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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公子,了尘大师,我们再出去找找?”沈芩提议,“乡亲们,尤其是鼻腔取过蚂蟥的,你们再想想吧。”然后三个人就离开了赵全家,继续观察这里的地势。
    赵箭一出屋子,心情大好,但碍于这里的虫蚁太多太怪,只是老老实实地在房前屋后转悠。
    沈芩怕树上有虫子掉下来,又不敢靠近灌木丛,找了个小小的空地站着,望着空中的飞鸟发呆,看了又看。
    赵箭转了好几圈,一无所获,就走到沈芩面前交换视线。
    沈芩轻轻点头,又环顾四周。
    了尘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小声问:“你刚才一语双关,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芩走到僻静的地方,向了尘和赵箭细数疑问:“韩王殿下在永安城搜到了三处南疆花草的种植地,我觉得那种虫子是南疆书中的针蚁,可是赵全说是去年八月大雪以后才有的。”
    “疑点一,南疆的动植物耐旱不耐寒,遇雪即死,没有例外。”
    “他们是真心欢迎和感激我们,但是孩子提到山洞有人,还被父母亲揍过,村子里的人脸色就变了。是孩子父母隐瞒山洞有人,让村民不高兴;还是孩子提到山洞,让他们不高兴,我不能肯定,这是疑点二。”
    “疑点三,赵全说他们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里,可是刚才我们晃了一大圈,吃喝拉撒的地方连茅厕都看了,却没看到祖坟或者祠堂。”
    “还有,我和赵箭去过绥城,总共三家药铺都进去运,掌柜的也好,扫杂的也好,进店是客,就连破衣烂裳的病人进去,也没有被赶出去的。这里的人为何就被哄走了?”
    赵箭和了尘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凛然。
    “不如,我们回去吧,”沈芩越想越觉得锁金村不安全,“反正我们也只是替他们查找蚂蟥源头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们去山洞察看,应该是心中有数。”
    “以后避开那些山洞也就没事了。”
    了尘沉默片刻,看向赵箭。
    赵箭整个人的戒备程度陡然提升到战备,堪比热锅上的蚂蚁,一咬牙:“成,我们走!”
    三人商定后,又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回赵全的屋子。
    赵箭开口:“各位乡亲,我家公子打算在太阳下山前赶回药铺,所以,就此告辞。”
    赵全急了,立刻挡住三人的去路:“不是说好找蚂蟥源头的吗?这还没找到呢!”
    其他村民也一涌而上,将沈芩三人团团围住:“别急着走啊,来不及可以住在俺们这儿。”
    “来都来了,怎么能这么快走呢?”
    赵全媳妇拽着儿子也挤过来:“你们救了村子里这么多人,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走啊。”
    赵箭情急之下就要发袖箭,突然被沈芩摁住。
    “各位乡亲,药铺这几日正在修葺,我们的事情还真不少,今日主要是来你们这儿探询蚂蟥源头,二来也是看看这一路有没有可用的草药。”
    “按你们方才的讲述,大约是在山洞招惹了蚂蟥,或者说山洞里的什么招蚂蟥。以后别去就是了,没有关系。”沈芩微微笑,你们自己小心就行。
    “我们虽说不会长久留下,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这样,还按以前的做法,如果我们打算走,就提前十日,在药铺前的大树上系根红绿相间的布条。”
    “你们还有哪里不舒服,我们一定替你们诊治完再走,这样可以吗?”
    沈芩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民们但凡没有蓄意谋划什么,应该就能让他们离开了。
    “再说,你们前几日也看到了,药铺的药柜还是空的,我们还要想法子买草药回来,要忙活的事情实在太多。”
    “没有药,如何治病救人呢,乡亲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芩说得口干舌燥,可是村民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不由地有些担心,难道因为她一时心血来潮探查端因,就此惹上麻烦了?
    赵箭嘿嘿笑着,袖箭已在弦上:“乡亲们,让一让啊,你们看这天色,再不走的话,晚上我们就要陷在山里了。”脸上笑眯眯,心里mmp,还不让路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
    沈芩脸色如常,手指却在宽袖里摁住了匕首柄:“赵儿,我们走。”
    了尘单手合掌一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告辞,不用远送。”
    村民们都在偷看村长赵全的脸色。
    赵全的额头隐隐爆起青筋,两条腿像生了根,拦在路中央,既不说让开,也不说拦住,两只眼睛紧盯着这位钱郎中,握紧的拳头压在腿上,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沈芩迅速扫视一眼,围在身边的村民全都一脸戒备,说出山洞有人的孩子不在人群里,也就是说,这些山洞真藏了什么人,或者藏了什么特别的物品。
    这些人或物,是锁金村的秘密!
    了尘果断跨出一步,沈芩走在中间,赵箭断后,三个人顶着人群往山路上走。
    村民们仍然紧紧围着,没有拿木棍,也没扛钉耙,默默地亦步亦趋。
    三个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怯意,眼神坦然,一步步地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同时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而村民们的神情越来越焦灼,边走边注视着村长赵全的一举一动,仿佛随时待命的军士。
    沈芩的心砰砰直跳,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眼看着就要走出锁金村的地界,仍然不知道村长赵全到底有什么打算?
    终于,三人跨过了锁金村口的一棵参天古树的树荫,村长赵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神锐利地紧盯着他们。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以后,赵箭轻声说:“他们不见了。”
    沈芩差点啊一声出来,迅速控制住急欲转向的脑袋,继续加速:“什么叫不见了?”
    “我们跨出树荫的时候,”赵箭已经好几年没这么紧张过了,“他们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沈芩吓得一哽,差点被口水呛到,内心的好奇和恐惧交织缠斗,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真的像赵箭所说,除了掩映在密林里的房屋,一个人都不见了。
    锁金村的村民是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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