些羞惭了,其实自己是有些小小的不太满意。
    那两条络子还可以更好的。
    想不到钟哥儿这般喜欢,真的很喜欢,不由的,一颗心不住跳动。
    “哈哈,那就这样说好了。”
    “小姑姑喜欢桃花,下一次打几条桃花样式的也很好。”
    秦钟晃了晃手中的络子,瞧着此刻突然有些羞涩的林伶俐,不由莞尔。
    “姑娘,箱子里的东西文房之物、字画、书籍不少,晚上在细细整理为好。”
    “小秦相公,接下来你鲜少来这里府上,多和姑娘说说话,我去厨房那里拿点点心。”
    记忆中,每一次小秦相公前来,姑娘的心绪都会好转,心情也会好转。
    姑娘的心情好,自己的心情也会好。
    自己是一生、一辈子都要跟着姑娘的。
    小秦相公。
    自己也喜欢小秦相公同姑娘聊天,细语说着一事,对着小秦相公福身一礼。
    “林妹妹在?”
    “我听说鲸卿来了。”
    “鲸卿,我来了。”
    “林妹妹,我来了。”
    当其时。
    未待紫鹃有所动,外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响亮、急切、惊喜之音。
    “宝二爷,您来了,姑娘在里面呢。”
    “小秦相公也在。”
    一个小丫头迎上。
    “姑娘,宝二爷来了。”
    紫鹃讶然,却也在意料之中。
    小秦相公来府上,也都片刻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传到宝二爷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二哥哥!”
    “二哥哥来了?”
    “钟哥儿,你……你把这两条络子收好,不要……。”
    林伶俐也是陡然抬首,看向外间,二哥哥的脚步声已经临近了。
    忽而,想到一事,看向某人手中的络子,忙提醒着。
    自己打络子的事情,二哥哥是知道的,二哥哥还有索要的,想要自己替他打一条。
    若是被二哥哥看到了,就……就不太好了。
    “额!”
    “好!”
    闻此。
    在林伶俐的注视下,秦钟将那两条络子收入怀中。
    “林妹妹!”
    “鲸卿!”
    “你们果然都在,今儿上午,我让茗烟去你府上送拜帖的,结果……你不在府中。”
    “……”
    数息之后。
    里间的红毡御寒软帘被掀开,紫鹃已是迎上,宝玉也是行入,直接看到熟悉的人儿。
    ……
    ……
    “阳春面做的不错。”
    “再来两块炖煮香嫩的牛腩,味道更好了。”
    “姐姐,这一次凤婶子损失不小吧。”
    “那么多铺子被砸了,还有一些铺子都不敢开门,年前的好生意都没有时间收拢银子。”
    “这几个月从火柴铺子赚的银子都落入里面了吧。”
    夜幕降临。
    天地霜寒一片。
    秦钟已经身处东府秦可卿的小院子,屏风隔开的偏厅内,一道道美味佳肴陈列。
    都是自己喜欢的。
    外加今日格外要求的一份阳春面。
    其实,自己想要吃牛肉拉面的,奈何……记忆中,京城还没有拉面,只有阳春面以及造型大小不一的面条。
    拉面吃着才劲道!
    拉面的做法?
    需要的面粉不一样,却也不难,接下来过年的时候,可以让厨娘试试。
    拉面吃着比阳春面过瘾一些。
    一碗阳春面,配着一大桌子菜,秦钟相当满足,有再多银子又如此,每一餐……肚子就那么大。
    自然要吃点自己喜欢的。
    姐姐……还是那般的胃口。
    彼此闲聊,不为冷清,夹过一块牛腩入口,秦钟颇为幸福的吃着。
    “一万多两银子呢。”
    “凤婶子让琏二爷年前必须还上,可……琏二爷又如何还上?”
    “都好多日了,凤婶子还在和琏二爷生气呢,都分开睡了。”
    “一万多两银子,数月来,凤婶子从火柴铺子获取的利银也没有那么多。”
    “她自己先前的体己银子也损失很多。”
    “这几日凤婶子都和我说,若是没有火柴铺子的银子,她都不想活了。”
    提及此事,也正在吃一块牛腩的秦可卿掩嘴轻笑,凤婶子这几日很是生气。
    在西府那里,也没有什么倾诉的人,只好在东府这里找自己说话了。
    银子损失很多。
    火柴铺子的银子都损失了,另外……数年来所赚的一些银子都不见了。
    凤婶子的嫁妆不少,可现银不多。
    若非有火柴铺子兜底,凤婶子也不敢那样做,谁料……全部赔里面了。
    凤婶子是真的生气了。
    好在,火柴铺子的利银快来了,到时候有几千两银子入手,心情也能好受一些。
    “和我先前预料的一样。”
    “琏二爷他们可以做那些营生,若是亲自插手,那就危险了。”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吩咐一些专门的掌事处理,就很容易赚到银子了。”
    “这一次金沙赌坊吃亏了,如果两府这边不准备还那些银子,我估计剩下的一半铺子也很有可能被砸。”
    “薛蟠那里也会损失数万两银子。”
    秦钟夹了一个荷包蛋,那玩意自己也喜欢吃,荷包蛋做着容易,想要做好很难。
    自己喜欢那种焦香酥脆、黄澄澄的荷包蛋,需要厨娘对火候有完美的掌控。
    凤姐那里损失银子。
    是她有些贪心了。
    的确,贾琏他们的营生赚银子很轻松,可……天下间,就算再赚钱的生意,有些人也会做不好。
    铺子被砸,损失的不仅仅是凤姐,阿呆那边也损失数万两银子。
    “如果我记得没错,琏二爷还欠薛家六万两银子吧?”
