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就是他们抓了我弟弟。”
    程梦语着下意识往郁兰青怀里靠,但粉脸上没多少害怕,她眼里郁兰青是章回中描述的那种神秘侠客,来无影去无踪,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郁兰青早就看到了,鼻中冷哼一声,灌了几口烈酒,稳坐如山,双眼肆虐地盯着光头及李阳新,无视喽啰围成一圈包围,破刀烂枪不值一提。
    慑于郁兰青如山气势,光头大哥那颗心咯噔咯噔巨跳,下意识瞄了一眼李阳新。
    李阳新会意地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朋友,何不下马入内喝杯热茶,大家坐下来谈?”
    哈哈一笑郁兰青翻身下马,抱下程梦语,旁若无人般地大步向迈入大门。
    程梦语怯生生拉着郁兰青那件破衫,怕撕下来不敢用力,偏偏紧张抓的紧撕下来了,一惊急忙抓住郁兰青的胳膊,酥胸急剧欺负,在她眼里这里是土匪窝,狼窝。
    “娘老子的,到底谁是寨主?”光头老大望着郁兰青摸摸自己的光头暗忖。
    对尖嘴猴腮喽啰做了一个他们自己懂的手势,低声道:“快去!”
    “老大放心,绝不会误事。”尖嘴猴腮喽啰自信拍拍干瘦胸膛保证。
    光头大哥满地一挺胸和李阳新跨进寨门。
    尖嘴猴腮喽啰低声吩咐群喽啰:“娘老子的,竖起驴耳朵给老子听清楚了,等下大哥摔杯子,我们就冲进去拿下那子,谁敢偷懒老子剁了他的狗腿喂狗。现在打起精神埋伏好,等大哥暗号。”
    群喽啰一哄而散,纷纷埋伏在大堂周围。
    “请问贵姓大名!”李阳新亲自倒茶给两位来客,漫不经心地问。
    光老大哥和程梦语不由拉长耳朵。
    郁兰青半年来到处流浪,避免影响以后,被各方面上天入地追杀,他从不亮姓名,因而显得神秘莫测,在他人眼中愈来愈神秘,都想知道他的来历。
    郁兰青粗犷地一杯茶倒进嘴里,剑眉上扬,摇摇头道:“天不天,地不地,天地夹缝生存一可怜孤魂野鬼罢了。”
    李阳新动容,头叹息道:“谁不是呢!我们这些人何尝不想有个家,谁又愿意打家劫舍,躲在山中过野人般的生活?可是,家又在哪里?”
    光老老大满脸愤怒,自嘲道:“老子有家回不得,窝在山上人不人鬼不鬼,家中年迈父母无人照顾,尽不了孝道,老子……哈哈……”
    悲笑中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上!老大出暗号了。”外面等待命令的尖嘴猴腮喽啰,一见光头大哥打出暗号,立即大叫,催促群喽啰冲进去抓人。
    于是,群喽啰不管三七二十一兴冲冲地端枪拿刀冲进大堂。
    “大侠……”程梦语大惊失色,慌忙躲在郁兰青身后。
    郁兰青嘿嘿冷笑,稳如泰山。
    “混蛋,你们想造反?”光头老大气得大吼。
    群喽啰一怔止步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摔杯子暗号了吗?
    尖嘴猴腮喽啰迟疑道:“大哥,您摔杯子了,我们……”
    “你们个屁,给老子滚蛋。”光头想起自己定下的暗号了,不过,刚才是气愤摔杯子,不是暗号,脸一红怒道:“怎么,老子生气摔杯子不行呀,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快滚蛋。”
    “快走……”尖嘴猴腮喽啰机灵地把群喽啰赶出大堂,退出大堂喃喃道:“大哥今天怎么了,吓住了?明明了暗号不承认,怪……”
    李阳新尴尬地干笑:“误会,误会,一场误会,两位不要放在心上,请喝茶压压惊。”
    郁兰青内心有数,也没放在心上。
    “好险,好险……”程梦语陪着酥胸内心连叫好险。
    光头懊悔刚才出丑,干脆开门见道:“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放人可以,但有交换条件。不答应条件免谈,大不了鱼死网破。”
    “当过兵?”郁兰青问。
    光头虽然一副山大我的姿态,但行走坐立之间改变不了军人痕迹,不难看出来。
    “这是他娘的什么问题,我当兵管你鸟事?”光头一愣摸不着头脑,环眼一翻道:“什么意思?”
