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先潜进去看一看,你和小南瓜到那边去查看情况,时间以一个小时为限,不管有没有收获,咱们都必须返回这里集合。
    我说好,老钟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给人发现了。老钟摇头笑了笑,睥子在夜空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说他们发现不了我的,潜伏敌后这种事,我当年上战场可没少干过。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便不再拖延时间,分散开来各自形式。
    我和葛壮要去的地方属于人员密集的场所,所以暴露的风险很大,为了谨慎起见,我让葛壮先把上衣脱下来,在地上抹了很多黑泥,在他身上和脸上抹了上去。
    这肥厮一身白肉,抹上泥巴就不会反光了,脱掉上衣之后,看起来和黎族部落的人没有太大的差别,先给葛壮抹上淤泥之后,葛壮也依葫芦画瓢,给我涂上了泥巴,为了伪装得更像一点,我俩找了树枝削成棍状,拿在手里伪装成投枪,再加上夜幕掩护,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野人的样子。
    葛壮表示可惜,说咱们弄不到兽皮,要不然做成袍子裹在身上就更像了。
    我说你特么省点心思吧,黎族人还能认不出自己的同胞?我给你乔装打扮,是为了让他们远远的分辨不出来,靠得近了给你化成大花脸都没用,你觉得他们会认不出咱们是不是部落里的人?
    我俩沿着部落外面的土坝子匍匐前进,好在这里的地貌并未经过人为高边,所以荒草十分密集,正好方便我和葛壮隐藏,我俩潜伏在荒草中,沿着村寨外面的土泥巴路缓缓靠近,随着距离越拉越近,我们看见了巨大的拱形石窟,石窟前面的平地上站着至少两百号人,全都举着火把,在“呜巴呜巴”都欢呼着。
    而在石窟前面的一座圆形祭坛上,则摆放这一个原木搭建出来的十字形框架,有点像中世纪基督教用来烧死异教徒的刑台器具,上面还挂着几个大铁钩子。
    在祭坛上则站着一个头顶上插满了羽毛的人,形销骨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家伙脸上裹着一层森白的白灰,偏偏两个眼眶又用黑色的染料搞得乌漆墨黑的,远瞧着像人,仅看像鬼,电视上这种人肯定属于大反派!
    葛壮拽着我躲在了一拍木头架子上,指着祭坛下面欢呼的黎族人,小声说这些家伙扎堆是在干什么,莫不是为了祭祀?
    我给葛壮打了几个手势,让他先别说话,安静看下去就行。
    在我俩的目光注视下,那个头顶上插满了羽毛的家伙将双手举起来,皮肤皱巴巴的,凸显出一身的排骨,先是对着祭台后面的某个方向拜了拜,我眯着眼睛瞧过去,发现距离祭坛后面不远的石窟中连接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不晓得是什么,不过这些人跪拜的姿势都很虔诚。
    连续带着族人拜了几拜之后,这个满脑门羽毛的家伙把手抬起来,转身,面对着祭台下面的族人,用我和葛壮都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而台下族人的情绪则空前高涨,都把手举起来又蹦又跳,好似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到来一样。
    我看不懂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些黎族人应该是在进行着某种祭神的仪式,不过我在祭坛上并没有看见祭品,心中正觉得好奇,这帮人难道准备空着手祭神?
    随后我就看见,站在祭坛上的人拍了拍手,人群中便有几个黎族人用绳子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走上了祭坛。
    火光照射下,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将他整个脸彻底盖住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正被黎族人推上祭坛的那个家伙,居然正是之前跟我们分手不久的赫萨大叔。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顿时就藏不住了,想要站起来,却被葛壮按得死死的,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小南瓜,别冲动,这时候跑出去暴露在黎族人的面前,不是找死吗?”
    我只能强行按捺着冲动,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赫萨大叔被黎族人推到了祭坛上,几个黎族人直接用树藤编织的麻绳困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将人直接吊起来,固定在了那个十字形的木头架子上。
    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拿赫萨大叔进行活人祭啊!想不到21世纪了,还会有这么野蛮嗜血的种族。
    我虽然很想冲上去将人给救下来,不过此刻祭坛边缘至少围着二百个黎族部落的成员。这些茹毛饮血的家伙常年生活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时常和野兽搏斗,所以身体格外健壮,尤其是驾着赫萨大叔走向祭坛的那几个人,肌肉鼓得跟乒乓球一样,格外的孔武有力。倘若我和葛壮这种时候选择冲上去,那么祭坛上被绑着的“祭品”,恐怕也要多上两个成员了。
    被绑上木头架的赫萨大叔把脑袋稍微抬高了一点,我才注意到,他的左眼居然已经废了,像是被什么钝物给击中,半张脸没有一块好皮,眼窝子还在流血,气若游丝。
    我看向葛壮,发现他跟我一眼,也是满脸都憋得通红,眼中有着戾气横生。看样子,赫萨大叔在跟我们分别之后,并没有选择掩埋掉村民的尸体离开,而是一个人又摸到了山上,准备向这些黎族人复仇。
    如果不是因为莽撞,或许他还能逃过一截,可现在什么都玩了,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多黎族人的对手,搞成这样,我和葛壮也无能为力。
    我很痛心地看着祭坛上,已经给人捆成粽子一样的赫萨大叔,他身上紫一块青一块,重伤难治,怕是就算被救下来,送进医院也未必能治得好,而那个脑门上盯着鲜亮羽毛的家伙,则不停在他身边绕着圈子,手上还拿着一个破碗,不断用树枝沾着不知名液体,在赫萨大叔的身上、肩上拍打着。
    良久后,那家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着赫萨大叔快速地念了一段话,这话的内容我不知道是什么,抑扬顿挫,显得很有节奏感,好像是在诵念某种古老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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