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豆腐就不一样了,他大嫂大方,一天就给他四十文,这一个月就是一百二十文,一年算下来也十几两银子呢!
    可是,他们家才出了徐有志偷卤粉的事情,他也怕自己突然之间跟张月娥替这件事,让张月娥怀疑他动机不纯,因此徐有才心里十分忐忑。
    这时候,张月娥突然开口了,“三弟,你想好了?这事你跟三弟妹商量过了么?”
    徐有才眼睛一亮,他赶紧点点头,“我都跟她说了,她也愿意我跟大嫂做豆腐。”
    张月娥点点头,然后看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宋春花,“娘,其实我来找您,就是想让您替我跟三弟说说,让他以后跟我一块做豆腐,没想到三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咋?你不怕他……”宋春花刚想说你不怕他骗你配方吗?但是她突然想起来徐有才还跪在这里呢,她赶紧住嘴,然后将徐有才扶起来。
    然后埋怨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咋动不动就下跪呢?”
    徐有才知道这事情有谱了,便放下心来,也有心思跟宋春花开玩笑了,他笑嘻嘻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跪我亲娘,谁也不能说什么。亲娘呐,你要是想让我跪,我天天来跪你。”
    宋春花用力拍了徐有才后背一下,笑骂道,“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老娘还没死呢,你跪什么跪!”
    徐有才没有躲,让宋春花拍了两下,才笑着说,“是我说错了,娘你在拍两下出出气。”
    宋春花收回手,骂了一句,“你这破皮,我才不拍!身上跟铁做的一般,拍的我手疼。”
    “行了,赶紧说正事吧,你这事还得你大嫂说了算,她想让你来帮忙,给你开多少工钱都是你大嫂说了算。你娘我现在啊,也给你大嫂打工呢!”宋春花也看出来了,她这大儿媳妇有想法着呢,既然她觉得徐有才没问题,那这老三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算有问题,那吃亏的也不该是老大媳妇。
    但愿老三心思正,没走什么歪路吧!
    “咱家现在每天只需要做一百斤豆腐,但是以后肯定不止这个量。再加上咱爹的腰给闪了,我就想着让爹娘多享享福。我正想让请咱娘跟你说说,让你来帮我忙呢,要我说那田木匠那里你不去也罢。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没想到,你也不想去田木匠那了,正好,跟着我做豆腐,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这每个月四十文的工钱咱们不变,如果豆腐做的好,等过年的时候我在给四弟你发个大红包,当做奖励,四弟你看怎么样?”
    这是张月娥结合她娘跟她说的,然后想出来的办法,这世界上情谊和道义也许能捆绑一个人,但是却并不牢靠,如果只靠着这两样,就想让人替你卖命干活,那可不实际,她记得她娘亲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所谓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那么,她给足他银子,他还会背叛吗?
    一天四十文钱的工钱对徐有才来说就非常多了,结果他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除了一天四十文的工钱,过年的时候还有大红包?能让他大嫂称之为大红包的,最少也得有一两银子吧?
    徐有才用力的点点头,“都听大嫂的!”
    他才不会学那些虚伪的人拒绝呢,既然大嫂说要给她,那肯定不来虚的,他干啥拒绝?
    徐有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喜滋滋的出去了,他要跟他媳妇分享这个好消息!
    “月娥啊,你这工钱给的有些多吧,这一天四十文的工钱就不错了,过年还给大红包,这……”宋春花一脸不赞同的说,虽然徐有才是她的亲儿子,但她还是拎得清的,与其让老三养成贪婪的性子,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他开那个头。
    “娘,三弟不比别人,您放心,我有分寸的。”张月娥安抚道。
    宋春花还想说什么,但是张月娥却说,“您是知道的,咱们这豆腐十文钱一斤,三弟给我帮忙,做了多少豆腐卖了多少豆腐他都清楚的,与其让他以后心里不平衡,不如我先把大饼给他花上,我当初给二房的工钱都是一成利呢,结果怎么着您也知道。只要三弟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三弟的。就算是给三弟一成利做奖励,那我也有的赚呢。”
    张月娥自然不能将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只不过,通过婆婆稍微给三弟透露一点,还是可以的。
    她就是想让徐有才知道,只要不起坏心思,这好处是少不了他的。
    不算散客,这美味居的豆腐,一年就够她赚三四百两银子的,她愿意分一成利给三房,就这一笔银子就最少有三十两。徐有才只要不是蠢货,就知道如何做选择。
    是抓住一头会下蛋的母鸡,还是将鸡杀了吃鸡肉,这还用选?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张月娥这边解决了一见心事,而徐有承也走进了号舍,这间号舍宽三尺,深四尺,
    未来的九天,他就要在这伸不开腿的号舍里奋笔疾书,真正的展开他的抱负。
    徐有承的运气不错,他没被分到“底号”和“小号”,而是被分到了一个“老号”。
    这号舍一排一排的,在每排的最后面都有一个茅厕,这底号就是靠近茅厕的号舍,而“小号”则是偷工减料的号舍,听说有的号舍根本就伸不开腿。十分憋屈。
    像徐有承被分到的号舍,就是一个“老号”,尺寸合适,又处于前面,不用闻到臭烘烘的厕所味,两边的考生还都是他眼熟的学子,徐有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两个学子平时的风评,好似没有什么特殊的,便放下心来。
    即便没有分到“小号”和“底号”,周围的考生其实也是一个影响因素,徐有承就曾经听说过有一个考生,在考试的时候因为答不出题而心情崩溃,跳出号舍,将周围人的试卷全都撕了的事情。这种事情在每年都会发生,并不是个例。
    观察完附近的情况,徐有承就将笔墨掏出来,准备考试了。
    徐有承坐在号舍里,内心不仅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有些激动!因为,这一次终于不一样了!
