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戒指，韩毅抓住他的手不松开，拽着就往楼道口走。
“你终于想起来了？”方华的语气鄙视十足。韩毅却耸耸肩，转头堪称温柔地一笑：“你变化很大，felix。”
一时间，方华也不知道韩毅到底是不是想起了他。
反正，他也不屑于知道！
三楼的情况一样不容乐观，方华被韩毅强行推进304，然后就看见韩爸爸、韩妈妈一个张罗着做饭，一个在客厅陪小豆子玩。小豆子看见方华很高兴，嗷嗷尖叫着爬过来，方华看他速度太快，立刻换了拖鞋，几步上前把小豆子捞起来，抱在怀里。
“伯母，伯父，苏姨……”方华不情愿地叫人。
“粑粑？”小豆子啾地亲了他一口。
韩毅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走过来，对着自己亲儿子张开怀抱：“儿子，让爸爸抱抱！”小豆子立刻很有眼色地朝着亲爹挥爪子，韩毅眉开眼笑地把头扎进方华怀里，正准备亲儿子，小豆子忽然挥起手吧唧给了他一大巴掌，可韩毅全然不介意，傻爸爸模式全开，还欢天喜地地把孩子抱过来，幼稚地往上举了举。
“我儿子真有劲儿，是吧？”
方华鄙视地瞥了韩毅一眼，脱了外套，帮着苏姨把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
“来来来，坐下吃饭吧！”韩爸爸招呼着，一家人围坐一桌，苏姨抱着小豆子，坐在最外面，旁边依次是方华、韩毅、韩妈、韩爸。都落了座，韩毅带头举杯，大家碰了碰，小豆子抱着奶瓶跟着咕嘟咕嘟凑热闹。
“你们的事小毅跟我们都说了，我跟小毅他妈觉得吧，既然孩子都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方华被韩爸爸这话说的直懵，他看了一眼韩毅，肯定是他跟家里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才让韩家父母觉得这孩子也是他的，韩毅做了个无辜的表情，随即抓住方华的手很捧场道：“谢谢爸、妈！”朴素的白金指环交相辉映，二老默默无言地看了看，然后韩爸爸先举起筷子：“吃饭！吃饭！”
虽说气氛还是挺尴尬的，韩妈妈的表情明显也不太想承认自己儿子找了个男老婆，但桌上一共六菜一汤，三道都是方华爱吃的川菜，剩下的一道糖醋排骨是韩毅的最爱，还有两道素菜――这已经充分说明了韩家的善意。
方华虽然讨厌韩毅，但分寸还是有的，他没有当场解开误会然后看着韩家父母教育自家儿子的兴趣，中规中矩地陪着长辈吃了顿饭，饭后又和韩爸韩妈聊起来育儿话题。小豆子也算和自己有奇缘，对于黏着自己这件事乐此不疲，这会儿也是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裤脚，一只手放在嘴边挨个手指头轮流啃。
“不许吃手！”韩妈妈立刻去抓开小豆子的小肉手，用手绢擦了擦，小豆子不高兴了，嘟着嘴挣扎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脸一点一点皱起来。
这时候，方华从茶几底下拿出一袋磨牙饼干，叫了一声小豆子。小豆子还瘪着嘴呢，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立刻转过头，就看见方华对着他招手。他迟疑地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方华，最终还是朝着方华爬过去。
“小豆子乖~”方华摸摸他的头，把小狗骨头形状的磨牙饼干塞到他手里，小豆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往嘴里塞，认真地啃起来。
“小方医生对小孩子挺有办法的。”韩妈妈板了一晚上的脸难得有点笑意，韩毅立刻插话：“我儿子是小色鬼，看谁长得漂亮就给谁面子……”
因为韩毅喊儿子很随意，经常小豆子、小东西、小宝贝等等乱喊一气，导致小豆子只要听到小开头的句子就觉得是在喊他，他转头看向韩毅，磨牙饼干离开了嘴巴，口水就滴滴答答往下流。
“臭小子，口无遮拦！”韩妈妈一记眼刀飞过来，接二连三是方华和韩爸爸的，韩毅立刻举手投降，表示他不说了还不行，扭到一边去看财经频道，竖着耳朵听这边亲爹亲妈和假媳妇聊得热火朝天，被当成空气的韩毅鼻孔朝天直哼哼。
苏姨端着水果过来，韩毅不甘寂寞地伸手抓了个苹果，咔嚓咔嚓狂啃。过了好一会儿，韩毅忽然觉得裤脚被拽了拽，低下头，小豆子正努力的往自己腿上爬。韩毅一愣立刻把贴心的大儿子抱在腿上，笑嘻嘻地戳他的面团儿脸。
“儿子，还是你对我好啊！”韩毅笑眯眯。
小豆子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努力吐了好几个唾沫泡泡，忽然uaua的出声。韩毅来了精神，立刻坐直身子，循循善诱：“小豆子，叫爸爸！爸――爸！爸――爸！”
小豆子看着自己亲爹，咯咯地笑起来，韩毅依旧不懈的努力，面部表情非常夸张：“爸爸！来，叫爸爸！”
小豆子学着他的样子夸张的张大嘴，在一家五口的注视之下，狠狠地运气：“哒……”
“爸――”
“哒……”
“爸爸――”
“哒……哒哒……蛋蛋？”小豆子歪歪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蛋蛋！”
韩毅一脸黑线，扭头看向电视，企图屏蔽小豆子对学会的新词的炫耀，耳边一阵奶声奶气的“蛋蛋”、“蛋蛋”……
韩爸爸咳嗽一声，房间里其余四个人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20章 韩毅我要给你差评
也不知道韩毅是怎么和家里胡天的，韩家父母对自家儿子和方华的关系那是深信不疑，并且一致认为方华是个十分靠谱的对象，对于这个不靠谱的儿子有着良好的管束作用，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对二人的关系已经是默认了。对于这件事，韩毅十分欣慰，而方华则是非常恼火。
但跟韩毅这种人生气那纯粹是浪费脑细胞。于是方华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拒绝了韩毅让他跟着搬回别墅的邀请，依然住在303。但韩毅迟迟不肯跟家里交待清楚他们之间的清白，于是方华的生活还是受到了微妙的牵连――比如苏姨的少夫人待遇，还有韩家二老无微不至的婆家关怀。
这些，方华都本着韩毅惹出的事情没必要迁怒别人默默忍了，实在气不顺就去韩毅的网站上刷刷差评解恨。于是近来韩毅公司的客服部频频发现出现很多奇葩差评，比如：我女朋友穿着从你们这买的鞋跟别人跑了，差评！为什么我穿上这套衣服没有模特美，差评！手机送来之后怎么没有信号，差评！
客服姑娘表示压力山大，拍过来的照片明明显示没插si卡，能有信号我才给你跪了！
总之在一干无聊与无关痛痒的报复与反报复中，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特别快，装修一新的诊所是方华今年夏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由于公立医院的种种黑幕，他从很早之前就有计划开私人诊所，也联系了不少有这个意向的同学朋友，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一来他的存款还不够，二来他必须有五年医疗经验才可以申请注册。现在钱的问题韩毅解决了，其它基本上就顺水推舟。
方华开的是儿科诊所，一开始规模很小，只有他和师兄两名医生。诊所挑了六月一日开张，事业空窗期几个月之后，再次忙起来的感觉很好，方华忙得乐在其中，韩毅最近似乎也忙得不可开交，不知不觉他们就有几个月没碰面，要不是月嫂苏姨提醒，方华都快忘记小豆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一岁了。
