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办学堂
第二天，张月娥带着徐苗去取羊肉，一路上，徐苗都心不在焉的，张月娥看了她好几眼，生怕她不小心被绊倒，或者是撞到人了。最后没办法，她只好伸出手，握住了徐苗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走路要看路，不要摔倒了。”徐苗抬起头，看着张月娥的侧脸，耳边听着她那温柔的叮嘱，感觉眼睛有些热热的。
张月娥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的一个小动作，将小姑子给感动了，她一路上牵着徐苗来到何羊倌的摊位前，一眼就相中了案板上面的一块肉。
“这是牛肉吧？”张月娥惊喜的说。
“哎哟，张老板您来了？没错，这可是上好的牛腱子肉，怎么样？您来两块？”何羊倌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张月娥立马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又挑了两块牛肉，这牛肉可以卤着吃，也可以炖着吃，还能做胡辣汤喝，最主要的是，这牛肉比较难买，因为牛属于家畜，是耕田的好帮手，没有谁会为了吃肉把牛杀死的。
“我要这两块，何羊倌你怎么舍得把牛杀了卖肉？”张月娥好奇的问道。
不过，这牛肯定不是病牛，一是她相信何羊倌的人品，二是她能看出来这牛肉新鲜不新鲜，这牛肉呈暗红色，一看就新鲜的很。
“嗨，别提了，这牛是我们家邻居家的，他们家孩子去河边放牛，结果自己贪玩，没有看住牛，这牛也是个傻得，去河边喝水，结果河边的淤泥解冻了，牛直接陷入淤泥里了，生生的把自己给淹死了，我们家隔壁那孩子，被他爹娘两个一块打的屁股皮开肉绽的。这不，知道我每天都来这卖羊肉，就让我给捎过来看看城里有没有人稀罕这牛肉，给他们卖个好价。”
其实，何羊倌没说的是，这牛肉他一掏出来就卖的差不多了，剩下这些是他特意给张月娥留的，因为他知道，张月娥看到牛肉肯定不会放过的。
张月娥一听，何羊倌那里还有河，便多嘴问了一句，“你们那里的河多深？有鱼吗？鱼大吗？”不过想来能把牛淹死的河，应该不浅吧。
一旁一直心不在焉的徐苗一听鱼这个字眼，立马就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何羊倌。
何羊倌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便赶紧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我腰这里，要不说那牛倒霉呢，要不是陷淤泥里了，它那大家伙怎么可能被淹死？”
徐苗一听顿时就失望了，昨天她吃了香煎熏鱼，现在还觉得唇齿留香呢，只可惜，她娘就给带了一条鱼，现在家里就剩下一个尾巴了，吃完就没啦。
看着徐苗失望的表情，何羊倌一顿，然后说，“我们那水不深，鱼也不大，不过，你们若是想吃鱼，可以打听一下甘霖县那边，他们那里有一条大河，鱼肥的很，就是离府城不太近。”
张月娥朝何羊倌福了福身，“那就先谢谢你了，若是看到有人卖大鱼，一定要告诉我啊。”
何羊倌摆摆手，“都是小事，小事情。”
从何羊倌这里离开，张月娥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徐苗的手，然后又拉着她买了一点菜，现在的菜比冬天的时候可多了不少，而且十分的鲜嫩，张月娥一点也不心疼的买了几斤小青菜，又买了一根大萝卜，然后就回去了。
这大萝卜是留着准备做胡辣汤用的，她家里还有一些土豆，到时候切成块一起放进去，味道好得很。
张月娥也看出徐苗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也没有逼问徐苗，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她了。
回去之后，张月娥先把羊肉汤给熬上了，然后才开始处理这牛肉，这处理牛肉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张月娥见徐苗还在那发呆呢，便不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把她叫过来，给她卖力气。
“徐苗，你来帮我剁肉馅，我给你做好吃的。”
这些牛肉需要全部都剁碎，张月娥打算，一半牛肉做牛肉丸，另外一半做成牛肉馅包子，牛肉包子搭配胡辣汤，这滋味，肯定棒！
将剁牛肉的活交给徐苗，张月娥开始和面，好在她这里还存着老面呢，将老面和新面和到一起去，放在离灶火进的地方，好让面团发起来。
张月娥见徐苗剁的差不多了，就弄了一部分肉馅，放入木盆里，然后用木头锤子来回的捶，直到将肉馅捶成肉泥，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肉馅里打了两个鸡蛋，然后又加入切碎的姜末和各种调料，最后加入少许面粉。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搅拌，这肉馅必须顺着一个反向搅拌，这样才肉馅才能使上劲，攥出来的肉丸才会弹牙。
