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得来路。」
    庄子尧扬唇一笑,几分恶毒,几分得意,「很好,我昨日让赵澜把戏班子请来,今天夜里,等到曲少宁退下去之后,你帮我把人带走。」
    贺f心中大惊,忙问:「带走?怎么带走?往哪里带?」
    庄子尧尚有三分睡意,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我不是让你早上去九霄楼开一间上房吗?就带去那里吧,至于怎么出来,贺f,要你一身好轻功是干什么用的?」
    贺f脸上一僵,不敢置信地问:「难道要翻墙……」
    「正是。」
    说罢,庄子尧不欲多谈,略微吩咐几句之后,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外面。
    临出门前,见贺f苦着脸,庄子尧一把敲在他的脑门上,严厉道:「别给我把事情搞砸了,曲少宁这个人我非得到不可。」
    不容贺f多言,庄子尧已经率先下楼了。
    贺f心里暗暗叫苦,赶紧上前求饶道:「王爷,谁不知道齐王生性暴躁,要是被他发现了,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属下的。」
    庄子尧一愣,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倒是有些诧异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原先在京城听说赵澜脾气暴躁,性情凶狠,昨日见了倒是不然。为人是冷淡了一点,但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
    说到这里,庄子尧突然想到赵澜拒绝要求时的样子,心中顿时来了怒气,恶狠狠地道:「我管他是不是性情暴躁,此人最可恶的就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看中了他的人,那是天大的面子,竟然敢驳回本王的要求,该死的家伙!」
    贺f见自家王爷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明知无望还是忍不住开口:「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庄子尧把手一挥,示意他闭嘴。
    「不用说了,你只管把人带出来就是了,我就不信他赵澜敢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教训我?等到木已成舟了,我看他还放不放人。」
    贺f心里正为难,一转眼就没了庄子尧的身影,等到他匆匆忙忙地赶上去时,庄子尧已经坐进了马车。如此一来,他更是连劝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
    到了齐王府,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庄子尧暗暗想道:这还真是做坏事的好时机。当然,会这样想的只有庄子尧而已,贺f一看到自家王爷笑得一脸得意,立马愁起了脸孔。
    齐王府的宴席设在了花园,府邸本就布置得优雅别致,即使搭了一个戏台,也不见丝毫浮夸。
    「皇叔。」庄子尧倒是规矩得很,一看到齐王赵澜,立刻走上前打招呼。
    此时,赵澜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袍子,眯缝着眼眸坐在位子上,听到庄子尧的声音,他才抬头看向对方,「坐吧!」
    赵澜的声音极冷,倒不是对庄子尧有什么看法,只不过,他的性情本就如此罢了。
    庄子尧见赵澜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心里自然不乐意了,难得他规规矩矩和对方打招呼,竟然贴在了冷屁股上,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今日本就有要事在身,也不准备和赵澜计较。
    「让皇叔久等了,子尧真不好意思。」庄子尧说得一脸诚恳。
    赵澜却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说:「无妨。」
    说罢,赵澜把许总管叫到了身边,让他吩咐厨房上菜。
    沉吟片刻,赵澜突然抬头,对庄子尧说道:「厨子今日做的都是宣城的特色小菜,也不知合不合瑞王的胃口?」
    庄子尧笑得风流潇洒,「怎么会不合胃口,既然来了宣城,当然要尝尝当地的特色小菜。」
    赵澜点点头,不再多言。他本就是性情寡淡的人,常年居住在宣城王府,也不喜与人应酬,哪里像庄子尧这样能言善辩。
    等到菜肴端上来,赵澜的话就更少了,除了叫庄子尧多吃点菜之外,竟然连一句闲话都没有了。庄子尧一个人闷吃也觉得无聊,便想和赵澜喝喝酒,总比一声不吭的好。
    庄子尧突然端了酒壶站起来,就连赵澜也吓了一跳。只见那个风流俊秀的青年慢慢地走向自己,笑意盈盈的样子倒是让人不禁心头一跳。
    可惜,赵澜并未被庄子尧的容貌所惑,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眉头微皱,诧异道:「瑞王,你……」
    此时,庄子尧已经走到了赵澜的面前,他动作灵巧地给赵澜面前的空杯子斟满,然后,拿着酒杯递到赵澜的面前,「皇叔,子尧敬你一杯。」
    赵澜无奈,只得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庄子尧拿回了酒杯,重新斟满之后,刚要举起杯子,赵澜突然出声阻止。
    「慢着。」
    庄子尧一愣,惊讶地看向赵澜。
    只见赵澜叫来了一旁伺候的侍女,吩咐她再拿一个酒杯。
    庄子尧心中顿感不快,恨不得立即扔掉酒杯,给赵澜一点颜色瞧瞧。可惜,他眼下也不得不忍着,假笑地放下酒杯,接过侍女递来的杯子。
    等到庄子尧喝完这一杯之后,两个人之间又无话了。
    庄子尧等了半天都不见曲少宁的身影,忍不住问道:「皇叔,不知道戏班子什么时候到?」
