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被他劈头劈脸地喷了一脸口水,也不恼,只是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回嘴道:“你吼辣么大声干嘛!他又蠢又坏,我也深受其害啊,你看我的脖子,都咬红了!”
    刘茫看了一眼他那白嫩纤长的脖颈,往下是瘦削分明的锁骨,他马上移开了目光,骂骂咧咧道:“咱孤1寡0的,你能不能别穿那么露的衣服?”
    汪明白眼一翻:“你咋那么烦哪?给你买了啤酒,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喝喝喝,”刘茫一把夺过那袋酒,翻来一看,“你咋知道我最稀罕这牌子的啤酒的?算你有义气。”
    两人便进屋喝起酒来。
    “你说,这好好的,我怎么就失业了呢?”刘茫本就正值低谷,酒入愁肠,先前那一腔怒火全化作了消沉的喃喃:
    “我本来再干半年,领了年终奖,就能凑出一个首期来的……唉,还有周扒皮,虽然他总是剥削我,脸又臭,但总算是个好人,现在背了那么多债可怎么办啊?”
    汪明无法回答他,他自己也有说不出口的心事,只默默地喝着酒。
    刘茫继续念叨:
    “这几年来,陆永丰哪有正经管过事?要不是周扒皮帮着他,他早气死陆家那些老头子了!我们为了替陆永丰这甩手掌柜补锅,加过无数次班,结果呢,现在我们周氏出了事,他一抹屁股溜得比谁都快!以后我看还有谁愿意帮他做事!”
    这的确做得不地道,叫人寒心。汪明想了想刚才在病房里偷听到的信息,觉得文宴扬说得不错,陆永丰这个人,恐怕是真的没有心的。
    刘茫说着说着,一罐啤酒就见了底,他原本酒量很好,但现在却开始昏昏沉沉地眯起了眼睛。
    等他安静地伏在桌子上,门外便响起了任海的敲门声,轻柔,却不容拒绝。
    汪明慢慢蹭到门口处给他开了门,看着任海一步一步走向刘茫,他不禁大着胆子游说道:“任老板,刘茫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现在对他……那什么,说不定要起反效果的。”
    任海回头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你还挺了解他。”
    汪明背脊一凉,怎么觉得他又说错话被任海记小本本上了呢。
    任海嘲弄地一哂:“你以为我要和他上床?”
    汪明谨慎地说道:“您让我在他的酒里下药,所以我才猜测……”
    任海走到刘茫面前,修长的手指怜惜地碰了碰他熟睡的脸。
    “他遇到不高兴的事情就失眠、酗酒,我不想让他喝太多,对肝脏不好。那颗药是助眠的,药性很弱,没有什么副作用。”
    啊?汪明愣住了,不是为了迷x吗?
    任海哼了一声,阴恻恻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白痴?要是我趁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他醒过来以为是和你做了什么,要对你负责,那我怎么办?”
    哦……汪明心想,你倒是个人精,这都能被你想到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吧。”任海连一个眼神也吝于分给汪明了,像沙漠的旅人盯着救命的水一般,贪婪又克制地注视着呼呼大睡的刘茫。
    汪明乐得跑路,夹着尾巴就要溜,走之前还很懂事地帮忙把横七竖八的啤酒罐和下酒零食带走。
    不料这竟然遭到了任海的斥责:“你乱碰什么?”
    “啊?我帮忙清洁一下卫生啊。”
    “不准你碰他房间里的东西。”任海冷酷地下达了一个听起来有些幼稚的命令。
    “只是垃圾而已……”
    “我会替他打扫卫生,用不着别人插手。”任海替刘茫擦着蹭在脸上的瓜子壳,眼睛里嵌着幼稚的执拗,一闪一闪地在灰黑色的瞳仁里发着光。刘茫睡着睡着开始流口水,任海便抿着嘴偷笑起来。就像刚结束暴风雨后的湛蓝大海,所有殉于海难的尸体都被深藏至阴暗的水底,而海平面上晚霞普照,鸥鹭漫飞,明媚美好。
    汪明默默地走出刘茫家,替他们关上门。
    想不到多情的人竟然最无情,而这个看上去薄情的人反倒一往情深。
    某个实质无情的人在陆家府邸打了个喷嚏。陆永丰抽了张面纸擦鼻涕,看着客厅里脸色阴沉的自家父亲和自家便宜弟弟,嬉皮笑脸地说:“爸,我回来啦!今晚我在家吃饭哈!”
    他父亲陆跃群给他甩了张黑脸,把茶几上的娱乐报纸扔到他身上,“你看你惹的好事。”
    陆永丰捡起报纸,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上面推测的他和文宴扬的恩怨情仇,咂咂嘴巴:“这些垃圾报刊,老是乱写东西……”
    陆跃群一脸看你要怎么解释的表情看着他。
    “居然说我身高179cm,我明明是182!竟然少写了三厘米!”陆永丰愤愤不平地骂道。
    陆跃群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呀你,我一早说了,要玩就玩得小心一点,别闹出事来。你倒好,总找些爱折腾的情人,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要被她们作出事!”
