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嘶哑又尖锐的,密密麻麻的,如同割铁一般的声音从那飞舞的花瓣中响起,宛如金石磨击,让人耳鼓生痛,此人的身体好生坚硬,真气如此雄厚。
    花瓣散去,一只满是伤痕,皮开肉绽的铁拳冲向陶文的面门,上面却再也没有那紫光。
    陶文张大了嘴巴,花容失色,惊惧生寒,他在空中本能的偏了偏头……躲开了……那拳头轻轻擦了擦陶文的护体灵光,便掉了下去。
    失神的陶文同时落了下去,他有些茫然,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对面摊软着四肢,全身冒血,被割的血肉一片片翻开的身体,正向地下落去。
    那双眼睛,依旧怒目圆睁,带着恨意和不甘之色,那面孔,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胡须如针,只有那块块磐石……碎裂了开来,鲜红无比,不知是那肉,还是那血。
    王震河败了,他觉得他是败给了老天,他已经无力说话,却在心底呐喊,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灵根,为什么我踏入先天还是无法引灵,如果我有灵力,何惧这一个小白脸,老天……不公……
    “大哥——”一阵风暴袭来,燕娘以手遮面而挡,刚刚放下手,便见到王震河的惨状,说不清这一声是惊还是痛,但疯狂的怒意却涌上她的心头。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燕娘咬牙切齿的嘶吼着,啊啊的叫着,踏着林间翻乱的草皮新土,提着钢鞭,深一脚浅一脚的冲了过来,声嘶悲切。
    夺眶而出的眼泪被那银色面具分成了两半,说不清楚是奔向陶文,还是那雄壮的尸体。
    翻乱的木剑黝黑油光,上面又凝聚起赤色剑芒,静静的飘浮在空中,如同在黑暗中潜伏的杀手,紧紧盯着那个娇小的人儿,陶文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孤独的身影,面无表情,或者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剑指一起,顿了一下,还是引了下去。
    嗡,黝黑的木剑穿胸而过,那娇小的身影被带的飘起空中,落在那两丈方圆的坑里,面具下的血流殷殷而出,一只有些红肿的手扒上边缘,温柔的声音传来:“王……大哥……我一直……都喜欢……”
    林间一片狼藉,粗大的枝干折裂的到处都是,落叶飘零,枯叶起舞,空气中还有慢慢消逝的灵晕,只留闷热的的质感。
    陶文如花的面容平静如水,他收回飞剑,有些感慨的道:“他如果真的要逃,我还真拦不住。”
    白羽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那近在脚下的尸体,轻声道:“江湖儿女江湖情,倒是一个铁汉,路是他自己选的。”
    陶文抬头看了看,目光有些幽远,有些落寞,红唇微吐:“白小弟,你说世上的人是不是都有这一天,长生终究是虚妄。”
    “也许吧!不管如何,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们要活的久些,活的畅快些,活的精彩些才好。”
    陶文定了定神,将木剑收入储物袋,拍了拍白羽的肩膀,笑道:“说的不错,白小弟果然性情中人。”
    陶文伸手虚引,那法网捆着猴二滑到脚下,他看向白羽:“小弟要不要问问他?”
    “那就麻烦大哥了。”白羽拱手谢过。
    只见那法网松了些许,随即一层绿光闪烁着进入猴二的身体,呼吸间,猴二悠悠醒转。
    有些迷糊的猴二哼哼了两声,终于是看清眼前的情景:“大哥……”
    “别叫了,他们都死了。”白羽冷冷的道。
    “小杂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猴二满腔恨意的厉喝着。
    白羽一声冷哼,道:“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捉鬼却是很在行,等你做了鬼,欢迎光顾。”白羽鄙视的斜了他一眼,心头暗道,以前妖魔没杀几个,凶魂历鬼那是灭了无数,哼哼,老子就是靠捉鬼吃饭的。
    “混蛋,我要杀了你们!”猴二愤怒的在地上扑腾,双手撕扯着法网,腿脚蹬个不停,扬起一团团尘雾,状若疯癫。
    “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等到猴二折腾的没有力气了,白羽恶狠狠的盯着他,扬声问道。
    “快说,是谁?”林虎也是极为厌恶的帮腔。
    “哈哈哈……想知道?不可能,你们放心,很快你们就会来陪我们了,我先去黄泉路上歇歇脚。”猴二凄厉的狂笑着,而后竟然咬舌自尽了。
    陶文见此,叹了口气,随即那法网又化为一条白色丝带缠上他的手腕,他转头看了看沉吟的白羽,丢出几个火球,将三人的尸体烧了个干净。
    洞府前厅内,收拾完饭桌的绿儿坐在石凳上皱眉不语,生着闷气,双手把一张手帕揪的没了形状,心里暗急,公子神通广大,不会有事的,公子说了,多半是些凡人,应该没事吧……
    三人鱼贯而进,神色还算平静,各有些许异色。
    “公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小绿惊了起来,欢喜的朝陶文蹦了过来,随即她一愣,小嘴一张,惊讶道:“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
    白羽神情尴尬,你这让我怎么回答……林虎脸色一红,摸了摸头:“这个……我们……”
    陶文无语的看了一眼可爱的少女,更是尴尬,笑的极为不自然,柔声道:“好了,绿儿,你先下去,我们有事商量。”
    少女狐疑的看了一眼,见陶文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嘴巴一翘,两条小鞭子一甩:“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找鸡去。”
    说着便昂着脑袋气呼呼的出了洞口。
    “呃,呵呵呵,先坐。”陶文一脸错愕,脑袋里自动过滤了那句男人极为熟悉的话。
    林虎打了个哆嗦,赶紧坐了下来。
    “咳咳,”白羽边坐边咳嗽。
    “白小弟,按照你们所说,你们从那晚离开已经有好些时日了,他们怎么还能找的到?莫不是他们在你们身上下了什么用于追踪的东西?”陶文轻轻在掌上敲打着玉扇,不确定的道。
    白羽思索了一翻,道:“应该没有吧,当时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异味,也有可能是一种察觉不到的东西。”
    林虎紧皱眉峰,忽而叫道:“少爷,你说会不会是那老余家里的那些东西?”
    白羽眼里惊色一闪:“这倒是也有可能。”
    陶文听的二人的话,正色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们身上的衣物和带的东西全部都不能留,一会烧掉吧,还有那口锅,也去找回来烧掉,然后我再给你们弄幅药汤洗下。”
    白羽又道:“最好再弄些能祛除异味的香料草药之类去外面熏熏,主要是谷外。”
    陶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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