    闻言,赵澜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立马叫来了许总管,吩咐说:「快,去把少宁他们叫过来,吩咐下去,就说可以上台给瑞王唱戏了。」
    听到曲少宁的名字,庄子尧就不禁心痒痒的。
    没过多久,戏班子都出来了,领头的那个人便是曲少宁。
    今日,曲少宁还是打扮成白娘子的模样,华丽的锦缎穿在他身上恰是合身,纤细的腰肢柔软极了,随着他走路的姿势微微摆动,后臀更是圆润紧翘,让人忍不住就想捏一把。
    本以为曲少宁会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没想到他一看到赵澜,立即就迎上去了,脸上的笑容明媚极了,还有那么几分害羞的样子。
    「王爷。」
    赵澜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坐在不远处的庄子尧瞧见了,心中暗叹,赵澜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只是,他转念又想到曲少宁的态度,心里更是咬牙切齿,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赵澜,竟然可以让曲少宁如此娇羞的面对他。
    「去和瑞王打声招呼。」赵澜吩咐侍女递了一个杯子给曲少宁。
    曲少宁接过手里,微微一愣,还是转身朝着庄子尧的方向走过去。等到他站在庄子尧的面前时,笑容已不像先前那般真心实意,脸上的表情满是客套的意味。
    「少宁谢谢王爷赏识。」说罢,曲少宁自己斟满酒杯,一口饮尽,以表感激。
    一旦对着曲少宁,庄子尧立马露出了风流公子的模样,他笑吟吟地把杯子递上前,毫不客气地示意曲少宁为自己倒酒。
    曲少宁也没法拒绝,只得干笑着替他斟满。
    「曲公子的戏确实不错,喜欢的人也不只本王而已。」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赵澜一眼。
    赵澜无动于衷地继续吃菜,一点反应都没有。
    即使隔了一层浓妆,庄子尧也不禁暗叹,曲少宁的容貌确实标致,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心中挠痒痒。
    两杯酒下肚,戏班子也得开始表演了,庄子尧对唱戏并没什么感觉,只不过喜欢曲少宁的容貌和身段而已。他放下了筷子,一门心思紧盯着台上的白娘子看,眼角余光瞟见赵澜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看得极其认真。
    庄子尧不禁暗想,赵澜倒是真心喜欢曲少宁的戏,而非只贪图他的容貌。当然,这样的念头只停留了一瞬间而已,赵澜对曲少宁是什么感情,庄子尧一点儿也不在意,他耐心等待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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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戏班子表演完了之后,曲少宁又下来敬了庄子尧两杯酒,然后,他走到赵澜的面前。
    只见赵澜皱起了眉头,语气关切地道:「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曲少宁会意一笑,耳根微红,跟着戏班子一同离开了。
    与此同时,庄子尧回头对贺f使了一个眼色,贺f点点头,只等着无人察觉的时候,悄悄潜入后院。
    庄子尧生怕宴席太早结束,一个劲地找话题和赵澜闲聊,赵澜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也不得不陪他说上几句。
    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眼见桌上的菜肴吃得差不多,庄子尧不难看出赵澜有了结束的意思。只是,他还未等到贺f回来,也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瑞王……」
    「皇叔……」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嘴。
    赵澜微皱眉头,说道:「你先说。」
    庄子尧自然不客气,笑着说道:「皇叔,你看,这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可否让厨子再做几样甜品,我说宣城的小吃味道不错,正想找机会尝尝。」
    赵澜点点头,立马吩咐许总管去办,见到许总管走了之后,他也忍不住叹道:「瑞王的胃口倒是不错。」
    「是齐王府的厨子手艺了得,好吃得停不下筷子。」庄子尧早就撑得站不起来,哪里有他以为的好胃口。
    这话听在赵澜的耳朵里,他却想到,停不下的何止筷子,他的嘴巴也没停下来过。
    没过多久,许总管突然跑回来,神色凝重地禀报说:「王爷,出大事了,曲公子被人掳走了。」
    庄子尧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赵澜。
    只见赵澜眉头深锁,问道:「抓到人了?」
    许总管尴尬地看了庄子尧一眼,小声地说了几句。庄子尧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多少也猜到事情败露了。
    只是,未等他想到对策,赵澜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的脸,厉声道:「劳烦瑞王跟我去大厅一趟。」
    说罢,不容庄子尧犹豫,赵澜已经率先往前走去。
    眼见四周的护卫统统望着自己,庄子尧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只得快步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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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府花园到大厅,赵澜一路上都没有吭声,甚至不曾回头看上一眼。庄子尧心知不妙,等到走进了大厅,看到四面站着的护卫,他更是暗道糟糕。