韩毅不知道小豆子具体出生年月，只能按照医院的估计推算他是七月出生，至于几号，韩毅干脆把捡到小豆子的那天定为他的出生日，于是，小豆子的生日就变成了七月十六日。
到今年生日，方华和小豆子正式相处也有半年多，小豆子讨人喜欢，又跟他特别有缘，似乎要把对韩毅的厌恶全部弥补在他儿子身上，方华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喜欢小豆子。
七月十六这天，方华特意提前回家，韩家二老一早就来了，正在客厅陪小豆子玩，小豆子穿着连体的奶牛服，嘴上叼着奶嘴，正似懂非懂地盯着韩妈妈手里的图画书，小屁股撅起来，一扭一扭的。方华和韩爸韩妈打过招呼，转身进了厨房，苏姨正在全神贯注地做蛋糕。
“苏姨，你确定提醒过韩毅他儿子生日？”方华洗了手，看着苏姨在给六寸大的蛋糕裱花，这是个非常高难度的造型。小豆子属牛，蛋糕表面是绿色的，上面用翻糖做了一只可爱的q版小奶牛，现在苏姨正在给绿色的牧场绘制木栅栏。
“从一个月之前就提了，每天一个电话。”苏姨头也不抬，逼真的木栅栏在她手下诞生，简直鬼斧神工：“韩先生最近似乎有业务要谈，最近一次回家还是半个月之前，都一点多了，过来看了看小豆子就匆匆忙忙走了。”蛋糕终于大功告成，苏姨直起身子舒了口气，她看向方华，心里觉得很古怪。
韩家人都说这个小方医生是韩先生的男性恋人，她是不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谈恋爱，但小方医生跟韩先生也不住一起，韩先生的事情小方医生似乎也不怎么清楚，这难道不是要分手的节奏吗？那可怜的小豆子怎么办？
看着方华若无其事地把蛋糕端到一边，苏姨纠结地把姜片切成渣渣。
“要不然，小方医生你给韩先生再打个电话？”苏姨爱心泛滥道。
方华心说我干嘛非要提醒他回家吃饭，可看见苏姨那副满心期待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擦了擦手去房间里打电话。韩毅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很久没人住过，却没有灰尘，想必苏姨每天都有用心打扫。
方华听着手机里漫长的等待提示音，摸了摸床头的百合花，还是新鲜的。
“喂？方先生？”接电话的是林秘书。
“你家老板呢？”方华愣了愣。
“方先生，我已经到门口了，麻烦开个门。”
听见林秘书这句话，方华立刻去开门，林秘书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英装扮，西装，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发型，只是他现在手里拎了大包小包，显得非常滑稽。不过方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系着简易的嫩绿围裙，还穿着蓝色的塑料拖鞋。
两个人同时愣了愣，随即方华关上门，跟林秘书站在楼道里。
“他不来了？”居家妇男的装扮丝毫不影响方医生的气场，他挑挑眉，林秘书就觉得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多度。
“韩总最近想做网络电器商城，七八月是空调的旺季，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空调的领军品牌想要入驻我们网站。”林秘书解释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目测是蛋糕和一堆玩具：“韩先生让我先过来，替他录下来生日过程。”
“我无所谓，你负责跟老人家和小豆子解释吧！”方华哼了一声，打开门也不招呼林秘书，直接去厨房帮忙。
林秘书孤立无援地站在玄关，迎着韩家父母和小豆子无辜的目光，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虽然韩毅不在，生日过的还是很热闹，苏姨精湛的厨艺和精巧的蛋糕广受好评，方华抓着小豆子的手切开蛋糕，里面的坯子竟然是一层一层的彩虹，小豆子惊讶的指着色彩斑斓的蛋糕，呀呀喊着：“花花！花花！”
小豆子一岁了，他已经可以说简单的叠词，奶声奶气的非常可爱。
方华笑着用叉子叉了一块“花花”喂给他，小豆子吃得超级开心，咯咯笑了一会儿，忽然脑袋左右看了看，最后对着方华眨眼：“蛋蛋？”
蛋蛋，自然是他的亲爹。
“有爸爸，我们不要蛋蛋了。”方华笑着捏了捏小豆子肉呼呼的脸，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小豆子似乎很吃这一套，忘乎所以地喊着：“粑粑！粑粑！”
“那个……韩总给小豆子录了一段视频……”林秘书有些尴尬的在众人谴责的目光里弱弱地举了举手机，他看了看韩家父母，又跟着韩家父母的视线看向方华，眼前的方华抬着下巴，用一种俯视蝼蚁的目光打量着他……不，他手里的手机，林秘书顿时醒悟，这个人才是韩家当之无愧的王者啊！
“那就放吧。”方华开口。
林秘书险些脱口一句“吾皇万岁”，双手捧着手机呈上去，方华用指尖解锁，然后点击了视频，韩毅那张烦人的大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小豆子倒是很开心，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小盒子里的“蛋蛋”。
“宝贝儿子，爸爸今天忙着拯救地球所以不能陪小豆子过生日啦，别不开心，爸爸明天就回家！来，给爸爸笑一个！”
韩毅说着，贴近屏幕，极其无耻地亲了一口，还发出恶心的ua声。小豆子倒是不嫌弃，开心地ua回去，视频结束了，屏幕很快黑掉，小豆子傻傻地愣住，然后胖手好奇地点了点屏幕，嘴里喃喃：“蛋蛋？蛋蛋……”
但是蛋死不能复生，方华只好把小豆子抱过来，用其它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可小豆子似乎对亲爱的“蛋蛋”很执着，玩不了多一会儿就又开始找“蛋蛋”。林秘书简直被这屋子里四个大人杀人的目光谴责地坐立不安，就差自刎谢罪了，于是没坐多久就献宝似的把玩具展示一遍，匆匆告辞。他走之后，小豆子玩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趴在方华怀里昏昏欲睡，方华哄着了孩子放进婴儿床，发现已经九点多了，于是留韩爸韩妈住下，等两个老人也安顿完，他才回到对面303。
洗漱过后，方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楼道里还是没有动静。韩毅八成今天不会回来了，方华这么想着，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就算再怎么喜欢小豆子，那也是韩毅的儿子，他有必要这么操心？
方华翻了个身，把一只枕头抱在怀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终于睡着了。
只是，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看也没看接起来，电话那边是林秘书的声音：“方先生，麻烦开下门……”
“你阴魂不散啊！”有强烈起床气的某人已经放弃形象。
手机那边沉默了三秒，冷静重复了一遍：“方先生，麻烦开下门。”
“……”猛地把手机扔在床上，方华草草系上睡袍，皱着眉走到玄关，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林秘书很有经验地倚在门框上，防止方华突然关门，他努力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韩毅，对着方华笑了笑：“韩先生他喝醉了。”
