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我何干!”靖凛穹收回寒霄,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虞舞妩,似乎在观察她细微末节的表情。
    “你看我做什么!”虞舞妩忽然觉得自己没带面纱有点冷,被这样直白焦灼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走吧,天色已晚,我们回家!”靖凛穹没有作声,也没有再碰触虞舞妩的手,而是略微落后她半个身位,似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第一时间保护她一般。
    于是在这夏末的凉夜,虞舞妩依旧感觉到了某种无法形容的燥热,她忍不住眼神四顾,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
    两人转弯已经来到一条灯火热络的晚市,叫卖呼和,接踵摩肩。
    “烧饼烧饼!好吃的白家烧饼,三文钱一个!”
    “新鲜的果子,二十文一斤,不买就后悔!快来看看啊!”
    虞舞妩之前的心思渐渐冲淡,无论在哪个朝代,逛街都是让女人疯狂的存在,她饶有兴致的来到一处卖饰品的摊位前,看着上面摆设的或是精美,或是简陋的珠花玉钗。
    “姑娘这么美,理应趁着最好的珠花,这都是我们家老头子费了不少心思打造的,年轻人,你还不赶紧给姑娘挑一个!”
    卖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热情的招呼着靖凛穹。
    “不需要,我随便看看!”虞舞妩霎时明白是老妪误会了,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珠花,想要离开。
    “哎呀,我就知道姑娘是矜贵人,看不上这些粗鄙的东西,我这里还有更好的,都是成色十足的老银打造,看看着镂空蝴蝶,简直像真的一样!一般人来,我根本都不会拿出来!”老妪神秘兮兮的从摊铺下面的竹筐内拿出一只红布包裹的锦盒打开,里面铺陈着几只精美绝伦的素银钗。
    虞舞妩几乎是第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枚蝶恋花主题的玉钗。
    桃花五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怒放斑斓,花蕊乃是细腻的掐丝一根根打造,花瓣圆润可爱,浑然天成。
    而那一双蝴蝶更是翩然起舞,跃然于玉钗上,更别提在银簪的簪身上,雕刻着一个瘦金体的舞字,恰好和虞舞妩的名字符合。
    “姑娘,看在你和着玉钗有缘的份上,婆婆我直接给你便宜点,只要十两银子!别人十五两一文钱都不能少!”老妪一副殷勤的样子。
    虞舞妩还在纠结,下一刻,靖凛穹已经直接递过去十两银子,然后从虞舞妩掌心拿起玉钗,直接插入她的发髻上。
    “我没说要买啊!”虞舞妩感受到靖凛穹靠近的温度和檀香静谧的味道,觉得颊侧似乎有些滚烫起来。
    “很适合你!”靖凛穹微微一笑,在朦胧夜色下显得深情专注。
    也让虞舞妩几乎当真,她没好气的自我解嘲,“你还真舍得下本啊,小心我最后舍不得你这个冤大头,假戏真做!”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明知道自己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你不会的!”靖凛穹不知是戏谑还是其他,多了几分暧昧难辨的沙哑。
    虞舞妩顿时有些愠怒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决定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随后的长街似乎也变得冷漠和疏离起来,直到两人回到武府别院,彼此也再没说话,似乎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
    只是虞舞妩回到寝居,坐在梳妆台前许久,还是没有动弹,默默躺在舒适的锦帐鸾被中,辗转难眠。。
    在三更声响之后,才默默摘下头顶的蝶恋花银钗,仔细端详,许久无言,掌心却勒出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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