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军营。
    李岩跟着章庆生,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整个军营里,有条有理的布置,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
    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没遇到麻烦,但半日后的下午,南蛮集结的时候,章庆生和李岩被叫住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麻花头男人,指着章庆生和李岩暴喝道:“库地!”
    简单的两个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李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南蛮军营,一旦被发现,他们根本逃不出去,转眼就会被包围。
    李岩心中慌得一批,章庆生却一脸正常的单手抱胸,行了个南蛮礼节,李岩看到这一幕,装模作样的也行了个礼。
    那南蛮副将满意的点头走过来,看了眼章庆生腰牌上的名字,道:“端肖筷?”
    章庆生连忙挺直了腰板:“凯!”
    “嗯,库里挖,压低哈利额!”
    “咔咔猛拉,一次次吧。”
    “我的吧的。”那军官满意的拍了拍章庆生的肩膀,旁边的李岩听得一头雾水,同时看出来了,已经没事了,顿时心也放下了。
    等军官走了,李岩好奇的问道:“那人说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参加过北河战役,我说参加过,然后他又问我会不会大夏土话,我说会,他满意的点头,让我晚点过去找他。”
    “北河战役?大夏土话?”
    虽然不知道南蛮问这个干嘛,但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
    “管他呢,呆会过去看看,这些南蛮肯定心怀叵测,我们看看能不能从中作梗。”
    “好吧。”
    李岩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同时也发现了,章庆生说的略懂一二,怕是基本对话都懂,说不知道,完全是诓他。
    想到这里,他也放下心来。
    两人一起去集合,然后简单的训话后,开始吃午饭,还别说,南蛮弄得东西还算不错,肉类居多,伙食很好。
    下午,李岩无所事事的被安排到外面巡逻,章庆生去找那个军官,傍晚的时候回来,两人蹲在军营的粪桶边上说着悄悄话。
    “南蛮让我去苦城散播南蛮将至的消息,按照情况似乎是要造势,有夸大自身的意思。”
    “造谣?南蛮这是要干嘛?给苦城压迫感么?”
    李岩有些奇怪。
    “按照赫连的一贯作风,应该是针对苦城里的世家,赫连这人拿捏人性很准,吃定了那些世家怕死,很可能不会尽全力,甚至敷衍了事,最后甚至跑路也说不定。”章庆生面色不太好,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你回苦城,我怎么办?我不会南蛮土话,留在这里迟早要暴露。”李岩苦笑道。
    “我知道,不过我已经告诉副将闫阔,说你嗓子受伤了,说不了话,你只需要装哑巴就好了。”
    “真的行?”李岩感觉有些不靠谱。
    “不行也要行,事关苦城生死,如果你发现南蛮大军出发,就发信号,这个给你!”章庆生递给他一圆筒行动的竹竿,手指大小,筷子长,刚好能放进口袋。
    “还有,信号弹发出后,你即刻去铁牢关,看看能否说动彭祖,派人过来支援。”章庆生说完,见外面有人过来,拍了拍李岩肩膀,提起裤子离开了。
    李岩张了张嘴,摇头叹息一声,有些懵逼,这么呆在敌人的军营里,还变成了哑巴?怎么想都不靠谱,再说了,南蛮的习性他也不懂,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但很多细节都会出差错,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岩也只能答应,将竹筒收好,李岩假装无事的走了出去。
    ……
    傍晚,章庆生走了,临走前回来跟他见了一面,两人没说什么,只是祝对方好运,相约结束后痛饮。
    当晚!
    章庆生离开不过半个小时,南蛮大军开始集结,李岩也见到了自己的副官闫阔。
    两个小时后,赫连出现了,开始指挥军队,集结在一起,似在等待什么。
    四个小时后,一个和赫连又几分相似,虎背熊腰的男人训话,眼中带着残暴,望着苦城的方向,舔了舔嘴唇。
    与此同时,苦城有些乱了。
    南蛮进城散播消息,本来事情可大可小,王图第一时间派人出去镇压,但是奇怪的是苦城里,似乎有人推波助澜……
    这就很可怕了,如果真的有人帮忙,就代表着苦城还有南蛮的人,是十三个家族里的,还是其他的小势力?
    王图坐在府邸里,显得有些急切,却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对方太隐秘了,他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王都统……外面许多百姓都聚集在北门,说要逃难,恳求都统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
    外面传言,南蛮来了两万大军,兵锋直指苦城,一旦城破,烧杀抢掠三天,还要屠城,鸡犬不留,按照南蛮的尿性,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消息一传出去,立刻整个苦城鸡飞狗跳,许多人嚷嚷着要开城门。
    但是王图敢开么?不说外面有没有埋伏,就说这苦城里都混进了南蛮的人,一旦城门打开,里应外合,想要关上就难了。
    “不行!全部赶回去,南蛮如果真有两万大军,早就打过来了,何必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去尽快找到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全都杀了,一个都不要留!”
    “是!”
    那护卫出去了。
    王图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来回在大厅里走动,心中有些不安。
    “报!”
    两个时辰后,还是方才的护卫,再度冲进来,急切道:“都统,百姓们不肯走,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北门请求加派人手!”
    “去通知十三个家族的人,让他们分派人手过去!”
    “是!”
    护卫再度出去,王图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烈!
    再过一个时辰,又有人冲进来,来人脸上全是血,虚弱的道:“王都统……那些家族龟缩不前,答应派兵却迟迟没有到来,北门士兵和百姓推搡起来,已经发生了冲突!”
    “该死!这些混蛋!”王图目光闪烁,立刻明白这些家族要干嘛,这分明是要明哲保身,保全自己的羽翼,关键时刻要么逃走,要么帮取胜的一方,这种墙头草他见多了。
    “早知道老子就不该放了这些人的家眷!”王图一拍桌子,没想到昨天还谈的好好的这些家族,说翻脸就翻脸!
    “去通知李旗的手下,让他们派出去一部分人支援北门,决不能让城门口被打开!”
    “是!”
    这护卫再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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