第21章 白兔先生和棕熊先生
林秘书很有经验地倚在门框上，防止方华突然关门，他努力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韩毅，对着方华笑了笑：“韩先生他喝醉了。”
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他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方华抱着手臂杵在门口，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心理活动j□j裸写在脸上，林秘书有些尴尬。
“那个，韩先生说一定要回家，可是老人家都睡了……”而且今天晚上的状态，我推测这是他第二个家。后面的话林秘书看着方华的脸色很明智地烂在肚子里，他企图把韩毅的脚挪过门坎，但立刻被方华踢出来。
“那就请林秘书怎么把人背上来的，再怎么背下去。”方华逐客的意思很明显，林秘书也不好意思死赖着，他努力把韩毅架起来，韩毅却忽然嘟囔了句什么，猛的挣脱开。方华还来不及躲开，就看见韩毅整个人朝着他扑上来。
屋里一声闷响，方华被扑倒在玄关。
“林秘书！”被韩毅死死压着动不了，方华瞪着门口发愣的人。
“马上马上！”林秘书迅速关上门，过来帮忙抬人，方华愤然哼了一声，这下两个人都进来了，铁定轰不走了。
果不其然，林秘书先是架着韩毅去厕所吐了一顿，然后把人放在床上，把毛巾交给方华之后，专心洗厕所。方华看着自己的床被醉鬼霸占，那个人还得寸进尺地穿着鞋就要往被子里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扔，咬着牙“伺候”韩先生拖鞋，脱袜子，脱衣服……等到把韩毅扒光到只剩一条内裤，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床单不想要了。
“那个……方先生，浴室已经打扫干净了。我……先回去了？”林秘书站在浴室门口，尽量不去看床上被扒光的老板。
方华按着额头，指了指地上酒气冲天的衣服。
林秘书立刻冲上去抱起衣服闪人。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方华和韩毅，方华看了看床头的毛巾，心说有洁癖活该伺候人，继而认命地拿着毛巾给神志不清的韩毅全身过水。
韩毅醉的不轻，浑身都呈现出一种暧昧的蜜红色，活脱脱一盘刚上桌的蜜汁叉烧。他酒量一直很好，这样子，今天晚上的生意恐怕谈得很有难度。方华最后给他擦了一把脸，眼底浓重的青黑让整张脸变得异常疲倦，韩毅喃喃了一句什么，方华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叫“小豆子”。
方华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韩毅或许真的需要一个老婆。
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自己那枚早就扔在抽屉角落里不见天日了，不知怎么，心里毫无预兆地缩紧。手还保持着拿着毛巾按在韩毅额头上的动作，他灼热的鼻息有节奏地喷在自己手腕内侧，方华似乎可以感觉到那里不太正常的脉搏。
他竟然冒出这个男人很可怜的想法？一定是睡眠不足脑子短路了……
方华立刻站起身，想把人从床上拽下去，刚拉住韩毅的胳膊，猛然回想起他上次喝醉把自己铐在婴儿床上的事，脸一黑，松开手，直接站在床上，照着韩毅屁股就是一脚。人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方华一勾唇，忽然脚腕被韩毅一把抓住，整个人朝后倒下去，屁股在床上弹了弹，随即滚下床，狠狠砸在韩毅身上。
韩毅被弄醒了，皱着眉看方华，方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睡袍完全敞开，姿势非常撩人。
“美女，这么主动啊……”韩毅似笑非笑，明显没清醒。
“你说谁是女人？”方华危险地眯起眼。
“明明就是个女人……啧……胸是平了点……”韩毅说着，嫌弃地捏了捏方华小巧可人的乳头。
“唔……韩毅！”方华猛的拍开他的手，眼神越发冷冽，他哼了一声，忽然俯下身含住韩毅的深褐色的乳尖。
“喂……”无奈地笑起来，他拍拍方华的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今天我儿子一岁，不陪你玩儿……”
方华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打乱计划，他哼了一声，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唔！”趁着韩毅身子僵硬，他又在另一头如法炮制。抬起头，看着韩毅怒瞪的双眼，和两颗红肿瘀血的乳珠。方华痛快了。
“现在你比较像女人。”勾勾嘴角，方华骑在韩毅身上，发现原来韩毅喝多脑子会慢半拍，被这么欺负也只是一脸蠢样，呆滞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心情很好地掏出手机给韩毅拍照留念。
照片拍完了，方华准备站起来，韩毅终于给了反应，他猛地拽住方华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然后手脚并用地抱住，舒服地蹭了蹭，方华被他黏人的态度弄出一身鸡皮疙瘩，冷冷出声：“韩毅你给我放开！”
“不放！”韩毅完全进入八岁孩子耍无赖的状态。
“放开！”方华挣扎了一下，却被缠得更紧。
“就不放！”韩毅哼哼。
方华翻了个白眼，感觉对话继续下去就会往“你放手！”“我不放！”“放手！”“不放！”“你给我立刻放手！”“我不放，不放，就不放！”这种脑残台湾爱情片上发展，于是他放弃地拽下来毛巾被，盖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被戴手铐，第二次自己变手铐，韩毅你喝多了除了折磨我还有第二选择吗？
“媳妇，讲个故事吧？”韩毅忽然开口。
“韩毅你不是装醉吧？”方华怒瞥，只见韩毅好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在他颈窝那里蹭了蹭。
“讲个故事嘛！”
“……”韩老板您三十岁了，这么撒娇真的好么？
眼看韩毅还要说话，方华立刻开口：“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只白兔子，一只棕熊……”低头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韩毅，方华憋着火继续道：“两只每天都开心地去爬山，去找东西吃，忽然有一天，棕熊失踪了，白兔子找啊找，找啊找，终于在山脚下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蹲着不动的棕熊。你怎么了？白兔子问。我有点伤心。棕熊说。为什么伤心？白兔子又问。因为……因为什么？因为……”
这时，韩毅忽然发出一声鼾声。
“因为棕熊熊死了。”方华愤愤闭上眼。
第22章 我们打个赌吧（补齐）
方华直至凌晨才得以从韩毅的熊掌之下脱身，冲了个澡早早到了诊所。因为还不具备住院条件，诊所营业时间是早上7点到晚上11点，方华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整理病历一边跟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同事打招呼。
“小方，来的挺早啊，给你捎的早点！”师兄往方华桌上扔了个肉夹馍，方华愣了愣，就听见学长说：“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还缺个药剂师，正好明轩辞职了……”
