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旁边坐着一位这么有钱的主,磕着碰着可了得?
    至少也要慢个十码速吧。
    这话她也没说,讲了方堰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
    怕她开太快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了解他,不是个会让人冒险的人。
    余遥突然顿住,有些明白了,方堰之所以坐上来,就是怕她脑一热冲动和那个疯子玩命,有他在,她会收敛一点。
    余遥:
    她看了看方堰那个稳坐副驾驶座,绝不挪窝的坚定行为,叹息一声,认命了,三百万啊,方老板,我本来还打算努力一把呢。
    当初答应他说尽力而为其实是骗他的,就是打算跟那疯子拼命,弄到他怕为止,要不然他下次还不当回事,开碰碰车,磕一下是小,出车祸是大,总有一天会有事的。
    所以要制止他。
    好家伙,大概被方堰提前洞悉了心思,往这一坐,她只能说话算话,变成尽力而为了。
    没办法,金尊玉养的老板比较重要。
    我在你也可以努力的。
    方大老板还在说风凉话。
    哪敢啊,余遥认输,把你磕了碰了几个三百万也赔不起啊。
    方堰说的坦荡荡,不让你赔。
    余遥哼哼两声,你说的算吗?到时候要真出了事,你往重症监护室一躺,你爷爷还不打死我。
    她怂了,算了算了,我开稳一点吧,一起就一起啦,输了我还能找个借口,是因为带的人身价太高,怕磕坏了才不敢加速的,对方要是骂人,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不晓得为什么,刚刚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就好像头顶的大山挪开,陡然轻松一样。
    面对疯子那样的对手,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而且身上还背着重任,替这边的人出口气,给宁悠报仇,顶着众人的期待。
    当然动力也是很足的,帮方堰签合同,拿三百万。
    方堰对她太好了,她极力想回馈,是自愿的,且非常积极的也想为他做点事,正好这方面是她擅长的,就好像瞌睡了有枕头送过来一样,恰恰好戳中她。当然还顺便拿三百万。
    三百万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总之无论压力还是动力,都明晃晃告诉她,只能赢不能输。
    光是这个赢字就不简单,她这两天感觉头都要秃了,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突然告诉她不是一个人,是俩人。
    余遥其实不赞同方堰的做法,但他真的坚持,又很开心。
    人真是个奇怪又纠结的生物。
    余遥摸索了一下车功能,感觉差不多了开出来。
    地下室的入口在方家老宅的院子里,别人要进入首先要过小区外面一关,然后是方家安保那一关,很安全,俩人没有下去关车库门,直接开了出去,在小道上试车。
    油不多,眼看快没了先去加满油,然后继续试车。
    这一关可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很容易失手。
    因为每辆车的动力和性能不同,最好使常用的,已经磨合好了,新车要重新开始习惯。
    余遥因为慎重,多跑了几趟,差不多已经熟悉所有功能和车与车之间的不同后朝环山赛道开去。
    路上方堰提醒她,只要让对方觉得难缠、用心在对付就好,没必要一定争第一。
    余遥嘴上答应,其实满心满眼里想的还是第一。
    开玩笑,三百万啊,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跑一圈就有可能得到,那必须拼尽全力,拿出所有劲力来。
    余遥到了后时间还有一点,没有急着进场,先找了检修人员查一查车子各方面。
    这辆车是新车,为什么选它除了它适合自己之外,还因为它新,里面的旧油搁置不久,没什么问题。
    她在检测的时候发现隔壁停了一辆陌生的、不认识的车,主人去一边的超市买水了,余遥看没人,过去多瞧了几眼。
    车是好车,就是车头有点磕碰,铁皮扁了几块,也是怕车出问题提前检修的。
    修车的师父就在一旁,车头打开,她凑过去瞧了瞧,发动机和各零件都改装过,外皮看着不怎么显眼,实际上里面都是全新的。
    余遥跟修车的师父熟悉,问了他几句后心里有底了。
    这车七八成就是那疯子的。
    宁悠给她发了照片,外皮是别的色别的款,她乍一下没认出来。
    余遥认真想了一下昨天看过的比赛监控,他车的声浪和加速时的咆哮,和这辆的发动机一对比,基本可以断定,是一辆车。
    只不过那辆外皮磕碰严重,所以换了壳子。
    他这种开碰碰车的疯子,一早知道自己开车费,肯定准备了其它外壳,好尽快上路。
    余遥叉着腰,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
    检测车说明他对这场比赛也很期待重视以及谨慎和担忧。
    对方也摸不清自己的水准,余遥松了一口气。
    车子检查好,上去后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路上不经意看了一眼外后视镜,正好瞧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拿着矿泉水从超市走出来。
    站在路边遥遥盯着她开的车看。
    超市在路边,四面是玻璃的,应该是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她靠近自己坐骑的行为,出来后多瞟了她几眼,也有可能是她开的这辆车不错,吸引了那疯子的注意力。
    都到这里了,待会儿肯定会上去,反正还会见面的,余遥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先他一步到了场地。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疯子特意包了场,赛道没人占用,都候在两边等着,余遥换了新车,没人认出她,这阵仗她也不敢露头,是社交牛逼症都害怕的众目睽睽。
    她干脆也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还没来得及跟方堰说两句话,已经瞧见修车厂的那辆车,上山后直奔赛场而去。
    余遥也跟上,两辆车一停在赛道,周围登时一静,随后是吹口哨的声音和哄闹声。
    有壮威的,有兴奋的,也有讨论他俩谁输谁赢的,很热闹。
    隔壁赛道上的车窗突然打开,露出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年轻人,中控台上还放着一瓶矿泉水。
    果然是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余遥把自己的车窗也摇了下来,两个人隔空对望,那年轻人靠在椅背上,嚣张问:要不要赌点什么?
