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心心念念着什么1%股份,现在半个南宫集团都是他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离谱想法?他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谁跟你说的?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苏息辞眉头微皱,双眼无神而混沌。
    小说?
    苏息辞想了想,《邪少归来:甜心娇妻快点逃》。
    霸总一整个尬在了原地。
    老婆思维异于常人,把小说当成现实,这点可以理解,理解。
    在他柔嫩的脸颊上偷亲一口,他坐在床边,声音放得低沉平稳,继续问:那另外一个苏息辞呢?他毕竟是博叔的孩子。
    另外一个?
    对,原来的那个苏息辞。
    死了或者在另外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这说法还挺别致,直接说天堂不就好了。
    抱歉,留给他那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苏息辞双眼无神道,全松放松大脑迟钝的人,此刻能毫无防备把所有真心话都说出来。没给他留下多少钱,没有一个朋友,只有一桩桩麻烦的命案。
    这话,怎么这么像形容他自己?
    两人互换身份?
    你之前没有朋友?他根据回答临时加了这个问题,可以根据朋友的信息来定位他之前的身份。
    没有。他缓缓道,这个世界,至少还有南宫,那个世界,没有。
    这是他第二次把世界区分得这么开。
    南宫燃有些坐立难安,想着他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又问,扁头是谁?你那个世界的人吗?
    苏息辞的身体本能慌张起来,全身发颤。
    别怕。他抱住人,在对方呼吸再次恢复平稳后,正想放开,听到耳际传来渗寒的两个字。
    死了。
    苏息辞浑身软绵绵地靠在床上,嘴角泄出一分诡谲的微笑。
    扁头,他的所有同伴,小弟,罩着他的社会大哥,全死了。他无意识地开口道,全进了下水道。
    殷红的嘴唇翕张,他吐露出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过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宫燃早已停下笔,安静地听着他的话,只是偶尔问几句,引导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自己过去所有遭遇。
    简洁至极的语言,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渲染,却描绘血淋淋的六年。
    那是苏息辞亲身遭遇的六年。
    空调风一阵阵吹来,吹干了他后背的冷汗,吹湿了他的眼角。
    他吸吸鼻子,踌躇着伸出左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都过去了。
    过去了
    一滴泪,从苏息辞的眼角滚落而下,划过脸颊,没入薄被里。
    我至少还有南宫。
    对,还有我。
    那一刻,南宫燃发现,自己至少还算他的世界里难得的光亮。
    他合上笔记本,关掉录音,上床抱住意识不清的人。
    能穿越到这个世界里,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苏息辞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微笑。
    如果我死了,灵魂穿越回去,我一定要带上他。合上眼皮,脑袋一歪,靠在南宫燃的肩头,沉沉睡去。
    身旁的南宫燃浑身一僵。
    作者有话说:
    管家不是贵族,他们是贵族的老师。这句话出自网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宝宝,大半夜的咱不说吓人的话
    宝宝, 大半夜的咱不说吓人的话。南宫燃亲亲意识不清的苏息辞,调笑着讨好道:知道你最爱我了,为了我自己的命, 你也要好吃好睡。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长命百岁,要是不小心灵魂穿回
    他嘴里的话遽然消失在喉间。
    灵魂?穿越?原来的世界?现在的世界?
    谁会好端端地说灵魂?
    他有点难以理解,却又不是很难理解, 毕竟影视小说他还是看过不少的, 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这种事情,从来没人真实地碰到过,就算说出来, 要么是开玩笑,要么就是疯子嘴里颠三倒四的胡话。
    谁又会当真呢?
    南宫燃下意识把这归为苏息辞的胡言乱语, 是因曾经遭受激烈虐打刺激下心中幻化出来的桃花源。
    但是,只要稍加思考,之前困扰他的疑惑,全都能在他的脑海里顺理成章起来。
    他对这个世界的「苏息辞」大肆调查,却无论如何也与他碰到的人有出入。
    心理治疗视频里的「扁头」, 曹淼怎么找也对不上号。
    苏息辞活得只有自己, 害怕别人的靠近,拒绝任何肢体的接触, 敏感,脆弱, 疯狂应激反应, 全都源于过往遭受的经历。
    这些, 都是这个世界的「苏息辞」没有的。他的人生, 相比之下, 一帆风顺到没有一点波澜,平平无奇。
    他指尖颤抖着,拿出手机,把刚才苏息辞说出的地址输入进去,得到的只有类似的区市地名,连同音的都没有。
    苏苏,南宫燃把低垂下去的脑袋扶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好好回答我,现在是哪一年?