方华在英国念的医学，主要目的是节省时间，本科三年加上研究生一年只需要四年，毕业后回国就业，并且申请了在职博士。师兄就是国内大学里认识的，而杜明轩则是小了他三届的学弟，他二十五岁完成博士论文的时候，杜明轩刚刚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化验科，也就是那时候对他一见钟情，追了他足足三年。
师兄在总医院工作过几年，跟杜明轩这个名副其实的学弟的关系自然比方华亲得多，杜明轩辞职，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杜明轩辅修药剂学，提出让杜明轩过来做药剂师的事情，师兄也说了不止一次了。
“他愿意来？”方华对于杜明轩的事情多多少少心存芥蒂，况且这件事的可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杜明轩好不好意思的问题。于是，方华把问题重新踢给师兄之后，开始专心吃早点。
“干脆让他直接找你算了，你们关系那么好。”师兄耸耸肩，也开始啃自己的肉夹馍。
就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肉夹馍的香味的同时，方华手机震了一下，韩毅发来信息：我衣服呢！
“小方，你吃个肉夹馍也能笑成这样？”师兄愣愣看着方华。
“有么？”方华勾了勾嘴角。
方华回家的时候，韩家父母和韩毅都不在，据苏姨说上午韩家一家人带着小豆子抓周，小豆子一连几次都抱着韩毅的大腿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喊“蛋蛋”，估计是想亲爹想得够呛。
“今天他又不回来了？”方华抱着小豆子喂奶，顺便问苏姨。
“他最近都十二点以后下班，回来怕吵醒小豆子，就直接住那边的别墅了。”苏姨犹豫了一下：“要不然今天小方医生你住这边吧，最近小豆子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半夜醒了就哭着找韩先生。”
方华看了看怀里嘬奶嘴嘬得开心的小豆子，半晌，点了点头。
韩毅是凌晨一点回来的，他进门的时候苏姨被吵醒了，他对苏姨摆摆手，让她睡她的，他看一眼孩子就走，可苏姨却指了指他自己的房间。
韩毅点头，怕自己带着一身暑气影响儿子，特意在空调下面吹了吹，才悄悄推门进去。
宽敞的大床上，不只有小豆子，还有方华。
韩毅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小豆子睡得四仰八叉，一只小胖手攥着方华的手指，正呼呼吐瞌睡泡泡。方华则安静的多，他像胎儿一样侧卧，两只手交错放在身前，略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
大人和孩子盖着同一床夏凉被，韩毅给小豆子拉被子顺便也就照顾到了方华，他看着方华的睡脸发了会儿呆，心里哼了一声，这人也就这时候还安分点！
“粑粑……”小豆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韩毅撇撇嘴，心说你个小白眼狼做梦都不想着你亲爹，这么想着，就弯下腰，亲了一口小豆子的额头。
“你回来了？”左边忽然传来一声迷糊的问候，韩毅侧过脸，就看见方华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眉头因为倦意还紧紧蹙着，韩毅想也没想，鬼使神差的，就凑过去顺便亲了一下方华的眉心。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方华的脸是一瞬间拉下来的，他因为小豆子还在熟睡所以不好发作，韩毅有些尴尬，别过头看着别处，就在这时候，小豆子哼哼唧唧几声，忽然哭起来。
韩毅一愣，方华已经把孩子抱起来哄了。
“尿了还是饿了？”韩毅一紧张也坐在床边，天底下的爸爸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哭了都一样地手足无措。
“估计做恶梦了，闹脾气呢！”方华瞥了韩毅一眼，明显把罪名落在他那个晚安吻上，韩毅不爽地哼了哼：“我儿子那是想我想的！”
说着，伸手去拉了拉小豆子的手：“爸爸在呢，不哭啊，宝贝！”
说也怪了，小豆子抓着韩毅的手真的慢慢止住了哭声，只是韩毅的手不能拿开，一拿开就继续哭。方华于是要把孩子给韩毅抱着，可是小豆子一离开他的怀里，又开始哭。
“这怎么办？不是坐一晚上吧？”韩毅看向方华。
方华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你要不回来能有这么多事？
“你儿子让你弄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方华哼哼，韩毅被戳到痛处一时无话，两个人这么坐了一分钟，忽然韩毅站起来，右手让小豆子攥着，人绕到了方华后面。
“你干嘛？”方华回头警惕地盯着他。
“想办法睡觉啊！”韩毅朝着床上努努嘴：“你抱着他上床，我从你后面搂着你不就完了！”
方华用一种“亏你想得出来！”的惊悚眼神瞪着韩毅。
“要么让我抱着，要么你在这坐一宿，你自己看着办！”韩毅耸耸肩，好像最无辜的人反而是他。
“韩毅，你会后悔的。”方华眼睛眯了眯，抱着小豆子往床上爬，韩毅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爬上来，然后等方华侧着身子躺好，他在躺在方华后面，右手好像搂着他一样横在他身上，手指被小豆子妥妥捏在手心里。
终于摆好姿势，韩毅舒了一口气，在方华耳边说：“晚安，亲爱的。”
方华躲了一下，嫌恶地闭上眼。
夏天的夜晚很宁谧，韩毅听着空调电机的声音和外面隐约的蝉鸣却难得的失眠了。
因为天气的关系，方华只穿了一条内裤，光滑细腻的裸背就这么对着韩毅，而韩毅为了迁就小豆子，整个胸口紧紧贴在他背上。前一天晚上被方华咬破了的乳=头还肿着，碰到方华的身体就丝丝拉拉的疼，还不是单纯的疼，带着一点淫荡的错觉，再加上韩毅自从再遇方华就怂到家，禁欲太久完全抵抗不住一点诱惑……
方华身上有一股沐浴乳和牛奶混合的味道，韩毅被刺激得小腹热硬，老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旗。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方华所谓的“会后悔”是什么意思。
他就算再没有节操，也不至于饥渴到在儿子还熟睡的床上把方华给强上了。
好吧，就算有这个心思，外界条件也不允许。
所以，他只能这么挺一晚上？韩毅当然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不能做是吧？靠自己一样丰衣足食。
于是，韩毅往方华身上蹭了蹭，嘴巴不老实地顺着他的后颈轻轻亲吻，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脱了裤子，开始熟练地上下撸动。方华这时候不可能不醒，他挣扎了一下，韩毅便警告地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别吵醒我儿子！他醒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上了你！”
“关于上我的可行性，你不是亲身实践过了吗？”方华冷哼。
“亲爱的，同性之间除了肛交还可以口交和股交，我不介意一一教你……”
韩毅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更加兴奋，方华感觉到他的手臂时不时撞击着自己的腰部，床铺也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抖动，后颈已经被他吻的发热，方华忍无可忍地要起身，韩毅用右臂紧紧压住