    「少宁人呢?」
    赵澜的神情极其严肃,冷冷地看了庄子尧一眼,然后问许总管。
    许总管倒是笑得和气,连忙走上前,回答道:「曲公子受了惊,现在回房里歇息了。」
    赵澜冷哼一声,忽而又道:「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外面的护卫已经带着贺f进来,两个壮汉扛着一个人,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法动弹。
    「王爷……」看到庄子尧气愤地瞪着自己,贺f下意识地想要求饶,不料,刚好看到赵澜冷漠地看向自己,嘴里的话立即就咽了下去。
    这时,庄子尧是又慌张又愤怒,他早在心里暗骂贺f的不成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向赵澜解释。可惜,未等他想明白,赵澜的视线又转到了他的身上,冰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孔,吓得庄子尧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瑞王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一刻还想着,横竖就是为了一个曲少宁,难不成赵澜还能把他怎么样?可是,等到赵澜真的问他了,庄子尧反而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回答。
    「我,我只是……」
    赵澜斜眼看向庄子尧,刚刚还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没一会儿就蔫了。原该觉得有趣好笑,可惜,此时的赵澜根本没有心思。
    「瑞王爷不必多说,事实已摆在眼前了。本王已经不拿昨日的胡话当真,没想到瑞王竟然出尔反尔,非但动了我的人,竟然还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听到「下三滥」这几个字,庄子尧顿时感到不服气,他上前几步,气势十足地道:「本王就是喜欢曲少宁怎么样?若是齐王愿意把他让给我,我还需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赵澜挑眉冷笑,嘲讽道:「这么说,倒是本王的错了?」
    听到这话,庄子尧就算心里是这么觉得的,嘴上也没法说出口。眼见四周护卫统统注视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极其尴尬,就差挖个地洞自己跳进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赵澜突然说道:「许总管,根据本国律法,瑞王的行为应该怎么判?」
    许总管皱了皱眉头,恭敬地回答:「杖打三十,关押十天。」
    赵澜点头,厉声道:「去拿棍子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护卫已经拿着棍子上前。
    庄子尧见状,立马就急了,气愤地大吼:「你敢命人打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堂堂的瑞王爷也是你们这等小民可以打的?就连当今圣上都未曾罚过本王。」
    未等庄子尧说完,赵澜冷言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瑞王,他们确实不敢打你,今日是本王亲自动手,将来你要寻仇,冲着本王来就是了。」他伸手接过了棍子,厉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把大门封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半晌,原本逗留在大厅的人消失无踪,只留下了赵澜和庄子尧二人。
    「瑞王,今日的事情如果不服,大可回京之后告到皇上那里,皇上真要责怪小王,小王也没有半句怨言。」
    只见庄子尧脸色苍白的站在大厅中央,赵澜又道:「小王遣走了护卫,也算是给瑞王一个面子,只不过,这三十大板可是不能再逃了。」
    庄子尧哪能乖乖站在原地让他打,慌张之下,他一溜烟地就跑了。可惜,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王府大厅就只有这么一点大,大门又被外面的人封死了,绕了一个圈仍是撞上了赵澜。
    庄子尧不会什么武功,更不如赵澜动作灵敏,一不小心就狠狠地遭打一棍。他「哎哟」的叫出了声,一张白玉般的脸蛋顿时红透了。
    赵澜也不手软,重重地打了几下,每一棍子都是打在他的屁股上。
    「赵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王都敢打。」这一次,庄子尧可算是丢尽了颜面,他一边骂狠话,一边到处乱窜,可惜,怎么跑也逃不过赵澜的棍子。
    毕竟是自己的晚辈,一边捂着屁股,一边红着脸的样子实在不好看,只是,赵澜还来不及感到心软,一想到庄子尧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气得难以忍耐。
    一连挨了十几下棍子,庄子尧本着不吃眼前亏的作风,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哀声求饶,「皇叔,饶了我吧,子尧知道错了,哎哟,皇叔,别打了。」
    庄子尧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暗骂:好你个赵澜,不愧是武夫出身,下手真够狠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逮到机会了,看我怎么报复你!
