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看啊。”说着胡康拿起一枚灵石,往那圆盘底部的凹槽处一按,灵石整个便镶嵌了上去。
    巫涯看得惊奇,明明灵石比那凹槽小了一圈,竟然就那么镶嵌了上去,看起来又像是粘上去了一般。
    接着胡康抬手便要拧动那个旋钮,巫涯见状,瞳孔一缩,赶紧伸手拦了下来,毕竟这东西可以说是不见真血誓不罢休的可怕玩意。
    胡康知道巫涯没什么见识,所以被拦下也不意外,停下来跟巫涯耐心解释道:“这法械,类别颇多,像你这个,应该是锁定了目标之后,便要击中了或者能量消耗玩了才会停下来,并不是得见了血才停下来。”
    巫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开始便理解错了,“但这东西威力巨大,你这房间在闹市区,爆炸产生的声响,怕是会影响到其他人吧。”巫涯还是不同意胡康拧动旋钮。
    胡康一听,巫涯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虽然自己对这破玩意儿的认可度并不高,而且也不在乎这点修缮墙壁的钱财,但是如果巨大的声响将城卫队的人招来,那可就得多费口舌了,说不得还得赔上几壶好久,那些兵痞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胡康便不在犹豫,将圆盘放回了桌上,然后教了巫涯如何使用这杀人利器。
    “其实你这把刀看着不错。”胡康拿起巫涯进门之后还一直拿在手中的朴刀,“虽然我不知道来历,但我能感觉的出来,这是一把有故事的刀。”
    说到这里,胡康也不再多说,将刀放在了桌上,“我去拿个东西,你等我一下,我们等会儿把这紫宸符给处理了。”
    不一会儿,胡康回来,手里再次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默不作声地将紫宸符拿起,装入盒子中,然后关上。整个过程,胡康没有跟巫涯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看巫涯一眼。
    巫涯不明白胡康的做法,但看到十三叔一脸慎重的模样,也便没有插嘴。当装有紫宸符的盒子关上的瞬间,巫涯明显的感受到,冥冥之中,仿佛缺少了什么。
    “好了,你把你其他东西都收拾好吧。”
    “既然你不准备现在就开始合魂,那么就要努力早日达到锻体圆满了。”胡康郑重地对巫涯说道,“你十三叔身边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够给你,我以前使的是短剑,所以并没有适合的功法技法给你,但是我相信你师傅肯定给了你更适合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巫涯先是一愣,师傅传授过任何关于修行的东西?好像还没有吧。再抬头看看胡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巫涯忽然觉得,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哪有这种做法,师傅不给徒弟传授修行法门。但这千年一遇的奇景,确实被巫涯给遇上了。
    “师傅好像并没有传授给我任何关于修行的法门。”巫涯见胡康准备甩手离去,赶紧说道。
    “那是你们师徒的事儿,我不方便插手。对了,那枚五品清灵丹你一并收好,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胡康说完,便迈步走了出去,留下巫涯一个人在里屋腹诽不已。
    眼见胡康头也不回的离开,巫涯也没了辙,反正也没多少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将东西都重新装回口袋之中。在装圆盘的时候,他还特别小心的将灵石从凹槽之中抠了出来,不然要是失误走火,受伤的可是自己。
    巫涯跟着出了里屋,来到店铺之中。已经天明许久,店铺之中却依旧大门紧闭,就连窗户都没有开一扇。
    而隔着窗户,便已经听不到街道往日的喧嚣,只是隐隐能够听到行军的声响。
    “阿宽那浑小子,又跑到哪儿去了?”胡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恼火,看起来似乎阿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肯定是又喝多了,在哪儿睡着了,阿宽!阿宽!你个浑小子。”
    巫涯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便被粗暴地撞了开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门口跌了进来,虽然外边天光正亮,但巫涯看得清楚,来人正是被十三叔误以为喝醉了酒偷懒睡觉去了的阿宽。
    此时阿宽一身尘土,而且身上可见多处撞伤,但他却对此不管不顾,在跌倒的一瞬间,便赶紧爬了起来,然后转身关门上闩加锁,此间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他才靠着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仿佛刚刚死里逃生一般。
    “臭小子,你干嘛去了?”胡康不知从哪儿捡了一根木棍,冲上去便要教训他。
    巫涯却看出了一丝不寻常,忙拉住胡康。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这把屋内的三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外。
    “逃掉的那个家伙是进了这里?”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是在问某个人,接着他又对某个人命令道:“把门打开。”声音冷漠,但似乎雷厉风行。
    果不其然,男子话音刚落,便有人前来踹门,动作之大,完全没有礼貌可言。
    突然来的踹门之人,将本就惊魂未定的阿宽吓得猛然一颤,跌跌撞撞地爬到巫涯跟胡康身后的一个酒坛之后躲了起来,留下巫涯二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世道?”胡康眉头皱起,骂了一句,“还没见过谁敢在临淮城欺负我的人,今天倒是第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有这么大的胆子。”说着胡康便往门边走去。
    巫涯见胡康想要前去开门,心里觉得不妥,但还没说出口,意外便已经发生。
    砰的一声巨响,胡康酒坊的大门便被两名穿着军服的兵士给撞了开来,整个门板都朝里飞了过来,惊得胡康怪叫一声,跳到一边。
    “都没长眼睛啊?”胡康拿着棍子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人骂道,“没见我正准备来开门啊?要不是老头我逃得快,还不得被你们砸死?”
