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曹牧云与江南四友见面后,问道:“四位庄主今后有何打算?”
    黄钟公说道:“我等如今束缚尽去,自然是寻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就此渡过残生。”
    曹牧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四位庄主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有二大难关,一是黑木崖的东方教主,二是梅庄地牢中的任教主,他们二个人会让四位庄主如愿以偿吗?”
    “这……”黄钟公沉吟了起来。
    曹牧云说道:“听说大庄主和少林寺的方证大师交好,而且交情还非同一般。四位庄主如果能够受得了少林寺的清规戒律,或许可以选择托庇于少林寺。”
    笑傲原书中黄钟公得知令狐冲的病情,曾经想过为令狐冲修书一封与少林寺,求方证传令狐冲《易筋经》。
    虽然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但是从中不难看出,黄钟公此人与少林方证的交情极深,否则他凭什么说可以为令狐冲求得《易筋经》?
    “少林寺。”
    黄钟公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神情之间颇为意动,他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个人。
    二庄主黑白子看了看一旁半醉的丹青生,说道;“还请曹公子指教。”
    曹牧云说道:“几位庄主既然想要退隐江湖,不如退的远一些,杨帆海外,远离是非恩怨,岂不快哉。”
    “好。”半醉半醒的丹青生大声附和道。
    黄钟公道:“多谢曹公子提醒,我等会仔细考虑的。”
    曹牧云点了点头,笑吟吟的说道:“我此行还有一事,想和贵庄地牢中关押的那位当面聊聊,四位庄主素来雅达,定然不会让我徒劳往返。”
    “这……”
    黄钟公久久不语,原本双方之间欢快的气氛,忽然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曹牧云面色不变,目光扫过,锋芒如剑,无形的压力却让江南四友纷纷避让。
    “唉。”黄钟公叹息一声,道:“我等身受公子大恩,请随老夫来吧。”
    说完之后,他在头前引路,来到内室之中,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
    黄钟公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他握住铜环,用力向上一提。
    只见一块宽约四尺、长约五尺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被黄钟公平放在了地上。
    曹牧云见状,心下也是颇为惊讶,没有想到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子,竟然有这等强大的力量。
    地道口打开之后,众人鱼贯而入。
    曹牧云紧跟着走在前边的黄钟公,只见左右两面的墙壁上点着一盏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走进石门后,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这一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曹牧云跟着黄钟公过得重重门户,越往后通道越发狭窄,到后边竟是要弯着腰才能前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
    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他的话才落音,就听里边一阵铁链抖动声响,搅动着里边的空气,自铁门的空洞中吹出一股怪风。
    随后,一个蕴含着暴虐情绪的浓重男音响起,道:“看门的狗杂种,拜访个屁,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的远远的。”
    黄钟公说道:“多日不见,任先生还是这般暴躁,不过今日我过来,却有一件事情要告知先生。我等兄弟四人已经解开枷锁,今日之后,当扬帆海外,远离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哈哈哈,白日做梦,东方不败岂会放你们自由。等老夫丧命之日,就是你们一起归天之时。难道有人帮你们解开了‘三尸脑神丹’之毒,所以你等想要背叛神教。”
    任我行一言中的,猜的分毫不差。
    黄钟公心中佩服不已,此人能成为神教前教主,果然非是侥幸,当下说道:“那位高人打算来拜访任先生,还请稍等。”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把,正准备开锁,却听到身后的曹牧云说道:“无需这么麻烦。”
    说着,他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铁门,然后微微用力,整个铁门传来一阵滞涩的金属摩擦音。
    紧接着,曹牧云的身子一震,只听“轰”的一声,铁门已经被他向内推开,一阵霉气扑鼻而至。
    黄钟公等人惊讶的看着王离,各个心道此等神力,除非炸毁通道,否则这西湖地牢能困住任我行,但是绝对困不住这位曹公子。
    “好内力。”囚室中浓厚的男音一声惊叹,声音中隐约有股子激动。
    曹牧云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提着,走入室中。
    油灯的光芒照亮了丈许见方,这是一个丈许见方的囚室,靠墙有一榻,榻上坐着一个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
    此人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
    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
    曹牧云将油灯放在室内一角,看着榻上端坐的任我行,说道:“任前辈真是好生厉害,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之中,竟然已经坚持了十多年,若是换个普通人,恐怕只要十来天就精神崩溃了。”
    任我行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让眼睛渐渐的适应油灯的光芒,说道:“你这后生,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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