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迟暮,这是世间最大的悲哀之一。
    “前辈。”
    潜龙欲言又止,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呵呵,真要说起来,我在你面前也只是晚辈,可惜,你不信轮回,这一世的你与前世永别了。”
    嶷山古祖开口,让一旁的瑶芝不解,潜龙却若有所思。
    “看来前辈知道我的过往,果然是通天彻地。”
    潜龙轻叹。
    他现在也明白了,自己的前世是一条真龙,实力恐怖,但在最后关头,遭到了一场大劫,被破转世。
    但是,现在看来,这还有疑团,在潜龙的回忆中,他觉不曾经过轮回洞,就在昆仑蜕变重生了。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潜龙一笑,言之有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他不再惦念,保留的唯有这一具真龙之体。
    “喂,玄祖,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瑶芝问道。
    “我们在讨论他的前世过往。”
    嶷山古祖遥望云端,只手遮天,眼眸中蕴含了大道浮沉与世事沧桑。
    “哦?”
    瑶芝很感兴趣,道:“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在炼狱的三生石上,的确隐约出现过一条恐怖的真龙,但是,玄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里,潜龙和瑶芝都看向嶷山古祖,对这一切很感兴趣。
    “世间一切,都可以回本溯源,只要一丝因果在,都可以寻到过往。”
    嶷山古祖抚须,很超然。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通天的手段,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前辈……”“你和瑶芝同辈,称呼我一声老祖也可以。”
    嶷山古祖道。
    潜龙也不客气,接下来,他与嶷山古祖谈论了很多,避过了前生今世,却探讨了炼狱之地的事。
    “依老祖所见,那炼狱之地是真是假?”
    潜龙问道。
    当日若非真龙和阴阳图发威,他和瑶芝可能真要去轮回了,瑶芝是天人道,而他则是畜生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嶷山古祖淡笑。
    “嗯?”
    两人皆疑惑,嶷山古祖解惑,道:“是真亦是假。”
    “那轮回洞有几分奥妙,自然触及轮回,但还不是真正的轮回,所以,那炼狱也就不是真的地府。”
    嶷山古祖说道。
    “那么,苦海,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等一切也都是假的了。”
    潜龙追问。
    “自然为假,若是刨根问底的话,它应该是仿制了轮回的格局,但不是真的轮回。”
    嶷山古祖道。
    “哦。”
    潜龙了然,但也惊叹,能布下那种格局的人,实力恐怕也达到了无上之境,震慑一个时代。
    嶷山古祖坦言,那个人的实力应该要胜过他几分。
    “不过,但你们沿着假轮回走了一遍,身上也有了轮回的特性,这是一种灾厄,需要净化。”
    嶷山古祖开口,道:“总之,尽量不要和轮回沾上因果。”
    他似乎对因果之类的非常看重,这是潜龙和瑶芝的境界所不能理解的。
    嶷山古祖继续说道:“你们喝了孟婆汤,魂灵中也掺杂了轮回物质,在魂灵深处刻下了印记。”
    他银白色的眼瞳凝视,洞穿一切,连轮回物质也无所遁形。
    闻言,潜龙大惊,他最担心奈何桥,因为真喝下了孟婆汤。
    “待会我送你们进入祖地,那里有诸多造化,可以净化轮回物质,让魂灵保持真正的无瑕。”
    嶷山古祖很大方,表示潜龙也可以进入,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这自然让潜龙惊喜万分,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老祖,我想问一件事,我的前世是否和你有交集?”
    潜龙问道。
    因为嶷山古祖是从上古活下来的,或许见到过他的本尊。
    结果,嶷山古祖摇头,道:“未曾,我们从未谋面。”
    “小家伙,我虽然是上古之人,贯穿了一个纪元,但在上古岁月,我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
    嶷山古祖呵呵一笑,很慈祥,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在上古之时很年轻,若是在上古他就很老,估计等不到现在他就要坐化了。
    “唉。”
    潜龙轻叹。
    “我曾推演过,你和我要错开几个时代,太久远了。”
    嶷山古祖道。
    “你或许是太古时代,也或许是蒙昧时代,也许还会更远。”
    潜龙无语了,在他记忆中,从陨落到重生没过多久,但照嶷山古祖的描述,却要差了几个时代。
    那上古时代,众星荟萃,创出了一个完善的修炼体系,至今还让人享受其福泽。
    至于那太古时代,有无上的太古神明,纵横诸天万界。
    那蒙昧时代,据说是人族先民崛起,彼时还是真龙,凤凰,麒麟,鲲鹏等神禽异兽当道的时候。
    嶷山古祖轻叹,道:“人啊,越走到生命的尽头,就越能洞穿未来,虽然它扑朔迷离,但也偶尔可见。”
    “在未来,可能会有一场惊变,你们唯有修炼,才能够在乱世自保。”
    他神色很郑重,再三叮嘱,这是他耗去了不少生命力才推演来的结果。
    忽然,潜龙开口,道:“与老祖交谈,胜过十年修炼。”
    瑶芝翻了一个白眼,这马屁相当没水平,嶷山古祖活了多久,什么套路没见过,这是小把戏。
    于是,老人温和一笑,道:“你有何事求我,请说。”
    “老祖,我欲回人间,但无路可走。”
    潜龙说道。
    “人间与天界的通道是西天门,依靠大赤天,但就是神灵下界,也会遇到天大的麻烦。”
    嶷山古祖道。
    “还有其他路吗?”
    潜龙问道,此路不通,只好另寻他法。
    “这……你让我想想。”
    嶷山古祖皱眉,道:“路有不少,但适合你走的,这还真不多。”
    甚至嶷山就有一条连接人间的古路,但危机重重,估计潜龙刚进去,就会肉身爆碎,身死魂灭。
    这太危险了,不适合潜龙去走,嶷山古祖也不会允许。
    “让我想想。”
    嶷山古祖自言自语。
    潜龙松了口气,能想办法就好,千万不要像金袍男子,说了半天等若没说,这让潜龙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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