将肉馅搅拌均匀之后，张月娥让徐苗将水给烧开，然后往手上涂上一些油，开始攥丸子，那丸子的个头不能太大，大拇指大小就差不多了，徐苗看了一会，便有样学样，把自己手上涂上油，也跟着张月娥一块攥丸子去了，两个人的速度快了不少，等她们将丸子攥好之后，在往锅里面加入切好的萝卜丁和土豆丁，将这两种书裁定煮熟，差不多就可以出锅了，张月娥临近出锅，又往里面加入大量五香粉和胡椒粉，然后勾芡出锅。这样一碗黏糊糊的胡辣汤就做好了。
张月娥趁热给徐苗盛出来一碗，让她尝尝，徐苗人小，舌头也嫩，想趁热喝一口可是却又怕烫嘴，只能这样干看着。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拿筷子加了一颗牛肉丸，吹吹丢进嘴里，一口下去，徐苗就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肉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入嘴之后却没想到这么的弹嫩！
“好吃！”徐苗立马给张月娥竖起大拇指。
张月娥笑眯眯的，“好吃你也不能多吃，只准喝一碗，等中午我给你蒸牛肉馅包子，到时候这两样吃食一块吃，那才好吃呢！”
徐苗立马点点头，她还没吃过牛肉馅包子呢！
张月娥将剩下的一半肉馅继续用刀剁碎，这肉馅剁的碎碎的才行，但是却不需要用木头锤子捶烂，在剁牛肉的过程之中，张月娥陆续往里面加入葱姜和香菜碎，让这些调料和牛肉一块被剁的碎碎的。等这些牛肉被剁的碎碎的之后，张月娥将肉馅盛入刚才放肉馅的盆里，往里面加入盐，胡椒粉和五香粉还有酱油，像之前一样，顺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
这时候徐苗已经吃完了，张月娥让她帮忙把烧水的那个小炉子拿来，张月娥架上一个小锅，烧油，将搅拌好的牛肉馅放在里面煸炒至半生不熟，牛肉彻底入味，然后便将牛肉馅盛了出来，此时虽然这牛肉还没有熟透，可是这香味却已经出来了。
张月娥用盖子将肉馅盖好，那面团还没有发起来，所以现在还不能包包子。
张月娥把手洗干净，然后才坐下，“怎么？我们的小苗苗也有心事了？”
徐苗脸色一红，“大嫂，你又取笑我，我哪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心事，今天这一天你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张月娥温柔的说道。
“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在想事情。”徐苗撇过脸说。
“哦？什么事情，我能知道吗？”
“就是，大嫂，你这一身手艺到底是从哪里学的？你做饭太好吃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两只手，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却不尽然相同呢？”徐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的手艺自然是练出来的，我从小就被我娘带着在厨房待着，七岁的时候就开始给我娘打下手了，八岁的时候自己就独立作出了一道菜，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娘脑子里有许多做菜的方子，她没事的时候就讲给我听，许多东西我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到过了。不过我娘让我将方子记在心里，她说以后总有用的上的时候，这不，我就可以给你们做好吃的了。”张月娥回忆起她娘的事情，唇边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来。
徐苗了然的点点头。
张月娥思考一阵，然后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至于你说的为何每个人都有两只手，做出来的味道却不尽相同，我想应该是因为每个人对火候的把控，和对分量的理解不同吧，做菜火候最重要，其次就是加入调料的分量了，这两点都很重要，只要掌握了这两样，做出来的饭菜应该就难吃不了。”
徐苗忍不住说，“我觉得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做菜的方法，若是大家都知道了掌握火候的方法，和加入调料的多少，只要稍加练习，是不是就能做出像大嫂你一样那么好吃的饭菜呢？”
张月娥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很有道理。”
徐苗赶紧乘胜追击，“那我们为何不把做菜的方法整理成册，然后卖给别人呢？这样大家就都能做出可口的饭菜了。”
张月娥好笑的摇摇头，她伸手扯了扯徐苗的脸蛋，“我的傻苗苗哟，就算我们把食谱整理出来，那我们要卖给谁呢？你有没有想过？”
“当然是卖给那些做饭不好吃的人啊？”徐苗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做菜的人大多是女人，而她们大多都不识字啊，况且，既然你要将食谱卖给别人，她们想要看食谱，自然就要花银子了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会不会舍得花这笔钱，然后买回去一本她们看不懂的食谱回去呢？”张月娥含笑看着徐苗。
