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他必定事事顺利。
    “好吧,早些启程,我们就能早些完婚了。”果然,赫连拓听到“父皇”二字以后,耷拉下了脑袋,一脸的不甘心和无奈。
    西凉国主果然是道护身符,宛若卿明白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筹码对付赫连拓。
    到时候若是要验身,想必这位太子殿下也会去打理妥当。
    赫连拓一走,赫连图也来了,直问:“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宛若卿笑道:“伤都养了好几日了,再不走就要长肥肉成大肥婆了。”
    “那也不用这般急。”赫连图嘟囔一句,又看看她,倒也没再多说,只问:“裴国主送我们到西凉边境吗?”
    宛若卿摇头:“不知。”
    “既然是送亲使者,自然是要送到白水城,等公主完婚才行的。”门口传来裴澧夜的生意,宛若卿有些头大。他和赫连图两个人,总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水城是西凉京都,此去恐怕还得半个多月。
    这姓裴的夜里说要送她走,白日说要陪她走,也不知什么时候的话算是真话。
    “国主大人日理万机,可以不送的,到了西凉,自有西凉军队接应。”宛若卿很客气地回话,“霍格将军送到边境即可。”
    此次送亲也是霍格二十五万大军正是归入御世国之期,不过行军和送亲终究不方便放在一起,所以兵分两路。因为有刺杀的时间发生,白璱又紧急将霍格的军队调了十万过来,护送他们到西凉。
    正文 对月成三人(哪三个人捏?乃们懂的……不可错过呀)
    裴澧夜听得宛若卿这话冷笑一声:“答应的事,岂能反悔?”
    宛若卿愣了一下,沉默应对。
    “传旨下去,即日起,命白璱为丞相,掌内阁一切事物,外部事物由兵马大元帅霍格全权处置。”在她沉默的时候,裴澧夜已经下了令,让身后跟着的人传旨去了。
    宛若卿叹口气,这个男人,要和自己赌气到什么时候?
    连家国大事都不管了吗?
    不过听他如此条理分明地分配任务,宛若卿又觉得,这男人似乎依然十分冷静。
    本来嘛,知人善任,原本就是一个统治者最应该具有的才能。
    也罢,他要跟着就跟着吧。
    结果磨磨蹭蹭,一行人到了中午才正是启程。
    御世国是小国,如今将西陲都划入版图,留了原先御世堡所在的地方为都城。
    沧州到御世堡不过三日路程,传说裴大国主与裴老夫人连吵了三日,起因是裴澧夜要将老娘,老婆,老妹,全部送回御世堡,而他则和霍格一起与西凉军队亲赴西凉边境交割。
    并打算随西凉军队,一直到西凉都城白水,参加宛若卿和赫连拓的婚礼。
    裴老夫人自然不愿意儿子为了那个“害人精”女人而耽误了国家大事,然而这一次,裴澧夜没有再听她的话。
    他的执意让宛若卿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裴老夫人来,以前多么听话的儿子,因为她的缘故,而不再孝顺。
    然而谁也不能改变裴澧夜的想法,一直围绕在裴澧夜身边打转的三个女人终于是被送回了御世堡,大家顿时有种耳根清净的感觉。
    裴娟和常非晚这段时间虽然老实了许多,可宛若卿总觉的这两个女人是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送走了便最好了。
    八月中旬到了西陲和西凉的边境,八个月十五中秋节,居然是在两军交接中度过的。
    宛若卿看看天空中的圆月,叹口气。
    没有娘亲的中秋节,过与不过,对她而言,其实都是没太大区别的。
    想起去年中秋,还和娘亲,锦绣在梨香院赏月,吃着大家亲自动手做的月饼,如今,月圆,人却再难圆了。
    在边境住上一宿,明日便要正式踏入西凉国境。
    她的复仇之路,又跨出了一大步。
    “一个人赏月吗?”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宛若卿苦笑,这位西凉的四皇子似乎总是阴魂不散,也不避嫌一下吗?
    “你觉得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她回头,看着他。
    却见月光下,回廊中,如花男子长身玉立,一身素色单薄长袍,衣摆随风摆动,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子。
    “一起喝一杯如何?”赫连图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由将酒坛子晃了晃。
    “什么酒?”宛若卿忍不住问。
    “上好的桂花酒。”赫连图笑起来,“如果配上螃蟹应该会更加味美,不过可惜,螃蟹运到这里都死了。”
    “可以造个冰窟,将螃蟹冰冻送过来。”宛若卿脱口而出。
    赫连图笑了起来:“果然是生意人,到处都能看到商机。不过西陲太乱了,不是个交易的好地方。”
    “不然的我的生意早就发展到这里来了。”宛若卿也笑了起来,做生意,她比赫连图在行,话风一转,她弹了一下那酒,“没有杯子,怎么喝一杯?”
