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除了一个人冲进了小屋之外,其他人全都被拦在了外面。
    而这些人最后似乎都想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出来,好在那些侍卫都眼疾手快,直接都把他们制住了。
    就连那个冲进小屋的北周奸细,也很快被冲进去的侍卫制服。
    可让他们不解的是,大家都以为这些北周奸细的身上都藏着类似霹雳弹这样的暗器,可他们搜了之后才发现,除了一些颇为粗糙的暗器之外,便只有一些煤油和一个火折子。
    其实,一般来说,这煤油和火折子对于那些常年在外的人来说,的确会随身常备。
    可是这一行人也不可能都那么巧,所有人都带着。
    更何况,对于这些北周奸细来说,在这最后的危机关头,要么想办法离开,要么殊死一搏,他们把这煤油和火折子掏出来可根本没什么用。
    听到此处,陈安晏皱着眉微微点了点头。
    只见他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又拔起了头发。
    来回走了几步之后,陈安晏突然问道:“那些北周奸细现在何处?”
    那人的脸色有些尴尬,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候,一旁的李义也催促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人微微一叹,随后才说道:“原本我们想着直接将他们捆起来,要时候是交给当地的官府还是带回京城,就由李总管和陈大人定夺,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在牙齿后面藏了毒药,他们见到落入了我们的手里,便直接服毒自尽了!”
    陈安晏听了之后也有些懊恼。
    之前在在京城抓捕那位霸州知县以及潜伏在霸州的那些北周奸细的时候,他倒是提醒了那些侍卫,在那些侍卫抓住那些奸细的之后,在他他们服毒自尽之前,就先打落了他们藏毒的牙齿。
    可这一次因为离开的匆忙,毕竟陈安晏也担心若是拖拉的时间太久,穆将军他们会在地牢之中撑不下去,若是那样的话,那些北周奸细说不定就不来了。
    所以,陈安晏却是有些疏忽了。
    而在他懊恼的同时,陈安晏又立刻问道:“所有人都自杀了?可曾留下活口?”
    那人连忙回道:“陈大人放心,还有一个活口!”
    原来,那个冲进去的北周奸细,被埋伏在小屋里面的侍卫偷袭,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所以,他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而在见到其他北周奸细都服毒自尽之后,他们也立刻检查了此人的牙齿,果然在其中一颗牙齿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毒药包!
    陈安晏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若是这些北周奸细全都被杀了,陈安晏心中的一个怀疑便无法得到证实。
    所以,他必须要一个活口。
    陈安晏在缓缓的点了点头之后,倒是觉得有些累了。
    按照眼前此人的说法,他在那些北周奸细全都被制住之后,便立刻前来禀报。
    事实上,这里离那座地牢已经有过百里之遥,这个时候也已经快要天亮了。
    按照估计,那个北周奸细至少应该在下午才会送到。
    这时候,李义也十分佩服陈安晏的果决。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杜和安派出的那二十个大内侍卫自然也是跟着陈安晏一起回京,一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毕竟,原本算上自己,陈安晏也一共只有十一个侍卫随行。
    虽说他们个个都武功高强,但在李义看来,这些年他们一直留在王府,他们虽说警觉依旧,但对于“行走江湖”的经验,已经十分不足。
    因为担心陈安晏有失,李义自然是希望多留一些大内侍卫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可陈安晏却坚持将那二十个多个侍卫都留在地牢附近,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安排,才有机会讲这些北周奸细一网打尽。
    这时候,隔壁屋子的薛启堂却是突然咳了两声。
    尽管声音不大,但因为这个时候也算是夜深人静,再加上陈安晏的听力极佳,而另外两个都是大内侍卫出身,自然听到了薛启堂的咳嗽声。
    陈安晏一时脸色有些尴尬,而一旁的李义自然也猜到了薛启堂的意思,于是立刻对着旁边那个侍卫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等将那个奸细押来之后再做安排!”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陈安晏他们上午赶了三十里路后,便找了个酒楼歇息。
    原本,按照他们的脚程,一天至少都要赶上百里,可毕竟还是要等那些侍卫将那个北周奸细送来,所以他们特意放缓了脚步。
    而这一早上,薛启堂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原本就对陈安晏如此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就十分不满,这一路上舟马劳顿不说,西北的气候也对陈安晏的病十分不利。