    郁兰青嘿嘿冷笑一声道:“当然有意思,保家卫国的战士,却扮演打家劫舍强梁,欺凌弱。嘿嘿,如果是我,一头撞在石头上了事,免得丢人现眼。”
    顿时,光头那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换脸谱,怒视郁兰青,一拍桌子道:“少扯淡,老子为何要卫国,给谁卫国?你不见得比我高明,自称孤魂野鬼到处流浪,为何不去卫国?老子没兴趣跟你乱扯,答应了条件,不要上午抓来的那子,其他人都交给你带走。”
    郁兰青冷笑不语。
    程梦语几次想问条件是什么,一瞥郁兰青不敢问,如果要钱,她会同意的。
    “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大家好好。”李阳新和稀泥,望着郁兰青尴尬地笑道:“您是外人不清楚原因,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当家之前在军队服役,他们的营长被上面抓了,大家当一怒之下带着部分兄弟上山,誓要救出营长。”
    “上山理由可以理解,抓无辜泄私愤不妥吧。”
    “你管我。”光头面红耳赤,内心很窝囊,如果有其它门路,他誓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李阳新忙道:“其中自有原因。营长很无辜,是无意中破坏南京城某些有钱人的好事,挡住了人家的财路,糊里糊涂成了替死鬼。我们查不出具体是哪些有钱人,无奈出下策以人换人。”
    “这帮家伙病急乱投医,非乱套不可。”郁兰青叹息摇头,指指程梦语道:“她很漂亮,细皮嫩肉的人见人爱,不要她做压寨夫人了?请教,当家的现在有多少个压寨夫人,一个连还是一个营?至于救人嘛……可以理解,一旦成为南京城众有钱人的女婿,放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李阳新惊讶道:“有这种事?”
    “胡八道,我胡金华再混也不会干那混蛋事。”光头大哥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吼道,“喘气的给我滚进来一个。”
    “大……大哥?”尖嘴猴腮喽啰急忙赶来。
    胡金华环眼一翻怒道:“谁,谁老子要压寨夫人?”
    尖嘴猴腮喽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哥,兄弟们的嘴巴臭,乱开玩笑,不是真的,开玩笑……”
    “滚你娘的蛋,老子枪毙你们这群混蛋。”胡金华气得暴跳如雷,一甩手茶杯飞了出去。
    “救命啊……”尖嘴猴腮喽啰抱着脑袋拔腿就跑,差一茶杯击中脑门子。
    “这帮混蛋气死老子。”胡金华躺在椅子上大骂。
    李阳新望着郁兰青苦笑道:“又是一场误会,我们落草山上,日久不免沾染痞子习气,口无遮拦。绝不会蛮干混干,有伤天和。”
    “国难当头,该是我辈抛热颅洒热血,冲上沙场抵抗外侵,拿自己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出恶气,不是男子汉行径。”
    光头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只要是大好男儿,谁愿意国破家亡呢,他当初何尝不是满腔热血当兵,想为国效力,驱逐外敌,谁给他机会了?
    “压寨夫人留给你,他日疆场上见。”郁兰青起身就走。
    “啊……大侠……”
    程梦语惊魂失魄,死命抓住郁兰青的衣襟,吓得眼泪唰唰直掉。
    “站住!”胡金华掀翻桌子,茶壶茶杯叮叮当当摔了一地,怒吼道:“气死老子……”
    快抓住拿子让大哥出气……”
    尖嘴猴腮喽啰催促群喽啰冲起进包围了郁兰青,暗自得意道:“这次应该没错了吧,好多杯子摔在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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