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下,我们是军人!明白吗?”种纬粗糙的大手堵死了那个女人的嘴,让那个女人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不知是种纬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种纬的那只手带给了那女人安全感,那个精神正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下的女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一身军装的种纬,看着种纬那又黑又亮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的神智。
    直到看到这个女人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种纬的手才离开了她的嘴。种纬的手一离开那个女人的面部,这才算是真正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容。
    很年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而且这个女孩子长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白晳的脸庞上还带着泪水,看起来我见犹怜,真的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只是,这个女孩子现在衣衫凌乱,身躯半裸,还不太饱满的胸部就那么无遮无掩的裸露在屋里的几个男人眼前。种纬对面的牛柳和周绍文两人目光闪闪,似乎在躲避着这个女孩子那半裸的身体,却又像被某种磁力吸引似的,有点躲不开。
    “啊!”完全清醒过来的女孩子注意到了几个军人的目光,轻轻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急忙用手掩住了那片遮不住的春光。种纬也反应了过来,他伸手抓起床头的一件薄被,甩手盖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嗒,嗒嗒。”这个时候,屋门被人轻轻的扣响了。种纬等人把目光转过去,正看到负责探查另一间卧室的一个战友此刻正探过头来寻找着什么。
    他看到种纬他们制住了几个人,眼睛一边在屋里搜索着,一边朝种纬汇报道:“班长,那屋里摁住了一个拿刀的。救了一家人,三个,两大人,一个小男孩儿。他们现在要过来,你看方便吗?”
    直到此时,种纬和牛柳他们才顾得上仔细观察这间屋里的情况。这一看可不打紧,三人真的被吓了一跳,只见就在屋门右侧的一张写字台上,放着两支短管五连发霰弹枪。而在床旁边的地上,则立着一支枪管细长的土枪。
    这也就是种纬三人的动作太快,屋里的三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如果被他们率先发现了种纬他们三人的动作,一场流血的战斗是绝对躲不开的。
    “把那个拿刀的弄过来,把这个女孩儿送过去。但是暂时不许他们离开这间房,明白吗?”种纬想了想,觉得留这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子在这个屋里有点不妥,于是开口吩咐道。
    “好的!”战友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望着那个用薄被裹住身体的女孩子问道:“你行么?可以自己过去么?”
    “唔,行!”那个女孩子委委屈屈的回答了一声,然后裹着被子起身,趿上鞋子抽抽噎噎地往另外那屋去了。
    “先把他捆上!”种纬见那女子一走,马上命令周绍文和牛柳道。周绍文和牛柳闻听马上把他们控制住的那个家伙放翻,找了根皮带就把他捆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被种纬控制住的这个家伙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倒没有用力反抗种纬的控制动作,而是轻轻地把种纬的枪口从他已经满口是血的嘴里拔了出来。然后一边朝种纬呲着满是血的大牙笑着,一边对种纬道:“小兄弟,听我说句话,我不反抗。”
    “说!”种纬看这家伙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把枪口朝后稍稍离开了一点说道。
    “我知道小兄弟们是偶然撞上兄弟们的,兄弟也是一时糊涂,你们就放我们兄弟一马。我们身上带着银行卡,也带着现钱,还有金货,喏,就当是赎金了。”说着话,这家伙直接把脖子上小手指粗细的金链子拽断,硬塞给种纬道:“还有,还有银行卡密码也给你们,你们放兄弟们一马,兄弟感恩不尽!行不行兄弟?你们当兵能挣几个钱?这点钱就当补偿你们兄弟了,好不好?”
    种纬没接这家伙递给过来的金链子,而是冲着这家伙呲牙一笑道:“怎么?你很有钱么?”