徐苗一怔，她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徐苗才颓然的胯下肩膀，“我还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呢。”
张月娥揉揉徐苗的头，“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了，这羊肉汤就在卖一两个月就不卖了，一是因为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咱娘也不放心我，我也不想挺着个肚子去卖羊肉汤去，二是再过两个月，天气就太热了，到时候恐怕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喝羊肉汤了。我正在愁到时候不卖羊肉汤了我要干什么去呢，现在你说的这，到是给了我思路了。”
徐苗眼睛猛地一亮，“那大嫂你想好要干什么了么？”
张月娥那双大眼睛也亮晶晶的，“我要办学堂！”
“什么？你要办学堂？”徐有承中午回来的时候，张月娥将自己的想法跟徐有承说了，徐有承也一脸惊讶。
张月娥点点头，“对，我要办个学堂！”
徐有承一怔，他看着张月娥那亮晶晶的双眼，顿时有些愣住了。
“大哥大哥，你有没有听到大嫂说什么啊，她说她要办个学堂！”徐苗着急的说道。
徐有承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继续看张月娥那一双眼睛。
“我听到了，你大嫂说要办个学堂。”徐有承随意应和了一句。
“你要办什么学堂？咱家在村里办的族学已经开课了，上次回家，族长还让我去看过了，那些孩子上课都很认真，偶尔有一两个调皮捣蛋的，被先生罚站，后来也都改好了，你要办学堂，在府城办一个？”徐有承咽了咽口水，偷偷的翘起了二郎腿，好似在掩盖什么。
张月娥却若无所觉，她朝徐有承摇摇头，“我要办的学堂，可跟你说的这个学堂不一样，我要办一个教人做菜的学堂。”
“教人做菜？”徐有承皱了皱眉头。
张月娥和徐苗两人齐齐的点头，张月娥说，“没错，教人做菜的学堂！这还是徐苗提醒我的，她一开始想让我出一个食谱来卖，可是我觉得，需要学习做菜的人，可能根本就不识字，与其出一个她们看不懂的食谱，倒不如直接开一个学做菜的学堂，这样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他们，他们不用识字，就可以学习做菜了！而且，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立马就能尝到味道，直接就能看到成果，相公你觉得怎么样？”
“走路要看路，不要摔倒了。”徐苗抬起头，看着张月娥的侧脸，耳边听着她那温柔的叮嘱，感觉眼睛有些热热的。
张月娥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的一个小动作，将小姑子给感动了，她一路上牵着徐苗来到何羊倌的摊位前，一眼就相中了案板上面的一块肉。
“这是牛肉吧？”张月娥惊喜的说。
“哎哟，张老板您来了？没错，这可是上好的牛腱子肉，怎么样？您来两块？”何羊倌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张月娥立马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又挑了两块牛肉，这牛肉可以卤着吃，也可以炖着吃，还能做胡辣汤喝，最主要的是，这牛肉比较难买，因为牛属于家畜，是耕田的好帮手，没有谁会为了吃肉把牛杀死的。
“我要这两块，何羊倌你怎么舍得把牛杀了卖肉？”张月娥好奇的问道。
不过，这牛肯定不是病牛，一是她相信何羊倌的人品，二是她能看出来这牛肉新鲜不新鲜，这牛肉呈暗红色，一看就新鲜的很。
“嗨，别提了，这牛是我们家邻居家的，他们家孩子去河边放牛，结果自己贪玩，没有看住牛，这牛也是个傻得，去河边喝水，结果河边的淤泥解冻了，牛直接陷入淤泥里了，生生的把自己给淹死了，我们家隔壁那孩子，被他爹娘两个一块打的屁股皮开肉绽的。这不，知道我每天都来这卖羊肉，就让我给捎过来看看城里有没有人稀罕这牛肉，给他们卖个好价。”
其实，何羊倌没说的是，这牛肉他一掏出来就卖的差不多了，剩下这些是他特意给张月娥留的，因为他知道，张月娥看到牛肉肯定不会放过的。
张月娥一听，何羊倌那里还有河，便多嘴问了一句，“你们那里的河多深？有鱼吗？鱼大吗？”不过想来能把牛淹死的河，应该不浅吧。
一旁一直心不在焉的徐苗一听鱼这个字眼，立马就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何羊倌。
何羊倌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便赶紧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我腰这里，要不说那牛倒霉呢，要不是陷淤泥里了，它那大家伙怎么可能被淹死？”
徐苗一听顿时就失望了，昨天她吃了香煎熏鱼，现在还觉得唇齿留香呢，只可惜，她娘就给带了一条鱼，现在家里就剩下一个尾巴了，吃完就没啦。
