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毛巾在小孩短翘的头发上摩擦着,宫六生看着他白皙到透出细微血管的耳廓,像万千家长一样,问着小孩“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那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学了H、I、J……”
    “I for I love you哦六叔公。”
    “哦对了,刚刚回家的时候大塞车,我肚子饿了,有个叔叔送面包给我吃。”
    “叔叔?”宫六生顿了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叔叔?”
    宫白羽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戴眼镜的叔叔,是我班里,陈年年的表叔。”
    “……送了面包之后呢?别动,再擦干一点。”
    “然后,哦,你打电话给妈咪是不是?”
    宫六生想到刚刚被挂断的电话,“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跟妈咪说,六叔公来电话啦。”
    恍然大悟。
    宫六生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和这小崽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辈子才会处处被他吃得死死。
    气得牙痒,他狠狠搓了一把小崽子的头发。
    不顾男孩的抗议,还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腮帮子。
    气死了,他今晚要把烧鹅髀统统吃光!
    ————作者的废话————
    屎片=尿布
    继拿红薯做插图后,我又用了烧鹅腿做标题(这个作者感觉很饿
    五万字了,玛丽亚终于正式出场了(撒花
    我把明天的都更了!!夸我!!夸我!!
    我去三次元拼命了再见!!
    23.水浸(三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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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水浸(三更)
    虽然幼稚的大男人信誓旦旦说要吃光所有的烧鹅腿,最终还是把肉连着骨头、皮烤得卜卜脆的那一块儿夹到了宫白羽小碗里,宫白羽惊讶着六叔公今晚居然不跟他抢肉吃,直接上手抓着腿儿啃了起来,吃得小嘴巴沾满油光。
    天空像破了洞一般,雨水卯着劲,势要今日把这喧哗浮躁的城市洗涮一番,那雨声似乎叫嚣着“没把城市洗干净算我输”。
    餐厅的电视机里播着广视新闻,穿着黄色雨衣的记者撩高了裤腿,站在淹至小腿肚的雨水中,大声对着棚内直播现场反映着自己所身处的水浸黑点。
    宫六生能感觉到,女人的心不在焉。
    一餐饭下来,宫欣都没怎么说过话,只记得给儿子布菜,自己则猛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宫六生给她也夹了块蘸了酸梅酱的烧鹅,筷子轻敲了一下瓷碗边缘。
    女人抬眸看了看他,他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聊聊”的眼神。
    晚饭后是宫白羽一天里最期盼的动画时间,玛利亚收拾餐具放进洗碗机里,宫欣给已经坐上沙发乖巧等着的男孩开了小米盒子。
    “今天想看什么呀?”宫欣按着遥控器,熟练地跳到儿童页面。
    “想看警车珀利!”
    “好。”迅速找到那只蓝色警车机器人,宫欣提醒了宫白羽:“不要看太久了,刚吃完饭也别总坐着,站着看吧。”
    “好的妈妈!”
    放下遥控器后,宫欣到冰箱拿了两罐三得利微醺才走进主卧,关上了门,转身看到宫六生已经在小露台的躺椅上躺下了。
    “刚吃完饭你就躺着啊?”宫欣把沁着水珠的冰凉铁罐贴上男人侧脸,“你也开始奔四了,小心变成油腻中年男哦。”
    宫六生接过果酒,也握住了女人微凉的手,轻轻一拉,便把这口是心非的家伙抱了个满怀。
    “那可怎么办,我变成油腻中年男,更加娶不到老婆了。”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女人耳下娇嫩的方寸肌肤。
    宫欣在男人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了一些,像没安全感的小猫一般,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闷在他胸口,把话语传进他的胸腔内:“你个不婚主义,怎么最近总想着娶老婆了啊?”
    她亲耳听过一次宫六生跟宫二生的争执,很罕见,两兄弟相依为命着,甚少有过那么激烈的对抗。
    宫六生语气里克制着躁动,压抑着怒火,哑着声跟电话那头的宫二生互呛,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生育的打算。
    宫二生后来的来电,宫六生都躲着不让她听,可她知道越来越频繁了。
    唐咏诗也给过宫欣电话,让她帮忙劝劝小叔多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她和宫六生的事,只有玛利亚稍微知情。
    宫六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绕了个弯:“今晚怎么了?萧琮那败露了?”
    “嗯,当着面被拆穿的感觉,还真挺差的。”她从男人身上撑着坐了起来。
    宫六生帮她开了果酒,「啪嗒」一声之后,是「滋滋滋滋」的气泡声。
    “他知道你骗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可能气到不想和我说话了吧。”宫欣聳了聳肩,猛灌了一口带柑橘味道的啤酒,冰凉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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