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身在何地。
    伤心焦虑的场景,原来是一场梦啊。真好。
    腿上仍旧很疼,这种程度的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刚才昏迷了,现在已经包扎好,你是现在回去,还是等天亮回去?”穿戴整齐的慕容谨坐在床边说。
    我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上面没有血迹。轻吁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来:“现在回去。”说着就去扯身上的被子。
    他摁着了我的手:“你还没穿裤子。”
    我把手伸进了被子下面摸了摸,果然。
    很久后,我才明白,慕容谨为什么能在不惊动娘亲的情况下,把我送回锦园,并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我自己的床上。
    当时,我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没去思考这个问题,我的主要精力主要放在了第二天,该怎样向我娘亲解释受伤这件事。
    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江湖经验太少,他心眼又太坏。
    送走我之前,慕容谨盯着我问:“今晚你这来里,做什么?”
    我吱吱唔唔地说:“没事,吃饱了,没事做,出来瞎转消消食,就转到你这里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不说,我不管你了。我不管你,你自己回去不了。”
    我想到被子下面,光溜溜的两个腿,耷拉着脑袋无力地说:“我想看看三哥写的信。”
    他没有丝毫犹豫:“当时看过就毁了。”
    我没问为什么,哪有资格问啊,我还在他手里。
    慕容谨拿出一条白色的床单:“站起来用这个裹了,我送你回去。”
    我怔了一下,用手捂着脸说:“你转过去。”
    站在床上,用床单把自己围了一层又一层,围好后,才发现不能下床了,又不敢跳。
    我小声说:“大哥,能不能把你的裤子,借我一条,改天还你条新的。”
    他转过了身,对着我说:“往前挪一点。”
    挪还是可以的,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听从了。
    慕容谨抱起我的时候,我万分惊慌:“这,这,这不妥吧?”
    “就在刚刚不久,不但看了你没穿衣服的样子,还帮你擦了腿上的血,相比之下,哪个更不妥?”
    人在别人屋里,不得不低头。我只得又从了,自嘲的说:“那你就当抱的是一只猫吧,小乖就是只男猫,我常抱着它。”
    “有像你这么大只的猫吗?”
    我闭嘴了。
    出了院子,我好意提醒:“划船近啊,走桥上绕远了。”
    “夜里水上不安全。”
    我想说我有武功,又想到他可能没武功,或是武功不高,这不是在他面前显摆吗?所以就没说。
    和一个男子贴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更何况这人是慕容谨,我万分不自在,像是很多针尖齐往身上扎。我往外趔了趔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你是不是想掉下去?”他说这话的时候,紧了紧手臂。
    我不动了,一动不动,减少存在感。
    夜风冷冷,好在路上没遇着人。哪个傻缺都不会深更半夜在外面乱窜。
    顺利的进入了锦园,顺利的进入了我的房间。
    临走时,慕容谨说三日后,他会来找我换药。我说,把药给我,我自己能换。他说,如果不想以后还能活蹦乱跳的,那就自己换吧。
    他走后,我才发现,忘了问他具体啥时候来了,是白天还是晚上。
    ------题外话------
    她大哥会不会趁小明月昏迷的时候,吃她豆腐呀?
    如果是我,我会。
    那么可爱。
    长得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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