    余遥挑了挑眉,没答应,玩一把而已,不赌。
    开玩笑,万一输了要这辆车,或者一些她做不到的事怎么办?
    余遥对他不熟,不相信他的人品。
    她忽然心中一动,不相信他的人品,但是相信方堰的。
    艳艳,我们赌一把吧。
    余遥把车窗摇上,对着副驾驶座道。
    方堰这么好的脾气和性子,就算她输了也不会为难她,相反,她赢了就可以为难方堰了。
    赌什么?方堰坐快车会晕车,虽然吃了晕车药,也不敢太浪,安安静静一路窝着,一句话不说,她问他才道。
    赌余遥其实还没想好,一个要求吧。
    方堰追问:什么要求?
    他睁眼看来,上次还欠了你一个要求没还。
    他不说余遥差点忘了。
    那你这次要是输了就是两个要求了。余遥认真思量能提什么?
    吃喝玩乐那方面她可以自给自足,毕竟刚成为小富婆,如果赢了还有三百万,是大富婆,更不需要方堰给她什么。
    唯一想要的是方堰。
    上次的要求是衬衫夹,这次是什么?方堰靠在椅枕上,歪着脑袋看她,亲吻吗?
    !!!
    我可没这么说哦,是你说的。
    她敲板,就亲吻了!
    方堰失笑,要我配合的挣扎一下吗?
    !!!
    余遥莫名想起上次。环山赛道关闭,她下山时在半路遇到方堰,带方堰去蹭夜宵,路上方堰被人搭讪,余遥顺便问了一下他的择偶标准。
    他也反问过来,余遥如实说了,她喜欢高贵冷艳自己配不上的,对方最好不喜欢她,看不上她,然后她强行把对方摁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对方不要完全服从,最好有自己的小性子,挣扎反抗一下。
    过去很久了,方堰这么说是还记得她那时候的随口胡诌吗?
    其实那是她奇奇怪怪的癖好,一直隐藏的很深,只告诉了他一个人,毕竟那时候没想过他会是自己男朋友。
    是了之后更没想到他这么自然又从容地说了出来,还打算配合。
    好家伙,小看他了,方堰比她想的还要开放。
    余遥迟疑片刻,问他,不是在逗我玩吧?
    方堰摇了摇头,我很认真。
    余遥一双眼亮了亮,可以吗?
    她当然是想的。
    这是她不可言说的爱好。
    嗯。
    方堰答应了!
    !!!
    余遥感觉自己现在倍有动力,这不赢对不起方堰的牺牲啊,必须赢!
    第68章 很满意的
    称呼。
    余遥怕他耍赖, 最后确认了一遍,如果我赢了比赛,等于你输了, 输了欠我两个要求,其中一个是亲吻,你还要配合的那啥一下,你没问题吧?
