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选宋老头分堂的人并不多,千把人,和学堂学子的总人数相比,大盘子上面的小格子而已,分堂的中型操练场都铺不了一角。
    男学子约摸九成,女学子一小撮。
    由此可见,女寨主、女飞贼、女贼之类还是比较少的。
    武力的世界,男人为主。
    分开操练。
    跑圈、拉拳脚、助教随便抓几个上场调教一番,还真有点醒瞌睡的味道。
    “你来试试。”助教点到了西门进。
    西门进脖子一凉,怯场又不得不上,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露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若不是眼下的气氛挺严肃,他都要掏钱行贿了。
    翟默和吴业都有些幸灾乐祸。
    西门进拳脚不行的,宝剑又没带,实力相差好大一截,肯定有苦头吃。
    刚才有几个倒霉蛋被一拳轰飞呢,呲牙咧嘴,还要挨训斥,昨晚没吃饭呀?
    不出众人所料,西门进勉强架了两拳,第三拳就被轰飞,还算他稍微有些硬底子,不至于摔的七荤八素,一屁股坐在地上吐舌头呼气,非常搞笑。
    “还不错。”助教赞了一句,抓其他人去了。
    “奶奶的,那家伙绝对是个武圣。”西门进站起来,顾不得头脑发昏,故意大肆抬高助教的实力,以此来掩盖自己的丢脸行径。
    “实力不及,丢下脸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他若真是武圣,哪轮到你撑三拳硬的,拳风刚过来你就粉身碎骨了。”吴业满脸鄙视。
    “女生那边没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吧?”西门进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扫视着女生那边。
    这家伙疼的倒吸冷气都不知道揉一下,尽想着形象问题。
    翟默也跟着看女生那边。
    女助教,正在和大家说话,气氛颇为融洽,看样子在谈心,说一些不用在乎身份、往后好好努力之类的话语。
    “狗剩,你眼神好,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亮眼的。”西门进谄媚道。
    “你这厮不是非胡小姐不娶吗,又起歪心?”翟默没好气。
    “西老板其他话还能信一信,这方面嘛,你就当他胡说八道。”吴业帮腔吐槽。
    “女生看不清,那女助教倒是不错,身材丰满,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可以找机会约下试试。”翟默出了个猥琐的主意。
    面容不算惊艳,肤色倒是挺引人,健康的小麦色。
    西门进嘿嘿一笑,运足目力看了一下,发现完全看不清,咕哝着下课之后去搭讪。
    就在此时,翟默感应到斜方有两道目光射过来。
    转头一扫,熟人两个,小六和城子。
    城子一脸阴郁,小六则有些无奈。
    “阴魂不散啊!”翟默暗骂。
    上学一事应该只告诉了芊雪一人,秦文耀就调查到了?
    “怎么了?”
    吴业瞬间就感觉到翟默的异常,顺着他的眼光看不过,马上认出来:“咦,那两个不是秦文耀那厮的手下吗?”
    西门进也看过去:“还真是。奇怪啊,他们两个虽然只是手下,但毕竟是秦文耀的人,就算上学也应该是跟着秦文耀去贵族派啊,跑到特殊派干什么?”
    小六微微使眼色,示意翟默接来下要小心。
    城子的目光则一直没变。
    “狗剩!”
    西门进发现不正常,问道:“那家伙是不是跟你有恩怨啊?一副杀人的眼神。还是说你惹了秦文耀?没听你讲呀。”
    翟默随意道:“或许吧。”
    西门进更好奇了:“什么叫或许呀?有什么事说清楚啊,说好了干仗一起上的,我早就想教训秦文耀了,这下他进了学堂,家族和帮派的名声没那么好使了,了不起公平对战。”
    翟默呼出一口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去再讲吧。你别那么唯恐天下不乱,就算家族和帮派没那么好使,跟着秦文耀一起入学的人肯定很多,咱们加上成子渊那滑头也就四个。”
    西门进搓着双手,兴奋道:“怕什么,学堂里不能乱伤人的。”
    吴业冷静一些:“你真不要想着故意挑事,等弄清楚事情再说。”
    西门进拍着胸口:“当然了,我岂是那等鲁莽之徒?”
    去课堂的时候,小六故意落后一步,等着翟默上来。
    西门进想探探究竟,被吴业一把揪走,他看出来了,小六是想帮翟默的,或许有什么秘密要讲,跟着听不合适。
    “你还真进来了?”小六叹道。
    “芊雪告诉你的?”翟默问。
    “嗯!”
    小六点头,解释:“本是偷摸告诉的,哪知道遭丫鬟告密了,少主知道以后立马积极准备上学一事,不仅准备了不少法宝,还拉了很多好手进来,各个分堂都有……我们查过了,咱分堂的新生中没吕蒙那号名字的,你到底叫什么?还和西门进吴业那对死党混在一起,真有你的。”
    翟默耸耸肩:“路上不是说了吗,吕蒙这个名字有可能是假的。真名叫翟默。”
    小六苦笑:“翟默,怎么听着有点耳熟……那么说,小城跑货的小贩也是假的咯?”
    翟默点头:“其实是跑路。你不要这副表情好不好,跑路和跑货就差一个字,半真半假,我好歹稍微有点交代,你们一路上啥都没讲,倒来怨我?”
    小六投降:“好好好,你有理。现在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想提醒你,往后一定要加倍小心,学堂是有规矩,但是阴招防不胜防,好汉架不住人多,少主不用亲自动手,想拍马屁要排队。
    特殊派每年都要死很多人的。有的是触犯了学堂规矩,有的是莫名其妙就死了,也没见掀起多大波澜。本质就是来钱和敢死队的勾当,大人物是出过,都是千难万险,一路不知道多少白骨。”
    这家伙对特殊派的认识倒是挺确切。
    翟默淡淡道:“多谢。我觉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上次没穿小鞋?”
    小六摇头:“我来了次胸口碎大石混过去,少主让将功赎罪呢。刚在我故意支开城子,说假意和你套近乎,实则找机会引你上当。”
    翟默认真道:“你这朋友我交了,以后少私下跟我接触,有机会才请你喝酒。”
    小六没好气:“谁有空理你,还不是为了芊雪?我看她对你是真上心了,得知少主派人去大闹客栈之后,都急哭了,唉!”
    翟默道:“干嘛叹气?”
    小六露出一个你傻呀的表情:“我倒是挺想祝福你们两个的,一路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挺有夫妻相。只是有少主横在你们中间,你有个屁的机会,保住命再说吧。”
    翟默哼道:“你等着看就是,芊雪那个小妖精收定了,她也上学了吧,在那个分堂?”
    小六咕哝着大话精也不怕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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