    此时的庄子尧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罢了,他哭丧着脸百般求饶,实在不想继续受这种皮肉之苦。可惜,尽管平时的赵澜严肃冷淡,生气的时候却又换了一副模样,心肠硬,下手又狠,足足打了二十大棍。
    并不是赵澜突然心软了,而是庄子尧实在熬不住,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赵澜没有料到庄子尧的身体这么虚,竟然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额头和脸颊满是冷汗,他不禁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赵澜立刻蹲下,将庄子尧小心抱起。
    庄子尧痛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想要把赵澜推开,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要你多管闲事,你让我打上二十大棍,再绕着大厅跑上几十圈试试。」
    听到这里,向来不苟言笑的赵澜竟然笑了。
    庄子尧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多想,已经骂道:「滚开,不要碰本王。」
    赵澜一愣,突然松开了手。
    庄子尧还来不及用手撑住,扎扎实实地摔在地上。他气得脸上又红又白,就差扑上去咬死对方,「可恶,你存心耍我是不是?」
    赵澜板起脸孔,严肃地回答:「不是。」接着,他厉声说道:「今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无心冒犯瑞王,只希望瑞王可以得到教训,切莫再做这种糊涂事。」
    庄子尧尚来不及反驳,就看到赵澜准备去开门,他心想,自己这副模样怎么可以让外人看到,赶紧叫唤道:「等一下,你给我过来。」
    赵澜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向他,却没有过来。
    庄子尧不禁急了,勉强压着怒气,语气生硬地道:「赵澜,还不过来扶我起来!」
    赵澜冷哼一声,压根没有理会。
    庄子尧刚要口出恶言,一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又没了气势,他放软口吻,求饶道:「皇叔,快,过来扶我一把,要是让外人看到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赵澜冷冷一笑,讥讽道:「原来瑞王爷知道体统?」
    庄子尧怎么嚣张跋扈,此刻也知道分寸,他不敢反驳,连忙附和道:「是,是子尧的错,皇叔教训的是,劳烦皇叔扶子尧一把,子尧躺得难受。」
    整整二十大棍都打在庄子尧的屁股上,想必现在屁股已经肿了。赵澜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一个俊秀的少年哭丧着脸哀求自己,不免心软了几分。他上前几步,只见庄子尧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又不敢压到屁股。
    「但愿瑞王是真的得到教训了。」说着,赵澜蹲下身,轻轻地抱紧了庄子尧的身体,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庄子尧弄疼。
    庄子尧毕竟也是一个成年人,体型和赵澜相差无几,两个人就这么紧挨着,鼻尖差点撞在了一起。
    除了美人在怀之外,庄子尧极少与人这般亲近,他几乎是贴住了赵澜的胸口,对方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他不禁迷醉。与此同时,赵澜也是一愣,曲少宁的身材纤细,倒是不像庄子尧这样又软又舒服。
    赵澜的心里坦坦荡荡,庄子尧却红透了脸颊,心儿狂跳不止,下意识地命令道:「放手。」
    赵澜皱了皱眉头,顺从地想放手,庄子尧一时没能站稳,只得抓紧了他的袖子。
    赵澜无奈地摇了摇头,搀扶着他站稳了,这才对着外面喊道:「谁都不要进来,把瑞王的护卫放了,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冲进一个人,不是贺f又是谁呢!
