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面,由于面积狭小,房子里只放了一张床,其他杂乱的生活用品都堆在地上。于是陆永丰往地板上摊了一张报纸,毫不在意地盘腿而坐。
    而坐在房间唯一一件家具——床上,的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小周氏总裁周重行。他无奈地摇摇头,稍显疲态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向来都是乖张跋扈,你别挑衅他了。”
    “哎呀你不懂,口嗨一时爽,一直口嗨一直爽!”陆永丰耸耸肩,他伸了个懒腰,开始啧啧地打量这个房子:“我说老周,你何必呢?我都说了我在隔壁市的农庄有个隐蔽的小别墅可以给你避风头,你还非得跑到这里来受罪。”
    周重行平静地说道:“演戏演全套,才不会有露馅的风险。而且我也不能离开s市太远。”
    “好吧。毕竟咱们阿行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好多年了哈。”陆永丰笑眯眯地想去拍拍周重行的头,被后者淡淡一瞪,只好怂怂着缩了手。
    “不过这里真是太乱了,你又不方便出去,还是得找个人来帮你打扫卫生和送吃的。”陆永丰拿出手机,“我叫家政过来。”
    周重行摇摇头:“我住在这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永丰歪着头想了想,“那找我家瑛婶?她是我妈的人,绝对不会泄密。”
    周重行沉吟:“也不好,和我们关系太亲近的人,行踪往往都被密切关注着,也很容易节外生枝。”
    陆永丰又想了想,一拍拳头:“我想到了一个人,据说也会做饭,不过我没吃过。他跟你没什么交集,应该不会被怀疑到头上。”
    周重行眼眸轻抬:“口风密吗?”
    “密,据我观察,他甚至还是你的小粉丝。”
    “周……周先生,”汪明提着两个大袋子,像只松鼠似的三两步跳进了周重行暂住的小屋里,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关切地看着周重行:“您,您还好吗?”
    他本来下意识想喊他周总,但想起小周氏破产的事情,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到嘴边便换了个称呼。
    周重行没想到陆永丰竟然会叫了自己的其中一个情人来,由于汪明帮过他的忙,现在又在他“落难”的时候出现,向来冷脸冷心的人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柔软:“我还好,谢谢你。”
    汪明汪明像变魔法地在袋子里拿出一件件东西来:“周先生,这一瓶是滋补的炖汤,这三盒是饭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各样都做了点,这两盒是饺子,我先帮你放在小冰箱里,你晚上饿了就可以煮着吃了……”
    说着说着想起了这位高冷的总裁不喜欢太聒噪的人,汪明马上知错能改地闭嘴干活——拿完吃的,他又拿出几片木板,用螺丝刀组装成一个中空的小茶几。然后是清洁房间的工具……
    没想到周重行却主动和他说话了——带着不解或者愧意:“我们真的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吗?汪明,你为什么总对我抱有那么高的善意?”
    汪明受宠若惊地抬头,然后对着他浅浅一笑,露出两只小虎牙,四两拨千斤地说道:“周先生,所有人都喜欢够不着的美好事物,崇拜自己成为不了的人。”
    他低下头,手上的清洁工作没有停,嘴巴轻轻地动着:“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可望不可即地站在……某个台上,被所有人尊敬和憧憬。我当时非常羡慕你,还想要成为你,可惜像我们这种人,大概连羡慕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
    周重行的眼神黯了黯,“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比你所想象中的……要灰暗污秽得多。”
    汪明听出了他话音里的苦涩,连忙从回忆过往的感慨情绪中抽离出来,笑着插科打诨:“哈哈哈,我知道,周先生你好像的确不怎么动手打扫卫生啊,所以这屋子现在是有点脏。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清理不干净不收你钱哦!”
    于是等陆永丰在天台抽完烟摸完鱼回来,就看见原本脏兮兮的四面灰墙贴上了洁净温暖的墙纸,乱糟糟地放着杂物的地板被擦得干干净净,床旁边的地板铺上一张了毛绒绒的米色地毯,上面放了一个小茶几,杂物全数被收进了中空的茶几里面,而茶几上甚至还放了一个插着向日葵的小花瓶。
    陆永丰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旧屋大改造的真人秀吗?”