“你终于想起来了？”方华的语气鄙视十足。韩毅却耸耸肩，转头堪称温柔地一笑：“你变化很大，felix。”
一时间，方华也不知道韩毅到底是不是想起了他。
反正，他也不屑于知道！
三楼的情况一样不容乐观，方华被韩毅强行推进304，然后就看见韩爸爸、韩妈妈一个张罗着做饭，一个在客厅陪小豆子玩。小豆子看见方华很高兴，嗷嗷尖叫着爬过来，方华看他速度太快，立刻换了拖鞋，几步上前把小豆子捞起来，抱在怀里。
“伯母，伯父，苏姨……”方华不情愿地叫人。
“粑粑？”小豆子啾地亲了他一口。
韩毅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走过来，对着自己亲儿子张开怀抱：“儿子，让爸爸抱抱！”小豆子立刻很有眼色地朝着亲爹挥爪子，韩毅眉开眼笑地把头扎进方华怀里，正准备亲儿子，小豆子忽然挥起手吧唧给了他一大巴掌，可韩毅全然不介意，傻爸爸模式全开，还欢天喜地地把孩子抱过来，幼稚地往上举了举。
“我儿子真有劲儿，是吧？”
方华鄙视地瞥了韩毅一眼，脱了外套，帮着苏姨把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
“来来来，坐下吃饭吧！”韩爸爸招呼着，一家人围坐一桌，苏姨抱着小豆子，坐在最外面，旁边依次是方华、韩毅、韩妈、韩爸。都落了座，韩毅带头举杯，大家碰了碰，小豆子抱着奶瓶跟着咕嘟咕嘟凑热闹。
“你们的事小毅跟我们都说了，我跟小毅他妈觉得吧，既然孩子都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方华被韩爸爸这话说的直懵，他看了一眼韩毅，肯定是他跟家里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才让韩家父母觉得这孩子也是他的，韩毅做了个无辜的表情，随即抓住方华的手很捧场道：“谢谢爸、妈！”朴素的白金指环交相辉映，二老默默无言地看了看，然后韩爸爸先举起筷子：“吃饭！吃饭！”
虽说气氛还是挺尴尬的，韩妈妈的表情明显也不太想承认自己儿子找了个男老婆，但桌上一共六菜一汤，三道都是方华爱吃的川菜，剩下的一道糖醋排骨是韩毅的最爱，还有两道素菜――这已经充分说明了韩家的善意。
方华虽然讨厌韩毅，但分寸还是有的，他没有当场解开误会然后看着韩家父母教育自家儿子的兴趣，中规中矩地陪着长辈吃了顿饭，饭后又和韩爸韩妈聊起来育儿话题。小豆子也算和自己有奇缘，对于黏着自己这件事乐此不疲，这会儿也是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裤脚，一只手放在嘴边挨个手指头轮流啃。
“不许吃手！”韩妈妈立刻去抓开小豆子的小肉手，用手绢擦了擦，小豆子不高兴了，嘟着嘴挣扎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脸一点一点皱起来。
这时候，方华从茶几底下拿出一袋磨牙饼干，叫了一声小豆子。小豆子还瘪着嘴呢，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立刻转过头，就看见方华对着他招手。他迟疑地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方华，最终还是朝着方华爬过去。
“小豆子乖~”方华摸摸他的头，把小狗骨头形状的磨牙饼干塞到他手里，小豆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往嘴里塞，认真地啃起来。
“小方医生对小孩子挺有办法的。”韩妈妈板了一晚上的脸难得有点笑意，韩毅立刻插话：“我儿子是小色鬼，看谁长得漂亮就给谁面子……”
因为韩毅喊儿子很随意，经常小豆子、小东西、小宝贝等等乱喊一气，导致小豆子只要听到小开头的句子就觉得是在喊他，他转头看向韩毅，磨牙饼干离开了嘴巴，口水就滴滴答答往下流。
“臭小子，口无遮拦！”韩妈妈一记眼刀飞过来，接二连三是方华和韩爸爸的，韩毅立刻举手投降，表示他不说了还不行，扭到一边去看财经频道，竖着耳朵听这边亲爹亲妈和假媳妇聊得热火朝天，被当成空气的韩毅鼻孔朝天直哼哼。
苏姨端着水果过来，韩毅不甘寂寞地伸手抓了个苹果，咔嚓咔嚓狂啃。过了好一会儿，韩毅忽然觉得裤脚被拽了拽，低下头，小豆子正努力的往自己腿上爬。韩毅一愣立刻把贴心的大儿子抱在腿上，笑嘻嘻地戳他的面团儿脸。
“儿子，还是你对我好啊！”韩毅笑眯眯。
小豆子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努力吐了好几个唾沫泡泡，忽然uaua的出声。韩毅来了精神，立刻坐直身子，循循善诱：“小豆子，叫爸爸！爸――爸！爸――爸！”
小豆子看着自己亲爹，咯咯地笑起来，韩毅依旧不懈的努力，面部表情非常夸张：“爸爸！来，叫爸爸！”
小豆子学着他的样子夸张的张大嘴，在一家五口的注视之下，狠狠地运气：“哒……”
“爸――”
“哒……”
“爸爸――”
“哒……哒哒……蛋蛋？”小豆子歪歪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蛋蛋！”
韩毅一脸黑线，扭头看向电视，企图屏蔽小豆子对学会的新词的炫耀，耳边一阵奶声奶气的“蛋蛋”、“蛋蛋”……
韩爸爸咳嗽一声，房间里其余四个人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20章 韩毅我要给你差评
也不知道韩毅是怎么和家里胡天的，韩家父母对自家儿子和方华的关系那是深信不疑，并且一致认为方华是个十分靠谱的对象，对于这个不靠谱的儿子有着良好的管束作用，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对二人的关系已经是默认了。对于这件事，韩毅十分欣慰，而方华则是非常恼火。
但跟韩毅这种人生气那纯粹是浪费脑细胞。于是方华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拒绝了韩毅让他跟着搬回别墅的邀请，依然住在303。但韩毅迟迟不肯跟家里交待清楚他们之间的清白，于是方华的生活还是受到了微妙的牵连――比如苏姨的少夫人待遇，还有韩家二老无微不至的婆家关怀。
这些，方华都本着韩毅惹出的事情没必要迁怒别人默默忍了，实在气不顺就去韩毅的网站上刷刷差评解恨。于是近来韩毅公司的客服部频频发现出现很多奇葩差评，比如：我女朋友穿着从你们这买的鞋跟别人跑了，差评！为什么我穿上这套衣服没有模特美，差评！手机送来之后怎么没有信号，差评！
客服姑娘表示压力山大，拍过来的照片明明显示没插si卡，能有信号我才给你跪了！
总之在一干无聊与无关痛痒的报复与反报复中，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特别快，装修一新的诊所是方华今年夏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由于公立医院的种种黑幕，他从很早之前就有计划开私人诊所，也联系了不少有这个意向的同学朋友，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一来他的存款还不够，二来他必须有五年医疗经验才可以申请注册。现在钱的问题韩毅解决了，其它基本上就顺水推舟。
方华开的是儿科诊所，一开始规模很小，只有他和师兄两名医生。诊所挑了六月一日开张，事业空窗期几个月之后，再次忙起来的感觉很好，方华忙得乐在其中，韩毅最近似乎也忙得不可开交，不知不觉他们就有几个月没碰面，要不是月嫂苏姨提醒，方华都快忘记小豆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一岁了。