    陆永丰笑嘻嘻地四两拨千斤:“哎呀爸,生命在于折腾,没有她们搞事情助兴,我这日子过得多无聊啊。”
    坐在沙发上的陆晦原本正边喝茶边用手机发着信息,听到他俩的话,也不言语,只是重重地把茶杯砸在茶几上,发出“嘭”的一声。
    陆跃群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噤了口。然后他反应过来,因自己不自觉地被这个小儿子吓到而恼羞成怒,开始更大声地数落起陆永丰来:
    “你那些桃色纠纷本来就够影响陆氏形象的了,还有小周氏那里你又是怎么回事?周世侄一直帮你,现在他一时周转不过来,你竟然袖手旁观,业内现在都在讥笑我们陆氏是白眼狼!”
    陆永丰无辜地看着他:“爸,阿行跟我们家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会帮帮他哩,所以我才没动。”
    “少跟我来这套!”陆跃群还想骂点什么,一个佣人就下楼来传话:“夫人说陆大少回来了,就先进画室找她。”
    陆跃群便不骂了,摆摆手赶陆永丰走:“去吧,你妈可没我那么好糊弄,我看你怎么收场。”
    陆永丰双手插在裤袋里,气定神闲地上楼了。陆跃群不禁脸上又阴沉一分,他这个不中用的儿子,死到临头了也没点自觉。
    周重行是杨夫人的逆鳞,这是陆家公开的秘密。陆永丰对周重行的事情袖手旁观导致他负债失踪,杨夫人绝不可能轻易原谅。
    半小时以后,杨夫人从画室里出来,她气度雍容,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时便显得威严疏远。陆永丰则耷拉着头夹着尾巴跟在他后面。
    杨夫人淡淡地对管家说:“晚饭不必预备他的一份。”
    “啊?”陆永丰可怜巴巴地抗议,“我今晚想喝瑛婶煲的汤!”
    杨夫人回头看他一眼,依旧是淡如秋水的声音:“你可以走了。”
    杨夫人越过他,又重新回到画室里。陆永丰向管家扁了扁嘴,用气声小声说道:“打个商量,能不能在我走之前给我打包一碗,不,两碗汤?”
    管家憋着笑,无奈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瑛婶用保温瓶给他装好了一瓶汤,还盛了一碗让他配着点心喝。陆永丰便又恢复了神气,歪歪斜斜地逛到一楼饭厅里坐下,捧着汤碗呼呼地吹气,好不容易吹温了,正准备喝,突然就被一个人走过来撞了他一下。
    陆永丰手一颤,一整碗汤就全泼在自己身上了,烫得他龇牙咧嘴,原本精致风流的花衬衫满是油渍,狼狈极了。
    陆晦:“呀,抱歉。”
    陆永丰抬头怒瞪这个毫无愧色的作俑者,骂道:“靠,你搞什么鬼!找打吗?”
    陆跃群在半小时前有事出去了,瑛婶赶去给陆永丰拿毛巾了,于是饭厅里就只有这兄弟阋墙的二人。
    陆永丰继续骂道:“你看看多浪费啊!我瑛婶熬了三小时的花胶汤,我新穿的衣服,全被你毁了!”
    陆晦神色冷厉:“你本来也不配拥有这些。”
    “你什么意思?”陆永丰眉毛倒竖。
    “你从出生起,从未努力就拥有了这一切,却只学会了暴殄天物。”陆晦危险地眯着眼看他,目光里的寒意似乎能化为实质,“你根本不配拥有所有好的事物。”
    陆永丰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眉毛一挑:“哦,你在为前男友抱不平哪?”
    他加重了“前男友”三个字的音,陆晦的眼睛寒光更厉:“他为了站在你那边,愿意抛弃一切,而你却连小小的帮助也吝于给予,废物。”
    陆永丰摊摊手,脸上露出欠揍的表情:“我现在正在跟你较劲,帮了他,我就赢不了你,这没办法,只能怪我阿行命不好。”
    “所以我说,你是个废物。”
    瑛婶拿着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正好看见陆晦一拳挥在陆大少爷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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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芦荟】使用【暴怒铁拳】攻击玩家【鹿泳疯】,造成25074点伤害!玩家【鹿泳疯】使用【脸皮厚盾】获得了25.0%的伤害减免!玩家【芦荟】使用【杀邪教专用20米大刀】攻击玩家【qa***fy】和【快点***】,玩家【qa***fy】和【快点***】死亡,等级-1玩家【芦荟】在【世界】频道中发言:我和鹿泳疯势不两立,骨科邪教虽远必诛!!!玩家【鹿泳疯】在【世界】频道中发言:小老弟(。ve?v。)玩家【鹿泳疯】被玩家【周重行】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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