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夏榜会。
    夏试结束后放了三天假,直到初四,学子们以各班级为单位,大清早聚集在学苑广场,参加一季一度的夏试排行榜表彰大会。
    “大家来猜猜今年夏榜前十的人是谁?”
    “估计和春试的人差不多,反正东西双魁肯定没变。”
    “东西双魁还需要猜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学子们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宇文舟脸上浮现一抹有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被热议的中心,只是眼睛时不时向着右边的夜染衣瞟去。
    却发现……夜染衣闭目养神。
    他再回头想看看祁北的反应,却发现他也闭目养神,似乎睡的还挺沉?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中,又如锦衣夜行,想要用引以为豪的实力碾压敌人,但敌人却根本不理他。
    不过祁北肯定知道和自己天差地别,所以他不关注夏榜也是正常的。
    否则自取其辱吗?
    钟声九响。
    夏榜会开始。
    众夫子和观礼的朝廷命官,遵循礼乐之仪,一一入场。
    最后上场的是此次揭榜人——太傅。
    高台之上,此时已经摆了一块两人高的石壁。
    左右各贴着五个白色的封条。
    左为东榜,右为西榜。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老太傅惯例以先贤一篇《劝学》为开篇,与诸位学子们再三强调读书的意义之后,道:“现在为本次夏试前十的学子们揭榜。
    望诸位英才,能够不骄不躁……”众人被长篇大论听的昏昏欲睡,一听说揭榜,这才一个个兴奋起来。
    “本次夏试东榜第五,天星学苑焦书喜。
    西榜第五,兰草学院……”老太傅前后揭开了并列第五的两个封条。
    “东榜第四……”这些名字,大多都是大家熟悉的人。
    也如大家预料之中一样,基本都是天星学苑的人,只有两个外院学子。
    “东榜第二,天星学苑宇文舟。
    西榜第二,天星学苑……”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为之一静,随即齐刷刷看向宇文舟,瞬间喧哗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听错了吗?
    宇文世子怎么才得了东榜第二?”
    “对啊!他怎么可能第二!谁还能胜过他?”
    “那肯定不是我们学苑的人,其他学苑从哪儿冒出这样的天才?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竟然能超过宇文世子!”
    “完了完了,我们天星学苑第一学院的名头要不保了。”
    众人都不敢置信,议论纷纷。
    夜染衣一直闭目补眠。
    听到这个排名,刷地一下睁开眼睛,向着高台上的夏榜望去。
    宇文舟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二列。
    第二?
    竟然有人抢到了东榜第一?
    夜染衣原本已经对黄泉不抱希望,没想到……这一次宇文家玩了一把大的,还玩砸了。
    她也向众人一样,炯炯有神盯着东榜最后那张封条。
    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是谁,她都要想办法把黄泉买下来!宋池也激动了,扯着祁北的衣袖道,“世子快看,宇文舟只拿了第二,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宇文家痛失传家宝!哈哈哈我真替他们感到难过!”
    祁北懒洋洋睁开眼睛,墨瞳淡漠。
    “世子爷,您的机会来了!不管是谁拿到第一,我们都去把黄泉弄过来送给公主!”
    宋池摩拳擦掌,“本来在宇文舟手中肯定没戏,但其他人多少要给赫连王族一点面子……”“真的太谢谢这个绝世奇才,竟然抢了宇文舟的第一。
    抢得好,抢的妙,抢的痛快!”
    就在众人或震撼或惊叹的视线之中,老太傅揭开了最后两张封条。
    “东榜第一,天星学苑赫连祁北。
    西榜第一,天星学苑夜染衣。”
    话音一落,激起的声浪比刚才还强十倍。
    “赫连祁北怎么可能夺得第一?
    他上个月月考还交了白卷!”
    “对啊!他能不能及格都得两说,怎么可能夺魁?
    是不是谁写错名字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祁北。
    夜染衣也惊呆了。
    她知道祁北能及格,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强的离谱。
    竟然可以打败宇文舟?
    他……这么厉害的吗?
    宇文舟拳头捏的咯吱响,差点呕血。
    赫连祁北怎么可能赢过他?
    他根本不能接受一直霸占东榜魁首的自己,突然被踢到第二的位置。
    还没回过神呢,就发现骑在自己头上的人,竟然是他最讨厌的赫连祁北。
    但就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只是冲着后面的纳兰永使了一个眼色。
    纳兰永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大声道:“太傅,赫连祁北上个月都没能及格,如今却说他是第一。
    吾等不服!”
    “对,我们不服。
    莫非太傅故意包庇?”
    “就是,赫连祁北要是能拿第一,那我也能!”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声讨祁北的声势如潮。
    老太傅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不慌不忙道,“老夫和诸位考官,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择卷排名。
    尔等既有异议,今日便和大家,共赏赫连祁北夏试的六篇策论。”
    “第一题,南河治水……”老太傅不仅把每篇策论读一遍,还会引经据典,给众人科普,让学子们知道,祁北这六篇文章,写的到底有多好。
    “老夫已将这六篇策论,面呈陛下。
    陛下大为赞赏,选治水篇为今夏南河治理新章程。”
    “宇文舟的文章固然不错,但略显稚嫩,劳民伤财,赫连祁北的策论,却有不亚于当朝重臣的眼光和构思。
    学苑存在的意义在哪?
    本苑每次考试的命题,都是民生国计,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在学习之中,掌握处理政事的能力,将来入朝为官,或镇守一方,能够担当责任。”
    “赫连祁北做到了这一点。
    以他这六篇策论的水平,已经可以出师了。
    老夫,没什么能教他的。”
    老太傅爱才心切,给了赫连祁北极高的评价。
    众人已经是目瞪口呆。
    不过因为赫连祁北是从北寒州来的,大家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实水平,对他的了解只存在于传闻。
    如今见到如此惊骇的实力,虽然震惊,倒也情理之中?
    毕竟宇文舟以前能拿第一,那作为第一王族的世子,比第二王族的世子强,很奇怪吗?
    只有宇文舟一派,完全不能接受。
    “他是作弊!他根本不可能写出这么好的策论,这肯定是作弊!”
    纳兰永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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