    吃了一口荷包蛋,又吃着一口阳春面,美滋滋!
    “不错,当初平安州的事情,借了薛家六万两银子,这一次薛家薛蟠拿出五万两银子做生意。”
    “凤婶子也前后拿出一万多两。”
    “琏二爷也拿出数千两。”
    “果然生意做不下去,全部算起来,损失的人就多了,生意……,还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两府之前的蛋糕炸鸡铺子就是先例,如果是钟儿你来经营,就是到如今,那些铺子也会好好的。”
    “而且秘方和配方也不会轻易的流出,也会日进斗金的。”
    “嘻嘻,琏二爷他们做的那些生意,虽然亏钱了,你那边应该不亏钱吧。”
    秦可卿夹了一块清蒸鱼肉,因凤婶子的缘故,对于许多事情,自己也清楚了解。
    凤婶子亏一万多两银子。
    琏二爷欠六万两银子,这一次做生意也亏损许多。
    薛家薛蟠也亏损五万两银子。
    至于贾蓉他……,也亏损不少。
    钟儿?
    赚了不少!
    如钟儿所言,原本就是十拿九稳的赚钱生意,结果弄成那样,秦可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钟儿那里,只要不断卖出货物,就会有银子入账,而且利润还不低。
    “既然要做生意,如何能亏钱呢。”
    秦钟笑道。
    在商言商,有合约在,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对了,今儿凤婶子好像说……如果生意真做不下去了,那些货物退回,是否可以回一些银子。”
    “钟儿,你觉得呢?”
    秦可卿细品着鱼肉鲜美滋味,府中的鱼儿,都是活着宰杀的,鲜味得到最大的保持。
    “将货物退回?”
    “那估计是凤婶子一念的想法吧?”
    “根据合约,琏二爷他们已经可以购买新一个月的限制品类货物。”
    “那些货物是必然赚钱的。”
    “琏二爷他们现在应该还有一些本钱,薛蟠五万两银子中,从我那里进货只是花费三万两左右。”
    “加上其它的铺子之类,顶多一万多两,肯定有一些应急的。”
    “凤婶子损失了一万多两,定不希望琏二爷继续做那些营生,若是将货物退掉,回一些银子。”
    “也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其实……我还是支持凤婶子的建议,毕竟……琏二爷他们不适合做营生。”
    秦钟夹过一块红烧排骨,这玩意自己也喜欢吃,厨娘挑选的肋排部位也相当好。
    货物退回自然可以,就是不会原价退回,当初的合约上也有说道的。
    如果是其它的时间,凤婶子那样说,秦钟可以理解,现在这个时间点,贾琏他们的生意已经过一个月了。
    过了一个月,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再次购买限制数量的珍贵货物。
    比如城中供不应求的好东西。
    贾琏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的,可……自己仍旧不看好,年关前后,正是开销巨大的时候。
    由奢入俭难,赚取的银子不能够投入新的循环,生意更难了,何况,剩下的那些铺子……金沙赌坊大可能要有动作。
    “唉!”
    “琏二爷?”
    “看凤婶子那样,姐姐心中也是替凤婶子担心。”
    “琏二爷如今爵位没了,捐的官也没了,琏二爷身上也没有功名。”
    “继续做官……琏二爷也不太喜欢。”
    “如今做营生,也一直亏着。”
    “凤婶子说道那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钟儿,你说呢?”
    秦可卿从瑞珠手中接过一碗滋补的鱼汤,樱唇轻启,吹了吹热气,暂时还不能喝。
    凤婶子于自己多有抱怨琏二爷。
    自己?
    自己心中深处何尝不是也有丝丝抱怨,好在自己身边还有钟儿,不然这半年来真不知道该如何过去。
    凤婶子!
    钟儿聪慧,不知道可有良策,若有法子,也可解决凤婶子的事情。
    自己和凤婶子好了一场,自不希望凤婶子和琏二爷他们也和自己一样。
    毕竟,凤婶子和琏二爷之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凤婶子和琏二爷的事情,外人不好说。”
    “琏二爷,的确不喜欢做官,若是他想要做官,以两府的力量,做官轻而易举。”
    “做生意……也不太好,琏二爷这人也比较喜欢银子,喜欢银子没错,就是不太理会生意上的规矩。”
    “琏二爷,我观还是适合与凤婶子一同管家,一个管内,一个管外。”
    “对了,姐姐,如今宁府外面的事情,贾蔷也在助你处理一些吧。”
    姐姐让自己说道凤婶子和贾琏的事情?
    秦钟将口中的骨头吐入碟子,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做贾琏自己擅长的就好了。
    贾琏多年来一直在西府为管家之事,处理许多人员往来、世交情义之事。
    当然,那是自己所言,贾琏是否做就不知道了。
    反倒是宁府这边,姐姐是女眷,外事也需要找人处理,贾蔷是一个可用的。
    近月来,在贾蓉那货有掺和,却也在兼任处理府外之事。
    “是贾蔷!”
    “除了贾蔷之外,还有宁国一脉的贾荇、贾芷、贾芹,如你和我说的一些事,分而治之更好。”
    “有他们在外处理事情,我也轻松一些。”
    “每个月,我也会不定期出府去瞧瞧宁国一脉的人,也了解一些事情,那些人做的如何,我也能够知道。”
    秦可卿颔首。
    贾蔷……总算还知道上进,并非一味的同琏二爷他们吃酒胡闹。
    除了贾蔷,自己又从宁国一脉的族人中,挑选了几位名声还可以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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