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千米的高空上,被强制飞了一天两夜的白牧,已经冻成万年冰雕,身上的圣光羽翼突然消失了,他尖叫着坠向地面……
    我想堕落,但不想坠落。
    永夜帝国,南方行省,里奇伯勒城,这是一个大城,但人口很少,昏暗的天空没有太阳,地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市政广场处刑台,一个獐头鼠目的黑发少年被绑在柴火堆上面,挣扎哭喊着自己没有杀人,四周数千名市民窃窃私语围观,十名神仆正在诵经,他们即将用神圣的烈火净化少年罪恶的灵魂。
    所谓的烈火净化灵魂,先要把身体烧成炭……
    “啊!!!”
    围观群众以及神仆们看到天上一个不明物体坠落,吓得四散而逃,而后发现是一个人,只见坠落的倒霉孩子鬼叫着撞散了处刑台柴火堆,倒栽葱扎进台下厚厚的积雪中,仅露两条腿在外面抽搐……
    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人从天而降?
    飞空艇掉下来的?飞行工具飞行坐骑摔下来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高空坠落,哪怕摔在厚厚的积雪上,只怕脖子已经摔断了。
    白牧从积雪中拔出自己的头,宛如一只从沙子中拔出头的鸵鸟,甩甩头上的泥雪,呆萌地眨了眨眼?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冷得跟鬼一样?突然发现身旁有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仁兄也脑袋朝下扎在积雪里,两条腿一抽一抽的,于是好心的将其拔了出来……
    “咳咳,呸!”獐头鼠目的少年吐出嘴里的泥雪,感激的道:“谢谢。”
    先前吓得四散而逃的神仆神卫们围上来了,神卫们拿长戟围住两个少年,质问白牧:“你是什么人?”
    白牧高举双手:“我只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
    神卫们看了一眼白牧身后背的弓,疾言厉色质问:“你是邪灵的同伴吧?”
    “邪灵?”白牧知道邪灵指的是被恶魔上身的人,扭头看了一眼獐头鼠目的少年,急忙撇清:“我不认识这只类人猿”
    “(¬_¬)”
    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明显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獐头鼠目的少年急忙抓住最一根救命稻草,鸡贼高喊道:“大哥,你不该来救我,你快走!”
    “(¬_¬)”
    白牧气急败坏:“妈的,谁是你大哥?你不要乱叫,会害死人的。”
    神卫们冷笑:“你们果然是同伴。”
    神卫们拿长戟扎向白牧,发现其不闪不躲,微微有一点意外,扎上去之后,发现像是扎在石头上面一样。
    白牧桀骜一笑,只要发动蜕变之力,他是真的硬。
    记得小时候,市集上遇到一伙卖神油的大叔,自称涂上他们秘制的神油后,坚硬如铁,刀枪不入,说着一个大叔往自己胳膊上涂了一层泛起金属光泽的油,呼喝是兄弟的就来砍我,于是他偷偷拿起铁毡砸了那位大叔的脚趾,那位大叔当场就哭了……
    真的可能变成假的,但假的永远是假的。
    獐头鼠目的少年看着刀枪不入的白牧,惊喜叫道:“大哥,快帮我弄开身上的魔法枷锁,我是一个系统占卜师,我能帮你。”
    白牧瞪了獐头鼠目的少年一眼:“我都是被你害的。”
    “先不要计较这些了。”
    白牧并不想救一个被判火刑的重犯,但他更讨厌神官,许多神官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飞起一脚,踢碎了獐头鼠目少年身上的魔法枷锁。
    獐头鼠目的少年恢复魔力后,身上绿光一闪,自己撑断了绳子,冲着围攻上来的神卫们冷笑:“让你们领教一下系统占卜师的厉害,天命一击!”
    没有任何征兆,天空诡异的落下一道绿光雷电,不偏不倚击中獐头鼠目的少年,他吐出一口烟,仰天倒地……
    白牧惊了,这是什么操作?先给自己一刀以示敬意?
    神卫们也是面面相窥,这……
    你永远救不活一个自己想找死的人,白牧摇了摇头,转身冲出包围圈,头也不回地跑了,只是一眨眼,他就将追兵甩掉了。
    严寒昏暗的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白牧解开身后的破烂包袱,里面的衣服千疮百孔,没一件完好的了,山姆大叔等人为他凑的三枚金币也遗失了,全身上下只剩一把没有箭的弓。
    “喂?喂?”
    白牧扭过头,发现巷道一处木屋后面,一个戴着全封十字盔的人,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向他招手,听声音赫然是先前那个给了自己一记雷击的倒霉孩子……
    “咦。”白牧笑着走上前:“你没死?”
    “谢谢你救我。”倒霉孩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多雷苟斯,你好像是东大陆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牧。”
    “你多大?”
    “十六。”
    “我十五,那我就叫你牧哥了。”多雷苟斯看着一身破衣烂衫的白牧,问道:“牧哥,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乞丐吗?”
    “我不是乞丐。”白牧翻白眼,想了想道:“我是一名矿工。”
    “矿工?”
    白牧没有解释,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跑掉的?”
    多雷苟斯嘿嘿一笑:“他们都追你了,我就溜掉了。”
    “你刚刚是故意让雷劈自己的?”
    “那倒不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多雷苟斯神秘兮兮的道:“我是占卜师,我占卜出你的方位后,马上就追过来了。”
    占卜师?克苏恩大陆遍地都是占卜师,但大都是骗子,真正的魔法占卜师,堪称凤毛麟角,白牧双眼微微一眯:“我有一点好奇,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什么?”
    多雷苟斯郁闷的道:“我为了偷一个上古圣杯,潜入里奇伯勒最大的神庙,意外看到枢机神官虐杀了一个孩子,倒霉的是我被他发现了,那个老头是一个史诗系统圣光法师,我被他抓住了,最后被诬陷成虐杀孩子的恶魔。”
    白牧摸了摸鼻子,没事潜入神庙偷东西,多雷苟斯明显也不是好人,他的话不能全信,不过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像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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