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是过奖了。武功不过小道,不值一提。”自谦的笑了笑后,乐康走向了寇仲,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吧?”
    “骨头快散架了。”
    见寇仲还有心情开玩笑,乐康便知道他没事,笑道:“没散就是行,你皮糙肉厚,也不怕这点伤。”
    在寇仲身上,他有时候会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他大学时那些沙雕朋友们的影子,又皮,脸皮死厚。
    只是现在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若是几个世界的时间同步,那么他们现在还会记得他吗?话说他的室友们还欠他外卖钱呢,说是新学期的时候请他搓一顿,结果这一顿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甚至能不能都是问题。
    意识飘远了片刻后,乐康马上回过神来,转身向鲁妙子道:“鲁前辈深夜拜访可有何事?”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大将军为何特地来此寻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罢了。”鲁妙子看着虽然有着诡异飘渺的气质,但是神情更多是一种泰然自若,似乎一切都不在心上,却又把握了一切的乐康,联想到他在荆楚的所作所为,不由有些清楚修炼天魔功的乐康的武功为何会那么大气了。
    武功是技击之法,但是却会随着每个人的心态和见识出现变化,纵使修炼的是同一种武功,在不同的人手中用出来也是有所不同的,气势自然会有更大的区别。
    壁如有些人心向自然,以自然为师,武功施展出来时,或如行云流水,或如高山深渊,意境高远。再如有些人以百兽为师,势如猛虎,气随熊罴,莽荒霸道。也有些人会将人间百情融入武功,黯然销魂有之,缠绵悱恻有之,王霸凌然也有之。这些表现虽然统统都可称为阴阳变化,却不可相提并论。
    在刚才看乐康和寇仲比试的时候,他看出了寇仲融入武功的是兵法,只是寇仲或许是见识不够,修养不足,没有真正掌握兵法之妙,融入的还不彻底,兵法的避实就虚,变化莫测并没有真正表现出来,仅仅只是有些端倪罢了。而乐康就不同了,他融入武功的并非兵法,而是政事!
    纵观乐康在荆楚所为,似乎是擅长奇袭之辈,颇有当年冠军侯的风采,但是鲁妙子可以看出乐康真正擅长的乃是王道之政,先掀大势,后作兵戈,擅长以势压人,不战而胜。奇袭,仅仅只是乐康为了掀起大势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这种王道之政融入武功后,乐康先是用自身的气势压制寇仲,让他心神失守无法发挥全力,随后锁定气机,让人避无可避后全力出击,一战而胜。
    这一点其实在一般武者比斗搏杀中也是常有的,但是问题是乐康的那种气势却非常人能有的。就如打战谁都知道该用人多欺负人少,可是并非是所有人的人都比对方多。能够养成这种比常人强势的气势的乐康,就是一种资本。
    而用这种武功的人也是最可怕的……阴谋诡计,终归都有破绽,可以设法破解,但是堂堂正正的碾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沦入失败的深渊!
    乐康不知道鲁妙子在看了他和寇仲的一场比试之后就会想那么多,只是笑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为齐民心,戎为安内外。是故我在楚地重立九神,都建百家讲坛,让楚地百姓心有所属,学有所成。而戎的关键在兵备,我虽立天工院尽收楚地名工巧匠研究兵备,然而现在的成果确实寥寥无几。前辈乃是天下第一巧匠,若能坐镇天工院,必不会如此。”
    鲁妙子一时之间沉默了,只是心中更觉得乐康不简单。
    乐康现在所说的治国之策用在荆楚,若是不出意外,荆楚将会是将来定鼎中原的一大主力。
    不过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已,马上就收拾心情淡淡道:“都建百家讲坛,让百姓学有所成,是为了让魔门以后能够融入天下?你不怕民智一开,荆楚百姓就不好治理了?”
    乐康摇了摇头,笑道:“为何民智大开天下就不好治理了?照我说,正因为民智开了,荆楚才好治理。”
    “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莫非不是治国至理?”
    “当然是治国至理。虚心弱志,使人有自知之明,不抱不切实际的妄想,实腹强骨,让人能力行实事,怎能说不是治国至理呢?”
    “你是如此理解的吗……只是天下有自知之明的人终归是少数,若是人人学有所成却无处施展,那又如何?”
    乐康盯着鲁妙子的眼睛道:“鲁前辈,学无所成才无处施展!学有所成,天下都可去得,并非荆楚一地!”
    鲁妙子看着面前脸带淡淡笑意,身形如娇俏的二八少女纤弱,但是意气似乎比天还高的乐康,叹了一声:“大将军好气魄啊。”
    “那么,前辈一下如何?可否愿意执掌天工院?”
    “大将军既然如此看重老夫,那么老夫敢不从命?”鲁妙子说完,抬手一揖:“见过主公。”
    鲁妙子乃是心思精明之辈,,乐康意向远大,看得出乐康来飞马牧场绝非为了简简单单几匹战马那么简单,他更是乐康必得之人,绝对不会允许他拒绝。现在逼问,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威胁!
    事实上他也不可能拒绝,毕竟整个飞马牧场都在乐康的势力范围内,以后若是乐康实力越来越大,飞马牧场必得无法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甚至场主等人都会被换掉,所以他必须得到一个身份,一个护住飞马牧场的身份。
    再怎么说,飞马牧场是那人的宝贝,他已经辜负了那人,怎么也不能那人的女儿丢了飞马牧场……况且那人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女儿啊!
    “发生了什么事?”商秀珣的声音突然穿来,随后穿着一身劲装,整的人显得干脆利落的她领着一帮人过来了。
    却原来是寇仲之前和乐康交手的时候那为了壮胆的大喝惊动了他们。在晚上,那声大喝可是刺耳的很,只怕整个内堡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想及此,乐康不由瞪了一边一脸奇怪的看着商秀珣,似乎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过来的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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