    方堰下巴缩在她的风衣领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感觉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有笑意像杯子里的水太满溢了出来一样。
    嗯。
    他在听完之后,非常认真的答应了。
    如果是别人, 那不得要他写个证明啊。
    是方堰的话就不用,人家是君子, 说话算话,说到就做到。
    余遥放心了,安安心心准备比赛。
    跟着拿旗帜的人指示,把车开到线的位置上, 一边目视前方,一边提醒方堰, 手握住拉环,千万不要松开,检查一下安全带。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 余遥一边说给他听, 一边自己也摸了一下, 没问题才继续注视旗子。
    离得很近, 眼角余光依旧可以瞧见隔壁的动静, 方堰听话地低头,拉了拉安全带,检测结扣的地方,随后将手握在拉环上。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说了就照做,余遥打心眼里生出一种被重视的喜悦来。
    其实吧,每次跟方堰在一起心情都很好,男朋友貌似次次都能戳中她。
    跟上一段糟糕的相处完全不同,这一段像是专门来治愈她的一样。
    余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原来找了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很轻松,没有半点压力。
    而且还会对他觊觎多多,那种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完全侵占占有他的心思就算把全天下最厚最宽的遮羞布拿来也挡不住。
    男朋友的诱惑力太大了。
    余遥握着方向盘,眼看拿着旗子的人双手重重朝下一挥,拦在两辆车前的障碍去掉,两辆车像脱缰的野马,瞬间狂奔而去。
    赛道建的很巧,有一段平地比,这时候考研的就是车的性能和动力。
    余遥特意对比过那疯子的车之后选了这辆。
    方老爷子钱多,原厂原件的车有两辆更夸张,只要出得起价格,不需要特意去改造,人家为了对得起钱,自己就升级了。
    那种车差不多好几千万,不值当拿来砸,也不想欺负对方,所以这辆车的性能和对方差不多。
    对方可能也不想欺负她,没有选更贵性能更天花板的。
    看他的车就知道,他是一个极爱飙车甚至于享受的那种人,不为了炫耀,纯粹为了满足自己。
    所以他的外皮都不怎么出色,精华在内里。
    因为热爱,所有钱七八成都花在上面,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估计是怕开太好,她跟不上,赢得没有悬念,所以车子只换了外皮,内里还是一样的,给她作参考价值。
    在环山赛道比的,她的联系方式也是在这里拿的,料到她肯定会打听他车的事,有把握才会应约。
    没想到啊,这疯子别的不行,在车这方面还蛮讲武德。
    更应该说他喜欢刺激,车相差太大比不出那种畅快淋漓紧张凶险的感觉。
    因为都差不离,两辆车在平地上速度几乎一致,谁都没办法超过谁。
    只能等前面的过弯,余遥看了一下自己,又瞧了瞧对方,她是有优势的,因为她在内圈,那疯子在外圈。
    谁离拐弯的地方近,谁就占便宜。
    她没有刻意选这个位置,或者应该说那疯子先选的,她后来者运气好,也有可以那疯子小看她,故意让她。
    余遥脚下挪开,在过弯时紧急刹车。她后车轻,前车重,依着自己的习惯,选了最容易漂的车。
    车好抓地牢,更容易成事,余遥有预感这个漂移会拉远一些俩人的距离,因为那疯子的车重。
    为什么他撞了别人没事,人家有事,因为他车体重,稳健,别的车被他一蹭立刻开始左右摇摆,只有他这种的屹立不倒。
    重车不适合漂移,余遥估算着,大概可以拉开半个车头的样子。
    然而和想象中不一样,才刚漂了一半,余遥就感觉后车一沉,随后是砰的一声,两辆车碰撞,搅在一起。
    余遥后车轻,后车被撞意味着前车失控,朝那疯子的车贴去,跟他的车紧紧挨着,马上就要被他顶到。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方堰,被他大力撞上来有可能会受伤。
    要制止!
    余遥蓦地扭了方向盘,在两车相搅的时候方向盘重的几乎动不了,但她一个天天练铁的,有的是力气,硬生生矫了过来。
    余遥车子重回轨道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副驾驶座。
    有点后悔把方堰带上,真出事了怎么办?
    她会懊恼死的。
    余遥从外后视镜看了看后面,因为她成功将方向正回来,而且堵住了内圈的路,现在她在前面,那疯子落后了她整整一车。
    只要稳住一直压他就有可能赢。
    余遥心情刚激昂了些,很快沉入低谷,她发现那疯子在撞她的车尾。
    一下又一下,找着位置想超她车。
    余遥有些恼怒,将刚刚方堰叮嘱的安全第一抛在脑后,车子价值千万也没想到,只一门心思想报复,想教训那个疯子。
    她故意落后一点,给那疯子可乘的机会,等他上了半个车头,车尾一甩,以牙还牙,重重撞在那疯子的前车驾驶的位置。
    有前纵梁护着,这一击不会怎么为难他,但冲力之下失控一瞬肯定会的。
    那疯子横冲直撞惯了,历来都是他撞别人,别人方向把握不好,大概没想到她还能反击。
    一个没准备,车子朝一边歪了歪,余遥趁着机会离他远点,尽量不和他接触。
    然而那疯子根本不是省油的灯,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很快追了上来。
    余遥感觉不太妙,会被他撞车屁股。
    她咬着牙盘算着。
    与其被他撞,不如撵他的车屁股撞他!
    余遥猛踩油门,拼命与他拉开距离,车子还在大转弯处,很容易漂出去,这时候应该控制速度来着,她没有,仗着车上有两个人压着,在又一个转弯处漂了个移。
    控制了速度和圈子,本来在内道,漂去了外道,那个疯子在内道漂,他更贴内圈,所以变成了他在前,余遥在后。
    余遥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撞那疯子的车屁股。
    心情好,撞一下,心情不好再撞一下。
    控制了力道,这种撞击不会伤了防撞梁,也弹不出救生气囊,就是有点颠簸。
    余遥百忙之中抽空去看方堰,他单手拉着环,单手抓在座椅处,不知道是对她的信任,还是难受,闭着眼,没有看路,脸上微显苍白。
    余遥由衷希望他晕车药吃的够多,不然这一路他会很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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