    徐有承坐在号舍里奋笔疾书,而徐家的豆腐生意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初十这天,徐家突然来了一个生人。
    之所以说是生人,那是因为张月娥并没见过他。
    “你是?”张月娥疑惑的问道。
    “你就是我大表嫂吧?我是宋家庄的,我是来找我堂姑姑的。”来人满脸堆笑。
    张月娥一听宋家庄就明白过来,这人是来找她婆婆的。
    “我婆婆在睡午觉呢,您坐下歇歇脚,我这就给你叫去。”张月娥将人另进堂屋,然后就去叫宋春花了。
    他们这刚吃完晌午饭,宋春花还没睡呢,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谁来了?”
    看到来人,宋春花还惊讶了一瞬,“哎哟,大顺子你咋来了?”
    宋大顺站起来,脸上带着憨笑,“堂姑姑我得让我请您跟我姑父一块回去一趟呢。”
    宋春花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头,“啥事啊?得让我们两个都回去?”
    也不怪宋春花疑惑,这宋大顺叫她一声堂姑,就知道两家的关系并没那么亲近了,宋大顺的亲爷爷是宋春花亲爷爷的隔房堂弟。当初徐有承成亲,这家子都没过来,这时候怎么来家里请她了?宋春花当然疑惑了。
    “我爹说了,大好事!”宋大顺喜滋滋的说。
    哪知道,宋春花却不为所动,她才不信天上能掉馅饼呢,要真的是好事,宋大顺他爹能像到他们?还跑这么远来请他们回去?
    “啥大好事啊,你也得跟我们说清楚啊。”
    宋大顺抓抓头,一脸憨像,“我爹也没跟我说是啥好事。就让我来请堂姑姑和堂姑父回去一趟,反正说是好事。”
    “啥好事啊?”徐忠在屋子里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
    “堂姑父,我是大顺啊,您还记得我不?”宋大顺憨笑着说。
    徐忠哪里记得什么宋大顺啊,他依稀记得有这么小辈,但是这时候他又不好说自己不记得,只能囫囵的点了点头。
    “记得记得,大顺啊,你干啥来了?你们刚才说的是啥好事啊?”
    “我爹没跟我说,就让我来请您和我堂姑姑回家一趟。”宋大顺还是那句话。
    宋春花和徐忠两人相互看一眼,然后由宋春花开口说,“宋家庄可不远,我们现在去了也回不来,你大爷爷都没了多少年了,我也不好住你堂伯家,这……”
    哪知道宋大顺拍了拍胸膛,“我爹都想到了,他让我跟堂姑姑家住一天,等明天一早,我跟堂姑姑一块回去,到时候我再把您给送回来,您放心,我赶着驴车来的!”
    宋春花和徐忠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还能怎么着?人家都替你安排好了。
    所以,来接宋春花的宋大顺就住了下来,正好二房已经搬出去了,让宋大顺住二房的屋子,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
    晚上的时候,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张月娥特意多炒了一盘腊肉,徐家的伙食本来就不错,张月娥手艺又好,十分的美味,也能让她做出十二分来。
    宋大顺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吃肉了,还是因为张月娥做饭太好吃,他吃的满嘴流油,一个人就吃了四碗大米饭,他吃完了才一脸不好意思,“大表嫂做饭真好吃。”
    憨厚的汉子黝黑的脸上出可疑的红晕。
    宋春花见了摇头笑笑,又给宋大顺盛了一碗饭,“好吃你就多吃点,别的不说,再堂姑姑家饭绝对管够!”
    然后,宋大顺吃光了第五碗米饭,又喝了一碗大骨头汤,这才打了一个饱嗝。
    第二天吃过早饭,宋大顺就赶着驴车,拉着宋春花和徐忠走了,这下子,家里就剩下张月娥,徐苗和三房两口子,赵四将豆腐拉走,徐有才就去老房子垒墙去了,这堵墙马上就垒完了,到时候他在盖个茅厕,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田如珠就算在怎么不想搬走,也没有办法了,她一边帮着张月娥收拾做豆腐用的家伙事,一遍长吁短叹的,“大嫂你说到时候我要是馋了想吃你煮的面条了咋办啊?”
    张月娥擦擦手,一脸这还不好办的表情,“还能咋办?要不我教教你咋做?面条简单,你说你想吃哪种?”
    田如珠可不想听到这个回答,她眼眶微红,“大嫂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张月娥愣了一瞬,然后就笑了,“我嫌弃你啥了?我要是嫌弃你,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还留你住着干啥?多做两口子饭不说,还得容你跟我点菜。”
    田如珠也反应过来了,她忍不住脸红,“大嫂你别怪我矫情,我也不知道为啥,这时候就容易多想。”
    “我看你的确是爱多想,整天也不知道怎么琢磨的这么多口味,昨天想吃辣的了,今天就要吃酸的,你说那大蒜就那么好吃么?你这顿顿都吃,让我放菜里还不行,还得啃生大蒜吃,也不知道三弟怎么受得了你的,这满嘴蒜味。”张月娥故作嫌弃的说。
    田如珠脸色更红了,“那也不怪我啊,我没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肯定是肚子里那个小崽子想吃的。”
    张月娥见田如珠不在琢磨刚才嫌弃的事了,忍不住暗自松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坏身子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反正田如珠这段时间可不光口味怪,就连性子也够怪的,之前刁蛮的不行,现在却动不动就红了眼珠子。一开始宋春花还瞧不上想说她两句,结果没想到,越说她哭的越厉害,还喜欢曲解人的意思。用田如珠自己说的话就是想太多!
    就在这妯娌俩一边在灶房收拾东西,一边聊天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张月娥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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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起床的时候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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