    贺f看到自家王爷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抓着赵澜的袖子,心中顿感疑惑。
    不容他多想,赵澜喝道:「过来,扶着瑞王。」
    贺f不敢耽搁,赶紧走上前,扶住了庄子尧。
    庄子尧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旁的气息突然离开了,心里顿时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只是很快又被羞愤盖过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庄子尧如此想着,脸上扯出了一抹轻笑,神情自若地说:「皇叔,子尧就此告辞了,改日再与皇叔一聚。」
    原本以为赵澜还会说些什么,没有想到对方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甚至不再多看自己一眼,庄子尧心中大怒,咬牙切齿地道:「我们走。」
    庄子尧就这么一拐一拐地走出了王府大厅,等他看到众人围在外面的时候,硬是不让贺f搀扶,只是搭着他的手臂,吃痛地慢步前行。
    赵澜远远地瞧见这一幕,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本的怒火早就熄灭了七八分,此时,他只希望这个小王爷不要再闹事了,安安分分地待到离开宣城的日子。
    第三章
    「混帐,太可恶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客栈,庄子尧再也毋须强压怒火,他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砸了个干净,可怜的贺f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听候王爷的发落。
    「好你个赵澜,竟然敢为了一个小小的戏子打我,天大的胆子敢冒犯本王。」
    原本以为庄子尧是冲着自己来的,听到这句话时,贺f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庄子尧的下一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庄子尧一边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手舞足蹈地大骂着,俊秀的脸孔早就涨得通红,愤怒的情绪让他已经顾不得身份了。
    「很好,你很喜欢那个小戏子是吗?不肯让给我是吧?看我怎么给你颜色瞧瞧,不把曲少宁弄到手,我就不姓庄。」
    听到这话,贺f忙是劝说:「王爷不可,那可是皇族的姓氏,怎可说改就改!」
    话刚说出口,贺f就感到不妙了。
    果不其然,庄子尧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气愤地道:「乌鸦嘴,你就吃准了本王弄不到曲少宁是不是?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夜的事情统统是你的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贺f哪敢让庄子尧继续说下去,他赶紧解释说:「王爷,这不是属下的错啊!属下原本已经掳到人了,没有想到刚出了院子,竟然遇上了四个王府护卫。属下肩上扛着人,怎能以一敌四。」
    「住嘴!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你说,难道是本王的错?」
    庄子尧气得怒目圆睁,表情狰狞的样子就连贺f也吓得不敢作声。
    终于,等到庄子尧骂不动,也打不动了,只得乖乖地坐在床边,费力地喘着粗气。想到赵澜教训自己的样子,庄子尧就有一肚子的气。
    不就是一个戏子吗?难不成他真的如此喜欢曲少宁?哼,就算喜欢又怎么样,本王偏偏要弄到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贺f,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想不出好主意,你就给我滚到边疆守城门。」
    这是贺f第一次看到庄子尧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王爷,属下一定想到办法。」
    庄子尧心里烦躁,看着贺f就来气,恶狠狠地说道:「还不快给我滚,本王要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贺f一溜烟地就跑了,哪里还敢多做耽搁!
    房里只剩下庄子尧一个人,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庄子尧痛苦地趴在床上,一边揉捏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回想赵澜追着自己打的情景。他既是气愤,又觉得狼狈,恨不得掐住赵澜的脖子,逼着他忘记这一段。
    就在这种又气又羞的心情之下,庄子尧没多久就睡得迷迷糊糊了,他恍恍惚惚地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身后仿佛有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自己,使他感到放松而又安心,突然,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竟然看到那个人是赵澜。
    「混蛋!」
    等到庄子尧喊出声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睡迷糊了。一想到自己非但没有梦见曲少宁,竟然还撞上了赵澜,他更是大声骂道:「可恶,阴魂不散的东西,坏我好事,抢我的美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庄子尧强逼着自己不能睡下去,生怕还会遇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他就这样一夜撑到天明,一直到听见了鸡叫声,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
    ★☆★☆★☆★☆★☆★☆
    翌日,庄子尧刚刚睡醒,贺f就带着一包东西走进房里,身后的小二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水。庄子尧睡意朦胧地看了贺f一眼,只见他拘谨地站在床边,吩咐小二快些出门。
    「怎么了?」
    庄子尧刚想坐起来,却发现整个人就好像散架了一样,非但浑身提不起劲,屁股更是痛得火辣辣的。
    尽管庄子尧及时遮掩了自己的尴尬,皱紧的眉头仍是泄露了他的伤势。