    202x。
    他嘴里的话音缓慢艰涩,却还是清楚地听到说出的话,在南宫燃耳朵里有如平地惊雷。
    和他这里的编年方式不一样。
    他松开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苏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想到,要面对这样的答案。
    你他舌头舔舔被空调风吹得干燥的嘴唇,话音轻得像耳边呢喃的情话,你穿越过来后,还会回去吗?
    苏息辞毫无动静。
    你会回去吗?回到那个原来的世界?他眼里慢慢变得猩红。
    那是面对一种未知力量的恐惧,对自己不能掌控和预知的未来的无力感。
    他急需一个让自己心里感到踏实的答案,好摆脱这种窒息感,哪怕只是骗他的都行。
    回去?苏息辞的大脑卡顿了,花了不少时间处理这两个字,身体无意识地颤抖起来,想要努力讲自己蜷缩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
    他的头左右颤动,似乎在否定,只是碍于力量的限制显得微乎其微,但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本能里。
    不要回去,我不要
    手指想蜷缩成拳抵抗着外界,却因为药剂的作用只能徒劳,越是想要用力,手指只能更加僵直。
    南宫燃急忙抱住他,轻轻拍抚他绷紧的后背。
    不回去
    我们不回去,我不会让你回去。
    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试图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嘴里哼着苏息辞最近总缠着自己唱给他听的睡前小夜曲调子。
    他们睡在一起没多久的一个夜晚,自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吓醒,刚睁开眼,就被枕边人踹到床下。
    等他不明所以地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床上的人死死裹着被子,把自己缩在墙角,警惕的盯着他。
    脸的方向是他那里,但视线却又虚无缥缈,琥珀色眼眸涣散得如水底月,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没有挣脱出来,被晶莹剔透的泪水凝束了万把光箭,把他眼里曾经能见到的温柔强大彻底击碎。
    他时不时转动艰涩的眼珠子,神经质地察觉周围一切动静。
    等到过了小半小时,他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南宫燃没多说什么,让自己被冷气吹得发僵的身体滚回床上,只问他是不是做恶梦了,然后把他抱在怀里。
    那一夜,怀里的人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不自觉的一个动作,就能立刻引发苏息辞身体的紧绷,完全没睡着,却又装作完全没事,一副沉睡的模样,呼吸绵长温缓,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个样子。
    这个小骗子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于是,南宫燃给他哼了小夜曲。
    在那之后,苏息辞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开口,就会「不小心」从睡眠中惊醒,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刚才做恶梦了,演技拙劣到令人发指。
    南宫燃自然心领神会,主动张开双手,等他带着小雀跃依偎在自己怀里,再轻轻拍他的背,给他唱小夜曲。
    问他的时候,苏息辞一脸清冷地说是自己主动给他唱的,他自己可从来没要求过这么幼稚的东西。
    这个傻瓜。
    他正想着,上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双手。
    带着刺骨的寒冷,瘦得指骨修长突兀,青筋绷紧,死死抓着他,似乎用尽了所有力量,与他抗争。
    当然,这种力量微乎其微,他对这种官方的药效敢打包票,不到第二天早上苏息辞醒不过来的,他能抬手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这药的原理之一就是让他彻底放松全身,让大脑在无意识的、毫无戒备的松缓中毫无保留地说出心底的真相。
    这是一种隐秘的审讯工具。
    抓着我也没用,别挣扎得等下伤到自己了。南宫燃拍拍他的后肩。
    蓦地,抓住他上臂的食指深深嵌入他的肉里。
    南宫燃眉头一皱,下一秒,他直接被一股大力甩到旁边的床上。
    他的大脑有些发懵。
    痛倒是不痛,就是惊讶。
    伤害我都死苏息辞视线依然毫无焦点,这句话声音如蚊,却掷地有声,是他灵魂深处最惨烈的悲鸣与呐喊。
    就算完全没有意识,没有一丝力气,在最无力的处境下,他也要保护自己。
    这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浑身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床上。
    乌发扰乱在雪白的被面上,皮肤在夜色中更显惨白。苏息辞无声无息地倒在那里,仿佛一具拼尽了全力捍卫自己最后力竭而死的尸体,千穿百孔,伤痕累累,在月色下透着涔涔寒光。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燃想到了他曾经一头长发满脸胡渣地面对自己的样子。
    他说那是真实的他。
    看着邋遢毛躁,疏于打理外表,仔细看却是花了大量时间做了无谓的梳洗。仓皇而绝望地数着日子活下去,对未来不抱有任何期待,却又想在索然无味的人生中找到活下去的动力,拯救岌岌可危的自己。
    南宫燃手忙脚乱地匍匐在他身前,确认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昏睡了过去,眼皮还在抗拒地想要睁开。