    “杯子自然有。”赫连图把酒坛子往回廊长椅上一放,空空入也的双手忽地变出两只白玉酒杯来,“看,这不是来了吗?”
    宛若卿被逗笑了:“原来你会魔术。”
    “魔术是什么?”赫连图愣住,“不过是戏法而已。”
    宛若卿也不解释:“喝酒喝酒,一个意思。”
    赫连图也不多问,只是将两个酒杯倒满酒,递上去一杯:“喝喝看。”
    宛若卿接过来闻了一下,笑道:“没想到在这个荒凉的西陲边境,竟然能闻到月桂飘香,这个中秋节,过得真是太有意思了。”
    “很荣幸,能和你一起过这个有意思的中秋节。”赫连图举举酒杯,“先干为尽!”
    见他豪爽,宛若卿也不示弱,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酒味醇厚香甜,并不烈。
    “真想一醉方休。”宛若卿放下酒杯,叹息一声,“可惜不能。”
    “喝吧。”赫连图笑道,“这酒不醉人的。”
    宛若卿“嗤”一声笑起来:“哪有不醉人的酒。”
    “酒都不醉人,醉的是人心。”赫连图又喝上一杯,“这是特制的酒,怎么喝都不会醉,我与你一样,不能醉。”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想醉一场都不能办到。
    他曾说过,这条路布满荆棘,却必须走到底。
    如此感慨的话语,莫不是同道中人?
    宛若卿当下也不客气地将酒拿来满上:“很久没痛快喝过酒了。”
    上一世,出任务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不过每次完成任务回总部,总会和珏出去喝上一杯,有时候也酩酊大醉,然后被他扶回来。
    珏……
    忽地想起这个几乎一世都未曾想到的名字了,宛若卿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看向赫连图。
    眼前的男子正抬头看月,柔和的月光用金线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有种静逸的感觉,在他身上淡淡散发出来,淡了情,静了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吧?
    宛若卿看着他静坐的样子,竟有种探究的冲动。
    “看不出来,你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有几分西凉汉子的风采。”良久以后,某男终于没有变成望月石,而且看着她的空酒杯,淡淡地就开了口。
    “怎么,找到酒友了?”宛若卿打着趣,“以后有这种好东西记得拿出来分享,别一个人藏着偷偷喝。”
    赫连图笑道:“这种好东西可不多,若是都分了,我岂不是留不下多少了?”
    “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这么小气?”
    “你不也是公主吗,自己好东西想必不少,还觊觎别人的。”
    “我是不是公主你比我还清楚,少拿这话来搪塞我。”宛若卿瞪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还好意思跟女人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
    黑暗处,有人站在那里,看着回廊上对月畅饮的男女,良久以后,终究是转过了身,独自一人走上了来时的路。
    月光下,他的影子孤寂悠长。
    “走了,不用笑得这么厉害了。”等那人影消失,赫连图收了笑意,拍了一下对面女子的手。
    宛若卿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许久以后苦笑:“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对方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只是凑巧碰到了相似的人,所以才会了解的比别人多一些。”
    “相似的人?”宛若卿有些疑惑,“我……和你?”
    赫连图沉默良久,才道:“我们都有一个疼自己胜过生命的娘。”
    呃?
    “好了,喝得也差不多了,好东西不能给你喝太多,不然你也不会感恩,物以稀为贵。”正在宛若卿错愕的时候,赫连图忽地起身,拎着酒扬长而去。
    忽然被“遗弃”的宛若卿愕然地长大了嘴。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说走就走,也不说告辞,她正喝得上瘾呢,他就这样把酒给拎走了,太可恶了。
    月光皎洁,洒了一地银碎片。
    宛若卿摸摸肚子,出来许久了,有些饿了呢。
    最近大概是奔波的缘故,总是容易饿,还是回去找点东西吃吧。
    正巧,远远看到鹦哥和锦绣相携而来,见到她笑道:“公主殿下,可找到你了,奴婢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宛若卿笑道:“怎么,有事找我吗?”
    “太子殿下约公主共进晚餐。”鹦哥急急地道,“奴婢帮公主推辞了,只是他一直不肯走,奴婢等只好出来找公主了。”
    正文 呕吐(经常看文滴童鞋,乃们应该懂的……)
    宛若卿愣一愣,自上次谈话过后,赫连拓看到自己还算得上是循规蹈矩,怎么今晚不同了呢?
    “就吃个晚饭吗?”宛若卿看看天,都这么黑了,吃什么晚饭,直接就可以夜宵了
    “奴婢没有仔细打听,只是看太子找公主找的急。”鹦哥在宛若卿身边待得久了,也多少能看出自家主子对赫连拓并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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