看着徐苗失望的表情，何羊倌一顿，然后说，“我们那水不深，鱼也不大，不过，你们若是想吃鱼，可以打听一下甘霖县那边，他们那里有一条大河，鱼肥的很，就是离府城不太近。”
张月娥朝何羊倌福了福身，“那就先谢谢你了，若是看到有人卖大鱼，一定要告诉我啊。”
何羊倌摆摆手，“都是小事，小事情。”
从何羊倌这里离开，张月娥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徐苗的手，然后又拉着她买了一点菜，现在的菜比冬天的时候可多了不少，而且十分的鲜嫩，张月娥一点也不心疼的买了几斤小青菜，又买了一根大萝卜，然后就回去了。
这大萝卜是留着准备做胡辣汤用的，她家里还有一些土豆，到时候切成块一起放进去，味道好得很。
张月娥也看出徐苗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也没有逼问徐苗，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她了。
回去之后，张月娥先把羊肉汤给熬上了，然后才开始处理这牛肉，这处理牛肉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张月娥见徐苗还在那发呆呢，便不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把她叫过来，给她卖力气。
“徐苗，你来帮我剁肉馅，我给你做好吃的。”
这些牛肉需要全部都剁碎，张月娥打算，一半牛肉做牛肉丸，另外一半做成牛肉馅包子，牛肉包子搭配胡辣汤，这滋味，肯定棒！
将剁牛肉的活交给徐苗，张月娥开始和面，好在她这里还存着老面呢，将老面和新面和到一起去，放在离灶火进的地方，好让面团发起来。
张月娥见徐苗剁的差不多了，就弄了一部分肉馅，放入木盆里，然后用木头锤子来回的捶，直到将肉馅捶成肉泥，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肉馅里打了两个鸡蛋，然后又加入切碎的姜末和各种调料，最后加入少许面粉。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搅拌，这肉馅必须顺着一个反向搅拌，这样才肉馅才能使上劲，攥出来的肉丸才会弹牙。
将肉馅搅拌均匀之后，张月娥让徐苗将水给烧开，然后往手上涂上一些油，开始攥丸子，那丸子的个头不能太大，大拇指大小就差不多了，徐苗看了一会，便有样学样，把自己手上涂上油，也跟着张月娥一块攥丸子去了，两个人的速度快了不少，等她们将丸子攥好之后，在往锅里面加入切好的萝卜丁和土豆丁，将这两种书裁定煮熟，差不多就可以出锅了，张月娥临近出锅，又往里面加入大量五香粉和胡椒粉，然后勾芡出锅。这样一碗黏糊糊的胡辣汤就做好了。
张月娥趁热给徐苗盛出来一碗，让她尝尝，徐苗人小，舌头也嫩，想趁热喝一口可是却又怕烫嘴，只能这样干看着。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拿筷子加了一颗牛肉丸，吹吹丢进嘴里，一口下去，徐苗就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肉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入嘴之后却没想到这么的弹嫩！
“好吃！”徐苗立马给张月娥竖起大拇指。
张月娥笑眯眯的，“好吃你也不能多吃，只准喝一碗，等中午我给你蒸牛肉馅包子，到时候这两样吃食一块吃，那才好吃呢！”
徐苗立马点点头，她还没吃过牛肉馅包子呢！
张月娥将剩下的一半肉馅继续用刀剁碎，这肉馅剁的碎碎的才行，但是却不需要用木头锤子捶烂，在剁牛肉的过程之中，张月娥陆续往里面加入葱姜和香菜碎，让这些调料和牛肉一块被剁的碎碎的。等这些牛肉被剁的碎碎的之后，张月娥将肉馅盛入刚才放肉馅的盆里，往里面加入盐，胡椒粉和五香粉还有酱油，像之前一样，顺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
这时候徐苗已经吃完了，张月娥让她帮忙把烧水的那个小炉子拿来，张月娥架上一个小锅，烧油，将搅拌好的牛肉馅放在里面煸炒至半生不熟，牛肉彻底入味，然后便将牛肉馅盛了出来，此时虽然这牛肉还没有熟透，可是这香味却已经出来了。
张月娥用盖子将肉馅盖好，那面团还没有发起来，所以现在还不能包包子。
张月娥把手洗干净，然后才坐下，“怎么？我们的小苗苗也有心事了？”
徐苗脸色一红，“大嫂，你又取笑我，我哪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心事，今天这一天你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张月娥温柔的说道。
“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在想事情。”徐苗撇过脸说。
“哦？什么事情，我能知道吗？”