韩毅不知道小豆子具体出生年月，只能按照医院的估计推算他是七月出生，至于几号，韩毅干脆把捡到小豆子的那天定为他的出生日，于是，小豆子的生日就变成了七月十六日。
到今年生日，方华和小豆子正式相处也有半年多，小豆子讨人喜欢，又跟他特别有缘，似乎要把对韩毅的厌恶全部弥补在他儿子身上，方华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喜欢小豆子。
七月十六这天，方华特意提前回家，韩家二老一早就来了，正在客厅陪小豆子玩，小豆子穿着连体的奶牛服，嘴上叼着奶嘴，正似懂非懂地盯着韩妈妈手里的图画书，小屁股撅起来，一扭一扭的。方华和韩爸韩妈打过招呼，转身进了厨房，苏姨正在全神贯注地做蛋糕。
“苏姨，你确定提醒过韩毅他儿子生日？”方华洗了手，看着苏姨在给六寸大的蛋糕裱花，这是个非常高难度的造型。小豆子属牛，蛋糕表面是绿色的，上面用翻糖做了一只可爱的q版小奶牛，现在苏姨正在给绿色的牧场绘制木栅栏。
“从一个月之前就提了，每天一个电话。”苏姨头也不抬，逼真的木栅栏在她手下诞生，简直鬼斧神工：“韩先生最近似乎有业务要谈，最近一次回家还是半个月之前，都一点多了，过来看了看小豆子就匆匆忙忙走了。”蛋糕终于大功告成，苏姨直起身子舒了口气，她看向方华，心里觉得很古怪。
韩家人都说这个小方医生是韩先生的男性恋人，她是不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谈恋爱，但小方医生跟韩先生也不住一起，韩先生的事情小方医生似乎也不怎么清楚，这难道不是要分手的节奏吗？那可怜的小豆子怎么办？
看着方华若无其事地把蛋糕端到一边，苏姨纠结地把姜片切成渣渣。
“要不然，小方医生你给韩先生再打个电话？”苏姨爱心泛滥道。
方华心说我干嘛非要提醒他回家吃饭，可看见苏姨那副满心期待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擦了擦手去房间里打电话。韩毅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很久没人住过，却没有灰尘，想必苏姨每天都有用心打扫。
方华听着手机里漫长的等待提示音，摸了摸床头的百合花，还是新鲜的。
“喂？方先生？”接电话的是林秘书。
“你家老板呢？”方华愣了愣。
“方先生，我已经到门口了，麻烦开个门。”
听见林秘书这句话，方华立刻去开门，林秘书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英装扮，西装，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发型，只是他现在手里拎了大包小包，显得非常滑稽。不过方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系着简易的嫩绿围裙，还穿着蓝色的塑料拖鞋。
两个人同时愣了愣，随即方华关上门，跟林秘书站在楼道里。
“他不来了？”居家妇男的装扮丝毫不影响方医生的气场，他挑挑眉，林秘书就觉得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多度。
“韩总最近想做网络电器商城，七八月是空调的旺季，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空调的领军品牌想要入驻我们网站。”林秘书解释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目测是蛋糕和一堆玩具：“韩先生让我先过来，替他录下来生日过程。”
“我无所谓，你负责跟老人家和小豆子解释吧！”方华哼了一声，打开门也不招呼林秘书，直接去厨房帮忙。
林秘书孤立无援地站在玄关，迎着韩家父母和小豆子无辜的目光，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虽然韩毅不在，生日过的还是很热闹，苏姨精湛的厨艺和精巧的蛋糕广受好评，方华抓着小豆子的手切开蛋糕，里面的坯子竟然是一层一层的彩虹，小豆子惊讶的指着色彩斑斓的蛋糕，呀呀喊着：“花花！花花！”
小豆子一岁了，他已经可以说简单的叠词，奶声奶气的非常可爱。
方华笑着用叉子叉了一块“花花”喂给他，小豆子吃得超级开心，咯咯笑了一会儿，忽然脑袋左右看了看，最后对着方华眨眼：“蛋蛋？”
蛋蛋，自然是他的亲爹。
“有爸爸，我们不要蛋蛋了。”方华笑着捏了捏小豆子肉呼呼的脸，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小豆子似乎很吃这一套，忘乎所以地喊着：“粑粑！粑粑！”
“那个……韩总给小豆子录了一段视频……”林秘书有些尴尬的在众人谴责的目光里弱弱地举了举手机，他看了看韩家父母，又跟着韩家父母的视线看向方华，眼前的方华抬着下巴，用一种俯视蝼蚁的目光打量着他……不，他手里的手机，林秘书顿时醒悟，这个人才是韩家当之无愧的王者啊！
“那就放吧。”方华开口。
林秘书险些脱口一句“吾皇万岁”，双手捧着手机呈上去，方华用指尖解锁，然后点击了视频，韩毅那张烦人的大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小豆子倒是很开心，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小盒子里的“蛋蛋”。
“宝贝儿子，爸爸今天忙着拯救地球所以不能陪小豆子过生日啦，别不开心，爸爸明天就回家！来，给爸爸笑一个！”
韩毅说着，贴近屏幕，极其无耻地亲了一口，还发出恶心的ua声。小豆子倒是不嫌弃，开心地ua回去，视频结束了，屏幕很快黑掉，小豆子傻傻地愣住，然后胖手好奇地点了点屏幕，嘴里喃喃：“蛋蛋？蛋蛋……”
但是蛋死不能复生，方华只好把小豆子抱过来，用其它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可小豆子似乎对亲爱的“蛋蛋”很执着，玩不了多一会儿就又开始找“蛋蛋”。林秘书简直被这屋子里四个大人杀人的目光谴责地坐立不安，就差自刎谢罪了，于是没坐多久就献宝似的把玩具展示一遍，匆匆告辞。他走之后，小豆子玩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趴在方华怀里昏昏欲睡，方华哄着了孩子放进婴儿床，发现已经九点多了，于是留韩爸韩妈住下，等两个老人也安顿完，他才回到对面303。
洗漱过后，方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楼道里还是没有动静。韩毅八成今天不会回来了，方华这么想着，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就算再怎么喜欢小豆子，那也是韩毅的儿子，他有必要这么操心？
方华翻了个身，把一只枕头抱在怀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终于睡着了。
只是，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看也没看接起来，电话那边是林秘书的声音：“方先生，麻烦开下门……”
“你阴魂不散啊！”有强烈起床气的某人已经放弃形象。
手机那边沉默了三秒，冷静重复了一遍：“方先生，麻烦开下门。”
“……”猛地把手机扔在床上，方华草草系上睡袍，皱着眉走到玄关，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林秘书很有经验地倚在门框上，防止方华突然关门，他努力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韩毅，对着方华笑了笑：“韩先生他喝醉了。”
第21章 白兔先生和棕熊先生