    再加上昨夜那么晚,陈安晏竟然还在跟李义他们议事,自然让这位老神医十分生气,这才会故意咳嗽两声。
    看到薛启堂的这张“臭脸”,李义也有些尴尬。
    而在用过了午膳之后,陈安晏他们并没有接着赶路,而是直接来到了当地的馆驿。
    而当地的官府在得知陈安晏他们一行的时候,也立刻前来“拜见”。
    其实,这位知县大人乃是一个七品官,陈安晏不过是个九品官,说起来他还要比陈安晏高了数级。
    但此人也不知道为何,在见到陈安晏之后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不过,对他来说,好在陈安晏也只是路过此地不会久留。
    而且,按照陈安晏的“吩咐”,这位知县大人也不用来招呼他们,他们也只是会逗留一两日便会离开。
    这对于那位知县大人来说,倒算是如释重负。
    一直到了申时左右,那个北周奸细终于被押送到了这里。
    看到这几个官兵和侍卫,陈安晏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昨夜就出发,这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这里。
    于是连忙吩咐让他们饱餐一顿之后,先好好休息。
    随后,陈安晏才看向了那个北周奸细。
    此人现在正被五花大绑在了马车上。
    原本那些侍卫和官差倒是也想把此人装进囚车,对于他们来说,也能省不少事。
    而且,之前他们也是用囚车把穆将军他们送去了地牢,所以那囚车倒是现成的。
    不过,这囚车走的实在太慢了些。
    就算是全速之下,一天恐怕也就只能走个六七十里。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要等陈安晏到了京城才能见到他们了。
    所以,他们这才该用了马车。
    为了避免有变,他们除了专
    门安排了两人盯着之外,就连捆绑此人所用的绳子也不是一般的绳子,而是浸了水的牛筋绳。
    这种牛筋绳越是想要挣脱,反而会绑的越紧。
    另外,此人的口中还塞了一团布,除了能防止此人大喊大叫之外,还能阻止他咬舌自尽。
    看起来,这些侍卫因为之前见到了这些北周奸细服毒自尽之后,担心此人也会想办法自尽,这才做了诸多的防备。
    这个时候,陈安晏看得出,这个北周奸细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看上去并不是因为被抓住后害怕被折磨,而是这一路的颠簸,再加上他又是被绑着躺在马车上,着实让人有些不适。
    虽说他们走的是官道,可这里的官道跟京城一带的相比还是要差了许多。
    而且,这马车自然远远不及轿子舒适,而他们为了赶路,自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陈安晏见他已经晕的七荤八素,倒也没有立刻审问,而是直接让他继续躺在马车上,另外又找来了两个人看着。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这里是馆驿,准备的晚膳自然远远不及酒楼里那么丰盛。
    不过陈安晏也知道,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这些侍卫和官兵都十分辛苦,所以他也想着也算是替李彧和李文栋犒劳一番。
    因此,他们在来到馆驿之后,陈安晏便已经安排了人手去了这里最好的酒楼,让他们专门准备了几桌饭菜。
    不过,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每桌也就准备了两壶酒。
    但是,陈安晏也放下话来,等回到了京城,再请他们好好喝一顿。
    这些侍卫和官兵自然没有异议,毕竟,陈安晏的安排已经比之前他们外出公干的时候好太多了。
    只是,那李义却是有些担心。
    按照他的说法,不论是那些大内侍卫还是王府的侍卫,又或者是那些官兵,他们在外出办差的时候,每日能花费的银子虽说最后都是由朝廷支出,但数目有限,按照陈安晏这般用法,
    一天所花费的银两抵得上他们过去数日花费的银两,所以他很担心到时候朝廷会驳了这部分银子的支出。
    而且,单文柏乃是吏部尚书,他极有可能会为此安排手下弹劾陈安晏。
    虽说这也不能伤及陈安晏的根本,但多少也是陈安晏在官场的一个污点。
    不过,陈安晏在得知了李义的担忧之后,却是笑着告诉他,这些银子不用从朝廷支出,全都由他自掏腰包!
    其实,这一路上他们也就奢侈了几顿而已,总共多花了一千两左右。
    这对于如今的陈安晏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李义自然也不必再担心了。
    而那些侍卫和官兵在听到陈安晏这么说之后,倒是也十分佩服陈安晏的魄力,一个个都过来敬酒。
    只不过,他们刚刚来到近前的时候,却被薛启堂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虽说适量的饮酒能缓解陈安晏的病,可这酒却是会对陈安晏如今服的药有一定的影响。
    其实,稍微喝上几杯也无伤大雅,但薛启堂原本就对陈安晏最近这段时间的操劳有些不悦,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发法牢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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