“就是，大嫂，你这一身手艺到底是从哪里学的？你做饭太好吃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两只手，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却不尽然相同呢？”徐苗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的手艺自然是练出来的，我从小就被我娘带着在厨房待着，七岁的时候就开始给我娘打下手了，八岁的时候自己就独立作出了一道菜，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娘脑子里有许多做菜的方子，她没事的时候就讲给我听，许多东西我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到过了。不过我娘让我将方子记在心里，她说以后总有用的上的时候，这不，我就可以给你们做好吃的了。”张月娥回忆起她娘的事情，唇边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来。
徐苗了然的点点头。
张月娥思考一阵，然后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至于你说的为何每个人都有两只手，做出来的味道却不尽相同，我想应该是因为每个人对火候的把控，和对分量的理解不同吧，做菜火候最重要，其次就是加入调料的分量了，这两点都很重要，只要掌握了这两样，做出来的饭菜应该就难吃不了。”
徐苗忍不住说，“我觉得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做菜的方法，若是大家都知道了掌握火候的方法，和加入调料的多少，只要稍加练习，是不是就能做出像大嫂你一样那么好吃的饭菜呢？”
张月娥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很有道理。”
徐苗赶紧乘胜追击，“那我们为何不把做菜的方法整理成册，然后卖给别人呢？这样大家就都能做出可口的饭菜了。”
张月娥好笑的摇摇头，她伸手扯了扯徐苗的脸蛋，“我的傻苗苗哟，就算我们把食谱整理出来，那我们要卖给谁呢？你有没有想过？”
“当然是卖给那些做饭不好吃的人啊？”徐苗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做菜的人大多是女人，而她们大多都不识字啊，况且，既然你要将食谱卖给别人，她们想要看食谱，自然就要花银子了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会不会舍得花这笔钱，然后买回去一本她们看不懂的食谱回去呢？”张月娥含笑看着徐苗。
徐苗一怔，她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徐苗才颓然的胯下肩膀，“我还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呢。”
张月娥揉揉徐苗的头，“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了，这羊肉汤就在卖一两个月就不卖了，一是因为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咱娘也不放心我，我也不想挺着个肚子去卖羊肉汤去，二是再过两个月，天气就太热了，到时候恐怕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喝羊肉汤了。我正在愁到时候不卖羊肉汤了我要干什么去呢，现在你说的这，到是给了我思路了。”
徐苗眼睛猛地一亮，“那大嫂你想好要干什么了么？”
张月娥那双大眼睛也亮晶晶的，“我要办学堂！”
“什么？你要办学堂？”徐有承中午回来的时候，张月娥将自己的想法跟徐有承说了，徐有承也一脸惊讶。
张月娥点点头，“对，我要办个学堂！”
徐有承一怔，他看着张月娥那亮晶晶的双眼，顿时有些愣住了。
“大哥大哥，你有没有听到大嫂说什么啊，她说她要办个学堂！”徐苗着急的说道。
徐有承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继续看张月娥那一双眼睛。
“我听到了，你大嫂说要办个学堂。”徐有承随意应和了一句。
“你要办什么学堂？咱家在村里办的族学已经开课了，上次回家，族长还让我去看过了，那些孩子上课都很认真，偶尔有一两个调皮捣蛋的，被先生罚站，后来也都改好了，你要办学堂，在府城办一个？”徐有承咽了咽口水，偷偷的翘起了二郎腿，好似在掩盖什么。
张月娥却若无所觉，她朝徐有承摇摇头，“我要办的学堂，可跟你说的这个学堂不一样，我要办一个教人做菜的学堂。”
“教人做菜？”徐有承皱了皱眉头。
张月娥和徐苗两人齐齐的点头，张月娥说，“没错，教人做菜的学堂！这还是徐苗提醒我的，她一开始想让我出一个食谱来卖，可是我觉得，需要学习做菜的人，可能根本就不识字，与其出一个她们看不懂的食谱，倒不如直接开一个学做菜的学堂，这样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他们，他们不用识字，就可以学习做菜了！而且，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立马就能尝到味道，直接就能看到成果，相公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