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吴敬中办公室,何邪十分振奋,截止目前为止,他的计划进展得都很顺利。只剩下最后一步,他就可以基本掌控天津站了!
    秦刚……
    何邪微微沉吟,回到办公室,拨通一个电话。
    “喂,是李处长吗?”
    “秦刚,陆桥山已经被抓了。”
    “太好了!李处长,谢谢!我以后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何邪眼神闪烁,他若想杀秦刚,只要告诉他回来吧就行,因为秦刚只要一冒头,陆桥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不过,何邪倒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一用,秦刚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灭口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何邪作出决定,道:“不过出卖长官是大忌,站长对你很不满,我怕你回站里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这……处长,我可都是为了您啊……”
    “我知道,”何邪安抚道,“这样,我正在追查一个共党大案,涉及我们保密局的一位高层,你先不要回站里,刚好帮我做些事,等这个案子有进展后,你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站长不但没话说,还要嘉奖你,我也可以直接调你到行动处,二队副队长的位置,我留给你……”
    安抚好了秦刚,叮嘱他一定不要冒头后,何邪又打了个电话,叫来二队队长,直奔陆桥山办公室而去。
    此刻陆桥山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曹老哥,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是,我知道我这事儿没办好,不然我也不会求到您曹老哥的头上,只要您肯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砰!
    他正说着,门直接被一脚踢开。两个特务冲进来,直接用枪指着他,陆桥山顿时身体僵住。
    这时,何邪走了进来,陆桥山死死盯着何邪,脸上全是怨毒之色。
    何邪走过来,拍拍他的脸笑了笑:“跟我玩儿?你玩得起吗?”
    陆桥山咬牙道:“李涯,你不要太得意!”
    何邪微笑着,举起桌上的电话,突然狠狠砸在陆桥山头上。陆桥山惨叫倒地,鲜血瞬间流了一脸。
    “带走!”何邪轻松地说道。
    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此刻走廊里围满了人,众人看到陆桥山满脸鲜血从他的办公室被人押出来,都十分震惊。尤其是余则成,满脸不可思议,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晚,左蓝在保密局大院中当众枪决了龙二,算是纳了投名状。吴敬中赶走所有人,单独审讯陆桥山,审讯室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吴敬中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恶狠狠对门口的特务道:“守好这里,不准任何人接触他!”
    何邪在办公室里打了个电话,是打给上海的,口中“毛老哥”叫得很亲热,挂了电话,何邪狠狠握了下拳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当晚,余则成再去书店,被丁小满拍了个正着。他和罗掌柜紧急磋商今天发生的一切,罗掌柜并非天津市委组织那条线上的,他让余则成稍等,然后去了解情况,他去的地方是左蓝常去的裁缝铺,找的是董伯。
    董伯自然不能告诉罗掌柜真相,为了掩护左蓝身份,他告诉罗掌柜,龙二是自己人。
    这就像是马奎那件案子一样,为了掩护余则成的身份,共党宁可把这个特务安排进烈士陵园。左蓝更加重要,所以,龙二一定得是共党!
    余则成从罗掌柜口中得知“真相”,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失魂落魄走出书店,回到家里,只觉巨大的挫败感萦绕他心头。他眼睁睁看着同志赴难,却根本无能为力。李涯太狡猾了,说是去查军队贪腐案的,可谁能想到他居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不但抓了龙二,还顺带手坑了陆桥山,自此,天津站谁还能压制这个阴险毒辣的特务?
    余则成不知道的是,何邪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第二天,让余则成更绝望的消息传来了。
    胡宗南部,占领了延安!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让余则成陷入极度的绝望和恐慌之中。
    他几乎一刻也呆不住,直接去找了罗掌柜。
    罗掌柜先是斥责他贸然前来交通站的行动,然后安慰他说,延安只是战略性撤退,什么也没留给敌人。有一种撤退,叫做胜利;有一种失败,叫做占领。
    余则成心里好受了许多,他再次和罗掌柜建议,向组织申请除掉李涯,他感觉李涯太危险了,危害性太大了。
    罗掌柜也对李涯充满忌惮,自从这个人来之后,他们这个小组的工作几乎彻底停摆了,什么事都办不成。
    他告诉余则成,会再次向组织提议的,然后交给了余则成另一个任务。
    有一个叫钱思明教授,他是核弹专家,现在常申凯在大量寻找这类的专家学者,把他们送去宝岛,进行战略性武器研究。但这个钱教授同情共产党,不肯离去。上级对余则成的指示是:解救钱教授,保护他去根据地。
    余则成接了任务,返回天津站。
    恢复冷静的余则成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他决定做两件事,第一,打听出钱教授的下落;第二,保住陆桥山!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陆桥山此人背景深厚,哪怕他真的在天津站栽了跟头,只要他还活着,换个地方肯定会东山再起。
    以陆桥山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对害他道如此地步的李涯恨之入骨。他一定会迫不及待报复李涯,这样一来,也算多了一个除掉李涯的途径。
    余则成想了半天,最终决定冒一次险,给毛人凤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而此时的吴敬中正焦头烂额,满脑子官司。
    从今早开始,他办公室的电话就没断过。重庆那边许多高官都打电话给他,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为陆桥山求情,甚至,连郑介民的秘书都给他打了电话,隐晦说郑厅长有点想念陆桥山这个同乡。
    但越是了解到陆桥山的背景深厚,吴敬中对陆桥山就越忌惮,杀了陆桥山的心思就越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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