    一边是胡康在吹胡子瞪眼,另一边却没有任何表示。
    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身着铠甲,翎羽瑰丽。
    此人进门,目不斜视,直接望向了站在最里位置的巫涯,“是他吗?”
    话是在问他那些手下,但却是看着巫涯说的,语气冷漠没有太大波动,但巫涯听得出他带着些怒气。
    没等军官的那些手下说话,巫涯便笑着对他摇摇头,他觉得军官只是在执行公务,似乎并没有敌意。
    “不是他。”其中一个鱼贯而入的兵士向军官汇报道。
    “那还不赶快去找?”军官偏头看向那几名兵士,命令的语气依然冷漠异常。
    眼见兵士要进去抓阿宽,胡康怎么可能允许,横跨一步,拦在了兵士面前。抬头看向军官冷漠的脸,斥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撞坏了我的店门,还想进我的店里面抓人?”
    “闪开,胖子。”兵士们见胡康拦在身前,纷纷拔出刀来,试图威胁眼前的胖子让开道来,“再不让开,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
    巫涯将右手放到了刀柄之上,虽然他并不担心那些普通兵士能把胡康怎么样,但是他也并不想自己这位十三叔受到任何意义上的威胁,所以他走到了胡康身边。
    “你们最好让开,否则就将你们一并带走。”军官看了巫涯一眼,最后将眼神落在胡康身上,“如果执意反抗,我们不介意让你们吃一点苦头。”
    胡康白了那年轻军官一眼,抬手拦着巫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你们如果敢往前一步,我是不介意出点医药费的。”
    军官看着胡康胖胖的身体,和那近似逗笑般的动作,赏脸似的冷笑了一声,“搜!”
    巫涯现在对这军官的印象可谓差到了极点,在他看来,兵士应该是保护平民百姓的,却没想到他连续见到两次兵士都是来祸害百姓的。这种奇怪的差异对比,让他不仅心中感到奇怪,更有一些愤怒。
    所以当他看到兵士真的不顾胡康的威胁,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他闪身到了几名兵士面前,左手一翻,刀背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砸在两名兵士胸前。
    两名兵士和所有人一样,都没想到眼前的两人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下,竟被巫涯双双击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兵士见状,赶紧向巫涯冲了过来,拿刀对着巫涯便是一阵乱砍,巫涯眼见兵士们乱刀砍来,并不慌乱,脚下步履位移,身形在方寸之间数息之内变换数次,生生躲过了兵士们的刀刃。
    既然出手了,则绝不能手软,这是师傅教给巫涯的对敌策略之一。
    所以,巫涯出手毫不留情,在躲过几次攻击之后,巫涯抬手便是一拳,直接打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兵士的面门之上,瞬间让他捂脸瘫倒在地。接着巫涯抬起左手挡下几刀,然后猛的抬脚将其中一名兵士踹翻在地。
    兵士不多,一来二去,竟是都被巫涯一招给打翻在地,爬不起来,缩在地上挣扎呻吟。
    始一进屋,军官便没把这个看起来年岁尚不及弱冠的小子放在眼里,但巫涯的表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很欣赏你。不如你跟我走,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哟,打不过就开始招安了是吗?”胡康站在巫涯身后,调笑道,“我当你们多厉害呢!连我小侄儿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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