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沉默了。
    天才不等于早熟,尽管十五岁就有接近精英上忍的实力,傀儡术在整个忍界都屈指可数,但他还是个孩子。
    随便忽悠一下,都能让他思考半天。
    琉璃自顾自看起了整个实验室。
    这处实验室正是蝎用来研究人傀儡的地方,比前面的普通傀儡工作室大了一圈,需要两支鲲油蜡烛才能完全点亮。
    实验室里,有三具尸体。
    以及一个一息尚存,半个身体被傀儡术改造过的人。
    正是当年与蝎一同参与了中忍考试,他唯一的朋友小虫。
    小虫面色痛苦,处于昏迷之中,琉璃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查克拉紊乱,看来中了毒。
    蝎将小虫的半身改造为傀儡是为了防止毒素蔓延,他现在还没残忍到直接拿活人做人傀儡的程度。
    “留手儿童还真麻烦啊...”琉璃心中暗暗道,他对人傀儡并没有兴趣,如果能顺手将蝎的发展方向掰的稍微正确一点。
    原著中的反派,走上极端,基本都是因为失去了父母。
    带土、长门、大蛇丸....包括蝎,至于斑大概是因为失去了挚爱吧。
    他们在成长发育、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期,得不到父母的引导,又因为自身天赋出众,鹤立鸡群,非常容易受到影响。
    忍界里的秘术、血继一堆,尤其还有着人体实验的传说,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其实只要有战争,这样的情况就无法避免,不过泷隐村的情况好很多,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在泷隐村中有足够的活动场所,还有伪无限月读加强沟通。
    不像蝎、大蛇丸这样沉溺禁术,沾染不良习性,开始人体实验,以至于打破道德底线,影响到身心健康发展,走上了大反派的道路。
    琉璃走到昏迷的小虫身边,将手放到了他的心口,激活阳遁之力。
    极致的阳遁之力甚至能够制止八门遁甲的死亡,琉璃虽然始终距离极致的水平有着一线之隔,但解解毒问题不大。
    “他的毒我解开了,不过这半边身子没得救,如果没有经历改造的话倒是还能复原。”琉璃朝向仍在思考的蝎说道。
    蝎愣了愣,人傀儡的改造难道错了?
    冰冷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嘴中蹦出了两个字:“多谢。”
    “这是第三次,你可以告诉我,你渴望永恒吗?”琉璃轻声问了一句。
    “嗯。”蝎不假思索,郑重点了点头,他渴望永恒,他渴望死去的父亲母亲,能像傀儡一样,永远在自己身边。
    “那么你喜欢傀儡剧吗?”琉璃继续问道。
    蝎有些不解,看起来永恒与傀儡剧并没有关系,下意识道:“喜欢。”
    “你当然喜欢,你一直在以傀儡剧的形式,让你的父母活在你的生活中,但这并不是永恒,你看过泷隐村的傀儡剧吗?当然,砂隐村也有,不过质量差了很多。”
    “看过...”
    “中忍考试的时候,我曾要你去看傀儡剧的表演,你看了吧。”
    “看了。”
    “你也看到了观众的笑容吗?”
    “笑容...”有什么东西在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记起来观看傀儡剧时,身边有一个孩子坐在父亲的肩头,一边看着傀儡剧表演,一边咯咯直笑,底下的父亲额头密布了汗水,看起来手也有些酸,但仍乐在其中。
    很让人羡慕。
    “你认为的傀儡剧中的永恒,并非是傀儡的永恒,你试图以傀儡剧的形式,将死去的父母表演到你的生活中,但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并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永恒的,是那些笑容,是真正人类发自内心流出的表情,傀儡剧带来了永恒,但不是它本身,你的方向错误了,傀儡的永恒并非来自于它不会死亡的本身,而是傀儡剧艺术带来的一切,让人铭记的真正永恒。”
    “你所研究着的人傀儡,只是因为你的怯懦,而逃避,并不是在寻找永恒。”
    听到这句话后,蝎的瞳眸猛的收缩,似要反抗:“你懂....”
    他一句话还为说完,就看到琉璃解开封印卷轴,从卷轴中拿出了两尊傀儡。
    一尊来自百石在古楼兰中制作的人傀儡,一尊来自大筒木分家以巨型转生眼制作的半智能傀儡。
    “我比你懂的多,比起人傀儡,甚至将自己改造成人傀儡,以求换来毫无价值的永恒生命,有更值得你研究的东西。”
    琉璃又拿出一个封印卷轴,从中拿出了一个半米高的傀儡。
    “你看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着面前由红衫木制成,外形类似于独角仙的傀儡,蝎嘴角一抽,一双死鱼眼瞪着琉璃。
    “这是声控的,你得大喊一声卡布达超级变换形态。”
    蝎:“.....”
    最后,他还是在气势的压迫下,极不情愿的喊出了口号。
    然后就看到,独角仙样式的傀儡做了个侧翻,上身变为下身,下身变为上身,整尊傀儡苗条了许多,从独角仙形傀儡变成了人形傀儡。
    “这....”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能变形的傀儡?
    傀儡师能使傀儡重组,重组傀儡是一种通常的战斗方法,让零件分解,出其不意攻击敌人,而眼前的傀儡,却是从一个形态,变成了另外一个形态。
    “我使用特殊的傀儡术,将傀儡变形,有意思吧?!”
    特殊的傀儡术?蝎面色一僵,既然是特殊的傀儡术,和自己刚才喊的那一句有什么关系?声控,果然是骗人的...
    不过他还是忍耐着赞叹道:“天才的设计,能够变形的傀儡,一般傀儡师想都不敢想,不愧是初代目泷影。”
    随后,琉璃又给蝎描述了一番能够变形的傀儡。
    将蝎的发展方向从人傀儡拉到智能傀儡,就得让他对新种傀儡产生兴趣,能变形的傀儡,才是好傀儡。
    即使转生眼与轮回眼都有着操控傀儡的能力,但琉璃自身制作傀儡的技术太差劲,村子里也没有足够有天赋的人,这个能变形的铁甲小宝卡布达,也是他与三池族人,耗费了无数精力才制作而成的。
    更别说变身细节更多、更复杂的擎天柱、大黄蜂了。
    “这具傀儡就交给你研究了,我很期待看到擎天柱的诞生。”琉璃连同封印卷轴,一起抛过去的,是一枚戒指。
    “恩?”蝎下意识的接住,将卷轴收好了,对那枚戒指却产生了一丝疑惑。
    中心有一个“玉”字,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摸起来有些温暖,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里面有空间坐标与我的查克拉,使用之后,就会带你去到有答案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寻找永恒,就将它收好。”
    说着,琉璃就转身离去。
    对于蝎这种问题儿童,思想改造并不能一蹴而就,先忽悠他怀疑自己对永恒的认知,质疑人傀儡的意义,再用变形金刚让他开始新的傀儡研究,将精力投入到其他地方,才能有把握将他从错误的人傀儡实验中引导到正确方向。
    蝎与大蛇丸的问题一样,死了爹妈正在寻求永生,研究人傀儡是为了将自己改造成傀儡,得到永恒的生命,不过在自己这个本该死亡却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面前,没道理不会寻找更容易的方法,再怎么天才,遇到了这种事也容易失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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