    “嘿嘿,兄弟还行,有点钱!只要小兄弟放了我们几个,过后肯定不让几位兄弟吃亏就是!”这个光头男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对种纬说道。
    “嘿嘿,放你们兄弟一马?”种纬继续呲牙冲光头男笑了笑道。在另一边,牛柳和周绍文借着种纬拖住光头男的机会,已经把另一个被种纬打昏的家伙也给捆了起来。
    “也是哈,咱们没仇没怨的……”种纬继续麻痹着光头男道,突然之间他用持枪的右手把光头男的下巴往上一抬,接着左手一次勾拳就重重的打在了光头男的小腹上。
    光头男被打得嗷了一声,像个大虾米似的弯下了腰去。种纬接着他往下弯的自然动作,先把枪放到旁边的床上,接着猛地往下用力一压,直接把这家伙按倒在地。然后顺手就把他的两条手臂给拢过来,轻轻松松的就给控制住了。
    “你个呆瓜,你以为我们有功夫管你们的破事?”周绍文看种纬搞定了光头男,一边绕过床走过来,一边鄙视的骂道。腐蚀谁不好?想在种纬身上打主意却是想瞎了心。种纬未来的目标远大着呢?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屁事影响自己?何况他们侦察小队一众战友的安危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谁会把这些小混混的屁事看得比大家的生命和任务更重要?
    就在种纬他们把光头男也给捆起来的时候,另两名战友也把另外一名被捆上的混混也押了过来。一个四十多岁一脸愁容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一脸紧张的少年,也跟着两名战士跟了过来。
    “班长,这家伙拿着把大砍刀盯着这家人,剩下的在这屋……”一名战友向种纬报告道。
    看到那名战士向种纬报告,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脸上生硬的挤上了一点笑容,往种纬的跟前凑了凑道:“这位同志,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全家。可是,这些家伙你们要怎么……”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种纬就伸手制止了他。然后种纬对周绍文道:“绍文,快,把排长他们接下来,先让所有人进屋,然后门口留人警戒着一楼他们的同伙。”
    “是!”周绍文应声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种纬才对那个男人道:“大叔,你稍等下,我们排长马上就到,呆会儿我们再商量下怎么办,你先回你们屋吧!”
    “啊?!哦,好,好!”这名中年男人听到种纬的话,眼珠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种纬就通过这个男人一瞬间的表情和举止,明显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那种市侩气息,禁不住皱皱眉。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还有些抽抽噎噎的女孩子拉着另一名脸上带着泪痕,神色凄然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一进屋,那个女孩子一眼看到种纬,便拉着那名中年妇女的手,把她往种纬的跟前拉了过来。
    “妈,就是这个哥哥救了我!”说完这句话,这个女孩子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皎好的面容,配上梨花带雨的神情,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那个中年妇女走到种纬面前,毫无预兆的直接给种纬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谢谢,谢谢……”
    她虽然没有说出些什么精彩感人的话语,但情真意切的真情却流露无疑,把屋里在场的战士们都给感动了。
    种纬赶紧伸手把这位中年妇女强拉起来,道:“阿姨,您不用这样,我们是军人,这事儿既然让我们碰上了,我们自然要管的!您别客气。”
    虽然种纬一直这样说,但显然这名中年妇女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直拉着种纬和自己的女儿一边哭,一边说着感谢的话语。说到激动处泪水涟涟,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也难怪,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另一间屋里受辱,自己一个做母亲的却不能救自己的女儿,这种痛断肝肠感觉又怎么能让人好受?
    这名中年妇女一直在哭,那个获救的女孩子也在哭,那个看起来像是她弟弟的少年也跟在一边默默的流着眼泪。只有那个中年男人对情绪控制得似乎很成功,虽然他也落了几滴眼泪,但更多时候他倒是还能语音平和的劝慰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只是不管这个男人怎么劝,他的妻子和女儿都不怎么和他说话。显然,这家人也是有些古怪和隐情的。
    正在这个时候,国勇超带着剩下的战友和受伤的张建军和张彪两人也进了屋。
    “这样,叔叔阿姨你们先去那屋等一会儿,我们先商量点事情,呆会儿再叫你们可以么?”看到国勇超进来,种纬赶紧结束了和这一家人的交谈。
    这家人一边哭,一边向种纬道谢,然后又向刚进来的国勇超等人致意,最后转身走去另一间卧室去了。只有那个少年默默的落在后面,似乎不愿意回到那边的房间似的。
    “哎,小兄弟,有破抹布什么的么?”种纬张口叫住还没走出房间的少年,开口问道。
    “有,做什么作?”少年一听种纬叫他,立刻转过身来,有些眼中放光似的看着种纬问道。
    “堵嘴!”种纬指了指四个被捆成一团的混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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