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大手拨开她的头发,有点不适应,梁雪然刚刚侧了侧身,听得魏鹤远略低哑的声音:别动。
    梁雪然顿时老实了。
    魏鹤远仔细把头发从拉链中解救出来,拉好。
    莹白的肤上,有一块小红痕,部分充了淤血,晃眼。
    他捏上梁雪然的耳垂,从后面看,发现她耳垂尖尖上有一粒小小的、红色的痣。
    梁雪然提醒:我今天有课。
    魏鹤远松手: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节制的人?
    您就是。
    平时被规则约束,禁欲气息满满,一旦欲起来,还真的是恐怖。
    梁雪然匆匆赶回学校,下午是CO的宣讲会,投递简历,顺利通过一面。
    负责招聘的李经理对她十分满意,把她的作品集特意拿出来,放在最上面。
    二面安排在下周五,届时会另行通知具体时间地点。
    梁雪然刚刚走了没多久,旁边的一个人侧身过来,拿胳膊肘顶顶招聘经理:小李,你不认识刚刚那个姑娘?
    招聘经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认识啊,怎么了。
    她是梁雪然啊,你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招聘经理依旧一脸懵,摇摇头。
    那人说:先前咱们叶总监的稿子就是被她抄走的啊,你忘了?两年前,还反过来说是叶总监抄她的那个人。
    招聘经理一拍脑门:哎呦,我可想起来了。
    你现在招她进公司,是打算叫叶总监磋磨她?还是打算去寻叶总监的晦气?那人意有所指,好好想想,毕竟A大人才济济,也不缺这一两个有灵气的。
    招聘经理犹豫不到一分钟就做出抉择。
    一个新人,一个公司总监,怎么想都是后者更重要。
    他把本来已经留下来的梁雪然作品集,拿出来,放到另一个贴着绿色标签的箱子中。
    梁雪然浑然不知两句话就改变了招聘经理的心意,她今天晚上和明天上午都没有课,同魏鹤远报备一声,回了萤火巷。
    还未到店面,远远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隐约瞧见安婶的身影和标志性荧光色衣服,梁雪然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离的近,听到安婶叫嚣:怎么着?你男人先前欠的钱现在就不认账了?
    梁雪然挤开人群。
    店铺门玻璃已经被砸破了,里面的桌子椅子歪歪扭扭,乱七八糟。
    安婶的侄子和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安婶后面,瞧见雪然,交头接耳,笑的恶心。
    很明显,这些狼藉拜他们所赐。
    梁母脸色苍白,腰间的围裙还没摘,手上还带着白花花的面粉,摇头:老梁不可能欠这么多钱。
    呦呵,人死了就想抵赖?安婶手里拿着张纸条,脸上横肉抖抖,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呐!大家伙也过来瞧瞧,这是当初朝我男人借钱留下的借据,签了名还有手印呐。这我可做不了假吧?
    余光瞥见梁雪然,安婶想起上次被她泼一身水的事情,脸色变了变,笑容稍收:雪然啊,你来的正好,过来认认,这是不是你爸爸的字?
    梁雪然想要拿纸条,而安婶偏偏又往后移了一移,嗓门更亮:怎么着?还想销毁证据啊?
    明显的无赖。
    安婶,您一边说着让我认认,一边又不让我看,梁雪然怒极反笑,您到底想怎样?
    安婶哼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勉为其难地展示给梁雪然看那张纸条:那你瞧瞧不许拿走。
    纸条上清清楚楚
    梁友向安强借五万元。
    落款日期是梁父当年去世的前两天。
    明显仿的笔迹。
    梁雪然知道爸爸脾气,肯定不会借这么一大笔巨款;况且,安强那么扣扣索索的一个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可能借给梁父这么多钱?
    梁雪然说:你这欠条是假的。
    安婶哼了一声:这可是你爸爸当年自己写下来的!手印也是他按的!你不信?那就等着我们告你吧!我都不怕你!
    她还得意洋洋,颇为自得。
    安婶那个不学无术的侄子就站在斜后方,吊儿郎当的:雪然啊,说起来都是邻居,这种能私下解决的事情,咱们闹大了也不好;咱们俩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那眼睛一直黏在梁雪然身上不曾下来,油腻的目光令人作呕。
    安婶这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先弄个假的欠条过来,以欠钱不还为由闹开,再领着侄子过来。
    她就是条赖皮蛇,没什么脸皮,撒泼耍横;梁母脸皮薄,最怕这样难缠磨的。
    更何况,梁母心脏不好,医生早就嘱托过,要静养,少动怒气。
    梁雪然厌恶这种半胁迫的事情,总让她想起陈固,止不住地反胃。
    现在,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很多。
    不少人觉着安婶这么大声势地过来,肯定是有确切证据,不然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而他们不曾了解梁父,只以为是梁父早些年做了糊涂事,欠下这么一大笔钱;有的人开始劝解梁母: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欠钱的确是该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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