林秘书很有经验地倚在门框上，防止方华突然关门，他努力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韩毅，对着方华笑了笑：“韩先生他喝醉了。”
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他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方华抱着手臂杵在门口，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心理活动j□j裸写在脸上，林秘书有些尴尬。
“那个，韩先生说一定要回家，可是老人家都睡了……”而且今天晚上的状态，我推测这是他第二个家。后面的话林秘书看着方华的脸色很明智地烂在肚子里，他企图把韩毅的脚挪过门坎，但立刻被方华踢出来。
“那就请林秘书怎么把人背上来的，再怎么背下去。”方华逐客的意思很明显，林秘书也不好意思死赖着，他努力把韩毅架起来，韩毅却忽然嘟囔了句什么，猛的挣脱开。方华还来不及躲开，就看见韩毅整个人朝着他扑上来。
屋里一声闷响，方华被扑倒在玄关。
“林秘书！”被韩毅死死压着动不了，方华瞪着门口发愣的人。
“马上马上！”林秘书迅速关上门，过来帮忙抬人，方华愤然哼了一声，这下两个人都进来了，铁定轰不走了。
果不其然，林秘书先是架着韩毅去厕所吐了一顿，然后把人放在床上，把毛巾交给方华之后，专心洗厕所。方华看着自己的床被醉鬼霸占，那个人还得寸进尺地穿着鞋就要往被子里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扔，咬着牙“伺候”韩先生拖鞋，脱袜子，脱衣服……等到把韩毅扒光到只剩一条内裤，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床单不想要了。
“那个……方先生，浴室已经打扫干净了。我……先回去了？”林秘书站在浴室门口，尽量不去看床上被扒光的老板。
方华按着额头，指了指地上酒气冲天的衣服。
林秘书立刻冲上去抱起衣服闪人。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方华和韩毅，方华看了看床头的毛巾，心说有洁癖活该伺候人，继而认命地拿着毛巾给神志不清的韩毅全身过水。
韩毅醉的不轻，浑身都呈现出一种暧昧的蜜红色，活脱脱一盘刚上桌的蜜汁叉烧。他酒量一直很好，这样子，今天晚上的生意恐怕谈得很有难度。方华最后给他擦了一把脸，眼底浓重的青黑让整张脸变得异常疲倦，韩毅喃喃了一句什么，方华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叫“小豆子”。
方华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韩毅或许真的需要一个老婆。
目光落在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自己那枚早就扔在抽屉角落里不见天日了，不知怎么，心里毫无预兆地缩紧。手还保持着拿着毛巾按在韩毅额头上的动作，他灼热的鼻息有节奏地喷在自己手腕内侧，方华似乎可以感觉到那里不太正常的脉搏。
他竟然冒出这个男人很可怜的想法？一定是睡眠不足脑子短路了……
方华立刻站起身，想把人从床上拽下去，刚拉住韩毅的胳膊，猛然回想起他上次喝醉把自己铐在婴儿床上的事，脸一黑，松开手，直接站在床上，照着韩毅屁股就是一脚。人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方华一勾唇，忽然脚腕被韩毅一把抓住，整个人朝后倒下去，屁股在床上弹了弹，随即滚下床，狠狠砸在韩毅身上。
韩毅被弄醒了，皱着眉看方华，方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睡袍完全敞开，姿势非常撩人。
“美女，这么主动啊……”韩毅似笑非笑，明显没清醒。
“你说谁是女人？”方华危险地眯起眼。
“明明就是个女人……啧……胸是平了点……”韩毅说着，嫌弃地捏了捏方华小巧可人的乳头。
“唔……韩毅！”方华猛的拍开他的手，眼神越发冷冽，他哼了一声，忽然俯下身含住韩毅的深褐色的乳尖。
“喂……”无奈地笑起来，他拍拍方华的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今天我儿子一岁，不陪你玩儿……”
方华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打乱计划，他哼了一声，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唔！”趁着韩毅身子僵硬，他又在另一头如法炮制。抬起头，看着韩毅怒瞪的双眼，和两颗红肿瘀血的乳珠。方华痛快了。
“现在你比较像女人。”勾勾嘴角，方华骑在韩毅身上，发现原来韩毅喝多脑子会慢半拍，被这么欺负也只是一脸蠢样，呆滞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心情很好地掏出手机给韩毅拍照留念。
照片拍完了，方华准备站起来，韩毅终于给了反应，他猛地拽住方华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然后手脚并用地抱住，舒服地蹭了蹭，方华被他黏人的态度弄出一身鸡皮疙瘩，冷冷出声：“韩毅你给我放开！”
“不放！”韩毅完全进入八岁孩子耍无赖的状态。
“放开！”方华挣扎了一下，却被缠得更紧。
“就不放！”韩毅哼哼。
方华翻了个白眼，感觉对话继续下去就会往“你放手！”“我不放！”“放手！”“不放！”“你给我立刻放手！”“我不放，不放，就不放！”这种脑残台湾爱情片上发展，于是他放弃地拽下来毛巾被，盖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被戴手铐，第二次自己变手铐，韩毅你喝多了除了折磨我还有第二选择吗？
“媳妇，讲个故事吧？”韩毅忽然开口。
“韩毅你不是装醉吧？”方华怒瞥，只见韩毅好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在他颈窝那里蹭了蹭。
“讲个故事嘛！”
“……”韩老板您三十岁了，这么撒娇真的好么？
眼看韩毅还要说话，方华立刻开口：“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只白兔子，一只棕熊……”低头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韩毅，方华憋着火继续道：“两只每天都开心地去爬山，去找东西吃，忽然有一天，棕熊失踪了，白兔子找啊找，找啊找，终于在山脚下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蹲着不动的棕熊。你怎么了？白兔子问。我有点伤心。棕熊说。为什么伤心？白兔子又问。因为……因为什么？因为……”
这时，韩毅忽然发出一声鼾声。
“因为棕熊熊死了。”方华愤愤闭上眼。
第22章 我们打个赌吧（补齐）
方华直至凌晨才得以从韩毅的熊掌之下脱身，冲了个澡早早到了诊所。因为还不具备住院条件，诊所营业时间是早上7点到晚上11点，方华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整理病历一边跟陆陆续续来上班的同事打招呼。
“小方，来的挺早啊，给你捎的早点！”师兄往方华桌上扔了个肉夹馍，方华愣了愣，就听见学长说：“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还缺个药剂师，正好明轩辞职了……”