    贺f见状,脸上的表情更为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是属下来替您上药膏,还是问齐王府借一个侍女过来伺候?」
    庄子尧不禁一愣,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诧异地问:「你买了药膏?」
    他刚想夸奖贺f,不料,贺f竟然老实地回答道:「许总管大清早就来了一趟,送来药膏之外,还叮嘱属下一定要伺候王爷用热水敷……」
    话未说完,就被庄子尧气愤地打断了,「扔出去!」
    庄子尧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贺f,愤怒的表情让贺f吓得赶紧后退。
    「王爷,许总管说,您身上的伤……」
    「住口!许总管算什么东西?赵澜已经爬到本王头上了,难道许总管也能对本王指手画脚?」
    闻言,贺f便知道这话又戳中了庄子尧的痛楚,连忙解释说:「王爷,齐王也是一番好意,王爷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敷药的话……」
    贺f的话几乎是火上浇油,庄子尧激动地骂道:「连你也要帮着赵澜说话?很好,你给我滚出去。」
    说罢,不等贺f反应过来,庄子尧就准备自己下床赶人,可是,他的双脚根本没有力气,屁股痛得就好像在火上烧一样,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贺f看到庄子尧急了,只得先行离开。
    「王爷,您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属下立刻就滚,现在就消失。」
    贺f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庄子尧又叫住了他。
    「等等。」
    贺f以为庄子尧回心转意了,一回头却发现庄子尧把那包药膏砸在了他的脸上。
    「哎哟!」贺f赶紧捂住脸孔,痛得说不出话。
    庄子尧冷冷地说:「带着这包东西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齐王府的东西。」
    终于,贺f走了,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庄子尧的表情却不平静,愤愤地瞪着贺f离开的方向,气恼地骂道:「好你个赵澜,冒犯本王不说,竟然派人过来羞辱本王。」
    说到激动的时候,他脚下一时没能站稳,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屁股狠狠地撞在床边。
    庄子尧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张俊秀的脸孔涨得通红,自言自语地道:「哼,等到本王伤好了,绝对不放过你。」
    ★☆★☆★☆★☆★☆★☆
    一连三天过去了,庄子尧的伤势仍旧不见好转。每日,贺f吩咐小二端一盆热水进来,并且为庄子尧配好了疗伤的药膏,只不过,寻常店铺的药膏自然比不上王府特配的,庄子尧又不肯让别人伺候自己,非要亲力亲为地用水热敷,他毕竟是王孙公子,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侍女伺候,如何能照顾好自己。
    到了第四天,贺f看到庄子尧仍是不便下床,难得走到大堂吃一顿饭也要捧着屁股,不禁劝说道:「王爷,不如属下到齐王府讨一包药膏,兴许齐王府的药膏效果更好一些。」
    话音刚落,贺f差点就被庄子尧的目光杀死。
    「住嘴,忘记本王说过什么话了?」
    贺f一愣,赶紧回答:「是,属下再不敢提齐王府这三个字。」
    直到这时,庄子尧总算满意地「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我就不信没了齐王府的药膏,本王的伤就好不了了。」
    说罢,庄子尧觉得饿了,便让贺f下楼点几个菜。等到贺f走了之后,他的表情立即紧绷起来,原本担心被人看笑话,庄子尧不得不死撑着,如今,他总算可以调整姿势,长呼一口气。
    半晌,突然有人敲门,庄子尧心想,贺f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进来吧!」
    庄子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刚想看看贺f带来了什么菜色,可是,等他看到来人的时候,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皇叔……」
    庄子尧刚刚发出声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明是害惨自己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受他一句「皇叔」。
    当然,庄子尧只是想想罢了,不管肚子里有多少怨气,他都没法立即发泄出来。毕竟,自己狼狈地躺在床上,对方却好端端地站在门口,气势已经输了一大截。
    赵澜点点头,没有吭声,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庄子尧的面前。
    庄子尧最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场面,抱歉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说:「皇叔,恕子尧无礼了,实在是身体不便,没法下床向皇叔行礼。」
    若是贺f待在房里,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了。庄子尧将赵澜骂了整整三天,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恭敬,甚至带了一点愧疚的意味?
    庄子尧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冲动又嚣张,但也不是笨人,与人交际的手腕可是比谁都厉害,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报复赵澜,还要把曲少宁弄到手,他怎么可以对赵澜表现出敌意?
    他心里暗暗想着,就是要让你以为我知错了,然后,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庄子尧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倒是诚恳十足,甚至连赵澜都不禁动容了。原本,他进房的时候,看到庄子尧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毕竟是自己的晚辈,自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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