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珌琫这次反手就拍,这小东西吃了个亏变狡猾了,不再贪心,张嘴吸食老大一口血后带着点皮肉就跑,毛珌琫拍了个空,反到拍在自己伤口上生痛。
    这么子鬼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在心里气得骂了一句,毛珌琫侧身躲过几道寒光,大长腿飞快踢出,感觉有踢到东西,但这东西柔软无比,身体往后凹,毛珌琫看不到,却知道自己能踢死野猪的力道被它给化解了,根本没对它造成大伤害。
    偷袭的东西很厉害,显然晓得毛珌琫受的伤不大,但也不是太轻,它们极有耐心的躲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毛珌琫再一次的破绽。
    毛珌琫飞快的给自己点了穴止了血,估摸着对头一大一小,很可能是母子或父子,两次大的在前面吸引自己注意力火力,让那小东西袭击到自己吸血吃肉,可见小东西非常需要血肉作为营养长大。既然它们速度快,韧性好,自己出手都慢半步,那自己就不动,给它们来个定身术。但它们速度奇快,点穴定身怕是可能性很小,那就想办法做回攀山人的术。
    么子是攀山人的术呢?
    定身术听起来就高级的很,江湖上有名的是苗疆的固牛定身术,再者就是术门请神定身术,术法定身术和江湖打把式的点穴定身术,攀山人分采药,挖参,寻宝,狩猎等好几种攀山路子,狩猎人这个行当的老猎人是不带刀枪剑上山打猎的,他们打猎时利用地理环境制造障眼法,让猎物撞进来后就走不出去,只能被捉死的捉住。
    帛门的定身术类似,又和这些微微不一样,在攀山人的捕猎定身术术法之上再利用周围制造一个以自己为阵眼的灵气阵点,让靠近自己的东西或人逃不出自己的范围,又接近伤害不了自己,只能听任自己宰割。
    总的来说,攀山人的利用地理环境制造幻阵或固阵,算是术门阵法下的一个小分支了,帛派是医门,出自术门,因此这个也就归于术法定身术。
    毛珌琫虽然打定了主意,但黑暗里石头是个大石头,光溜溜的没发现碎石,想实行这个定身术就缺少条件,他也不慌,顺手从自己头上扯了几根头发下来打结。边打结边念念有词。
    他速度很快,打好结的头发都往自己的指甲缝里塞。
    黑暗里的捕猎者似乎听力异常好,可能从他的嘴唇蠕动时感受到了气流的变化,警惕性非常高的认为这个猎物要搞花样,再次突然的发动了袭击。
    术门施术时是不能被打断的,因为术师们认为语言是有力量的,配合一定的腔调和音节可以激发空气里存在的神秘的能量,凝聚它为自己使用,定身术也是如此,术,要求术师高度的集中起精神,术才能成。
    这一大一小的东西没有半点声息,就在毛珌琫忘我结上第四根头发往指甲里塞时,危险已经逼近了他面门和右后腋下。
    医术门与山里生活练出来的直觉在这时警示毛珌琫不好了,他的状态被破,抬眼就看到寒光在视线里不断放大。
    毛珌琫眼看来不急,蓦的大喝一声:“定——!”
    这一声不同平时的大声,而是如同滚雷,突然炸开,震动起空气都泛起了微微的波澜似的气流,有种雷霆肃杀的气势,利爪离毛珌琫眼球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的偷袭者被这一声吼震的晃了晃,就连偷袭腰侧的小东西都没能逃过毛珌琫这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定身术的陷阱,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毛珌琫早早弄第一根头发时故意没有动嘴,只微张了一线,无声的念了术咒,绑第二根时才微微出声,就是打的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的主意,在真正的吐出这个定字时,他又用上了伪佛门狮子吼,险中一博,到被他赌对了这一丝胜算。
    趁着这两东西停滞的一瞬,毛珌琫出手如闪电,左右手交叉,一前一后就要将这两个偷袭的家伙给抓住点穴。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冲过来就将毛珌琫了个踉跄。
    功亏一篑,毛珌琫好气性都忍不住想骂娘,稳住身形摸到长枪就是舞的滴水不漏护住自己周身。
    舞了几下并没有打到东西,反到是听到黑暗里传来奇特的叫声。
    毛珌琫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却能轻易的分辨出声音里的悲恐。他往声音传出的角落看去,一片黑暗里有四点金绿光,两大两小在闪闪灭灭,另外还有两点碧蓝光也在闪动不已,好像它们正战在一起,晃的厉害。
    毛珌琫怔了一下,小声唤道:“师兄!”
    他一向波澜不惊,怎么样说话都没么子语气腔调变化,又高大结实,被何洛觉的无趣之极,就取了个绰号:秃毛熊,意喻他呆板得要命,这会儿他破天荒的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可那几团光理都莫有理他,从这边闪到另一边,黑暗里时不时传来陌生的动物惨叫声。
    毛珌琫深吸一口气,提枪就往光芒闪动出摸索着过去,才挪了七八步,再次一声惨叫声后,大的两团绿金光似乎急了,突然闪的厉害,毛珌琫就见小光团儿往自己这边流星般飞来。
    他挥枪就挡,前方的黑暗里忽然亮起了幽幽的蓝光。
    光约一个菜篮子大小,更像是一团蓝色的火焰,在这团火焰里包裹的是个比猫要大上一些的像猫又不是猫的动物。
    这动物两个耳朵极尖,顶上有长长的一簇黑毛,四个脚掌大且厚,它被师兄何洛抓住了脖子与后腿,一口咬在它柔软的肚腹上。
    这意外的变化叫毛珌琫吃惊,脱口而出:“猞猁。”
    “师兄,你在做么子?”
    何洛充耳不闻,似乎饿极了,大口吸食着猞猁的血肉蓝光,那猞猁挣扎着却是摆脱不了何洛,它似乎知道自己没救了,绿金色的眼睛直直瞪着毛珌琫这边,毛珌琫就着光,看到它眼角流下眼泪来,满满竟是哀求的意思。
    他停到自己脚前有幼兽的哀叫,低头弯腰去摸,摸到被长枪扎穿一条前腿定在石上的如冰的巴掌大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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