    好好睡一觉,苏苏,我不会再问那些会勾起你曾经回忆的问题了。他轻声抱歉道,等到他逐渐再次放松下来,这才谨慎地靠近他,和他睡在一起。
    南宫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本以为会舒心,此刻,心却痛到失眠。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苏息辞曾经的过往,他的身体,也体会到了他曾经面对的无力和绝望。
    被子下,他的手悄然抓住那只冰凉苍瘦的手。
    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苏苏,值得最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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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员工开除老板,反了天了你
    南宫。
    苏息辞今天反常地比南宫燃醒得更迟, 软绵绵地抬手抵住额头,虚弱地叫了一声床边的人。
    南宫燃刚穿上衬衫,听见他的呼唤, 把领带丢到一边,单脚跪在床上,把他扶起来一点靠坐在床头。
    苏息辞迷迷糊糊扑进他的怀里,舒服地蹭了蹭脸。
    南宫燃想起昨晚, 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记得这药用完之后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的, 所以他才敢用。
    怀里的人摇摇头,绵软的乌发跟着轻轻地甩了甩。
    没什么。苏息辞轻声道,只是感觉有些累。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那里没有南宫燃。
    他疯狂地尖叫了很久很久,四处逃窜, 想要找到回来这个世界的门,却哪里也没有。
    扁头那些人邪恶的笑声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回荡,无数过往如走马灯般闪烁在眼前,天真的脸庞荡漾着最奸邪的笑容,像一堆被上帝制造失败的商品, 脑袋被撒旦的毒蛇占领, 却还在肆无忌惮地宣扬着自己不知者无罪。
    他想像以前那样醒过来,逃避那些人无孔不入的欢声尖叫, 身体却沉重得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但又有一个声音,隔着一层躯壳, 从遥远的天边在向他呼唤。
    当前路避无可避的时候, 这一回, 他遵循那个声音, 直面曾经的过往。
    他用力地抱了一下南宫燃, 退出他的怀抱,好像从他身上汲取了足够的能量,除了眉眼间难掩的疲态,脸上一派温和的笑意,要起床了。
    既然很累,那就好好睡一觉,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苏息辞挑眉,当你的管家就这点比顾问强。
    谁说的,顾问一个月几千块钱,会比一年三百万强?南宫燃揉揉他的头,以后没钱可以找老公要。
    苏息辞嫌弃地撇嘴。
    如果还是管家,他每晚都可以在酒窖里拿一瓶15000美元的红酒作为助眠剂,帮雇主定制手工西装衬衫的时候也可以顺便帮自己定一个月的量,可以在脏了一点的时候就把它们随手扔进垃圾桶,也可以只要出一趟门回来,吩咐司机把自己的车里里外外全部清洗一遍。
    这些都是他身为管家的隐形福利。
    这还没算上他平常吃住都在庄园里的费用,而且他自认为没什么兴趣爱好,已经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但一年三百万工资,最后留在手上的完全没多少,日子过得紧巴巴,更别说几千块钱了。
    太惨了。
    南宫燃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拿出一张黑卡给他。
    苏息辞狭长的眼微睨,这是看不起谁。
    你会理财?他一眼看出致命问题。
    这人花钱从来不知道规划,抱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想法,多少工资给他都没用,还不如直接花他的。
    明天就学。苏息辞不服道,我投资的那部电影要上映了,我至少能赚点钱,当作本金。
    说到这部电影啊南宫燃欲言又止。
    苏息辞心里一突,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这两天你有看新闻吗?
    苏息辞茫然地摇头。
    本来我对这部电影不太看好,司徒瑟肯定会借机捣鬼,我一直防着他的后手。南宫燃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套在他身上,遮住胸口快要褪去的红印。
    没想到腿抬起来,他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上套内裤,嘴里继续道,没想到首映礼当天,南宫堂在现场刺杀尚骞,却误伤了旁边的花贝,差点流产不知道是不是媒体夸张,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命大的很。最后这新闻登上热搜,平白给电影造了一波声势。
    最后南宫堂当场被抓,根据他当时的发疯程度,被判定为神经病,以后只能在精神病院里疗养了。
    南宫燃无波无澜地说了这话,把他裤子套上,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把身上出现褶皱的地方抚平。
    太瘦了,怎么养了这么久都不见长肉。单手轻松一抱,苏息辞就被他完全圈在怀里。
    见苏息辞毫无所觉,他往腰侧捏了捏,薄薄的腹肌像一块上好的皮革,柔韧得让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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