    “那是,我打过的杂恐怕比你打过的马赛克还多。”汪明揉揉累坏了的小腰,得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陆永丰啧了一声,把他拎过来撸了一把头发,“就知道吹牛批,我看你欠削。行了,我俩走了啊。”
    周重行点点头,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事情结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永丰把车钥匙丢给汪明:“下去帮我把车厢的空调先开一下。”
    等汪明识趣地下楼了,他才懒散地眯眯眼,打着呵欠说道:“终于不用替你管那个洋鬼子的狗屁rm公司来暗度陈仓了,我要先当一阵子无业游民爽一爽。”
    周重行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呢,还有什么打算?”
    陆永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可能我会去学点什么玩玩……你觉得开挖掘机怎么样?挺酷炫的吧?”
    周重行摇摇头,放弃了询问,赶他走了。
    陆永丰下楼的时候,汪明扶着腰,倚在陆永丰的车上东张西望——要不是陆永丰为了掩人耳目开了一辆旧车,他都以为汪明在当汽车模特拍写真了。
    陆永丰上前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屁股一下:“你又在给自己加什么戏?”
    汪明呀地轻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赔笑道:“人家在等你呢。”
    “怎么不进车里等?”
    “那个……我,我有点事要先走,所以就不进去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汪明露出讨好的笑容,眼睛却避免直视陆永丰。
    陆永丰双手抱臂,露出玩味的表情:“合着你还挺忙啊?”
    汪明讪笑道:“那可不,我很抢手的。”
    陆永丰白他一眼,将人扯进了车厢里。
    夜晚的远郊人迹罕至,陆永丰的手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假借替汪明绑安全带的动作,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衣服揉汪明的双乳。
    汪明心跳加快了,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地和陆永丰插科打诨,但却总想避开陆永丰。
    不为其他,这短短的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完全颠覆了前几个月他对陆永丰的所有印象,汪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金主。
    他平常生活接触到的,从宴姐病房听到的,在任海电话里捕捉的,还有刚刚在周重行口中听到的,活活就是四个陆永丰……
    清洁卫生的时候,为了让心情不佳的周重行笑一笑,汪明冒着被辞退的危险,讲了许多陆永丰的糗事,周重行果然又无奈又好笑又恨铁不成钢,听得边忍笑边摇头。
    “周先生,你上辈子干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不得已要跟我们陆老板成为发小啊。”汪明浮夸地感叹道。
    但周重行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认真起来:“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很受陆家老一辈的宠爱,被认为是家族的希望。”
    “但是后来他开始对一切都不满意,都感到无聊,于是他开始放逐自我,不断地尝试参加各种猎奇的活动。”
    “啊?”汪明不由得想起了下午他透过宴姐病房衣柜的小孔里看到的陆永丰那冷酷可怖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怎样的猎奇?”
    周重行微微抿了抿唇,眉头也皱起来:“有一次我去他家里,推开门就发现他正在剪开一只断头小鸟的肚子,他的书房里全都是还带血的动物尸体,那时候他才10岁。
    “我吓坏了,杨姨便不许他继续解剖动物,但他太想要需求新奇的刺激了,还是偷偷地进行着这个解剖游戏,甚至还开始……他跟我说他想要解剖人类的身体,于是……”
    汪明听得毛骨悚然,颤巍巍地说道:“于是他最后就把人杀了然后做人体解剖了吗?!”
    周重行:“……他只是上大学的时候去读了法医专业。”
    汪明在周重行无奈的表情中松了口气,替自己的脑洞过大打圆场:“对哦,学医也要学解剖学的。”
    紧接着他马上想到了一件比陆永丰是变态杀人魔还耸人听闻的事情,他挣扎着问道:“等等,陆永丰不是跑步冠军保送去了a大的体院的吗?”
    “什么跑步冠军?”周重行一脸对陆永丰疯言疯语的嫌弃,“他是初一的时候全国数学竞赛冠军被保送到a大的少年班的,原本要去数学系,后来又转去医学系。”
    汪明:“……………………”
    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怎么了啊!陆永丰,居然他妈的是他的直、系、学、长、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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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前几天状态不是很好,就拖到了现在才更(我一周保二追三的梦想何时才能实现tat)关于剧情进度我来说明一下,很多旁友都很想疯疯和明明赶紧双箭头然后甜甜甜,但是如无意外这个应该还要再过六章的样子,因为他们的人设都不是会很容易喜欢别人的,所以感情戏会在比较后面的地方(但是甜是会甜的,肉也是会有肉的!)再次为我的龟速向大家道个歉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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