方华在英国念的医学，主要目的是节省时间，本科三年加上研究生一年只需要四年，毕业后回国就业，并且申请了在职博士。师兄就是国内大学里认识的，而杜明轩则是小了他三届的学弟，他二十五岁完成博士论文的时候，杜明轩刚刚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化验科，也就是那时候对他一见钟情，追了他足足三年。
师兄在总医院工作过几年，跟杜明轩这个名副其实的学弟的关系自然比方华亲得多，杜明轩辞职，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杜明轩辅修药剂学，提出让杜明轩过来做药剂师的事情，师兄也说了不止一次了。
“他愿意来？”方华对于杜明轩的事情多多少少心存芥蒂，况且这件事的可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杜明轩好不好意思的问题。于是，方华把问题重新踢给师兄之后，开始专心吃早点。
“干脆让他直接找你算了，你们关系那么好。”师兄耸耸肩，也开始啃自己的肉夹馍。
就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肉夹馍的香味的同时，方华手机震了一下，韩毅发来信息：我衣服呢！
“小方，你吃个肉夹馍也能笑成这样？”师兄愣愣看着方华。
“有么？”方华勾了勾嘴角。
方华回家的时候，韩家父母和韩毅都不在，据苏姨说上午韩家一家人带着小豆子抓周，小豆子一连几次都抱着韩毅的大腿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喊“蛋蛋”，估计是想亲爹想得够呛。
“今天他又不回来了？”方华抱着小豆子喂奶，顺便问苏姨。
“他最近都十二点以后下班，回来怕吵醒小豆子，就直接住那边的别墅了。”苏姨犹豫了一下：“要不然今天小方医生你住这边吧，最近小豆子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半夜醒了就哭着找韩先生。”
方华看了看怀里嘬奶嘴嘬得开心的小豆子，半晌，点了点头。
韩毅是凌晨一点回来的，他进门的时候苏姨被吵醒了，他对苏姨摆摆手，让她睡她的，他看一眼孩子就走，可苏姨却指了指他自己的房间。
韩毅点头，怕自己带着一身暑气影响儿子，特意在空调下面吹了吹，才悄悄推门进去。
宽敞的大床上，不只有小豆子，还有方华。
韩毅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小豆子睡得四仰八叉，一只小胖手攥着方华的手指，正呼呼吐瞌睡泡泡。方华则安静的多，他像胎儿一样侧卧，两只手交错放在身前，略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
大人和孩子盖着同一床夏凉被，韩毅给小豆子拉被子顺便也就照顾到了方华，他看着方华的睡脸发了会儿呆，心里哼了一声，这人也就这时候还安分点！
“粑粑……”小豆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韩毅撇撇嘴，心说你个小白眼狼做梦都不想着你亲爹，这么想着，就弯下腰，亲了一口小豆子的额头。
“你回来了？”左边忽然传来一声迷糊的问候，韩毅侧过脸，就看见方华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眉头因为倦意还紧紧蹙着，韩毅想也没想，鬼使神差的，就凑过去顺便亲了一下方华的眉心。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方华的脸是一瞬间拉下来的，他因为小豆子还在熟睡所以不好发作，韩毅有些尴尬，别过头看着别处，就在这时候，小豆子哼哼唧唧几声，忽然哭起来。
韩毅一愣，方华已经把孩子抱起来哄了。
“尿了还是饿了？”韩毅一紧张也坐在床边，天底下的爸爸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哭了都一样地手足无措。
“估计做恶梦了，闹脾气呢！”方华瞥了韩毅一眼，明显把罪名落在他那个晚安吻上，韩毅不爽地哼了哼：“我儿子那是想我想的！”
说着，伸手去拉了拉小豆子的手：“爸爸在呢，不哭啊，宝贝！”
说也怪了，小豆子抓着韩毅的手真的慢慢止住了哭声，只是韩毅的手不能拿开，一拿开就继续哭。方华于是要把孩子给韩毅抱着，可是小豆子一离开他的怀里，又开始哭。
“这怎么办？不是坐一晚上吧？”韩毅看向方华。
方华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你要不回来能有这么多事？
“你儿子让你弄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方华哼哼，韩毅被戳到痛处一时无话，两个人这么坐了一分钟，忽然韩毅站起来，右手让小豆子攥着，人绕到了方华后面。
“你干嘛？”方华回头警惕地盯着他。
“想办法睡觉啊！”韩毅朝着床上努努嘴：“你抱着他上床，我从你后面搂着你不就完了！”
方华用一种“亏你想得出来！”的惊悚眼神瞪着韩毅。
“要么让我抱着，要么你在这坐一宿，你自己看着办！”韩毅耸耸肩，好像最无辜的人反而是他。
“韩毅，你会后悔的。”方华眼睛眯了眯，抱着小豆子往床上爬，韩毅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爬上来，然后等方华侧着身子躺好，他在躺在方华后面，右手好像搂着他一样横在他身上，手指被小豆子妥妥捏在手心里。
终于摆好姿势，韩毅舒了一口气，在方华耳边说：“晚安，亲爱的。”
方华躲了一下，嫌恶地闭上眼。
夏天的夜晚很宁谧，韩毅听着空调电机的声音和外面隐约的蝉鸣却难得的失眠了。
因为天气的关系，方华只穿了一条内裤，光滑细腻的裸背就这么对着韩毅，而韩毅为了迁就小豆子，整个胸口紧紧贴在他背上。前一天晚上被方华咬破了的乳=头还肿着，碰到方华的身体就丝丝拉拉的疼，还不是单纯的疼，带着一点淫荡的错觉，再加上韩毅自从再遇方华就怂到家，禁欲太久完全抵抗不住一点诱惑……
方华身上有一股沐浴乳和牛奶混合的味道，韩毅被刺激得小腹热硬，老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旗。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方华所谓的“会后悔”是什么意思。
他就算再没有节操，也不至于饥渴到在儿子还熟睡的床上把方华给强上了。
好吧，就算有这个心思，外界条件也不允许。
所以，他只能这么挺一晚上？韩毅当然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不能做是吧？靠自己一样丰衣足食。
于是，韩毅往方华身上蹭了蹭，嘴巴不老实地顺着他的后颈轻轻亲吻，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脱了裤子，开始熟练地上下撸动。方华这时候不可能不醒，他挣扎了一下，韩毅便警告地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别吵醒我儿子！他醒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上了你！”
“关于上我的可行性，你不是亲身实践过了吗？”方华冷哼。
“亲爱的，同性之间除了肛交还可以口交和股交，我不介意一一教你……”
韩毅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更加兴奋，方华感觉到他的手臂时不时撞击着自己的腰部，床铺也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抖动，后颈已经被他吻的发热，方华忍无可忍地要起身，韩毅用右臂紧紧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